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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韩三 ...

  •   周末蔡哲回家,我狠狠的训了他一番,“马上就要进行公务员面试了,你多下点工夫在正事上,行不?又不是小孩子,多大的矛盾,人家要陷害你。”
      “哪有什么矛盾?”他闪烁其词不愿说。
      我也没多想,只敲他的头,“你给我收收心,要是再惹事,我决不饶你。”
      他沉着脸回了房间。
      我没太在意此事,直到他严重到不可收拾。几天后,蔡哲在一五星级酒店砍伤人,被当场抓获并拘留,受害人重伤被送往医院,我接到公安局的电话后,方寸大乱,不知所措,母亲知道后,立刻昏倒,还好抢救及时,只是一清醒,就大哭大闹,医生只好给她注射镇静剂。
      我赶往公安局的路上,还在想,遇到这个混蛋,一定要狠狠的揍他,骂他,可当我真的见到鼻脸肿,嘴角流血,目光呆滞的蔡哲,我的头和心立刻痛起来,所有的愤怒和骂人的话一瞬间灰飞湮灭,只喃喃道:“你这混蛋,想气死我们吗?还有三天就要面试了,什么事值得你这样拼命连前途都不不顾?”
      他说,“姐,对不起。”
      我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无论他做了再错的事,他终究是我的家人,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他,情绪平静后,他向我陈诉了详情,原来和他有偶矛盾的不是他的同学,而是另有其人。
      打架,考试作弊都是这个人指使别人做的。
      蔡哲和女朋友苏晓关系一直不错,直到三个月前发生了一件事。那天他和同学在校外喝完酒回去时,路上正巧碰到一个开着宝马的男人送苏晓下车,年轻人一冲动,又喝了酒,于是一轰而上,打了那个男人。苏晓后来给蔡哲解释只是一普通朋友,碰巧遇到才搭了便车。一个月后,蔡哲稀里糊涂的在校内和人打架被记大过,然后就是那场考试作弊事件,砍伤人那天,他本要欢欢喜喜的找苏晓庆祝生日的,苏晓却突然给他电话说分手,他再回过去,竟是一个男人接的电话,“小子,跟我斗,你还差太远,你信不信,我一个手指头就玩死你。”
      “放什么屁呢,你哪个孙子呀?让苏晓接电话。”
      “她忙着脱衣服,接不了啊。”
      “混蛋,你把她怎么了,你要敢动她一下,我杀了你。”
      “好啊,你来吧,我等着,星际酒店2601,晚了,可就没好戏看了。”
      蔡哲愤怒的冲向那里,房间内却没有某人,两个拿刀的壮汉扑面而来,他只好拼了,最后刀怎么砍到人,怎么插到对方的胸口,他根本不知晓,鲜血喷射时,他已经吓傻了,这样的血腥场面,他何曾见过。更可怕的是自始自终他都不知道,幕后想要他命的到底是谁?苏晓也再联系不上。我和公安局的朋友沈云飞联系请求帮忙,对方开始很热情,但打了几通电话后,面露难色,“蔡哲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这个人似乎很有背景,上面的人放话一定要言办。”
      “严办?是什么意思?”
      “现在是严打期间,此事可大可小。正常的伤者轻度致残,会以故意伤害罪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我未听完,眼前已一黑,云飞及时扶住我。
      上出租时,他说,“蔡丹,对不起,没帮到你。“
      “别这么说,你让同事们多照应些,我已经很感激。“
      “这个,你放心,你也别太悲观,你可以再找一下伤者谈和解,解铃还需系铃人,”顿了下他又说,“你不妨知会齐澈一声,法律也不外乎人情,事情也许会有转机。”
      我略一思量点头。生死关头,面子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离开公安局,我之奔医院找伤者,诚心诚意请求对方谅解,并愿意负担一切赔偿,可对方态度十分强硬,非要告蔡哲故意伤害罪,丝毫不给一丝和解的机会。我不明白,对方到底是怎样的人物,非要置蔡哲于死地?我十分沮丧的去了母亲住的医院,却迟迟不敢进病房,无法面对那一屋子的期待,我坐在医院花园的草地上,那样无助的抱着双腿,把头埋下去,明明是夏天,感觉四周冷的肃杀,我只是普通人,有太多无能为力的事,第一次,我那么强烈的渴求权利的庇护。
      身后渐渐响起了脚步声,一双温暖而有力的手扶住我抖动的肩膀,“青菜,先回去休息吧,你放心,一切有我。”所有的委屈一股脑冲过来,努力伪装的坚强瞬间被击破,我转过头,靠进他的胸口,大声的哭,“齐澈,我真的没办法了,你帮帮他。他还那样年轻,如果。。。。。。他一辈子不就毁了。”
      “相信我,不会有事。”安抚我后,他立刻去找关系查。
      第二天,我和齐澈再次去找蔡哲,问他是否认识一贯饿叫韩方恺的人,外界都叫他韩三。他摇头说不认识。我们又问了苏晓家的地址和她经常去的地方。找苏晓的路上,齐澈告诉我,这个韩三也是建委系统的人,和他不是一个部门 ,吃过几次饭,却没什么实质交情。此人外号笑面虎,实则非常老谋深算,仗着雄厚的家族势力,黑白两道都混的不错,在单位很红很得势。
      “他们家老人和我家倒是有些私交,必要时,我会去找老爷子和他家长交涉。”
      “韩三,韩方恺。”我念着这个名字,怀疑着。
      “对,韩方朔,你应该还记得?”
      我一惊,“和他有关?”
      “韩三是他哥哥。”
      “原来他们是兄弟。”我有些百感交集。
      “伤者是韩家的一个保镖,而我调到苏晓手机的最新通话记录,有和韩三的通话记录,根据蔡哲同学的描素,我推断和此人有关。可是我给他通过电话,对方云淡风轻的一语带过,称根本不认识什么蔡哲和苏晓,保镖是他家老爷子的,和他无关,推的干干净净。我们也没有人可以指证他。”
      “苏晓总该认识他吧?”
      齐澈点头,“今天,我们就可以问清楚,我找到她了。“
      苏晓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气质,水样透明的肌肤,周身闪着一股灵气,这样的女孩子,难怪蔡哲着迷,遇到我,还未开口,就泪眼朦胧,“姐姐,我对不起蔡哲。“
      我递给她韩三的照片,“你只要向公安局指证他,我们就有胜算的把握,你就不会对不起他。他看了一眼照片,”我们是斗不过他的,更何况他说了,如果,我站出来,我的家人就全完了,我不能冒这个险。“
      “那就让蔡哲来冒吗?”
      “姐,你告诉蔡哲,如果真有什么意外,我赔给他,我赔命给他。”她说话的时候眼神很决绝。我便无法再强迫她,亲人对谁来说,都同样重要,这点,我太明白。我也相信他爱蔡哲,很纯也很脆弱。
      她虽然没答应指证,可是她承认了韩三就是幕后的人。齐澈再次和韩三联系,却被提示关机。单位里也无人知道他的去向。到了第三天,齐澈多方打听,仍杳无音信,他有心藏,我们自然找不到他,齐澈的父亲也出面和韩家家长联系了,只是都找不到人,且无证据直接表明是对方所为,谁也不好太强硬,最重要的暂时找不到人,如何进行下一步,两家的关系也很复杂,权利和利益面前,朋友和敌人的界限有时候很模糊。他们说,会给我们个交代。可是总要找得到当事人啊!他们可以等一天,我们却等不起,也不敢去赌运气,明天就要面试。
      思前想后,我拨了韩方朔的电话,我无路可走,如果我自己做错事,我甘愿受罚,可是蔡哲是我的至亲,是我父母的命,我不能赌,我也输不起。
      “喂。”他的声音有着我熟悉的清晰,但背景很嘈杂,似乎有人在做报告,说着一串串数字。
      “是我,蔡丹。”
      “知道,有事吗?”他的语气很官方,完全没有感情色彩。
      “恩,你在N市吗?现在很忙?”
      “我在北京,正开会。”语言简短的拒人与千里之外。
      北京有太多容人遐想的空间,他的冷漠燃让我好容易鼓起的勇气荡然无存,我和他之间,我一直想要的平等,让我的傲气也上来了。我冷冷的回应,“没事,打扰了,再见!”他十分淡定的说,“再见。”我能想象出,他挂断我的电话,若无其事的将手机摆回会议桌上,正襟危坐的继续听报告。
      好一会儿,才方悔自己的冲动,既然要求对方,又何苦硬撑脸面。平等,骄傲值什么用呀?
      他没有回应我莫名其妙的电话,我并非他最重要的那部分,这个认知让我更加沮丧,才多久,已物是人非!现在我又该怎么办?
      夜幕降临时,我仍在韩三的单位门口,他经常出入的场所胡乱的找,我只有找到他,才能让他开出条件,这是唯一的希望。天越晚,我的心越沉,前面路口红灯,我仍昏昏沉沉的向前走,马路中间有车急刹,一个司机伸出头骂,“他妈的,你找死啊。”我充耳不闻,继续走,直到有人扯住我的胳膊大声训斥,“你疯了吗?这样子横冲直撞!”
      我看清来人面孔,顿时瞪圆了眼睛:“是,我就是疯了,被你三哥逼疯的,还有你,你明知道我已走投无路,还那样阴阳怪气。”
      “蔡丹,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有和我说什么事吗?”
      “是,我不讲理,你不就等着我开口求你吗?”我仇视的看他,用力推他,他扣住我的手腕,不屑的说,“对,我就等你求我来着。”
      “你混蛋。”我挣扎不动手,用脚揣他,他十分敏捷的躲开。
      “别动,跟我走。”说着拉我往后走。
      我手脚并用,大喊,“不要。”
      “你还有的选择吗?蔡哲的事还能等吗?”他冷笑。我立刻噤声,不再挣扎。原来此事他已洞晓,我那个别扭的电话,他并非无动于衷。他让助手坐后边的车,交代去赶某饭局,然后拉我上车,拨了一串号码,无人接听,他又拨了一串,被接通。
      “三哥,是我,你现在在哪里?”
      “好,我二十分钟到。”
      挂了电话,将车头直接掉转,向另一个方向驶去。
      我随他来到一家高级会所,服务人员都气质不凡,必恭必敬。
      一个女子说,“韩先生,请随我来。”声音十分美妙动听。走在一段仿佛时光隧道的过廊时,韩方说对我说,“进去后,你不要说话。”我点点头,只要事情解决,我甘愿当晚是哑巴。
      那女子轻轻的敲一扇门,里面传来,“请进。”门被推开,房间内的富丽堂皇扑面而来,让我很是眩目。一个貌若潘安的男人转过身,笑着向我们走来,“稀客啊,老四,这个时间我寻思,你要么在北京与佳人卿卿我我,要么就该在某个重要饭局上才对嘛。”
      “晚上5点到的。”原来他才下飞机2个小时,来的如此匆忙。
      韩三把探究的目光转向我,韩方朔不动声色的介绍,“这位是蔡小姐,蔡哲是她弟弟。”
      对方的脸瞬间变幻莫测,片刻冷冷的笑,“老四,你开玩笑吗?我不认识他们。”他一口否认,并向窗前走去。
      韩方朔走向他,递给他几张照片说,“三哥,你忘了,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韩三看了一眼照片,惊诧中流露着愤怒,“老四,我和你最是要好,今天你竟然莫名其妙为了一个外人。。。。。。”
      “她不是外人。”韩方朔坚定的打断对方,他的话让我和韩三都有些动容。我不是外人,那我算他什么人?屋子里开始安静的可怕,璀璨的灯光下,两个英俊男人的眼神在无声的较量。
      终于韩三笑着走向我,用极其挑剔的目光看着我,我抬起头,回以他同样十分挑剔的目光,心里想:有什么了不起,不就长的帅点,有几个臭钱,做的事还不是混蛋不如。
      他挑眉,“你在心里骂我。”
      “不错,你也算个有身份地位的成功人士,为了夺人所爱,竟使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来陷害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并威胁一个女孩子,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厌恶的看他,骂他的话脱口而出。下一刻,他的手触到我的脖子,作势要掐死我的样子,阴冷的可怕,“你仗着老四给你撑腰,认定我不能拿你怎么样,是吧?”
      我仍无所畏惧的瞪他,“我晾你不敢。”
      他冷笑着说,“是吗?”手开始用力掐,并且目露凶光,我立刻呼吸困难,使劲挣扎一下,没有挣开,便死死的盯住对方,心里想:我不会怕你,如果出了人命,你就再脱不了干系了吧。
      真的快要断气时,他突然松手,使劲向前一推我,“老四,带你的女人走,我不想见到她。”一直看向窗外一动不动的韩方朔,突然十分矫捷的转身,接住即将倒下的我,我不停的开始咳嗽,他轻柔的拍我的后背,眼底是一抹不宜察觉的心疼,“不是告诉你别说话。”
      临走的时候,韩三叫住韩方朔,“老四,你可想好了,施家知道她的存在,会如何反应?有资格做掌门人的可不只你一个人,你好自为之。”
      “三哥,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件事,我日后谢你。”
      我和韩方朔走向停车场,看着身旁的他,微微皱起的眉,完美的五官流线竟有种淡淡的落寞和悲伤,我想起韩三的话,有些触动。原来,富贵多金,高高在上的光环下,也暗藏着风起云涌,变幻莫测。想来他的每一步走的也没那么轻松与稳固。
      “看够了没有?“他在车前停下来。
      我面上一窘,却欲盖弥彰一边拉副驾驶的车门,一边说,“我差点被韩三掐死,记住他弟弟的样子,留着日后有机会报仇不行吗?”
      “是吗?”他突然倾身向我,我被迫靠在车门和他之间动不了,他的眼中闪着流光异彩, “那你看仔细了,这辈子都别忘了。”双手拖住我的脖颈,环着我的腰,薄唇深深的吻上我的,直接而用力,舌头整个伸进我的口腔探索,仿佛要把这几日的相思瞬间倾注灵魂深处,直到双方都意乱情迷。
      我手机响的时候,他低沉的哼了声,放开我。
      “蔡哲没事了。”是齐澈。
      “真的?太好了。”我感激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韩。
      “恩,云飞刚打了电话让去接人,我马上到,你在家吗?”
      “没,我在外边,这就回家。”
      “好,那你先回家等我们好了。”
      正要和韩说回家,他已用吻封住我的口,温柔而霸道,带着索取的气息,手用力的揽我的腰,炽热的温度从掌心向全身蔓延。
      “蔡丹,我要你一直看着我。”吻如杏花春雨般落从脖颈顺势往下,意志力全盘崩溃前,我还是推开了他,“今天不行,家里会乱套。”
      他眼神迷离盯着我看,似乎在努力克制什么,好一会儿,有些无奈的笑,“我算栽到你手里。”发动引擎,车子开向我住的小区。
      临下车,他仍绷着脸,我象征性的吻了下他说,“明天,你要有空,我到你家做鱼给你吃,好不好?”
      “好。”他终于开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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