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甜甜的苹果呀》学习虫二

32、三十二分甜

　　酒吧老板一坐回吧台上的专座，就给一个人发去了自己刚刚偷拍的林檎的照片，然后问：“这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女博士吧，本来只见过照片不太确定，但是她拿出电脑看文档，我就确定了，这尼玛肯定是奇葩女博士，绝对没错了。怎么回事，跑我场子来了。一个人喝酒来着，又哭又闹的。小性子真不少。人给你照顾着，什么时候来接走？”

　　也不知是不是正如酒吧老板所说林檎运气好，这人就是顾擎月，顾擎月还认出了她。
　　徐意知看到消息更生气了，这个人，让她别乱跑，这叫别乱跑吗。让她别一个人在外喝酒，这还跑去酒吧了。她到底能不能听懂自己在讲什么。

　　徐意知向身边的人说：“抱歉，家里出了点事情，我去打个电话。”
　　手机震动，林檎一看是徐意知，没有犹豫就挂掉了。不知道他说什么，也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就算了吧。

　　徐意知也猜到了林檎会这般反应。徐意知走回自己的座位，看了看对面正在仔细看项目书的客户，像没事人一样给顾擎月回了消息，“我现在有事走不开，你帮我把人看住，我过会儿来接，大概要一点左右才能过来。上次你看中的球杆明天闪送给你。谢了。”

　　“球杆都给了，好说好说。”顾擎月满心欢喜，徐意知托人花了大价钱辗转从国外回来的球杆，自己之前说借着玩玩都不让，现在倒是直接送了，这单算是赚大发了。

　　林檎正趴在桌上默默流泪，就突然被一个人重重拍了一下头。林檎吃痛，但并不想搭理，这里自己不可能遇见熟人，不管这一拍是什么意思，林檎打算先不理，看看后续再说。

　　徐意知一看没反应，以为林檎还在醉着，立马转到桌子前方蹲下来看林檎，“你是喝傻了吗？”
　　林檎听到这声音，一惊，眼前这人不正是拒绝见她的徐意知吗？一身西装，几天未见，依然是人前那副诸事在握的状态，或许还有因着喜事倍添的几份快乐，只是林檎打心底不愿承认罢了。

　　不过聪明人就是反应快，这徐意知不可能是刚好来这踫见她。林檎看向吧台，鸭舌帽老板正一副吃瓜的表情看向这边，点头向她示意，明显和徐意知认识。

　　徐意知已经拿过林檎的包这就要来扶林檎出去。林檎甩开他的手，“你说了今晚没时间见我的。不要打扰我泡吧。”

　　徐意知说：“我刚刚正在谈合同，是没有空。也不想见你。但是你仍然这样不听话，那就得见见了。而且，你在顾擎月的酒吧，耽误人家做生意了。”

　　林檎真是生气，“好，你说说，上海还有什么地方和你有关联，我自动避开，行了吗？”
　　徐意知不是听不出来林檎话里的不善，徐意知也觉得很生气。他明白林檎没有安全感，总是动不动就想离开。但是总是自己由着性子来也不像话。得让她长点教训。而且，还得让她早点回北京好，到时自己再好好哄哄，不要被Lindy看见，不然更难收场。

　　“哪哪都和我有关系，所以待会就打车去机场回北京，钱包里我的卡可以用，换个休息室。别再干蠢事，不要动不动就把不继续挂在嘴边，我不吃那一套。下次最好想清楚再说。”说完就将林檎的包交回林檎手上，然后转身就走。甚至都没给顾擎月打个招呼。

　　这番话不可谓不重。林檎紧紧地掐自己的手，才没让自己再继续哭出来，这个夜晚已经哭过太过次了。

　　林檎望着那个没有迟疑的背影，想不明白那他又跑过来干嘛。直接发个信息给她讲不也一样吗？
　　徐意知刚刚说卡，什么卡。她拿出钱包一看，果真多了一张不是她的卡，不知什么时候徐意知塞了张卡在里面。

　　林檎这才想起来，那次从上海开了研讨会后，刚到学校，徐意知发的那6个数字给林檎。林檎当时猜是手机密码，后来也证明确实是徐意知的手机密码，所以林檎也没再想过这件事。

　　林檎这才悟了，卡是那天放的吧，数字是密码。现在这年头，钱包就只是个证件夹，平时放在包里也是备不时之需，这么久以来，林檎都没打开卡槽仔细看过。即使白天到处找身份证，也没想过看看那一堆银行卡。

　　捏着卡的林檎，千万种情绪突然涌上心头，但纵然过去如此，现在已经这样了。

　　林檎修整了下思绪，走向吧台，还好，顾擎月一直在吃瓜看热闹还在吧台。
　　“那个，顾擎月，不好意思，初次见面竟然是这样。上次的炒饭，很好吃。今天也承蒙你照顾了。一并谢了。我就不打扰了。”一段话说得嗑嗑绊绊，看得出来情绪起伏过大，能量消耗过多。

　　“这是要走了吗？”顾擎月问到。

　　林檎点点头，归置了下自己的提包，就踉跄着往外走去。按理说早就没有酒劲了，兴许是这样闹了一通，再加上尾椎隐隐作痛，脚步总归还是虚浮。

　　顾擎月看着这个穿着长筒靴的女人颤微微的背影，心里到底是生出点不忍。
　　上次徐意知突然来家里让陈姐做炒饭，神色里都是讨好之意。顾擎月问是何方女子，徐意知满脸笑意说“一个又笨又丑的女博士”。顾擎月嚷着说要看看女博士尊容，徐意知从手机里找出在会场拍的林檎。

　　白色衬衣，头发刚及肩，额前碎碎的刘海，一双大大的眼睛很是醒目。照片上的人瘦瘦小小，一看就是读书之人，淡然恬适。

　　顾擎月当时说，“虽然算不上是绝色，这明显不叫丑吧，而且看这样子不像笨人呀。你什么时候评价人这么不客观了。”

　　“都不知道好好吃饭，还不笨吗？”

　　顾擎月想，徐意知应该是在意他口中那个又丑又笨的女博士的，只是不知俩人到底怎么了，兴许和Lindy有关，那事情可能真的大了。
　　现在大晚上的，林檎又喝了酒，不知道会不会听徐意知安排直接去机场，还是说还会到处“乱跑”。下一次就可能没这么好的运气遇到自己了。徐意知今晚谈的项目利润有多可观顾擎月是知道的，这都能中途过来，看来并非徐意知说的那样绝情。

　　顾擎月抓起外套就去追林檎。

　　“女博士，你等等，我送你去机场吧。”顾擎月对林檎大声说道。
　　林檎停下脚步，回头看正小跑着赶过来的顾擎月，说：“不用了，我打个车就行了。”

　　顾擎月：“不用客气，现在大晚上的，你一个人也不太安全。”
　　“徐意知没给你讲我是丑博士吗，有什么不安全的。”

　　顾擎月心想，这都什么性格，徐意知都什么眼光。

　　不过顾擎月好歹是经营酒吧的人，与人打交道自是擅长。“徐意知那是用天仙的标准在要求，明明挺好看的。我送你，别客气。”

　　让他送也好，省点打车费不香吧，于是林檎对顾擎月甜甜一笑：“那好吧，谢谢你。”

　　只见顾擎月按亮了酒吧外的一辆白色SUV，林檎乖顺地跟上坐上副驾驶，把小镜子掰下来，左照照右照照，然后小声嘟囔，“妆都哭花了。”

　　顾擎月看着这个完全不见外的女博士，突然发现了她的可爱，这都过去多久了，才知道自己顶着个大花脸吗？

　　“别光顾着照镜子了，我怎么称呼你呀，不可能一直叫你女博士吧。”顾擎月开口打断这个沉迷着照镜子的人。

　　林檎这才反应过来顾擎月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扭头对着顾擎月一笑，“哎呀，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吗，林檎，椎名林檎那个林檎，但不是椎名林檎，就是林檎，苹果的意思。”

　　顾擎月看眼前这个人，虽然是挂着不好意思的笑，但分明好像在说你这人怎么弄了半天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

　　“那我看你这得是个酸苹果，凶巴巴的。”顾擎月和林檎开玩笑。
　　“什么跟什么呀，必须是甜甜的苹果呀。再说了，我哪里巴巴了。”
　　“好好，没有凶巴巴的。你愿意说说你和徐意知怎么了吗？”
　　“没怎么，男的能不能不那么八卦？”林檎并不想说。顾擎月这是明知故问吧，徐意知那点破事他能不知道？

　　“刚谁说的自己不凶的？”
　　“这就凶了？我看你对凶的理解有点太过狭隘。”
　　“过于狭隘吗？我看是你对自己太过纵容。”

　　窗外是上海深夜昏黄的灯光，路上没什么车辆，车内俩人斗着嘴，幸好有顾擎月陪着，林檎那一路都没顾得上去想这个夜晚刚刚经历的这一切。

　　半夜时分，车开得快，很快就到了机场。林檎买了最近的一班航班回北京，虽然难过，但是也知道，经过自己这么一闹，大概是和徐意知再也没有关系了。那早点回去也好。

　　只是最近的航班都还在三个小时以后，深夜的机场，依然热闹，上演着离别与重逢。

　　顾擎月到了机场后并没有马上离开，因着林檎喝多了酒，害怕出意外。
　　林檎想着，欠下这么大个人情，是要还的。于是掏出手机，“顾擎月，你人挺好的，谢谢你，今晚太麻烦你了。方便加个微信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希望我们抛开徐意知，也能做朋友。”林檎对顾擎月不好意思地笑笑。

　　顾擎月看着这个花着脸，腼腆笑着将一丝头耳后别的林檎。又想起刚刚在车上，明明很难过，却还和他斗嘴，将脆弱完全包裹起来的林檎，突然明白徐意知给他说，和林檎在一起，蓬勃着的对生活的热爱缘于什么。

　　“当然好呀。以后有机会常来上海玩。地方你也知道。”徐意知将手机递给林檎扫。

　　“有机会就来，不过那个，地方我不知道，当时酒吧名都没看清。你发给我，下次来上海，一定去照顾生意，放心，不要你免单，也不要你送牛奶和水果。”林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到。

　　这女博士真如徐意知所说笨得很呀，不过倒还真的可爱。“纵月1942,淮海路上。”顾擎月报上酒吧名。

　　“好，记下来了。”顾擎月看林檎一边回答，一边在备忘录里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