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之上(戚顾)》公路飞行

76、24、奸Q

　　被河蟹了……

　　良久，耳边传来温柔的警告，“你若再敢负我，打断你的腿！”
　　顾惜朝趴在他身上，懒得动，声音也是懒懒的，“已经断了一条腿了。”
　　“不是还有一条腿吗？就打断另一条腿，让你以后哪儿也别想去。”顿了顿，补充道，“错了，还有两条腿呢！”
　　顾惜朝愣了愣，“哧”地一声笑，“下流！”
　　“听说土匪的下流都不过尔尔，读书人下流起来才真真下流。”
　　顾惜朝微晒，“读书人不说下流话，只说情话，只是我的情话你不配听而已。”
　　“你能叫一声少商，我就圆满了。”
　　“你弥留之际，我会考虑考虑。”
　　戚少商哼一声，“一天到晚想我死，我要真死了，我看你哭不哭。”
　　两个人正“软”语温存间，突听得楼下有门扉“吱呀”打开的声音，想是早起的厨子杂役之类的来上工了。顾惜朝“噌”地跳了起来，抄起地上的衣服，也顾不得身上一片狼籍，三两下就穿戴好了。一边挽头发的当口，一边向戚少商道；“你还躺着干什么？快着点起来！”
　　戚少商把手枕在脑后，好整以瑕，幸灾乐祸地看着他，“慌什么，我巴不得有人来撞破了咱俩的奸情！”
　　顾惜朝气得一脚踢上来，“人情私情都有了，你还想奸情？还不给我起来，若是让人瞧见，不等人家来收拾你，我先剥了你的皮。”
　　“瞧见就瞧见。”戚少商一时脾气上来，“和我在一起，让你觉得难堪吗？”
　　“你若是个姑娘便不难堪了，改天我登门求亲，如何？”
　　说来说去，还是介意的。
　　“如今做了教主，还怕人家说闲话？我又不会到处去说，你在我下面如何如何的。”戚少商一抬眉，笑的促狭，“你若觉得丢了堂堂教主大人的面子，大可以跟人家说，是你把我推倒的。”
　　顾惜朝一翻白眼，“我没有吹牛的癖好。”说着又在他身上踢了两脚，“你不走我可走了。”
　　“你就把我一个人丢下了？”
　　顾惜朝这下笑得好不阴险，“与我在一起，你需得随时做好被我一脚踹开的准备。你可记好了，别妄想着生死与共之类的，遇上危险你有本事就自己跑，没本事想拖我的后腿，门都没有。若是碰到你死我活的紧要关头，我下手绝不留情。”
　　戚少商摇头叹气，“你的神哭小斧呢？给我！”
　　“干什么？”
　　“让我一斧子劈死你吧！”
　　“今日里是来同你私会的，怕一时忍不住，失手劈死你，是以没带。不过下回我一定好好招呼你。”说完，手臂在窗台上一撑，人已经轻轻巧巧掠出去，跃过楼下的河面，稳稳当当落在对岸一架鸢萝花前。
　　戚少商见花架那头白衣飘摇，俊俏的公子踏着露珠已经头也不回走出去很远，细碎的光点沾染在他的袍角上，比之天上流云更多一丝风情。
　　他无可奈何道：“私会完了，跑得比兔子还快。”转头见地上凌乱的衣服丢在那里，突然怔了怔，随即笑得要捶地。那人情急之下，穿走的是他那一身，两件都是白袍子，夏衫的式样不如女子般繁复，是以看上去差不多。
　　戚少商勉为其难穿戴整齐，肩膀比那人要宽，胸膛也更厚实一些，衣服穿上身有点紧了，顾大公子倒好，宽大一些自己和别人都不易察觉，可苦了他。
　　那一身青色的袍子，戚少商真想恶作剧地留下来，让人家瞧瞧，堂堂教主的衣服丢在这里，上面还满是浊液。不过想归想，他还是任劳任怨清理妥当，将衣服团起来带走。
　　突然想起那个绣囊，来来回回在地上找了几遍也没瞧见，努力回忆刚刚他转身离去的样子，恍惚间腰上似乎系着一个素色绣囊。是什么花样的？好象有飞龙图腾。
　　当时在会宁的那个温泉池畔，有一次趁他练功累极睡着了，偷偷地解开绣囊，将自己的头发换了进去。
　　本来是想放进去，而不是交换。想想自己和傅晚晴的头发纠缠在一起，人若有下辈子，那该乱成什么样。狠一狠心，便拿走了，一根头发也不给他留下。
　　他发誓，当时实在是天天泡池子练功穷极无聊，要不打死他也做不出这种小女儿家才会挂心的事情。
　　他既还带在身上，这么说，倒是挂心着他的。
　　戚少商突然觉得胸口有一丝暖意，梨窝轻浅，脸上不自觉间笑得非常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