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新成员（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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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已经足够上辈子的她吹嘘大半辈子了。
回到韦恩庄园，杰西能感觉到布鲁斯的掌控欲加强了。他比以前更加迫切地让她呆在家里。杰西不知道的是，韦恩庄园早就被蝙蝠侠改造成了固若金汤的堡垒，只要她乖乖呆在庄园，就能把小姑娘保护得牢牢的。
杰西：行叭，其实没有多大意见。
经历了那么多惊险刺激的事，她还是很乐意在家里咸鱼躺几天的。
韦恩家上了年纪的大豪宅平日里空空荡荡的。布鲁斯-韦恩天天不见踪影。出现在家里的时间少得可怜，而且大部分时候都一头扎进房间补眠。
杰西无言地看着爸爸的黑眼圈和毫不掩饰的疲惫。
“……”小姑娘感觉到了深深的担忧和惊恐。
╱他现在如此挥霍，日后遇到真爱的时候萎了可怎么办？
⊙﹏⊙？？╱
剩下的阿福爷爷毕竟是个老人家，还是个古典老绅士。杰西愿意和他亲近，但是代沟无法避免。除了和已经搬到纽约去的米蒂尔通通邮件，她更多时间只能泡在家里的书房。翻翻感兴趣的书，然后和死去的二哥进行一场跨越阴阳两界的对话。
【莉迪亚的基因大概出现了异变。】“没错，我也这么想。”
【那个眼镜秃子想当“弗兰肯斯坦”吗？】“不好意思，没看懂你在说什么？”
【于连啊……】
刚好看到那个英俊的野心家挣脱束缚，也走向了死亡。杰西小脸上也显露出老气横秋的神色。跟着批注幽幽地叹气：
“唉……”
“杰西？”
小姑娘正对文学的灵魂交流入了迷。她已经不可控制地想象最近刚迷上的美恐剧——如果韦恩庄园也有凶宅的潜质，那她二哥会不会也变成地缚灵？这样的话，那他们就真成灵魂交流了。
结果突然听到叫唤自己的声音。杰西吓得尖叫了一声，小海绵咕噜噜从窗台边缘滚了下来。啪叽一声掉在地板上，心惊胆战地向着门口看过去。
清秀俊美的少年探出半个头，柔顺的黑发平贴地用发胶固定起来。“你在自言自语什么？”话音刚落，发现吓到了杰西，他又想笑了，“抱歉。你没事吧？”
提姆走了过去，伸手将杰西从地上拉了起来。绅士地帮她整理好头发和裙摆。杰西抬起头看着他的脸，垂下来的睫毛下瞳仁专注地凝视着她。如果说迪克的眼睛是阳光下蔚蓝的天空。那么提姆就带上了哥谭阴郁的淡灰色，但是莹润的浅淡的蓝仿佛在流动，依然漂亮得不像话。
“你怎么来了？”杰西疑惑地问。
“米蒂尔搬到纽约去了。”提姆说道，他漫不经心地从地上帮忙捡起她的书。“你知道我父母基本不在家。我只能来找你了啊。”
杰西：“……呵。”
她好歹是被绑架了吧，是吧？结果好不容易逃到纽约，来不及扑进她自家爸爸的怀里，又经历了纽约之战。也可以说多灾多难了吧？
结果……结果？就发消息感慨了一下她居然能活蹦乱跳地回到哥谭。好不容易过来看她了，居然就这？就这儿？
所以说，朋友啊。杰西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满目沧桑。
……咱们果然是塑料姐妹情吧。
“……”提姆怀疑她下一刻就会泪洒大地。赶紧补充：“其实你失踪这几天我一直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他说道，露出了一个小小年纪就魅力四射的笑容来。“听到你安全我才放心。”
杰西虽然半点不信，但依旧作出了感动的样子。“姐妹。谢谢你。”
提姆真诚地张来双臂。
于是两只小鸟顺理成章地来了一个两小无猜的爱的抱抱。窗边的光亮透过来柔和地洒上了金色和乌黑的两撮毛毛。如果忽略杰西一边抱抱一边感叹说他太鸡肋自己可以一个抱俩的话，其实气氛还是很好的。提姆顶着黑线想。
“所以……”男孩明显已经忍了很久了。他拿起了杰西手里的书。“你就是对着它说话？”
“是对着它的批注。批注你懂吗？”杰西不满地道。
提摩西-德雷克，作为一个家庭环境宽松，几乎可以说是野蛮生长的贵族小公子。他对着这个飞扬跋扈的字迹也自叹不如，仿佛给它一个油门，它就能家去冲出书本的桎梏，直接冲出来怼他脸上。
“这不会是你写的吧？”提姆后知后觉的目光落在杰西身上。他有点不可思议。
“你对这字有什么意见吗？”杰西面无表情。
“没有。”提姆笃定地道。“一点都没有。”
“……”杰西提醒他。“如果收起你因为忍笑而扭曲的可怕表情。这话还是很有可信度的，提姆。”
“好吧。”提姆若有所思地翻了翻书。“嗯。你还是需要多加练习。”他斟酌地开口说道。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委婉了。
杰西：“……” 小姑娘气呼呼地夺回了她的书。炸毛地瞪着恶劣的小伙伴。“这是我二哥的！二哥的字！懂吗？”
“……”提姆茫然地看着她。足足反应了半分钟。等意识到了之后，他突然觉得脊背爬上一层凉意。
“逝者已矣。”杰西沉痛地看着他。语气心长地教育孩子。“你太过分了。”
“……我有罪。”提姆艰难地开口。
╱所以，重点在于，你对着你已经去世的二哥留下的遗迹喃喃自语。难道不更加诡异吗？？╱
***
杰西以为提姆单纯是因为无聊才来找她玩儿的。就连阿福都笑眯眯地送上了甜饼，想让小小姐的朋友多留一会儿。小姑娘的无聊他可都看在眼里。
结果她父亲一回家。旁边陪着她拼乐高小超人的提姆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刷地站了起来。精神抖擞地整理了一下领结，袖口。然后神气活现地推门而出。
杰西：“……”
金发蓝眼的小姑娘呆坐在原地。眼巴巴地瞅着小伙伴如同一只开了屏的小孔雀。满眼崇敬之情迫不及待地出门迎接这家的男主人回归……深觉自己弱小，无助，又可怜。
明明提姆之前对待布鲁斯的态度还算正常。后来越来越好，简直如同发生了质的飞跃。
看来哥谭王子的魅力任谁也抵挡不住。她自己就已经在早餐桌上对那双父爱如山的蓝眼睛下战败好几个回合了。为此她已经被迫喝得都对牛奶无感了。
“德雷克家的小公子。”布鲁斯看着自家女儿房间门一开，走出了一个黑发小男孩。当下目光就带着隐晦的审视意味，但是语气依旧轻挑。“欢迎。”
提姆恭敬地行礼。“下午好，韦恩先生。”
布鲁斯点点头，看着杰西跟了出来，他立刻转开目光。看着小姑娘笑着跑过来，向往常一样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他很少这么早回家，或许杰西也感到很惊喜。
布鲁斯放松肌肉抱住小姑娘软软的，泛着小甜饼气息的身体。即便他有所松懈，杰西还是和以往一样认为自己在抱一个金属人。玩极限运动的人身体都那么结实的吗？
不知道闺女心里的小九九，布鲁斯心情难得愉快地起身。
“玩得开心点。”他连带着对提姆都和蔼起来。“告诉阿福晚餐不用等我了。”他直接在蝙蝠洞解决。
“等一等。韦恩先生。”就在布鲁斯准备上楼之际，身后传来了男孩清亮的声音。带着点迟疑，但更多的是坚定。
提姆看着布鲁斯转过身。在身材高大的男人俯视下，他心跳飞快。即便布鲁斯依旧用哥谭宝贝那样时时刻刻都温柔甜蜜的蓝眼睛看着自己，但提姆已经看破了他的身份。因此那些刻意的伪装如同透明一般，暴露出了裁剪贴身的西服下那层属于黑暗骑士的坚硬的甲胄。
他垂下眼睛，睫毛微微颤抖。右手不着痕迹地伸入口袋。摩擦着带着体温的芯片。感觉自己又有了勇气。
“我想和您谈谈。”
或许是担心自己的请求还不够正式。他又补充了一句。“私下的。”
***
布鲁斯把提姆带到了书房。
“记得上一次把你带到这里的原因，还是为了让你解释那些危险的蝙蝠镖的来源。还有给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鬼的警告。”
或许提姆正极力伪装着自己的冷静。但是在蝙蝠侠看来，这个小男孩的紧张就跟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无异。他有心开个玩笑，创造一个轻松的氛围。
很显然起到了反向效果。提姆的表情更加僵硬了，看上去随时都能向僵尸那般游魂地并脚跳起来。
。果然幽默感应该交给布鲁西。
日常精分的韦恩老爷这么思考着。
“先生。”提姆竭力让自己别被书房安静而凝重的氛围影响。他吞咽了一口唾沫。闭了闭双眼，蓝色的眼睛逐渐转变成了无机制的冷漠。
“我知道您是蝙蝠侠。”
提姆脱口说出这个惊天秘密，他垂下双眸，有好一会儿不敢看韦恩先生的眼色。
沉重的寂静弥漫在书房里。布鲁斯-韦恩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他坐在办公桌后面。胳膊肘支撑在桌面，优雅地扶着下颚。另一只手随意地搁置，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轻叩着桌面。
只不过男人英俊的面容再也没有布鲁西宝贝甜美的吸引力了。在面沉如水中，崩发出来的是属于蝙蝠侠的气势——黑暗，暴力，充斥着血腥与罪恶。却与冰冷的，锋锐的正义感交织重合，近乎不可能地融汇在一起。
布鲁斯-韦恩看着低着眼皮强制自己冷静的男孩。精密的大脑已经基本形成了德雷克独子的档案。
克制机敏。有着不符合年龄的逻辑思维能力和成熟的情商。
他对于被戳穿身份有着无数种应对方案。不论何时蝙蝠侠都不会是毫无准备的。只包括杰西的诞生在内的寥寥几次让他内心震动，其他时候他都能保持绝对的理智 。
这一次，他也只是惊讶的一秒，瞬间归于平静。
这小子很笃定。
这个时候再遮掩没有意义。
“怎么知道的。”一番几乎让提姆窒息的安静过后，他的偶像终于给出了回应。
提姆微微松了口气，他抬起双眼，发现布鲁斯还是轻松地倚靠着书桌。只不过那双极具压迫性的钢蓝色眼眸已经显示他撕下了伪装。
于是他从那次熊孩子夜游开始讲起，吧啦吧啦地说道发现夜翼的身影很眼熟，再吧啦吧啦地说道自己翻出了从前马戏团演出的影碟，最后吧啦吧啦了一大堆自己的推理，思考，以及网络上的追踪，调查。把布鲁斯-韦恩的日程琢磨清楚后，再与蝙蝠侠一一对照，真相便水落石出。
吧啦吧啦的提姆说完后觉得嗓子干得冒烟，随时都能干一大瓶汽水。不过茶水也不错。
布鲁斯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想喝水自便。
趁着提姆直奔桌上的种花进口龙井而去。布鲁斯已经自行从他的长篇叙述中提炼出了重要的信息。能看出夜翼动作，说明这个孩子敏锐，且有极强的判断力。并且记忆超群，翻出影碟的那一刹那就意味着真相已经无所遁形。剩下的都是顺藤摸瓜的调查。
……很有天赋。优异得惊人。
在提姆乖乖喝水的当口，蝙蝠侠看着他，再也无法抑制欣赏之色。
这个男孩让他想起了自己。而他少年时期还没有提姆这样的能力。
“没有告诉其他人？”布鲁斯干脆收敛了锋芒。语气轻松下来。
“当然。”提姆瞪起双眼。“永远不会。”
…… 他是蝙蝠侠的粉丝。布鲁斯心想。这显而易见。
“那么。”他坐直身体，直直地注视着提姆的双眼。“你的目的是什么？”
一个九岁的孩子。发现了蝙蝠侠的真实身份，正常反应是惧怕而隐瞒，又或者是兴奋得向自己的朋友大肆宣扬。
而提摩西-德雷克。他没有选择告诉别人，却大胆地亲自到蝙蝠侠本人面前戳穿他的身份，目的又是什么呢？
如果妄图把它当做把柄。蝙蝠侠完全不需要考虑这种威胁，只是会对这个孩子的人品失望。如果是恶作剧，那就让德雷克夫妇收拾收拾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子。
布鲁斯宽松地想。他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面优雅地品味，一面等待这个男孩的答案。
“我想做罗宾。”
提姆目光灼灼。
“……”布鲁斯：“噗——”
一口滚烫的热茶毁了精致的西装。蝙蝠侠的震惊事件在自己某天突然多了一个五岁女儿后面又添上了一条——一个九岁男孩拿捏着他的真实身份来毛遂自荐当罗宾。
“不行！”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新成员（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