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巧言善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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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第二天，有蓝氏弟子在拍他的房门，在他开门之后，面露严色：“谢公子，含光君请你去戒律堂。”
谢允始终戴着他的面具，在有人的时候：“哦？戒律堂？不是饭堂啊？”
“处置完再用膳。”蓝氏弟子回答道。
谢允摸摸鼻子，要不是自己吃了蓝家七年的饭，还真的是吃不惯这苦药膳：“我犯了什么错，要去领罪啊？”
蓝氏弟子回忆着蓝忘机的话：“含光君说，谢公子昨夜夜游、私自斗殴。触犯了蓝氏家规，领戒尺！”
“好吧，我去一趟。”
去，说不定还可以逃过戒尺；但是逃，一定会被抓回来，硬打的。
谢允被人带到戒律堂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了蓝启仁、蓝曦臣和蓝忘机都在。呵，他的面子可真的是大，竟然惊动了本家的三位大人物。
走到了三人面前，出于礼貌，他还是行礼：“晚辈见过蓝老先生、蓝宗主，还有……”这个“有”字的尾音拖得很长，他看向蓝忘机，发现蓝忘机的眼里是一片冰冷：“含光君。”
现在谢允在蓝启仁的眼里，经过昨晚蓝忘机的一番描述，已经是彻彻底底的破了“初印象”，在他的眼里，这简直就是个夷陵老祖魏无羡的翻版：“跪下！”
“晚辈不知道做错了何事，引得老先生如此动怒？”谢允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
“姑苏蓝氏家规，禁夜游、禁私自斗殴，你虽是散修，可是曦臣已经允诺了让你听学，但你不仅逃课，还私自闯入藏书室、夜闯冷泉，私自斗殴，三罪并罚，还问做错了什么事！”蓝启仁说得一句比一句声音大，充分显示了他的怒火。
可是却观谢允不紧不慢地说道：“老先生，您只说对了一半。”
说到顶嘴，当年只有魏无羡在蓝启仁的面前顶嘴过，而蓝忘机也只见过魏无羡敢顶嘴蓝启仁。而现在跪在他们面前的谢允，一声黑衣，还戴着面具，活生生一个魏无羡翻版。心中越发觉得其朽木不可雕。
只有蓝曦臣看着这孩子：“倒是谢公子说说，叔父，怎的只说对了一半？”
“泽芜君，蓝先生所说的夜闯冷泉，私自斗殴，我认，这个中苦衷，我待会儿再解释，只是这听学一事，我不认，”谢允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与泽芜君第一次见面就说了，我来蓝氏，并非听学。”
“荒唐，若非听学，来蓝氏作何？”蓝启仁怒目而视。
“来蓝氏，求一样东西。”谢允边说边开始解开自己的衣带，这动作惹得蓝忘机皱眉，蓝启仁亦然，唯独蓝曦臣抱着有些好奇的目光看着。
谢允宽下了外衣，待只剩余一件亵衣之时，还要解开。蓝忘机见状，撇开眼，不去看这不雅观的一幕。过了一会儿，却听到了衣物落地和自己兄长的惊呼声，这才转过头来。
这一看，直接被谢允蝴蝶骨上的两道伤给惊呆了，尤其是这两道伤还在流血。
“三位前辈，虽是在流血，却感觉不到疼痛，”谢允边说边观察着三人的神情，“这伤口是在我十七十八的时候一夜间冒出来的，本来只是两个小口，随后越来越长。”
蓝曦臣忙问：“可曾试过药？”
“很多灵药都试过了，无效，只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长大，偶尔出血，大多数时候是有些瘙痒。”谢允如是说，但是心里却想着：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将背上这伤口解决也是不错的。虽然他的真实目的不是这个。
蓝曦臣站在了谢允的面前，执起手，为他把脉，但是无论如何去探，除了探到有些体寒之外，并无其他的伤势。
“如何？曦臣？”蓝启仁问道。蓝曦臣转过头来，朝蓝启仁摇摇头。
“早就听闻蓝氏有一冷泉，对疗伤有很大的作用，晚辈来蓝氏，不为听学，只为寻得秘籍疗伤，昨晚夜闯冷泉，实为晚辈之错，还望三位前辈，见谅。”
谢允一番天花乱坠，说得是让人心中有些动摇。蓝曦臣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蓝忘机，再说道：“谢公子，既然你是来求医的，我蓝氏定会尽力助你。但是你也的确是犯下了家规，这蓝氏不比江湖，规矩是多了些，你来我蓝氏已经一月有余，这蓝氏家规，你想必也是记了些的。所以，该罚还是要罚的。”
……
他就知道，他这大伯蓝曦臣，虽说时常微笑着一张脸，但是却是个公正无私的人，打和抄书，他总得占一个。
“至于怎么罚……忘机，既然谢公子身上有伤，那就该抄书，如何？”蓝曦臣征求蓝忘机的意见。
蓝忘机从刚才开始就没有把目光从谢允身上移开过：“家规，一百遍。”
一百遍就一百遍吧，全当是修身养性了。只不过这样的话，他白天就不能休息了，这样晚上去修炼的话，会影响修炼效果的。
“晚辈认罚，”谢允躬身道，“没其他的事情的话，谢允就回去养伤抄书了。”
谢允的离开并没有带走蓝忘机的怀疑，根据昨夜谢允那炉火纯青的轻功，可见这背上的伤口对于谢允来说并没有什么大影响。姑苏蓝氏家规，不可言谎。所以，在蓝忘机的眼里，谢允再一次触犯了家规：说谎。
“曦臣，刚才把脉，如何？”蓝启仁追问。
“奇怪就在于此，谢公子的伤口是真的，血也是真的，”蓝曦臣道，“只是，这脉象，除了有些寒之外，并无其他的异象。”至于这寒气，他推测应该是在冷泉的缘故。
蓝启仁捻了捻胡子，道：“此事虽是奇特，但是毕竟不是首位。和天界的联系，不知道天界那边是否有了回信？”
说起这件事，蓝曦臣就郁闷，他已经在半个月之前写了封信，以青鸟作为信使，送去了天界，天界之人只是回复“已阅”二字，并无任何其他的回应。
连个解释都不给蓝氏，难道蓝氏这么多的有能力的弟子，今年就要眼睁睁地与这历练大会无缘吗？
“回叔父，曦臣定当为蓝氏弟子奋力一搏。”既然青鸟信使不行，那就只能进入禁室，开启密道，直接与天界之人对话了。
谢允出了这戒律堂，就看到有几人围了上来。尤其是这魏婴珞，一上来就围着自己转了几圈：“胳膊没少、腿没少、头还在。”
“怎么？这么盼着我丢胳膊少腿的？”谢允开了个玩笑。
“你别不知好歹，我和思追今天一早上完早课就听到金家兄妹两个说你被带去了戒律堂，我这才来的。”魏婴珞说完，还拉了一下蓝思追的衣袖。
这是谢允第一次在十六年之后见到蓝思追。
“思追哥哥，你为什么喜欢兔子啊？”
“是思旭啊，因为兔子很温顺啊~”
十六年后，蓝思追早就不是谢允见到的曾经瘦弱的样子，而是一位翩翩君子，带着温顺，看得出承袭了蓝氏一脉的雅正二字。
蓝思追道：“是啊，谢公子，魏姑娘今日一早得到消息就在担心谢公子。”
“那，没事啊，”谢允伸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蓝思追见谢允真的不像是受罚的样子，松了口气：“对了，谢公子，今日来寻你，是因为过几日我们便要下山去历练一番了，不知道谢公子可否愿意与我们一起呢？”
历练？他可是要抄家规的：“要下山啊？去哪里啊？”
“暂时定在了距离姑苏城外不远的林子里，具体的还要看泽芜君的安排。”蓝思追回复。
谢允继续问道：“有哪些人？”
“我和景仪，还有魏姑娘，如果谢公子愿意来的话，我们就四人满员了。”
谢允思索了一番：“好啊，我去。”下山历练，这抄家规的事情可以往后面挪一挪。
蓝思追笑了：“太好了。”
“看来思追兄这是怕我不答应啊？”谢允调侃道。
“毕竟你不是我的书童，而且你也一直没有来听学，除了饭堂以外，根本就找不到你的人。”魏婴珞瘪瘪嘴。
谢允道：“谢某人混迹江湖，别的不清楚，江湖道义还是懂的：为朋友两肋插刀。既然思追兄看中，那，小弟自然不负众望。”
三人谈论着，便并肩行走，这一路走来，不可避免地遇上了金氏兄妹。
在遇到金凌的时候，金凌正在为自己的十六岁生日而准备着请客。
“谢公子。”蓝思追像是想起了什么。
“思追兄何事啊？”
“不知道谢公子贵庚？”
“半月后满二十。”
谢允回这句话的时候，正在想着如何去平衡抄书与修炼的时间，所以一时忘了告诉思追自己原先编好的生辰，却告诉了自己真正的生辰。
蓝思追喃喃道：“半月后吗？……”
魏婴珞走在两人中间：“思追，是想起了什么吗？”
蓝思追道：“想起了幼年的一个朋友，他也是半月后的生辰，若是还在的话……应该也是和谢公子一样，是及冠。”
但是在他的记忆力，却几乎很少人为思旭庆过生辰，因为，思旭的生辰，却是含光君生母的忌日。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巧言善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