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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半夜受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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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玄阳将军的后山草庐终于还是回复了冷清。
小桃终于感觉到了低气压的褪去了:“公子,这样子说将军,他会听吗?”
“此地不止你我要他走这条路,波谲云诡之朝堂,热血马革之沙场,都在逼他,若将军真扛不住,便对不起他之十年运筹。”
“公子是说……满花楼?”
“将军为人重情重义,他必然知道,他倒下了,身后之万万,在劫不复。”
“只是小桃担心……公子再置身于危难……”
“小桃,寒敢如此,必有后着,云梦之境,太子之位为吾之不屑,王侯之辈未有鸿鹄之才,沙场豪杰唯玄阳将军尔。楚君上益睿清晰,留玄阳将军就是防着太子等不及楚君上传位。”
“太子野心如斯,何不废而另立?”
“庙堂之波谲,岂有易事,劫生死之前,宫废前之间。”
“太子经营官爵之营生,必然导致云梦之崩俎,云梦君上岂会不知。”
“太子之位非源于德政治农工商之功,工于生于嫡长,培辅佐之人,太子之位稳,不稳。”
“君上心思之复杂,小桃还是猜不到。”
“小桃,尔非政上之才,以后君堂之事,少言,今日将军之事,小桃亦可治之。”
此时此刻,小桃久而未食,肚子咕咕乱叫。
“想吃便吃,点心就在这。”公子寒还是就着茶汤,吃上了。就像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平民人家的天伦之乐。世界上的纷争似乎没有他们的事情。
小桃拿着桌面的点心,就往嘴里塞,全然没有了宫廷的礼仪,公子寒倒是没有责怪的意思,此刻门外鸟儿歌声如婴啼,打破了草庐的平静。
“公子,春暖了吗,鸟儿回来了?”
“上元才过,乍暖还寒,鸟儿提前归来,恐怕有别的事情,小桃,小心为上,吃完便回去将军府去吧。”
“公子……是信不过小桃?”虽然满口的点心碎屑,但是没有咀嚼的动作了。
“公子之言,小桃是要忤逆?”
“不敢,小桃这就吃完。”
随着小桃也离开了,草庐就只剩下了满园的鸟啼莺歌。好生惬意,只是,这究竟是太平盛世,还是迷幻的暗涌。夜幕的降临,终将揭晓。
星光影烛照应着公子寒的单薄身影。周围仅仅并无相伴。就像是抓紧了时机一般,一把寒光利刃,穿透松垮的门影直击内里的目标。还没有等到接近半寸的距离,另外一道寒光瞬间赶到,挡下了致命的一击。可就是仅仅一道寒光,并没有看到操纵之身影。刺客只有用回防的姿态提防这个神出鬼没的寒光。
“太子这就等不及了。”公子寒似乎胸有成竹,不紧不慢。
只是来者并不出声,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子楚,你的忠心,太子知道么。”虽然来者不承认,但是似乎并没有影响他了解到的局面。
“你骗得了整个云梦也骗不了我,秦国质子。”冷冷的声音终于还是透露了出来。
“冥君不需要骗整个云梦,只要骗过太子就够了,只是,子楚,你看不见了。”
话毕,黑暗中的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闪过一道寒光直逼脖颈而来,子楚身手也并不笨拙,伸手便挡掉了危险,出于死士对危险的敏感,身后的寒意也是反手就是硬抗一击,就是此刻,本来集中在身后的危险寒意瞬间散去,失去了方向感的寒意四面八方的袭来。却没有像利刃的厚重,而是轻飘飘的羽毛一般,难道,这个秦国的质子还有九凤神鸟的保护吗?惊愕之际,身上瞬间出现了大大小小几十道血痕。云梦楚地奉若神明的九凤的护佑,居然落在这个非我族类身上,直到落在地面上,视线终于落在腰带上的那颗血玉之上,九凤的温润赫然在上。
“将军的……护身符……”还是知道了,只是这个消息,只能带进棺材了。
伏尸于地面的子楚,终于失去了活力,而冲进来的人们却错失了这样的一场好戏。
而此刻的玄阳将军,仅仅在这个空间之中,一目了然的看着一人一尸。眼神中透出的惊讶倾泻而出,决堤一般的向这位看似并没有可能的凶手而去。只是,淡定自若的样子,纵然并非凶手也脱不得关系。
“冥君受惊了。”虽然从现场看起来就是那么了然,但是,毕竟这还是将军府,而这也是位客人。
“将军府内,安全得紧,冥君幸得将军及时之举,危险才得以解除。”
话说到这里,玄阳将军才仔细的观察伏尸,双脚对着门口,后脖颈处却有一处不大的圆形插痕。只是,上面的物件却未有痕迹,仅仅留下了了空洞。
“将军府上,能人辈出,冥君可有幸一见?”
而府上却不曾有过这样的人,将军此刻一脸的若有所思,万思却不得始终。
“来人,带冥君回府内厢房,好好休息。”
冥君也很配合的没有追问,而是按住好奇宝宝小桃的发问:“看来将军不方便,冥君不打扰将军调查了。”
随着公子寒的离开,将军才开始勘验现场。翻过那一具伏尸,打开面上的蒙布,子楚的面容得以展现。
“子楚,太子的人。”玄阳将军喃喃一句。
石头在旁边伺候,见状问到:“将军,太子怕是要发难了,冥君所言,恐怕不无道理,将军三思。”
“石头,冥君,真的神么?”
“当然,冥君所言之事,无不成真,未上朝堂,却了然朝事;没有见过太子,却知太子心急暴躁,这些全府上下均无人谈论,若非神人,如何得知。”
“那,石头认为,刺客为何而亡。”
“冥君所言并不知道是谁,还反问将军,恐怕真的不知道这位之存在。”
“不对,如此淡定神色,”将军看向放置茶汤的杯子处,却发现了杯子旁洒落的痕迹,自此,不再追问,“石头,葬了吧。”
石头便吩咐随同来伺候的部下一起清理了现场。将军离开了,操起了急忙的步伐,直接往厢房走去。而就在门口,碰见了小桃往房间里面拿什么东西。
“小桃,你拿的是什么?”
小桃哪里听得出来将军那句话里面隐藏的试探。
“回将军,公子刚刚打湿了衣裳,公子自小不喜沾污痕迹,特地取来换洗。”说罢就往房间里面送衣服去了。
随着小桃进入厢房,就看见只着单衣的公子寒。看见突然闯入的玄阳将军,顾不得桌面的衣服是否污损,遮住自己单衣的身子。
“失礼。”
“冥君受惊了,”玄阳将军在房间中闻到了姜的味道,“姜汤还是趁热喝,玄阳面前,不需拘束,脏污衣物给玄阳。”终于还是递出了身上遮盖的衣裳。
玄阳将军仔细观察脏污的痕迹,那就是茶汤洒落的痕迹,虽然很少的几滴,以及桌边滴落的茶迹。看出来十分合情合理,终于心里已经放下了半分。
“冥君安然休息,玄阳不打扰了,明日带冥君出去散心,以解今晚惊扰之感。”
冥君点了点头,玄阳将军退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只是看不见的时候,公子寒的手跟着眼神的注视,举起了手上的姜汤,仔仔细细的浇向旁边的炭火,随着姜汤的灌入,细细的火苗便窜起了越过桎梏的怒气。
小桃倒是有些看不懂了:“公子,这是干什么啊,姜汤可是……”
“小桃,去休息。”公子寒并不解释。
在小桃关上了左边偏房的门之后,案桌之上瞬间出现了一片长竹片,旁边还有一把小刀。随着刀片舞动,竹片逐渐呈现出一张脸庞,而那一张脸庞看起来却十分熟悉,那不就是刚刚被揭开蒙面的那个样子嘛。只是,明明并没有揭开蒙面,却准确一个模子刻划了出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随着“子楚”的名字完整的刻画出来后,屋外的鸡鸣声如期而至。公子寒放下了手中的刀,凭空出现的一只周身燃烧着蓝青色火焰的雀鸟悬停于半空,随着煽动的羽翼,火焰的残骸如飘落的烟火一般绚丽,公子寒递起竹片,雀鸟衔过竹片,竹片却没有被烟火点燃熏焦。
雀鸟向黑暗中飞去,只是周围却没有因为焰火而被照亮,而是淹没在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