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甜甜的苹果呀》学习虫二

21、二十一分糖

　　林檎做完报告下来，就收到徐意知的微信“表现不错！中午加鸡腿！”

　　“好，中午吃两个鸡腿。”林檎只当是徐意知在隔空拍马屁。
　　然后林檎专心听着同场会议。会议结束后，因为忙着和会场的同仁们交流与告别，林檎也没顾上看徐意知的微信。等将导师送上去机场的出租车后，林檎掏出手机将今天新加的好友一一备注完以后，才发现徐意知给自己发了好几条微信。

　　徐意知之前的安排是下午到上海，晚上林檎去找他，然后和他一起吃晚饭。

　　手机上一串徐意知的微信——
　　“不想错过小林檎的学术首秀，所以改签了。”
　　“第一次见小林檎这样穿，很知性。”
　　“小林檎认真做报告的样子真可爱。”
　　“你结束了来地下二层停车场，B2 N610，沪A LT718”。

　　后面是几张徐意知拍的照片。
　　有两张林檎做报告时的照片，还有好几张徐意知远远地将自己和林檎合拍在一起的自拍。因为会场挺大的，林檎小小的模糊的一个点，徐意知大大地比着V。
　　切，徐意知明明平时很嫌弃比V的。

　　徐意知竟然来了会场，他让自己紧张的时候看会场后排原来是带了私心。是想自己看到他吧。哈哈，可惜林檎并没有看到他。

　　林檎刚刚在台上做报告时那么紧张都没有腿发软，此刻却开始双腿发软，因为想到工作繁忙的徐意知特地改签就是为了到现场看她的学术首秀。想到要见到徐意知，这个给了她big surprise的徐意知。

　　林檎并不是因为徐意知到了会场而开心，她在惊喜徐意知愿意参与她人生的重要成长时刻。

　　如果林檎之前觉得徐意知从来没有拿认真的态度对她，现在她愿意相信他只是需要时间而已。林檎在这之前，早就做好了徐意知只是个过客的准备。但是这一刻，林檎觉得自己也许可以好好努力将徐意知留在自己身边，无论什么样的努力。

　　林檎想起自己曾经在网上存了一张图，背景是烟花，上面有人写上了：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炸成了烟花，需要用一生来打扫灰烬。”

　　林檎找出这张图，发了一条仅徐意知可见的朋友圈。林檎写道：
　　“有时候需要很久很久以后才会恍然大悟之前某个平淡无奇的瞬间到底有多重要，有时候却可以在当下就明白，往后很长的一段路，都会在这一瞬间的强势指引下往前走去了。对于前者，恍然大悟的瞬间只能感叹命运之手。对于后者，才是上天的宠爱。因为可以拿出东西和那只手谈判，用爱用努力，有你愿意付出的一切。”

　　KTV的那一把瓜子仁让林檎悸动，产生了喜欢。但是林檎明白，此刻的这个瞬间，才是自己爱上徐意知的瞬间。

　　喜欢和爱哪个更难得？林檎一直以为是喜欢。因为爱可以通过时间来培养。而喜欢往往是没有理由的，无法被制造，也无法重复。但是现在林檎才明白，对同一个人，喜欢再加爱才是最难得的。

　　而对于徐意知，既有初见时的喜欢，又有相处之后的爱。所以，林檎想要去和命运之手谈判。谈判什么呢？当然是让她和徐意知在一起，欢欢喜喜，长长久久地在一起。用爱用努力，用她林檎拥有的一切。这就是林檎发的那条朋友圈的意义。

　　虽然那条朋友圈隐晦到徐意知未必明白。但是不重要，林檎明白就好。这也只是林檎下的决心而已。

　　林檎发完朋友圈后赶紧找工作人员问了停车场如何去。
　　林檎穿着高跟鞋双脚发软跌跌撞撞折腾小半会儿终于到了B2。电梯门一打开，就看见徐意知已经等在了电梯门口。

　　林檎一看到徐意知，立马开心起来，冲徐意知开心地挥手，然后飞扑过去，被徐意知一个大大的怀抱接住。“谢谢。”林檎向徐意知说到。

　　“客气，这是爷该做的。”徐意知过来接过林檎的饺子包，说，“还好就这一个电梯到B2，所以到这里来等你，下面太绕了，怕你找不到。”
　　徐意知得瑟时总喜欢自称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臭毛病。

　　徐意知一脸关切地看向林檎，出口却是：“刚刚还有空发朋友圈，什么看不见的手，什么谈判。”
　　林檎抱住徐意知不撒手，抬头看着徐意知说：“就是和老天爷谈判，让你休要逃出我的五指山。怕不怕。”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

　　徐意知反手握住林檎的手，然后带着林檎往前走，手上用劲握着，低头看着林檎笑，露出他的小虎牙，“那我倒要看看是谁逃不过谁的五指山。”林檎用力回握徐意知的手，努力回应，也仿佛在签下契约。

　　因为徐意知也是来上海出差，所以林檎以为徐意知应该叫了专车在等着她。等到了车位一看，竟然是一辆深蓝色的Porsche 718。正如车牌所示718。真是有够高调的。眼看这情形，这车应该是徐意知自家的。
　　为保险起见，林檎还是问了一句，“怎么还弄得这么高调。”林檎问出的那一瞬间，其实是想听徐意知说自己租的，朋友借的。只要不是徐意知的都行。

　　林檎潜意识觉得，徐意知本身已经够优秀了。如果徐意知财富数量再普通一点，自己和徐意知的差距就更小点。和那只看不见的命运之手谈判时也就能有更多筹码。

　　但有时候，命运之手也许就是背后的搅屎棒。它就是负责加大难度的。

　　徐意知按开车，说“和朋友有生意在上海，会经常到上海，所以就买了车。我现在也觉得这个车和我的身份不符，但是当时还年轻，喜欢跑车。可能过段时间会换辆正常的车开。”

　　林檎心里默默骂娘，知道徐意知条件不错。但以为也就是正常的掏空了家里几个荷包全款买套不错的房的水平。现在这样看，自己平时对徐意知好奇得真的太少了。

　　林檎家境普通，甚至觉得自己其他也普通，长相、学识，未来的工作前景，都是平平无奇的。
　　“看来刚刚的自己，决定下得有点草率呀。”林檎在心里默默说到。但是交出去的心，下了决心，又不像水龙头，想关就关，想开就开的。不知道谁说过这句话，林檎现在只觉得进退两难。
　　一颗心已然交出去了，现实又在这儿开玩笑。

　　林檎心情俨然已经不如刚刚开心了，坐上副驾后闷闷的。就算徐意知侧身在林檎脸颊啄了一口，林檎也并未被点亮。
　　徐意知以为她是累了，说“你饿吗，饿的话吃块小蛋糕。困的话，就睡一会。我们先去吃午饭，大概需要40分钟。好在现在错过高峰期了，不堵车。”

　　林檎顺着徐意知的话说：“那我眯一会，到了你叫我。”徐意知把音乐关了说，“好的，爷的车技保证小林檎睡得稳稳的。”

　　林檎眯上眼，果然还是那句话，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徐意知要是表现得像个小开，像个海王，该多好。他反倒如此正常，甚至说过于优秀。

　　一路上呼吸均匀，徐意知只当林檎睡着了。其实林檎一直在回想，在猜想，在预想。在回想自己和徐意知的点点滴滴，在猜想徐意知对自己到底是何种态度，在预想自己到底有徐意知有几分可能。

　　当然40分钟时间，哪够林檎想透这些问题。
　　到了饭店以后，好在徐意知并不是事事夸张之人，酒店就是出差公务能报销的万豪旗下的一家五星酒店，午饭也只是酒店楼下一家上海菜。徐意知平时的吃穿用度倒也一贯如此。所以林檎并没把他往大富大贵上面猜测过。

　　林檎满腹心事地吃着。林檎并非憋得住事的人，她夹起一块糖醋小排放进徐意知碗里，问道，“徐意知，可以好奇你到底有多少钱吗？”
　　徐意知听到林檎如此问道，反问道：“你不会也那么俗气地只喜欢我的钱吧。”
　　林檎哈哈大笑，说“当然啦，谁会不喜欢钱呢。越多越好。”
　　“可是我看有人并不是知道我有钱才喜欢我的。现在再说有点晚了。”
　　“此话不差，但是知道有钱以后，更喜欢了。要是那种买汤臣一品的有钱就更喜欢。”林檎看着徐意知认真地开玩笑。

　　徐意知笑，“那敢情好。看来有钱并不是坏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徐意知故意话说到一半又收住了，等着林檎往下问。
　　林檎看穿对面的徐意知打的什么主意，就顺着他问，“说回来什么。”
　　“汤臣一品那种真的就更喜欢吗？”徐意知换上一脸得意。

　　“那当然了。有汤臣一品的话，我就在线作法，苗疆养蛊，对你下降头。”“不对，对你的汤臣一品，让它对我死心塌地。”

　　徐意知哈哈大笑，“你也就这点出息，一个汤臣一品罢了。你倒不怕我很有钱就会嫌弃你？”
　　“那会吗？”林檎顺着玩笑话问出真心话。
　　“当然会了。哈哈哈哈。”徐意知仍然开着玩笑地答到。

　　两个人，那么近，又那么远。

　　林檎看了看徐意知，然后低下眉眼，情绪也明显跟着低了，“我认真问的。”

　　对面的徐意知看见林檎这样子，自然知道眼前这个小不点认了真。徐意知伸出手敲敲林檎的桌面，示意林檎看着他。

　　林檎抬头看着徐意知。徐意知看着林檎的眼睛说道：“你总是心思重。不要想太多，嫌弃的话就不和你一起吃饭了。上海还蛮多好朋友可以一起吃饭的。”
　　这人，有时就连开解人也这般让人不顺心。这点倒和那个有点爱装高冷的Leo很像。

　　然后徐意知拿勺舀起虾仁放在林檎的碗里，说：“有时间瞎想，不如多吃点。整天说自己瘦了不好看，又不多吃饭。”
　　林檎听着徐意知的唠叨，佯装不喜道：“哎呀呀，比起有钱，好像不嘴碎更让人喜欢。”
　　林檎最后还是用一句玩笑结束了这段难以轻松的对话。

　　吃完回到酒店房间，徐意知这才开口说，“说吧，到底在想什么。”林檎不知如何开口说，只道是累了，就说要去洗澡打算歇下。
　　徐意知爱干净的程度，肯定不会允许她不洗澡就睡他的床的。

　　徐意知也没追问，只说“那你自己安排。我马上要出去见一个朋友，晚上和朋友吃饭。可能会晚点回来。”徐意知说完就出门去了。

　　林檎洗澡的时候就越想越觉得不安心。出来就发微信问串姐她到底怎么认识徐意知的。串姐说，只是朋友的朋友。并且她上次知道的都已经告诉林檎了。
　　串姐问，“怎么了。上次不都告诉你了吗，宝贝，不要太认真呀。你不是有毕业前结婚的flag。徐意知不像。”

　　林檎也没再多问。看来串姐和徐意知的交情比自己想的还要少，没办法知道徐意知家到底什么情况。她自己也不好开口问徐意知，因为现在打定主意想要和徐意知求一个结果，真打探清楚，倒显得自己是因为看上他家有钱才和他在一起这般。

　　串姐一向热爱八卦，继续问林檎和徐意知怎么样了。
　　“还好。就是想起来问一问。内心有时候不踏实。放心吧，我自己知道把握分寸。”林檎不欲串姐问太多，也不想给串姐讲太多自己对徐意知到底产生了什么情感与想法。

　　串姐回：“那baby只能自己拿主意了。我最近遇到点事，可能没有精力帮林檎宝宝出主意，你自求多福了。”

　　串姐很少这样的，“怎么了，需要帮忙吗？”林檎担心地问到。虽然自己已经焦头烂额了，还是不忘关心一下好朋友。

　　串姐回“你一个学生能帮啥。好好读书，好好谈恋爱，别给姐找麻烦就是帮忙了。”
　　看样子，串姐也不想讲。那就等她愿意的时候再说吧。林檎对于朋友之间的界限一直把握得挺好。“那有任何需要，你给我讲哦。我每个月可是有1000多补助的呢。”林檎开着玩笑和串姐说。
　　“知道了。你在上海出差吧，我看到有会议。好好玩。回来空了聚。”
　　林檎回了个OK的表情结束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