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端木刑天

31、致歉与赠阅

　　首先非常感谢这么久来一直支持这篇小说的朋友。因了你们的支持，我才坚持更新至今。本文是早已写完的旧作，迄今为止已在本网站上发表一半以上篇幅，鉴于近日盗版猖獗，为保护作者版权，即日起不再更新。小说设置为连载完成状态。请见谅。若有缘，希望纸质小说上市后依然能够得到大家的支持。谢谢。祝大家开心，平安，健康！——端木刑天/20090514

　　为表歉意，以下奉上旧日杂文一篇，愿与诸君共享：

　　自己的天空

　　我喝着燕京啤酒吃着油炸青豆穿着“361°”握着一支“真彩”中性笔写一篇早就想写的东西叫做《自己的天空》。其实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东西都早已被人瓜分殆尽，君不见当今社会没有哪一片天空不是属于某一个国家的“领空”乎？何况土地？何况商标？何况文字言语？但是，我仍就想穿过这大千世界中纷纷扰扰的有主的名花名草抑或无主的未名湖忘忧草，去于心中的桃花源地寻找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踏着唐宋明清的尾巴顺着东南西北的路标，走遍了历史的记忆，我看见的无一不是含羞的花朵开在寂寞的山崖，偶尔灿烂倏忽谢落。创世的轩辕，禅位的唐尧，扰民的商纣，乱臣的周幽，梦蝶的庄子，忧国的屈原，卖文的相如，哭天下的刘备。杨广无道，运河千里；贞观长歌，白骨累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司马光砸缸，砸不破千年陋习；忽必烈轻汉，统一了一国天下。质疑的李贽，何如林则徐睁眼看世界；骂人的鲁迅，可比袁隆平发明杂交稻。……人世间可以有病痛苦难离合聚散黑白恶善灵笨美丑，但不能有空白。我们可以没有钱没有势没有工作没有汽车没有房子没有才华没有美貌甚至没有朋友，但是至少，我们不能没有自己。没有了自己的自己是一堆聚在黑暗里的乱发。如同虚无。如同梦魇。如同缺腿的桌子，失足的蛹，无翅的蛾子。如同白昼下的长长的落影。没有了自己的自己不是自己。它是华美的错。
　　１
　　今天是“五一”。本来是好好的国际劳动节，然而大街上一眼望去跟商品节似的。齐刷刷的商场，没有一家不搞促销，大到汽车房子，小到袜子筷子，中到短裤背心，五折三折二折，名目繁多，花样不一。信步走到一家服装店，里面的衣服全是“韩流”，标价全是29￥，而且里面的服务员全部只会说一句话“喜欢就试试”、“喜欢就试试”、“喜欢就试试嘛”，笔者颇疑心她们是王朔笔下《谁比谁傻多少》里描述的那种高智能机器人，于是童心大起，盯着其中几个漂亮点的仔细观察耐心研究，不料，人家统一蓦然回首，统一狠狠瞪我一眼，然后统一说：“先生，我脸上挂着衣服吗？”会害羞，说明她们不是机器人。但连眼神都精致到如此雷同，我不得不佩服这家店的老板训“人”有道，“同化”有方了。
　　２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许多人都写书了。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不说，甚至还有不老不少不男不女的，更甭说道貌岸然像柳下惠和不但出口成章而且出口成“脏”一天不骂人就心慌的了。当然，现在的人，只要认识字，不会写字也没关系（有钱就行，找人代笔），只要自己有那个爱好就可以出书，简单得像穷人的女儿出嫁。不知道什么时候，涌出来了一群“少年作家”，现在有的已经长成了“青年作家”，清一色的小资笔调，清一色的风花雪月，清一色的小题大做，清一色的无病呻吟有病大吟。我不知道文学是用来做什么的，“作家”是一个什么概念？如果文学只会歌舞升平地大唱凯歌，如果“作家”都只关心自己的小痛小灾，利用鸡毛蒜皮技巧成倾国大事，那么——即使神州大地上鲜活着无数支笔，无数支笔下翻腾出无数朵浪花不同的波澜，但它们流向的依然是只能是同一个隔靴搔痒的大海。
　　３
　　科举废了有一百年多了吧。科举的现代版却还在生机勃勃无所忌惮。本来都是青春灿烂，都是白纸般的心灵水般的脸，同样灵秀的眼和冰消雪融的笑。但是，因为想要“报效祖国”、“光宗耀祖”、“出人头地”、甚或只是想“分一杯羹，”模糊了笑容，暗淡了眼神，磨深了面孔，苍老了心情，一齐向那所谓大学挪去走去奔去舞去。成功者眉开眼笑手舞足蹈，失败者愁眉苦脸苦寻死觅活。

　　我们总该有自己的天空自己的手。
　　上帝造人本来不想让我们千人一面众口一辞，所以你走在大街上不会看见男人就跑上去抱着人家大腿叫“爸爸”，别人也不会看见你就乐招呼你“本山哥好”。多好的事啊，这是。但我们却非要叫着挤着不知不觉挤向雷同。
　　我们需要有自己的天空自己的手。这样才能得到别人得不到的灿烂和自己意想不到的拥有。
　　当然，有自己的天空自己的手，并不是说别人穿棉袄自己就□□，别人用脚走路我们就爬，别人坐车我们就让车坐。
　　有自己的天空只是为了坐拥别人都没有、只有自己才能有的阳光和雨露。至于其它的苍蝇蚊子之流，那就好比做鱼香肉丝之于洗脚水，北京话：您还是省着点儿吧。
　　燕京啤酒喝完了，青豆还剩几枚。今夜活该有梦。
　　梦中与李白痛饮，让孔乙己来尝我的炒青豆。
　　现在搁笔，五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