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劫》不能没有眼药水

54、猚水边

　　子羡到空桐王宫，和空桐国主打了个照面。空桐国主热情依旧的招待了子羡一行，子羡拒绝了空桐国主留宿空桐王宫的邀请，说明自己要带着伯言等人，前往水泽狩猎，顺便领略空桐美景。

　　空桐国主满脸遗憾道：“这次祭祀，王上和你父亲，都十分重视。最迟今日太阳落山前，王上和你父亲就会抵达这里。为了迎接祭祀大队，你们这场狩猎，王叔我是无福参与了。”

　　子羡谦恭道：“王叔是空桐之主，祭祀场地选在空桐，自然有诸多相关繁杂之事，要累得王叔亲自操持。晚辈们混玩，不敢叨扰王叔。”

　　空桐国主笑着叮嘱道：“好孩子，去玩吧，祭祀前千万赶回来。”

　　凡尘中，祭祀分为三等。民众们只负责祭祀自家祖先神；朝臣们负责祭祀地祇、人神；而祭祀天神、地神、火神、水神等自然神的活动，必是由君主亲自祈祷。

　　老商王和下一任商王都会出现在祭场，子羡作为下一任商王的儿子，也要在祭祀中，跟随祖父和父亲一同祝祷。

　　空桐国主担心子羡在仙门长大，忽略凡尘中的习俗。面对空桐国主的好心提醒，子羡恭敬保证道：“王叔放心，子羡醒得。”

　　出了空桐王宫，子羡带着伯言等人，跑到空桐国郊外，在水泽附近择了一处空地，扎起了营帐。

　　水泽边的景致绝美，狩猎也方便。两天过去，子羡等人着实猎了不少野物。

　　从殷都一路跟随子羡而来的几个侍者，紧跟着眼下最得宠的王孙身边侍奉奉承着。子羡假装得意，兴致高昂的喊上无能和桃等同门师叔们，在水泽附近赛起了马。

　　晴空万里，碧波映云，芳香怡人的青草铺满眼前山野。一队骏马少年，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众人视线可及之处。

　　跟随子羡侍奉的几个侍者，焦急的嚷着要牵马去追，伯言在后面淡淡劝道：“你们可能追不到一半，王孙就已经回来了。”

　　其中一个侍者为难道：“可王孙要是受了伤，害王上担忧，大祭司会把我们绑了祭天的。”

　　伯言勾了勾嘴角，又道：“你们追他都追不上，又有什么办法预防他受伤呢？”

　　几个侍者互相看了看彼此，最终打消了去追子羡的念头。

　　营救姜瑶的事，梅骨本不想参与。但她不愿独自留在陌生的殷都王宫，恰逢子染相邀，就也跟着来到了空桐附近的水泽。

　　不知怎的，自从梅骨从车上摔下后，整个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就连对待一直跟在伯言身边的无能，也没再横眉毛竖眼睛过。对她最讨厌的人都能礼貌相待，可偏就待自幼亲近的师兄妹们生疏了许多。

　　青芔着实摸不清自己师姐的脾性，只知道梅骨近两日，几乎整天和子染在一处。自己有事找她，她也懒怠的理会自己。刚刚去梅骨的营帐寻她，竟然见她主动啵唧了子染，惊得青芔连忙退出了她的营帐。

　　子羡等人归来，天色也已经不早了。子羡让侍者们打点行装，自己要在日落前赶回空桐王宫，准备次日与王上和他父亲参加祭祀。侍者们连连称是，麻利的执行起了子羡的命令。

　　子羡进入伯言营帐坐了一会儿，伯言送子羡离开营帐，在营帐外对子羡叮嘱道：“祭祀是关乎天下万民的大事，你要跟随长辈们诚心祝祷。我等初来乍到，不懂祭祀规矩，未免干扰此次祭祀，就不随你前去观瞻了。水泽风景幽静，我和你师叔们，在此处再多游览两日。”

　　伯言的话，说的很大声，是故意说给跟随子羡的侍者们听。从子羡拜入仙门的那一刻，巫族对仙门的戒心和防备，就已经注定了。子羡这个从仙门出来的王孙，自然也会成为巫族关注的对象。伯言是心思谨慎的人，早就预料防备着的。

　　眼前子羡身边的几个侍者，未必是巫族安排的人。但他们内心对巫族的畏惧，注定了他们会被巫族利用。至少他们在巫族大祭司面前，不敢隐瞒他们在王孙身边的所见所闻。

　　子染虽贵为孤竹国公子，与子羡同祖。可他在殷都，也不过是个外客。祭祀自然神这样的大事，他也只能依照殷都王宫的安排行事，不好自作主张到处闲游的。

　　梅骨想跟着子染一道离开，不想留在水泽。但作为外客的子染，并不方便带上梅骨。宽慰梅骨半晌，梅骨才放了子染跟随子羡离开。

　　子染离开后，梅骨恢复了近日来淡漠的状态。对于伯言等人解救姜瑶的行动计划，梅骨表现的虽不积极，却也没有再度回避，也未表示拒绝参与。

　　趁夜，伯言等人，顺着子羡和桃赛马时做下的标记，偷偷靠近了祭祀的水域。因当日猚水的水流较急，伯言等人刻意选了下游的位置隐蔽起来。

　　猚水河流宽广，水色浑浊深不可测。善水的桃，是营救队伍中的主力。想到有十二个少女等着桃潜水解救，伯言不得不先让桃隐蔽在祭祀场地附近，打坐调息储存体力，静待祭祀典礼。

　　其他人，则跟随伯言往下游水域去了。

　　青芔身上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拿着子羡事先准备好的地图，一遍一遍的熟悉着地势和路线。

　　看着累得满头大汗，却丝毫没有抱怨的青芔，一直跟在伯言身边的无能，悄悄凑上来，递给青芔几张符道：“我师父的师父，是位能够操控风雨的能人。这是我师父在仙峪谷看守紫柏时，他送给我师父的。年幼时和伯言常去水里抓鱼，糟蹋了不少。眼下就剩这么几张，你拿去和大家分了吧。”

　　青芔犹豫的看着无能手中的符，知道这符难得，一时间不知该不该拿。无能将符塞进青芔手中又道：“我也是仙门中人，解救那些女娃娃，我也有义务的。拿着吧！”

　　青芔收下无能给的几张符，低声好奇道：“你师父的师父，不就是你的师祖么？何不直接叫师祖，偏要绕个圈子称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