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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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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子勋和尹筱筱刚吃完饭往教室走的时候接到了萧翌的电话,还没讲完他就准备往校医室跑,又被萧翌说要他帮陈默取包而转回了身。
等他和尹筱筱气喘吁吁跑到校医室时,陈默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而萧翌只端坐在床边,安安静静地守着。
“什么……”罗子勋担心的话还才出口,就被萧翌嘘声止住了。
他站起来,轻手轻脚地招呼着两人出门,慢慢把门关好,才和罗子勋他们走出去。
“什么情况?”罗子勋有些着急,从小到大他很少见陈默生过病,不是就有点头疼吗?也不发烧什么的,怎么就严重到来挂点滴了?
“医生说是着凉了,”萧翌说,“但我刚给她带了热牛奶和三明治,她可能是为了让我放心就强吃了一些,结果吐了。”
“她身体一直倍儿棒,”罗子勋蹙着眉,“好几年连感冒都难得有一次的。”
“对不起,”萧翌低着头,“我不应该乱买吃的给她的。”
“别自责了,”罗子勋拍了拍萧翌的肩膀说,“你是好心,你又不知道她会吃吐。再说医生不是说是着凉嘛,以她的身体应该很快就好了。别太担心了。”
“是啊,这不是你的错,”尹筱筱也说,“我感觉她是最近锻炼少了,再加上学习上的压力,可能身子就有些吃不消。”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罗子勋说,“我发现她最近成绩提升不少,学习的劲头也空前地足,听我小姨讲她从寒假补课开始每天晚上都睡很晚,偶然间发现她一直在复习,这在以前是没有的事。”
“是啊,”尹筱筱接道,“之前她跟我说有个老师在辅导她,具体是谁她却没讲。看她突然那么努力学习,我总是高兴的,却没注意让她劳逸结合,这一下子熬太猛身体哪里受得住。”
辅导老师萧翌什么话也不敢说,只是越发地内疚。
三个人又站了会儿,现在天黑的比较早,这时已经一片朦胧了。
校园里的路灯和地灯亮了起来,教学楼也已经灯火通明。
“要不你们先回教室吧,”萧翌说,“我在这守着。”
“还是我守吧。”罗子勋说。
“你们都高三了,”萧翌说,“连姐姐都在拼命,更何况你们两位学霸。现在的时间对你们来说应该很宝贵。”
“那也不应该麻烦你啊。”罗子勋坚持。
“我没事,”萧翌说,“反正我上不上晚自习都无所谓,这里总要留一个人,耽误你们不如我在这。”
罗子勋还想说什么,却被尹筱筱拉住了手臂:“也好,那就麻烦学弟帮忙看着了,有什么事你就给罗子勋发信息,他会看见。”说完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罗子勋。
还没反应过来的罗子勋出于本能地听了尹筱筱的话,立刻回答道:“是的,有事直接找我就行。”
离上课没多少时间了,罗子勋把陈默的包交给萧翌,就被尹筱筱拉着离开了。
萧翌等他们走远,又进去看了看陈默的点滴,她睡得很熟,脸色看上去复原了许多。
萧翌轻轻地给她掖好被子,又请校医帮忙注意些陈默的情况,就赶紧跑着回教室拿自己的书包和请假。
这一觉睡得异常舒服,陈默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头不疼了。
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干净明亮,她想起这是在校医室里。
偏头看去,萧翌就坐在旁边。他翘着二郎腿,腿上铺着一本书,正低着头用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白炽灯下,男孩额前的碎发往下垂着,比年前刚剪短的时候长长了许多,不抬头时感觉都要遮挡眼睛了。他背着光,低头做功课的样子特别认真,一时也没察觉到陈默已经醒了。
有好几次,陈默和他视频的时候偷偷看过,每一次他都是这种认真的样子。可这会儿在现实中看见,却又有种和视频里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更真实,也更……好看。
不知道现在几点了,陈默除了刚刚偏头那一下也没再动过,手背上的点滴已经打完拔了针。
萧翌似乎是有道题没解完,一直在奋笔疾书。
就这样,直到萧翌解完题抬起头,就和陈默四目相对了。
滴答滴答,时间慢行。
就在萧翌感觉自己心跳由慢节奏突然开始加速时,他“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膝盖上的书和笔落在了地上,他也无暇顾及。急匆匆地以一种像要扑过去的姿势在床边刹住,看着陈默问:“姐姐,你醒啦,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陈默脑子里还在为刚刚盯人被抓包而有些尴尬,就见萧翌这样慌张地问她话。一时间,陈默竟有些鼻子发酸。
她转回脑袋,轻咳了几下,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自然:“好多了,几点了。”
“快八点半了,”萧翌说,“你真的没哪里不舒服了吗?”
“真没有了。”陈默撑着身子坐起来,头疼消失了,整个人也清爽了许多。她望着萧翌问,“你一直在这?”
“嗯,”萧翌点头,看陈默要下床,立刻帮她把鞋放在她好穿的位置上,“本来子勋学长说他来陪的,我觉得你们高三时间太宝贵了,就说我陪你的。”
“谢谢,”陈默穿上鞋,这会儿醒过来人轻松了,肚子也饿了起来,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那个,我想去洗手间。”
“啊,”萧翌听到,四处看了看,房间里没有设置卫生间。他跑着去开门,看见隔壁才是,就转身指着外面说,“在这。”
陈默看着萧翌一连串的动作,心里一暖,这个小孩儿,还真是有着和他年纪不相符的成熟感。
小暖男特质的他,不知道以后哪个女孩能那么幸运地嫁给他。
心突然地疼了一下,酸酸涨涨,不是滋味。
陈默苦笑着叹了声气,站起来往门边走去。
“这个药今天晚上睡前吃一包,”校医一边在药袋上做着记号一边说,“另外我还开了一天的量,明天如果彻底没问题了就不吃。”
“好。”陈默说。
“另外,”校医继续说,“你今天吐过,胃里还比较脆弱,最近都要注意饮食,忌生冷辛辣。一会儿回去一定要吃点东西,喝粥或者喝点不油腻的汤都行。药要饭后半小时吃。”
“嗯,”陈默点着头,“谢谢您。”
“不客气,”校医说,“你们高三的学生还是要注意些,平时得劳逸结合,要加强锻炼,拼得太过了身体吃不消也是白费力气不是。”
“是,”陈默难得乖巧,“以后我会注意。”
“行啦,”校医摆摆手,“快回家吧,晚自习就别去上了,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他又看了看萧翌,说,“小会长对你这个姐姐倒是尽心,陪了这几个小时,问了我一堆问题。”
萧翌笑了笑,将桌上的药袋提起,说:“那谢谢您,我们先走了哈。”
这个点高一高二已经下了晚自习,只有高三的还在。校园里虽然还算安静,却也有不少学生在活动。
校医室出来有一片小操场。绿色的草坪跑道中间围着几张乒乓球台和两个羽毛球场。
大晚上打球是不现实了,但跑道上人还不少。
他们大多数都是趁着现在在运动。跑步的,散步的,一个接着一个。
“以后晚上不复习到那么晚了,”萧翌突然说,“提前一个小时,十一点结束,然后不管你是做做运动还是提前休息都可以。”
陈默跟在他身边,转头的时候才发现,她看萧翌的视线已经要微微往上抬了。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当初无意间帮了的那个小孩,现在已经在跟自己说教了。
最神奇的是,自己还挺吃他这一套。
陈默双手揣在兜里,慢慢地说:“那你监督我呀。”
萧翌转头看她,昏暗的路灯下,陈默漂亮的五官也带了一层朦胧。精神气恢复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又有些不同。
对了,是因为她在笑。
很甜,很美,很让人容易沦陷其中。
面对着萧翌的那一侧,因为之前睡觉后没整理到的头发还有些乱。鬼使神差中,萧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抬起手。
在萧翌手指刚刚碰到她头发时,陈默停了下来。她感觉到那只手穿插梳理着她的头发,指腹很热,被他滑过的头皮也变得酥麻。
陈默抬眼,就看见了一双明亮炽热的大眼睛。这种眼神很熟悉,但不知道为什么,陈默第一次没有排斥。
但很快,萧翌就发现自己动作的不妥。他赶紧收回手指,放进衣兜里捏了捏,有些尴尬地说:“我看你头发有点乱。”
陈默没说话,继续往前走。她感觉到了萧翌的尴尬,但她不希望他们之间有尴尬。
再说了,萧翌才多大?也许就是普通弟弟帮姐姐整理一下而已。也许刚刚自己看见的眼神就是个错觉罢了。
“姐姐,”萧翌恢复正常,紧走几步再次和陈默平行,“你怎么回去?要不我送你。”
“不用,”陈默在心里长吁一口气,“我已经联系我家司机了,他很快就到。”
“这样啊,”萧翌说,“那你回去后让你家人给你做点清淡的吃的,别忘了。”
“好好好。”陈默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