9、偷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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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班级里顿时一阵哄笑声和议论声。
少女脸皮薄，当即就鼓着小脸下来。
“你什么时候跟方明关系这么好的？”路筝回到自己的座位以后，瞧着身旁看杂志的人问。
他才来强化班多久，竟然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跟体委混得这么熟了。
不过比起方明那冲动的性子，卫予尘就相对稳重了许多。
至少是在平常。
少年一手翻着手里的杂志，一边回答他的问题：“也没多好，顶多——认识而已。”
路筝：“……”
也对。
照着卫予尘的性子，怎么看都和方明那种人不搭。
毕竟学霸和学渣之间，有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方明虽然四肢发达，但那脑袋瓜子不适合跟卫予尘为伍。
“怎么了吗？”少年合上书，抬起的眼皮看向她。
忽然间被对方这么盯着，路筝的心砰砰直跳。她转过头，尴尬地说了一句：“你、你能别这么看着我吗？”
卫予尘一怔：“你是见不得人吗还是怎么的？”
“不是！”少女背对着他反驳。
卫予尘双手掰回路筝的身子，迫使少女面对自己：“我是魔鬼吗？”
少女摇头：“不是……”
“我杀人放火吗？”
“不是……”
“我学习很差吗？”
“不是……”
“我长得让你看了不舒服吗？”
“不是……”
“你俩干嘛呢？”后桌孟云樱刚准备趴下眯一会儿的，却被这两人的一顿操作给吸引。
每个班里都有那么几个八卦好奇心特别重的人，孟云樱也不例外。
更何况这八卦的对象还是她的“专属司机”路筝和她那刚转学过来的帅气同桌。
就两人刚才那一番问话，阅杂志和小说无数的孟云樱，脑海中立刻将两人带入那些小说桥段。还不忘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摸着瓜子磕。
近距离观看打情骂俏的戏码，想想都刺激。孟云樱想着，这嘴巴就不自觉地扬起。
当事双方听见孟云樱的声音，齐刷刷看向她。
卫予尘当即松开手，路筝一愣：“……”
“别停啊，”孟云樱瓜子磕得津津有味，“继续。”
路筝此刻算是明白过来了：“继你个头啊继！”少女一伸胳膊，将孟云樱的瓜子夺了过去，气呼呼转头自己嗑瓜子去了。
卫予尘冲着孟云樱笑笑。
吃瓜上头的孟云樱：“这种课间日常你们可以多来点。”
“？？？”卫予尘茫然。
孟云樱小声嘀咕：“毕竟期中考试后鹿鹿就属于我一个人啦~”
虽然她自言自语的声音很微小，但卫予尘还是耳尖的听到。
少年没有再说话，默默转身。
关于期中考试后调换座位这种事情，在每一个高中学校来讲，都见怪不怪。
但每一次考试过后，跟谁同桌，却是许多人心中的执念和期许。
青春年少的人，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情感，很多时候都是凭借着一腔热情和热血冲动，成为情感驱使的小怪物。
每逢班级考试前那个礼拜，学校广播里总会播放一首歌——《同桌的你》
渐渐地，这首歌成为了许多人的精神寄托。
自从那天过后，路筝在课间休息的时候，经常看见卫予尘和方明一起出去，然后在上课铃声响起前，又一起有说有笑地回来。
身上带着一股汗水味儿。
应该又是打球去了吧。
路筝瞧着他额头上的冒出的汗水心想。
与女生之间的友谊缔造不同，男生之间的友谊很简单。一场球赛，一顿打架，就会让对方服服帖帖。
当然，卫予尘是不会告诉路筝他是这么收服方明的。
也更不会告诉路筝，他这段时间跟方明走得近，其实是为了套话。
他想知道那个路筝口中那个对他避之不谈的同桌赵欣心到底是谁？
以及孟云樱和路筝的关系。
毕竟要和两个女生竞争，他身为一个男生压力还是很大的。
眼瞅着距离其中考试还有一个礼拜的时间，路筝每天的晚自习都在抓紧时间复习，班级里的大多数人都是这样。
可她却瞧见身旁的人，不但没有复习，还在看课外杂志。
“咦？这不是你之前看的那本吗？”少女停下笔，转头好奇地盯着卫予尘正在翻阅的杂志。
卫予尘一顿，而后将杂志拿到她跟前，又翻到封面，指着上面的标题说：“海洋传奇系列6——《鲸落》，不是之前的那些。”
少女听闻一愣，目光盯着杂志上的标题——海洋传奇系列
系列？？？
“你这书，啊不，杂志还是一系列的啊？”少女咂舌，以为眼前人自始至终看得都是同一本，谁知道人家已经看到第六本了。
卫予尘看书很快，几乎是一目十行那种，但他会反复观看。特别是和海洋相关的书与杂志。
“嗯。这是一位海洋生物专家写的纪实日记，后来被一个海洋杂志总编看到，就刊发了出来。再后来他们有资助这位海洋生物专家，继续海洋探险。于是，就有了我手中现在这本《鲸落》。”卫予尘看着路筝，一字一句，向她解释手中这本杂志的诞生由来。
“要看吗？”少年将手中的杂志往她那边挪了挪。
少女被好奇心驱使，就那么凑了上去。
杂志第一页的画面很震撼，深海之处，一只巨大的蓝鲸在下坠。旁边配文写着六个大字—— 一鲸落万物生
最底下标注的有小字解释这一现象：鲸落，指鲸死去后沉入海底的现象。当鲸在海洋中死去，它的尸体最终会沉入海底，生物学家赋予这个过程以鲸落的名字。一座鲸的尸体可以供养一套以分解者为主的循环系统长达百年。[1]
鲸落是指鲸鱼死亡后落入深海形成的生态系统，与热液、冷泉一同被称为是深海生命的"绿洲"。在北太平洋深海中，鲸落维持了至少有43个种类12490个生物体的生存，促进了深海生命的繁荣。[2]
路筝第一次被文字震撼住。“原来鲸落之后，还会有这么复杂的后续。”
“它们诞生于海洋，也长眠于海洋，反哺海洋。鲸落之后，万物复苏。所以对于海洋生物来讲，死就是生，海洋包容万物，也滋生万物。”杂志在卫予尘的手下，被翻了一页。
少女连忙喊了一声：“别——！！！”
“怎么了？”卫予尘不解。这一页就这么点字，不会还没看完吧？
路筝拿出笔记本，将那句“一鲸落万物生”摘抄在上面。
然后对卫予尘说：“好了。”
卫予尘对此摇头轻笑，“不过一句话而已，有必要还抄下来吗？”
“有啊。”少女看着自己摘抄下的句子，明亮的眼眸转动，嘴角上扬：“没准哪天我就用上了啊。”
青春期的少女行为，总是令人不解和抓马。
就像现在，卫予尘每翻动一页，路筝看到唯美的画面和优美的句子，都会多瞅两眼，再用笔摘抄下来。
“你其实不用这样，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的。”卫予尘看着她说。
反正这套杂志也是路徊花钱买的。
当初路徊从明华一中接他来长明二中的路上，经过一家书店，就问卫予尘喜欢什么书，什么运动器材或者名著一类的。
卫予尘漫不经心走在里面，跟着路徊瞎转，直到在一个拐角处发现了这套杂志。
“就它吧。”卫予尘指着角落里蒙尘的杂志，眼里透着光。
路徊虽是不解，但还是花钱买了送给他。
卫予尘转校的那天，路徊车开到一半，公司领导就打来电话。说什么也要路徊立刻回去开会，卫予尘见状，便让路徊将自己放到最近的公交站旁。
秋风暖阳下，少年一个人背着书包，抱着杂志在公交站等候。直到许久之后，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
这一系列的杂志，是卫予尘自父母去世以后，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那、那倒不用。”路筝连忙拒绝。
卫予尘：“你不喜欢？”
“不是。”路筝急忙解释：“君子不夺人所爱。我看你最近晚自习一直在看这杂志，都没复习，想来也是真的喜欢这套杂志。”
卫予尘：“嗯。”
他对路徊的第一印象并不深，只是从男人的自我介绍中，知道了他就是自己父亲的高中同学，受父亲临终所托，来接自己，为自己转学的。
但他心里还是感激路徊，感激他让自己暂时有了栖身之所，感激他在父母离开以后，送了这个礼物给自己。
“喂，同桌？”路筝看着半天不说话的人，抬手在他眼前晃晃。
卫予尘回神：“怎么了？”
路筝：“下周就要期中考试了，你都不打算复习的吗？”
身为学霸就这么自信的？
连复习都不屑吗？
卫予尘从路筝那双疑问的眼神中，找到了一点事情做，他翻出之前方明送给自己的《高中古诗词必背》，然后一本正经说：“那我背一点古诗词吧。你继续看，看完给我就行。”
“……”路筝瞧着人，后知后觉，立马合了杂志递给他。
什么叫那我背点古诗词，你继续看？
卫予尘：“不看了？”
路筝拿出上次月考的试卷，瞥了他一眼：“您老人家都这么勤奋好学，我怎敢落后。”
少年被她这话逗笑。
路筝撅着小嘴：“笑什么笑？”
就许你背古诗词，不许我背吗？
少女说话时，那双清澈的眼眸都有些急眼，但还是小心地躲避对方的视线。
卫予尘耸耸肩，淡淡说：“笑一笑，十年少。”
路筝：“……”
再笑，再笑就回幼儿园大小班重塑！
卫予尘收了杂志，看着身旁专心复习的人，又想起那天路筝和高子涵口中提到的赵欣心，还有孟云樱的那句话。
思索了很久，他放下正在背的书，眼眸深邃看向路筝，一脸认真问：“期中考试后，你想和谁做同桌？”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偷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