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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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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夫人,城外东西南三面都有大军赶来,我们兄弟仅不到一千余人,夫人,你且先行离开吧!”极目远眺之处,是江水连绵,青山纵横。只是不知这平静还能维持多久。
朝辞不做回应,双眼严肃地盯着前方,秋日空气萧条,万物肃杀,枯黄的落叶纷飞,一派凋零萧索之意。
“陈副将,你自幼就在白府长大,更是从小便和白辙一起进铁鹰军,想来你应该最是清楚这个时候我到底该不该走?”她语气不疾不徐,似乎是早已知晓这样的情景。
陈戈默不作声,半晌才愤愤地说,“若是将军在,末将定是誓死追随将军,绝不离开。”自从入铁鹰军,跟随白辙起,他就从未做过临阵脱逃的事。思及此,他不由得又暗自握紧了拳头。
朝辞莞尔,将率千军,便是千军万马也不能弃兵而逃。独立在城墙上,望着这万里连绵的青山,秋日大风肆虐,卷起朝辞散落的长发,扬起她玄色的长衫,轻轻的一声叹息听得陈戈心下一惊。
似乎从那日朝辞拿出号令铁鹰军的红玉麒麟时,他就知道有些事情已经不一样了。红玉麒麟出,铁鹰军易主,见此玉如见号令。他们一生戎马,不惧边塞艰辛,不怕沙场生死,却唯独不知此生追随的信仰消失后,他们该何去何从。
他静候跟前这个女子的号令,军令如山,不从一主,只听军令。
铁鹰军素以军纪严明闻名,再是它的赫赫战功。
“陈副将,我的手是杀过人的。”看着朝辞略带自嘲的神情,陈戈默然。朝辞是杀手,不是那些京城里的千金弱小姐,她的血或许也合该是冷酷无情的。
陈戈记得当年惊鸿一瞥,瞧见那位风口浪尖走过一遭又寂寞无声的人,立于回廊拐角处,雨点涟漪,夏风拂面,荷香淡淡,走出谁家女眷温婉娴静。
她朝辞,从来就没想过平静安稳地度过这一生。她,或许真的没有那么好命,能有幸被人护一生。
她收敛了自己眼底的悲伤,从她成为杀手时,她就应该清楚的,这些年都是退步了。
一别两地,此去经年,一晃就是远隔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