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百年》只为你温柔

34、护驾

　　事隔三个月再次回到京城，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个人温柔的笑容没有变化，还是经常出现在我的屋子里，陪着我打发闲散时间。其余几个阿哥也是经常来我的屋子，大家说说笑笑，极有默契地都绝口不提朝事。
　　中秋家宴热闹地举行了，看到了十三福晋，是个美人，身子已经明显了。被下人搀扶着，娇柔地跟在胤祥身旁。这一幕刺伤了我的眼，转开目光，眼不见为净。却对上九阿哥了然的目光，他微笑着对我举杯，心情瞬间好起来。
　　胤祥寻了个空便来对我解释说本不想带她来，是德妃娘娘记挂，硬是要他带来。我捂住他的嘴巴，说自己相信他。是的，我相信他！见状他不再说话，只是拥着我，我也紧紧地回抱着他。就算只能拥有这样的拥抱，也够了。
　　中秋后的某天，康熙忽然说要去月华楼吃饭。当时我正在研磨，以为自己听错了，动作一顿。结果康熙又说了一遍，见太子、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都在，便吩咐四阿哥去安排。
　　“十阿哥也喜欢那里的酒菜，要不把十阿哥一起叫上？人多热闹一些。”我轻声地问。若是让十阿哥知道我们去了月华楼没有带他，还不知道要被念叨多少天呢！况且，康熙是打算微服私访，多几个武艺好的阿哥也安全些。万一在月华楼惊了圣驾，还不拿整个月华楼陪葬？！
　　“还是涵丫头想得仔细，李德全，去问问老十他们几个，得空便一起去，也热闹些！”康熙的兴致很高，吩咐李德全去安排。
　　想了想，和康熙说了下，回屋去换了套男装。我穿了那件深紫色长袍，银色腰带，银色的靴子，深紫银边的帽子，头发编起来，后面的长发编成长辫子，一副风流俏公子的打扮。回到御书房，众人都已经准备好，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都来了。
　　大家都见过我男装扮相，只有康熙是第一次见，只见他稍微愣了一下，便笑着开口道：“你说要换套衣服，居然是男装。不过涵丫头着起男装倒也俊俏！”
　　我上前笑嘻嘻地说：“老爷，奴婢都穿了男装，您还叫‘涵丫头’，多奇怪呀！”
　　一行人边走边聊，转眼已到了备好的马车处。伺候康熙上了马车，大家也都上了车。康熙心情很好的样子，笑着问我：“那你说说看，要怎么叫你啊？难道要叫‘涵小子’么？有点奇怪。”
　　“奴婢以前着男装便用另外一个名字，丰云卿，老爷您可以唤我云卿。”我一边笑，一边替康熙捶肩。
　　“好，那就叫你云卿。”康熙笑着说，随即问，“月华楼的老板好像是叫丰月箫，是么？”
　　“确实是。月箫是我同门师兄，他的绰号是‘玉面公子’呢！老爷，您若是见了他，就会发现他是个很俊的人。他长得和九阿哥可是有些像呢！”我笑着说，说完发现九阿哥确实和月箫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都是倾国绝色啊！
　　“是么？那我倒要看看！到外头就叫名子吧，在外还称呼‘阿哥’挺奇怪的。”康熙笑了，目光深沉。
　　到长安街的时候，一行人便下了车。我搀着康熙的胳膊，李德全扶着另一边，一行人慢步而行。一路上很热闹，有好多小吃小玩意。碰上有趣的地方，我会指给康熙看。康熙也问了些问题，大家一一答了，月华楼已在不远处。
　　门口的小厮机灵地迎上来，我说要一间雅间。小厮难为地说雅间已经满了，是否可以改在雅阁，雅阁的环境也是很好的。正待发问，掌柜还是陈福，他看到我便迎上来，直接带我们去了三楼的专用雅间。这件雅间紧邻办公场所，可以称得上老板专用，因为它是不对客人开放的。所以我每次来，肯定是有雅间用。
　　坐定后，康熙示意菜色我来安排，我对小二吩咐道：“先上点江南的特色点心：鸡汁汤包、蟹黄汤包、素三鲜蒸饺、鲜肉蒸饺、牛肉锅贴、生煎包、什锦春卷、豆腐涝、回卤干、糖粥藕各一份，东北菜、四川菜、湖南菜、苏州菜、杭州菜、广东菜、清真菜各来四个带点特色的，两荤两素即可，另加一份烤羊排和酱鸭两吃。养身汤自是少不了，你随意点着上。至于酒，胭脂醉一坛，桂花酿来坛最淡的，再加一壶牛奶。茶要雨前龙井，要淡一些的。尽快上吧。”
　　随即看着十阿哥正期待的看向自己，便吩咐小二把他喜欢的烤羊排和另外几个阿哥喜欢的点心和酱鸭二吃再加一份。等我吩咐好，转过头却发现康熙正微笑着看向自己，他笑着问：“之前小厮不是说没有雅间么？怎么现下又有了呢？”
　　“这间雅间是老板专用的，不对客人开放。”我笑着说。
　　“有几个菜点了双份？”康熙是很细心的人。
　　“那些菜都是胤俄他们爱吃的，便都多点了一份。老爷，今儿个我做东，请老爷和各位公子吃个便饭。您是不是应该打赏一下我呢？！”
　　太子正要叱喝我，被康熙扬手阻止。他笑着问我：“你想要什么赏赐啊？”
　　我的眼睛立刻亮起来，笑嘻嘻地说：“请老爷为月华楼提一副墨宝。”
　　康熙笑了笑，对身边的几个阿哥说道：“看样子让涵丫头做东也不是容易的。”几位阿哥都笑起来，连太子都脸色极其不自然地笑了。康熙说完便轻轻点了点头。我高兴极了，御赐墨宝啊！赶紧吩咐小二取来文房四宝，康熙略一沉吟，挥毫写下三个大字“月华楼”，写完后随即盖上印章。吩咐掌柜仔细放好，要亲手交给丰月箫。
　　月箫推门而入的时候，见着那么人微怔，见到康熙更是一愣。我笑着拉过月箫，直接拉到康熙面前，说道：“月箫，这是老爷，你过来见个礼。刚来老爷可是替月华楼赐了幅墨宝，我交给陈福了，你记得处理哦！”
　　后面一句是轻声说的，月箫轻轻点头，向康熙行了晚辈礼。他们闲聊了几句，随后康熙要求和月箫单独谈，月箫虽是犹豫，仍是点头了。他们去了隔壁的办公房间，康熙制止欲同去的众阿哥，只带李德全，吩咐我好生招待几个公子，便去了。留下神色各异的众人。我猜老康是想挖月箫入仕，不过注定是无功而返啦！月箫无心朝事，他的性子怕也是不合适，我并不担心。
　　我安抚地看向每个人，示意大家不用担心。只有太子，没有多加理会。众人安下心来，随即又边吃边聊起来。每次和这些阿哥同吃，看到十阿哥的样子，便会让人觉得食欲大开。他一直是这样爽朗的一个人，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这是个直爽的阿哥，很好相处。
　　“若是不够，可以再加。”我轻声对他说，结果他居然脸红了，太可爱了。我大笑起来。众人都看向我。开口的是太子，说的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会功夫，还开酒楼？”
　　“习武是为了强身，开酒楼是为了赚银子，仅此而已。”我淡淡地说，对这位太子实在没好感。
　　“我们以后可以切磋一下啊！”胤祯高兴地开口。
　　“好啊！”我微笑，他这是替我挡开了太子呢！
　　“若我赢了你，你常用的那把匕首送我，可好？”胤祯认真地说。
　　微楞，那把匕首意义非同寻常，若是送人，我是舍不得的。不过是胤祯，他日后会上战场，那把匕首，但愿能保他平安。笑着开口：“若你赢了我，匕首送你便是！”
　　胤祯笑了，眼里满是满足，一副匕首已经入他囊中的样子，自信极了。都是自信的人最有魅力，这句话果然没错。难怪到后来，他会成为大将军王。
　　胤祥呢？骑射不输他更是文武双全，为什么上战场的不是他？不过宁愿他不上战场。对于战争，因着阿玛的事，我恐怕已经有了心理阴影了。对上他带笑的眸子，我也笑起来。不管他将经历什么，我都会站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承担。
　　转眼康熙已经回来了，月箫没有出现，应该有事走了。一行人又是吃喝了好一会，康熙待了好久，最后才在众人的催促下打道回宫。回宫后，已经到了就寝的时间，康熙留在御书房不动，让众人退下去，单单留下我一个。他开口问了月箫的许多事，说本想让他效力朝廷，可是他无心。我笑着说月箫的性子不适合朝廷，他现在挺好的。见康熙对月箫如此欣赏，还问起我初见月箫时的情景。我便细细讲起来，待说完，康熙的眼中已是晶莹一片。你真是好孩子。康熙这样说的时候，拉住我的手。许久，挥手让我退出去。
　　那一夜，康熙不曾回寝宫，在御书房独自待了一夜。虽然御书房内间有龙床，可直觉告诉我他没有睡。下人都各自正常，因为康熙经常留在御书房过夜。李德全，心知有事，要留守，可是他年岁大，我便让他回去歇息，自己在外面守了一夜。
　　天明时分，康熙叫人进去伺候。见进去的一帮人领头的是我，随即笑了，等李德全来后，便吩咐我回去休息了。趟回床上，其实心里也是好奇的，究竟康熙和月箫谈了什么，康熙情绪如此低落。月箫也没有送自己，以往自己去月华楼，走时他都会出现打个招呼，并且叮嘱几句的。昨天的月箫，有些反常。
　　多想无益。若是月箫有事，他愿意告诉自己也好，不愿意讲也罢。他不主动说的事情，我是不会问的。不管怎样，他都是我的月箫，那个自我六岁起便开始陪伴我，以守护我为己任，我信任他。他是我随时都可以依赖的人。
　　事隔没几天，康熙便以月华楼食物可口为由，又去了趟月华楼。这一次，只带上了李德全、我和几个近侍。李德全紧张得几乎哭出来，这一次康熙和月箫进行了一次长谈，所有人都在外间侯着，包括李德全。这一次，康熙出来的时候面带微笑，月箫也是微笑着看向我。我的心，安了下来。
　　回去后康熙照例留我单独伺候，他在看书，只是许久之后，看的仍是那一页。我并不多话，只是安静地替他揉肩。
　　“若涵，上次在塞外时给了你一块令牌，还在么？”他忽然问。
　　那块令牌当然还在，当时由李德全亲手交给我，回京后想要还他，他却说让我直接还他康熙。我提过，康熙却让我暂时收着。现在他忽然提起，应该是要交换于他吧！令牌就在外袍的内带里放着，正准备拿出来。
　　康熙出手阻止我，轻声说：“这块令牌，以后就是你的了。拿着它，你可以随意出入皇宫。不过，你得换上男装，以免惹人闲话。”他沉思许久，随即开口道：“着男装的你，便是御前侍卫‘丰云卿’。”
　　我感动地说不出话来。这样的恩典有点让我受宠若惊，何况我并没有什么大功劳，怎能接受这样的恩典？嗫嚅着想要拒绝，可是随时都可以出宫，这是多么大的一个诱惑。
　　“丰月箫，我很喜欢他。你有空便出去多看看他吧！你们不是自小长大的青梅竹马么？”康熙笑着说。
　　原来康熙如此喜欢月箫呢！月箫他们三个人可都是我的骄傲呢！我微笑着，收好令牌。一转眼已是十月。月初时十阿哥便来告诉自己，他今年一定要吃到自己的生日蛋糕。蛋糕的材料都已准备好，过几日便是十阿哥的生辰了。
　　据说以前这些阿哥过生日时会在府上摆宴，如今却都改到月华楼小聚了。月华楼如今的声望很高，牌匾是御笔，阿哥们常常光临，生意好得不得了。月箫说到这里的时候，笑得眉眼弯弯。
　　上一次出宫时和月箫谈了秋水和落霞的婚事，结果两个丫头冲进来，跪在我面前，哭着说不要离开我，宁死不嫁。原来，真的有人离开谁便会活不下去。我答允除非她们自己提及，不会再提她们的婚事。这个允诺让我许多年后一直后悔。她们终身未嫁，一直追随自己。是不是因为，才耽误了她们的幸福呢？很多年我问起，她们都说自己一直很幸福。
　　秋水落霞现在应该在忙着十阿哥的生日蛋糕了吧！塞外时看中的那匹白马几乎成为我专用的了。对于我经常出宫，几位阿哥都没有问起缘由，甚至连太子都没有。似乎康熙已经打过招呼了。我自然不用太低调，经常溜出宫去。
　　大多时候去月华楼，吃个饭顺便和月箫他们聊聊天，有时也会一起出去逛逛。偶尔会去九阿哥府看望碧蓝，她前些日子小产了，清瘦了一些，看了让人心疼。可是自己毕竟是男装打扮，于礼不合，去了数次后便不再去了。十三阿哥府我自然不会去的，胤祥有空的时候，会陪着我一起去月华楼吃饭，带上月箫他们三个一起。饭后我们骑马去城郊，一起看日落。
　　十阿哥的生日宴很简单。我是一身便服，和大家都熟，自然不用拘礼。太子现在对我态度好了许多，他这个改变还是让我挺高兴的，毕竟没人喜欢一直有人找他麻烦。所以十阿哥的生辰非常顺利，宾主尽兴。月华楼大赚一笔。
　　十一月的某天，十三阿哥府上添了个小阿哥，内务府报上消息的时候，整个乾清宫的人都跪下来贺喜，包括无奈跪下的我。康熙很高兴，亲自赐名‘弘昌’。那一天，胤祥很忙，没有出现。
　　很快地，除夕家宴。感觉只是陪着太后说了会话就结束了。一直没有看向胤祥，更没有看他身边容光焕发的十三福晋。
　　正月初九，胤祯和我的生日一起过。依旧是个简单的生日餐。
　　三月，康熙再次南巡。路线没有改变，只是随行的阿哥多了，胤祥是随行的。这一次，他几乎每天都没事，只是陪着自己。关于那个小阿哥弘昌，我们都绝口不提。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回程的时候，在苏州出了些小小的意外。回程时路过苏州，康熙忽然想去微服私访。几个阿哥和我陪着，去街上逛了逛。本来是没事的，就是这个逛了逛，出了点小问题。在稍微偏僻的街角，刺客蜂拥而至。随驾的人虽然都武艺高强，可是刺客的武功也不弱，人数也多。我一直未离康熙左右，从刺客手上夺了一把剑，剑招狠、快、准，因为要护着康熙，禁不住还是受了些小伤，动作迟缓下来。。
　　最后的印像是斜地里忽然刺出一把剑，直直刺向康熙。护驾的阿哥们离得太远，我连忙处理掉纠缠的那个刺客，上前救驾，却因体力透支动作迟缓，只能以身体挡住了剑。痛，让我的意识又回来。一剑刺向那个刺客，他倒地不起，不死也是重伤。伤口处很痛很麻，估计那把剑估是淬了毒的。想把剑拔出来，试了试，似乎有些难度。苏州官府救兵终于挤出出现，终于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倒了下去，最后的印像是被康熙一把抱住。
　　“涵丫头，你撑着，不能睡！”模模糊糊地，听见康熙这么说。勉强抬起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康熙和几个阿哥着急的脸。想微笑安抚他们，伤口却疼得让我几乎昏过去，意识逐渐远离。
　　康熙看着眼前的若涵，思绪无比混乱。当她奋不顾身挡在自己面前面对刺客，当她奋不顾身地替自己挡了一剑，他的心被震撼了。见她眼神已经涣散，连忙开口：“涵丫头，你喜欢丰月箫还是老十三？朕替你赐婚，可好？”
　　她果然有点清醒了，呢喃着说：“我喜欢胤祥，我喜欢爱新觉罗.胤祥！”
　　康熙觉得眼角湿润，低沉着说：“好，等你伤养好了，朕替你主婚。老十三，你过来陪着她说话，在伤口处理好之前，别让她昏过去。”
　　胤祥并不言语，只是上来。刚刚她意识模糊的呢喃，说她喜欢自己的时候，心痛得无以复加。为什么？为什么那一剑不是刺在自己身上？为什么自己恋战，被刺客引得那么远，让皇阿玛的身边只有她一个人？强忍着泪，胤祥开始说起她心目中的云南，承诺自己有一天会带她去游山玩水，最后在云南居住。她憧憬地微笑，说那里真的很美，我们一定要去看看。心都碎了。家国天下，何谓家国天下？从此以后，唯有你，才是我的家国天下。你要自由，我便同你一起。
　　她的伤口血肉模糊，伤在左肩，靠近心脏。伤她的剑是弯剑，剑上还淬了毒。拔剑的时候，血溅湿了自己的衣衫。她痛得浑身颤抖，却仍对自己露出苍白地微笑，最后终于昏了过去。御医处理好她的伤势，战战兢兢地上前说已无大碍，需要静养。
　　回京的行程变得非常缓慢，本来御医说最好留在苏州静养，皇阿玛不同意，御医很无奈。她昏迷了三天，自己衣不解带地在一边陪着她。皇阿玛憔悴了许多，太子说了什么被怒斥，四哥轻声安慰自己，九哥苍白憔悴，十弟闷闷不语，十四弟疯狂发泄，自己看在眼里，却未看进心里。他的心，已经被眼前昏睡的女子占满了。他一直记得，当她睁开眼睛时，对着自己露出清澈似百合的笑容。见她想开口，连忙喂她喝水。
　　“胤祥，我没事了。”看到眼前憔悴如此的胤祥，想象不出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依稀记得梦里清朝的苏州和300年后的上海，场景不停交错变更。我好害怕，害怕醒来时已在另一个尘世，三百年悠悠往事，太远太远，好怕自己回不来。能回来这里，回到他身边，看着他这样对自己微笑，真好!
　　“你没事了，要多休息。吃些珍珠黑米粥吧！”胤祥一边说，一边喂我喝粥。我想大力配合，只是身子虚弱，没有什么力气，只能慢慢地吃。吃到一半的时候，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进来了，在一边坐着，微笑着。
　　“我没事了。”吃完米粥，我尽量大声地宣布，败给他们眼中的忧色了。
　　“就算没事，这碗人参汤也得喝下去！”胤禟接过侍女呈上来的碗，走上前，替换了胤祥的位子。一勺参汤放到我唇边，苦，好苦。皱眉想要拒绝，发现他神色严峻紧张，张张嘴，乖乖喝下去。最后一口喝下去，我连忙说‘苦，糖’。胤祥便塞了一颗桂花糖在我嘴里，很甜很甜。还想说什么，意识模糊，汤药里加了安神的药，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已沉睡过去。
　　虽然她又睡了过去，在座的每个人心情却都好起来。醒来就没事了，现在多睡一睡，有助康复。胤祥的心里是喜悦的。胤禟和胤祯又是喜悦又是郁闷，郁闷的是，那天皇阿玛说要赐婚都听见了，喜悦的是她终于醒过来了。
　　御医说，只要三天内醒过来，接下来静养就可以。于是，接下来的两个月，她每天清醒的时间很少。她也抗议过请求过，要求汤药里把安神的药去掉，被大家一致否决。效果是明显的，她恢复得很好。
　　真正完全清醒这一天，已在京郊的南苑。御驾明日回京。这是伺候我的宫女说的。一个宫女被一大堆宫女伺候，太奇怪了。反正伤势已无大碍，正准备起身，却被身边的宫女阻止了。她们跪下来哭着哀求，要我待在床上好好休息。被一大堆人伺候，我还是不太习惯的，不忍她们的泪和哀求，只能乖乖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几个阿哥出现才算解救了我。不过他们只是扶着我坐起来，陪我说话，并没有让我下床。
　　以为回宫后会好些，结果直接被接去了慈宁宫，由太后亲自照顾。宫里的人都说是恩宠，对我来说是郁闷，每天数不尽的汤药补品，就像喝白开水一样。
　　等身子完全康复，御医说我可以活蹦乱跳的时候，康熙下旨，将我作配给十三阿哥为嫡福晋，年后完婚。因我拒绝以格格身份出嫁，康熙便下旨让我是以兵部尚书马尔汗之女的身份出嫁。现在就在慈宁宫太后身前尽孝。日后，也从慈宁宫直接嫁出去。
　　慈宁宫的人总算可以真正把我当主子了，在太后的授意下，众人称呼我为‘涵格格’，也算成全了她老人家一直想封我为格格的愿望了。做主子的日子是悠哉的，我也经常去乾清宫给康熙请安，顺便趁机换装出宫。
　　第一次见到月箫的时候，他冲上来紧紧抱住自己，呢喃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是月箫的情绪第一次外露，我便极力安抚他。等秋水和落霞一起冲上来抱着我哭时，我认命了，任他们发泄个够，四个人抱成一团。我告诉他们要嫁给十三阿哥时，大家都没有惊讶。
　　原来，胤祥已经登门摆放，并且保证对我好呢！他们都欢喜地说已经在替我准备嫁妆了。我安下心来，本来还担心我的婚事会遭到大家反对，没有想到得到的是祝福呢！
　　这一年的除夕，我依然坐在太后身边。各位娘娘看我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毕竟年后，我就嫁给十三阿哥了。神色最复杂的是德妃，对于这位娘娘，没有多少单独和她相处的机会。指婚的旨意出来后，德妃给自己送了些首饰，拉着我随便说上几句。两个人便相对无言了，还好在太后的慈宁宫，有太后在自然不会冷场。这一次我是以格格旗装的扮相出席的，据伺候我的宫女讲“格格今日美极了，定能艳压群芳”。别人我是不知道的，反正胤祥的目光一直是锁在我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