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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6、贝雅特丽齐的玫瑰 ...

  •   ++++++++++ Endless Newworld ++++++++++

      我恢复了吃完睡睡完吃的……猪一样的生活。然而猪也是有尊严的= =+。

      窗外——从房间内能看到港口的一部分——数艘大小不一的巨轮已经建成,停靠在岸边,不同花色的海贼旗飘在桅杆之上,准备起航。
      事件的了结也必然伴随着故事的新生。几日前,曾和我同屋的那名护士小姐说的没错,立足于这个世界的最好方式就是出海,可是……
      身体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原本就填不满的魔力由于赫拉把刻印移植走而变得更加稀薄。
      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能适应新世界的危险吗?更何况如今白胡子支撑的那一隅已然崩塌,而暴露血统的艾斯势必将成为众矢之的……或者、部分人众星拱月的对象。

      海上的风暴一向无比绝情。
      在我刚到这个世界时,就深深理解了这个事实。

      现在的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不、比起回答这样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我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疑问?
      这片大海上发生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之所以会产生那样的疑问不过是因为习惯性的担心罢了,禁不得推敲。
      而且,比起担心别人,我更应该担心一下自己。正如耶利米给我的留言所述,薇拉的事情没有结束,她“天龙人”的身份在这个世界多少还有些棘手。再者,我年少时结仇太多,指不定蹦出几个趁火打劫之人。当务之急,是恢复自身的实力……至少也要到能够保命的程度。

      记忆中,这具身体已经顽强活了二十一年,如果死在这个时候,那就前功尽弃了。人类在出生之时就被判了死刑没错,太阳终会落山,人也有死亡之日。然而,筋疲力尽地活下去——这在我的记忆中,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生命的意义所在。所以,看似枯燥的文字游戏也有意识上的追求。

      我爬在窗前,伸出右手,蓝天下形成逆光的阴影。口中念出冗长而复杂的咒文,虚无的魔力在仅剩的七条回路中游走,在落下最后一个词后,指尖只蹦起了寥寥几个火花。

      ……。
      啧了一声,压下心中的烦躁,我起身向角落处的木箱。马林弗多那场战役之前,为了减轻船体的重量,每个人的杂物都被收拾清仓,原本除去衣物我没打算要其他的东西,但现在看来,留下可有可无之物也不算坏。
      在箱底,我翻出了几本厚厚的笔记。当初浪费时间读的那些书,但愿现在能派上用场。如今在这个世界中,当然用这个世界的神秘法则行事效率更高。当时的我除了把认为能够用上的内容摘抄下来外,也零零碎碎记了些新术的构想——奈何一个也没有付之于行动。之前的我果然又闲又追风,十个决心有九个都达不成,剩下的那一个却选择了没有尽头的弯路。
      无论怎样,我都期待它能对现在的我有所帮助。

      ——第一,想办法修复旧的回路;第二,想办法创造新的回路。
      至于魔力……我咬了拇指的指甲,发现能被常理接受的方法效率还真不怎么样,毕竟吃和睡的做功和家畜养膘是一个套路。而高效之路……

      仿若心灵感应般地,我还未在脑中勾勒出他的面容,房间门就先行一步被打开。大概是属于行动派,他的话快于他的思维,语气中带着几丝急切和更多的欢快:“布莲达!我……”
      “在进来之前能先敲门吗?”打断他的话,我道出了自己的不满。

      蹲在角落处的箱子旁,抱着数本厚笔记,我这不太雅观的姿势绝不是什么待客之道。

      他的目光在屋内环视一周后落到我的身上,挠头,笑着问:“打扰到你了?”
      有那么一瞬,我觉得他的笑容竟无法直视——或许是一种强烈的违和感,无法感同身受。
      他的名字是艾斯,全名是……

      “没有,”我开口答道,抱着笔记起身,在记忆中找到了他的全名,“波特卡斯·D·艾斯。”
      “……欸?”他眨眼,问我,“怎么了?”

      站在房间的门口处,门还敞着忘了关。牛仔帽随意挂在脑后,身上还带着不仔细看无法察觉到的新伤,那个男人的一切都与记忆中的吻合,甚至包括他脸颊上的每一颗雀斑。然而……诡异的陌生感漫延在心间,仿佛这是我们的初见。

      我说:“可能还少了玫瑰。”
      “哈啊?”他抬臂,向后拢起额侧微卷的黑发,微微皱眉,却安静地把视线落在我身上,似在让我解释我这句不着边际的意义。

      但是我不想。
      相传,但丁第二次邂逅贝雅特丽齐时,她手持玫瑰,立于街头。尽管但丁只见过贝雅特丽齐三面,却用尽一生来赞美歌颂她。这兴许也是她在他灵魂上打下的烙印。
      而我的烙印却是在□□上。右手抚上左肩结了厚痂的烧伤,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去转移这个我避之不想谈的话题。

      如果这勉强能够算是第二次见面的话,那么第三次……我不像耶利米那样能够预见未来的第三次,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到那个时候,第三次的邂逅之后,就该有什么早逝了。

      “不舒服吗?”看见我捂上了伤疤,他忽然忘记了上一秒还在等待的答案,神色变得有些慌张,“那个、你先别动,我去叫医……不不、还是先躺下吧!”

      在慌什么?我有什么值得你关心的?还是说……

      “没事,只是在思考些过往罢了。”手掌下移,我摸到了心脏的位置,掌心可以确切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异常平稳,“我觉得,你暂时还是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比较好。”
      掌心感受到的心跳,依旧保持着原来平稳的速率,没有波动。
      他的表情僵了一下。
      我补充道:“不,和你没关系,是我的问题,这是我个人的偏差,我……”

      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不、这句陈述应该是:我们之间,我单方面地发生了很多事。而且每一个细节我都能回忆清楚。
      所以,现在我一看到他,想到那些事,就深感之前的自己是个sb。
      错事做得太多,以至于想要谴责都无从下手。

      “我想静静。”我说,诚恳地请求。

      以及这颗我本以为会有所波动的心,我读不懂它——虽然我好像从来也没读懂过它。我无法理解这颗悲哀的心,叫它说话,它却说得暧昧而高深[注3]。

      他一脸严肃,沉默了几秒,问我道:“静静是谁?”

      +

      [注3]:但丁,《新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6、贝雅特丽齐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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