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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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普诺斯现在算是看清了局势，如果说把霍德林克和格劳乔两家的恩怨就像一座摇摆不定的天平的话，那许普诺斯则是持着决定性的一枚筹码的人。贵族间的争端，她在叶尼塞也见过不少，相比之下更愿意做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但是她已经答应了霍德林克侯爵夫人，到墓园走一趟是绝对免不了的，不管下一步如何走，先把印信拿到手总是没有错的。
于是许普诺斯开始着手准备，因为但凡准备不充分的冒险者，总是会早早的在大地女神的怀抱中找到安息之所。侯爵夫人提供的关于地下墓室的情报太过模糊，许普诺斯无法判断所谓的邪恶之物到底是哪种不死生物。但对付不死生物，除了魔法和武力，也不外乎就是圣言，圣水和火。许普诺斯从海姆神殿拿到了不少圣水，又购买了可以引导神圣之力的符文。虽然根据描述，墓园里有吸血鬼的可能性不大，还是为了保险起见准备了木桩。
许普诺斯在一家隐蔽的小店里为萨迦买到了制作魔法卷轴用的羊皮纸，注意到身后的跟踪者依然没有放弃尾随，略想了想，走进一家裁缝铺。假装在挑选衣物，许普诺斯实际上是借着店里的镜子观察跟踪者。那人显然是个外行，完全不知道隐藏行迹，居然就在裁缝店外傻乎乎的等着。许普诺斯出了门，在小巷里七扭八扭的走了一阵，找到一家小酒馆推门进去，在墙角处的桌子旁坐下。果然没过多久，跟踪的人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一脸的懊恼。许普诺斯向他招了招手。那人才意识到自己早就被识破了，顿时手足无措的愣在当地，踟蹰良久，还是走过来在许普诺斯对面坐下。
来人是个英俊的青年，大约二十岁的年纪，有一双清澈的蓝眼睛，从举止可以看出良好的教养。许普诺斯招呼女招待送来两杯麦酒，“你跟了我一整天，辛苦了，喝点东西解解渴吧。”
青年的脸一下红了，“许普诺斯大人，我……”
许普诺斯挑了挑眉，“您知道我的名字？那么为了公平起见，也该告诉我您的名字才对吧。”
青年点点头，“失礼了，我是伊莱，伊莱•德•格劳乔，格劳乔侯爵是我的父亲。我不能被看到同您在一起，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放心吧，您父亲的眼线不会跟到这里。”许普诺斯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褐色的液体。
“那我就直说了，请您不要插手霍德林克和格劳乔家族之间的纠纷。我不是代表我的家族，我只是为了我自己，您这样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伊莱正色道。
“我们？”许普诺斯心中一动，“您和那天晚上的姑娘是什么关系？”
伊莱低下头，似乎在下决心，“她是我的恋人，塞琳娜，也是霍德林克侯爵夫人的独女。”
许普诺斯轻轻的吹了声口哨，“哦，生于世仇之家的恋人，卡米欧与塞利雅。”
“这并不可笑！”伊莱恼怒的把酒杯在桌上一顿，邻桌的酒客被引的直往这边张望。伊莱窘迫的抿着嘴，低头看着酒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日月为鉴。”
“哦，所以？”许普诺斯不为所动的望着青年。
“我们两家的那些事情，您想来已经听了不少。如今局势僵持不下，我们还可以偷偷的见面；倘若您把信物交给霍德林克侯爵夫人，我们一族最好的下场是流亡异国，最坏的便是灭族……不论怎样，对塞琳娜和我都是绝路。没有她，我宁愿死去，塞琳娜也是一样。”伊莱诉说着，声音因为激动的情绪而颤抖，“我们只是生于敌对的家族，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您是侍奉公正之神的骑士，您觉得让我们就这样毁灭难道是天理所在？”
“天理？”许普诺斯笑的苦涩，“您还年轻，再过几年，您就会知道根本没有所谓的天理。相爱容易，相守却是最难的。我们与之相伴一生的人，往往不是爱着的人。”她的眼神有些迷离，她也不过是身为人类，他也不过是生在排斥人类的精灵家族，再深的爱恋，最终不过是他绝情的话语：“泽菲洛斯，对不起，我们是不可能的。我的家族需要我，父亲也是……为了你好，忘了我吧，我也会忘记你的。”如今的她顺从国王的意思和地位相当的贵族之子订立了婚约；他大约也早已迎娶了门当户对的女子……
“可是我们已经结婚了！”伊莱几近绝望的申辩着。
许普诺斯不由一惊，“什么？”
“无论未来是好的还是坏的，是艰难的还是安乐的，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你在哪里死去，我也将和你一起在那里被埋葬。”伊莱引述这婚礼的誓词，声音有些哽咽，眼神却温柔无限，“我有位哥哥，多年前他死于和霍德林克家族的争斗。我曾经恨过霍德林克家的人，希望他们被九层狱的烈焰灼烧，直到我见到塞琳娜……我头一次知道，原来世上有这样的珍贵之物，可以让人为之放弃整个世界，仇恨突然变得虚无缥缈。求求您，我不能有两个妻子，塞琳娜也不会有两个丈夫。”
许普诺斯当然看得出伊莱是真心的，唯有叹息，“放弃整个世界……您真的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在乎！”
许普诺斯疲惫的挥挥手，“你们的证婚人是谁？”
伊莱闭上了嘴，警惕的看着许普诺斯。
许普诺斯给予安抚的眼神，“放心，我无意加害他或是你们，只是需要知道而已。”
“海姆神殿的大司祭，普罗科大人。”伊莱犹豫良久才说出一个名字。
许普诺斯没想到那位司祭大人居然还有这一手瞒着，想了想才开口，慢慢的说道，“在命运面前，我们所能作的只是在坚持自己的心意和随波逐流间选择，剩下的便只有等待。记住你的誓言，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说完，把酒钱丢在桌上，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酒馆。
许普诺斯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萨迦，如果是你，为了所爱的人，可愿意抛弃整个世界？”从外面回来后，那青年的话反反复复的在脑中翻腾，让她只想喝酒，烈酒，很多很多的烈酒。
萨迦叹了口气，起身走到许普诺斯身旁。许普诺斯已经醉的趴在桌上不省人事。萨迦伸出手，许普诺斯突然动弹了一下，含糊不清的咕呶了句醉话，萨迦僵了一下，手停在半空，等发现许普诺斯并没有醒来，才松了口气，修长的手指终于触到骑士凌乱的短发。“爱……如果是心爱之物，自然要紧紧的抓在手中，绝不放开啊。”柔软的深褐色发丝在指间滑过，萨迦俯下身，在许普诺斯唇上犹犹豫豫的印上一吻，酒精苦涩辛辣的味道染上唇间，萨迦喃喃的说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而许普诺斯只是在醉乡中沉睡。
许普诺斯做起事来很有效率，不出几天时间就把去墓园探险可能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两人好好的休整了一番，一大早就出发去了城外。尤迪赛洛家族的墓园虽然偏僻，但是离维罗纳倒是不远，步行两个小时就到了。偌大的墓园已经彻底荒废了，残缺不全的墓碑和大理石塑像杂乱的倒在曾经整洁的园林中，枯枝败叶掩住了白石小路。
许普诺斯扯开挡在墓室入口处干枯的藤蔓，锈迹斑斑的锁孔露了出来。霍德林克侯爵夫人给的钥匙毫无阻碍的滑进锁孔，咔嚓一下，封闭了不知多少年的墓室重新被打开。一股浓重的霉腐之气扑面而来，呛的许普诺斯咳嗽不断，萨迦站的稍远，表情也有些扭曲。冬日惨淡的阳光之勉强照亮通向墓室深处的台阶最上面的一小段，更深的地方仍是浓墨一般的黑暗。许普诺斯从背包里摸出羊皮纸卷轴，给两人各加了一个净化空气的咒语，才算勉强可以进入墓室探索。
从墓室的规模不难看出尤迪赛洛家族当年的盛况，简直是一座地下宫殿，最外面的是安葬忠心家臣的墓室，历代族长的棺椁自然安放在最深处。墓穴闹鬼的传闻果然属实，两人没前进多久，就觉得阴风惨惨，灰白色半透明的人影晃动着围了过来。魔法照亮的范围之外传来咔嚓的响声，许普诺斯并不陌生，那是骷髅走动时干枯的骨架发出的独特声响。
“这边我来解决，骷髅就麻烦你了。”许普诺斯向四周泼洒着圣水，鬼魂们扭曲着躲避。
萨迦照例是不屑的低哼了一声，向骷髅们的方向走去，开始吟唱咒语。
许普诺斯背诵献给公正之神的祷文，引导神圣之力超度不能得到安息的鬼魂，渐渐的灰白色的鬼魂飘渺的身躯上浮现出金色的光芒，刺耳的哀嚎慢慢的变成低沉的叹息，身体也越发的透明起来，“呵……”怨灵发出的长叹在墓室中回荡，在海姆的神力引导下脱离了束缚，前往亡魂安息之地。再看萨迦，也早把十来具骷髅用火球炸的粉碎。好在墓室是石质的，不用担心起火。许普诺斯为了保险起见在墓室的四角都撒上圣水并且加以祝福，至少可以保证在一段时间内不会有不死生物在这间墓室里复活。
许普诺斯和萨迦继续向墓室深处走，通往下一个墓室的是一段狭窄的走廊。黑暗中萨迦不知触动了什么，突然有机括被引发的响声。许普诺斯反应很快，一把拉住萨迦，三支短矢带着风声从两人身前飞过。墓主人的防盗墓工作也做的相当不错。好在牧师们处理不死生物的事件经常要出入墓室，为了防止被墓中的机关误伤，有牧师研究出侦测陷阱的神术。许普诺斯不敢怠慢，赶紧激活了神术。黑暗中有机关的地方亮起幽幽的红光，越发显的诡异。
第二个墓室略小些，里面没有石棺，是陈列体积较大的殉葬品的地方。背后突然有响动，许普诺斯躲闪不及，猛的被扑倒在地，连带的撞到了摆在一旁的陶罐。混乱中许普诺斯只觉得一双冰凉的手紧紧的扼住自己的脖子，被掐的眼冒金星，令人窒息的恶臭从颈侧扑过来，许普诺斯从眼角瞥到闪着血红光泽的眼睛和正要咬下去的尖牙，心里一片冰凉——吸血鬼！恍惚中听到萨迦怒吼，背上终于一轻，吸血鬼口中散发的恶臭也远了。萨迦把吸血鬼从许普诺斯身上掀了下来，用力的向一旁的石柱甩去。吸血鬼在空中灵巧的翻了个筋斗，无声无息的落在地上，半蹲着做出随时准备扑上来的架势，嘶嘶的叫着，呲着泛黄的尖牙。
“咳咳……”许普诺斯咳嗽着从地上挣扎着往起来爬。萨迦挡在她身前，怒视着不远处的吸血鬼。喉咙被掐的热辣辣的疼，发出的声音也嘶哑不堪，“萨……迦，小心……”萨迦回头看了看骑士，眼神柔和下来，点了点头，怒意却是更盛。
明亮的橙色火焰从地面腾起，形成圆环，护住许普诺斯和萨迦。不死生物大多怕火，吸血鬼也一样。吸血鬼吱吱的尖叫着，退到了角落，用长着尖利指甲的爪子挡着眼，但依然不肯逃开。萨迦面色铁青，念出咒语，魔法的光芒在他手中渐渐聚拢成一把闪着青色光芒的长剑。萨迦跨出火圈，同吸血鬼扭打起来。和许普诺斯的剑术相比，萨迦的招数自然是全无章法，但是萨迦力大无穷，又甚是敏捷，再加上野兽一样的本能，剑剑都是致命的狠招，此刻又是盛怒之下。吸血鬼不是对手，只能尖叫着四处躲藏。喀嚓一声，魔法剑劈中了吸血鬼的肩膀，丑恶的生物痛的尖啸，猛的一扑，居然把萨迦手中的剑撞掉了。萨迦也不在乎，索性徒手上阵，右手掐住吸血鬼的脖子，左手抓住吸血鬼连着被砍伤的肩膀的手臂，生生的把吸血鬼的右臂给撕了下来，黑色的污血喷的到处都是。惨叫声震得灰尘簌簌的掉落，受了重创的吸血鬼化作一团烟雾状的东西从萨迦的手中滑落，遁入黑暗中。
许普诺斯已经坐了起来，气息也调顺了，萨迦走过来轻轻的扶起她，检查着她的脖颈.靠在萨迦身上，许普诺斯发现他居然在颤抖。萨迦确认了许普诺斯的脖子上没有齿痕，总算放了心。“棺材……”，许普诺斯在萨迦耳旁说道，声音依然嘶哑。吸血鬼受伤后会躲进棺材恢复元气，杀掉吸血鬼唯一的办法是把吸血鬼的尸体用木桩钉死在棺材里。萨迦点点头，牵起许普诺斯的手，引导着照明的光球，也向黑暗中走去。
两人在墓室角落里的一个凹室里找到了一具棺材。萨迦掀起棺盖，许普诺斯眼明手快，不等里面的吸血鬼反抗，便将木桩刺进死尸的心口。吸血鬼抽搐着，发出垂死的哀叫，污血从七窍中涌出，原先饱满的肢体迅速的干瘪下来，终于变成了毫无生气的恶臭腐尸
许普诺斯和萨迦继续向墓室深处前进，中途与两只吸血雾魔遭遇。两人联手，很快摧毁了对手，过程有惊无险。绕过重重的陷阱，两人终于来到了主墓室。刺骨的寒意袭来，一个空洞的声音回荡在地窖中，“无知的生者，为何要扰乱死者的平静。”青色的光芒蔓延开来。许普诺斯望着眼前穿着破烂长袍的外形介于腐尸和木乃伊之间的不死生物，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一只巫妖。巫妖是由法师通过邪恶的仪式转化而来的最强大的不死生物，许普诺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幸遇到。巫妖漆黑一团的眼窝里透出两点幽幽的光，仿佛在打量着两个不速之客。和一般的不死生物不同，巫妖们的理智完好无损，许普诺斯不太想和这样的强敌交手，考虑着如何交涉。噗叽，正在此刻，一团应该是鼻子的烂肉从巫妖的因为腐化而千疮百孔的脸上滑落，掉在了石板地面上。四周寂静之极，所以那粘腻湿滑的声音异常的明显。墓室里陷入一片尴尬的死寂，连许普诺斯也忘了到了嘴边的交涉辞令。
“你的鼻子掉了。”萨迦一本正经的说道。
许普诺斯觉得巫妖腐烂的死人脸上露出疑似恼羞成怒的表情。巫妖低吼一声，开始吟唱咒语，七色的光芒汇聚而成的光柱向许普诺斯和萨迦冲过来。两人敏捷的向两侧跳开，躲开了巫妖的魔法。普通的武器对巫妖无效，所以许普诺斯也没有拔剑，而是开始准备魔法，萨迦也是一样。
巫妖又开始了吟唱，许普诺斯认出是名叫“迷宫术”的强力法术，可以把对手吸进魔法的迷宫困住，明白巫妖想对他们实施各个击破的战术。“去！”许普诺斯挥手，引导着魔力凝聚成的飞弹射向巫妖。巫妖一个踉跄，魔法被打断了。萨迦的魔法也已完成，暗红色的光芒笼罩了巫妖干瘪的身躯，低沉的爆破声从巫妖胸腹间传来。巫妖恼怒的叫了一声，伸手按住胸口，再次开始吟唱。许普诺斯从脚旁捡起一枚头骨，灌入魔力，然后砸向对手。头骨在触到巫妖的肩膀后炸的粉碎，魔力蜂拥而出，形成小型的魔力风暴，撕扯着巫妖本来就朽败的躯体。萨迦也趁机射出三颗拳头大小的火焰流星。巫妖的法术再次被打断。一般来说杀伤力强大的高等法术总是需要比较长的咒语引导魔力，巫妖的魔法虽然强力，但是每每总被许普诺斯和萨迦用较短小的攻击性魔法打断，两个人联手施法，正好弥补了吟唱咒语的时间空档。
巫妖索性放弃了施法，直接向萨迦扑去。萨迦闪身躲过，但还是被巫妖的爪子触到了手肘，顿时半边身体都麻痹了，动弹不得。巫妖见得手，伸手就要去抓萨迦的喉咙。许普诺斯见状不好，连忙射出两只火焰箭，一支扎在巫妖的背上，一支扎在扬起的胳膊上，滋滋的烧着腐烂的皮肉。巫妖弃了萨迦，又扑向许普诺斯。骑士顿时觉的寒意铺面而来，不敢和巫妖直接接触，只能把长剑舞成一团银光，勉强挡住巫妖的攻击。终于找到间隙激活了符文，巫妖被海姆的神圣之力推开，四肢扭动着，愤怒的嚎叫。一枚火球炸掉了巫妖的头，把上半身一同炸的粉碎，残骸掉在地上，终于不再动弹。许普诺斯向萨迦望去，只见魔法师靠着柱子直喘粗气。连续大量的使用魔法极其耗费体力，面对敌人的时候还不觉得，此刻疲劳一股脑的涌上来。许普诺斯上前扶住萨迦，自己也是汗透重衫。
萨迦被巫妖触到的左手还是不灵活，两人却不敢就此休息。巫妖的□□被摧毁后，灵魂会回到被称为“命匣”的容器里恢复力量，然后侵占尸体复活。这里是陵墓，死人多的是，如果不找到命匣，巫妖的复活指日可待。好在萨迦会侦测魔法物品的法术，两人费了番周折才在柱子后的暗格里找到了一个黑曜石制成的小匣子。小匣子透着阴寒之气，许普诺斯不敢徒手去碰，用布条裹着才勉强拿起。萨迦召唤出一团黑红色的火焰，许普诺斯从没见过那种颜色的火，不由的迟疑了一下，但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命匣被投入火中，很快便融化破碎，烧成了灰烬。巫妖终于被彻底的毁灭了。
要找的印信就在初代族长的棺材里。萨迦开始在墓室里搜刮轻巧便携的珠宝，许普诺斯拿他没办法，只能装作没看到。从年代较晚的棺材里，萨迦搜出一只铜盘，扫了两眼，觉得没有价值就随手扔在尘埃中。许普诺斯觉得那铜盘眼熟，突然想起在伊比利亚人们有时会把族谱刻在金属盘上作为随葬品，心中一动，捡过来借着魔法光球的亮光查看，果然隐约可以看到霍德林克和格劳乔的字样，顿时有了主意，把铜盘小心的装进背包收好。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