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夏》盛鱼

87、SSS

　　【饭都不香了】
　　【啥情况啊，盛行不是也喜欢他吗？我理解错了？】
　　【讲真，盛行喜欢他什么？长相性格都一般，没信息素，还不如查辛承喜欢个beta，好歹郁幼渔长得比很多O漂亮。】
　　【盛行也没说喜欢他吧？】

　　【追盛行的omega哪个不甩他几条街，盛行眼不瞎都不会选他。】
　　【辣子鸡丁好吃吗？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要先抓住这个男人的胃。】
　　【盛行应该对他有好感，但不相信他会像他表现的一样爱他，所以在考察他吧……】

　　【平心而论，盛行会对他有好感很正常吧？试想一下有个男生天天像小狗一样围着你转，会崇拜地看你和你的作品，第一时间用你的软件请你喝咖啡，为了你转专业，看起来有点呆但其实很聪明（本专业成绩很好生化的课也一听就会），救了巫乐仪和盛行两个人（虽然他说是私心，但那个情况几个人敢生扑上去？盛行那件沾了他血的外套到现在还留着吧？）长相也还可以……】

　　【字数限制了，还有：礼貌地拒绝女孩子，不会因为自己对别人有恩就提过分的要求（盛行都承诺的这么诱人他也只是说要一个机会慢慢追他），盛行会在这钓他我一点都不惊讶。】

　　盛行不想他露出这么难过的表情，他放缓了声音，很诚恳地说对不起，称得上温柔地说：“跟我在一起比回去重要，是吗？”

　　江知嗯了声，他就又露出上次让江知看呆了的那个笑容，说：“吃饭吧。”

　　江知没什么滋味地吃着，盛行明知故问，忽然说：“不好吃吗？”

　　江知迟疑了下，仿佛和神识一起出走的味蕾刚刚归位，他小声说：“好吃的。”

　　盛行低低地嗯了一声，“同意给你追，也没有想要你离开。别不开心了，好好吃饭吧。”

　　江知又有点不自在，觉得盛行是有点喜欢他的。

　　“辣子鸡丁很好吃，你还会做什么？”盛行温柔地夸奖他。

　　吃完饭，他们二人把厨房和餐厅收拾好，盛行开着车把他送回去。江知不想麻烦他，想要自己打车，但盛行说他本来也要回宿舍，这的房子很久没住人，房间都没有收拾。

　　回到宿舍，楼小满不在，江知知道他们都去焦阳宿舍吃饭了。过一会，楼小满回来，唧唧喳喳地说焦阳哥有多好多好，希望自己也能成为焦阳哥这样的A。
　　江知不禁头疼，楼小满能分化成A吗？真的有alpha会这样吗？

　　“对了，你怎么回来了啊？”楼小满忽然意识到：“吉哥说你们晚上不回来了啊。”
　　江知有点无语：“……他开玩笑的吧。”
　　“你不是去盛学长家里了吗？怎么没趁机住下，嘿嘿嘿……”
　　“……”
　　见他不自在，楼小满咳了两声收住了，“不是我说，都是男人，该上就得上啊！不要矜持……”
　　“我知道。”江知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还没到时候，别管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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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辛承抑制剂失效了。
　　岛大的三A任何一个抑制剂失效都是他们不想面对的。他们系正在阶梯教室上公共课，薄荷味的信息素忽然无声弥漫，在场的一百多人无不打了个寒噤。
　　查辛承只来得及起身跟老师说了一句：“我抑制剂失效了，快疏散。”

　　所有人从教室里逃出来的时候，查辛承的信息素已经很浓地源源不断地充斥在教室的每个角落。
　　他看起来很想克制自己。双拳紧握，青筋在皮肤下层膨胀，因为忍耐而剧烈抽动。
　　查辛承一拳砸向桌子，实木的桌面生生被他捶裂，有木头渣扎进他的皮肉里，血也慢慢顺着滴下来。

　　盛行一走近他的信息素范围就忍不住皱了下眉，alpha之间的本能互斥让他很抗拒继续靠近。
　　SSS级的alpha抑制剂失效，他比谁都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查辛承可能刚开始还控制得住自己，只是砸东西宣泄，没有抑制剂的作用，他会慢慢变得像个野兽，把一切进入他领地范围的生物或毁掉或占有。
　　最关键的是，他可能还保有人的意识，像身体里的上帝视角，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失控的样子。

　　他们要在那之前给查辛承套上牢固的项圈和链条，止咬器，把他转移到一楼，防止他后期痛苦到自残自伤。
　　甚至无法考虑太多人会不会刺激到查辛承的情绪，鏖战是在所难免，首要目标是能控制住他。

　　注意到他的神情，江知问道：“很不舒服吗？”
　　盛行隔着衣服按了按自己的腺体：“嗯。”
　　吉卜译转了转手腕苦笑：“何止不舒服，我身上汗毛都炸起来了，腺体有点疼，SSS的A有点扛不住。”

　　熊赫说：“我怕我等会忘了自己是进去干什么的，直接被激得跟他打起来。”
　　盛行言简意赅地安排：“先麻醉了，注意保护自己，别小看他，被他抓住可能会被打死。”

　　最后一句是跟吉卜译、江知和楼小满说的。
　　熊赫也说：“没有抑制剂，镇定剂也没打，跟上次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都小心。”

　　他们提前分工，盛行和熊赫负责摁他，楼小满麻醉，江知和吉卜译给他拴脚铐和手铐。
　　盛行说：“麻醉的时候注意别被他咬到。”

　　他们五人进去，阶梯教室里的大部分桌椅已经被掀翻，小部分从中间生生截断，锋利的铁架矗在空中，触目惊心。

　　查辛承早在他们靠近的时候就感觉到陌生的气息，还有被他激起的信息素轻微外漏，他眯起眼睛，像被老虎盯上一样令人脊背发凉的眼神。
　　楼小满道：“查、查哥。”
　　盛行低声道：“直接上。”

　　查辛承比他们想象的情况要好，最起码没在他们靠近的时候抡起身边的铁架子，只是被按住之后反抗很激烈，熊赫那么壮的个子被他一把推得撞在桌子上，闷哼一声。
　　江知看到盛行用力到胳膊充血，指尖泛白，吉卜译没有他信息素等级高，进了教室之后腺体就像针扎一样的疼。江知当下压住他的腿，和吉卜译一人抓住一只手腕，给查辛承扣上了手铐。

　　楼小满拿着浸过麻醉剂的毛巾，捂住查辛承的口鼻，查辛承过于痛苦，仰头挣扎，脸因为愤怒变得紫红。
　　楼小满吓了一跳，以为差点闷死他，稍微不注意放松了一点，差点被他咬到，熊赫压着他上半身，盛行牢牢捏住他的脸颊，楼小满趁机重新用麻醉剂捂住他口鼻，没一会，查辛承就晕了过去。

　　学校里有alpha专门的暂时隔离室，查辛承被转移进去，戴上止咬器和像狗链一样的项圈，拴在屋角的一个特制桩子上。

　　江知看到他的腺体发着红，因为得不到抑制也得不到安抚，还被来自同类的杂乱的信息素干扰，所以变得有些红肿。

　　盛行在他额头上拍了一下，吓了他一跳。“不要一直盯着人家的腺体，生理课没学？”

　　“露出来了我不小心看到的……”江知咕哝道：“课上说不要看异性的腺体，我又没分化，不算异性吧……”
　　盛行忽略他的狡辩，说：“走了。”

　　江知看着在角落里昏迷的查辛承犹豫道：“就这么走啊？”

　　“他等下清醒的时候不会希望你们看到这样子的他，相信我。”熊赫醇厚的声音响起，有不为人知的压抑。

　　江知指指查辛承脖子里的项圈：“这个没事吗？”
　　“特制的。”盛行淡淡地说：“挣扎得激烈可能会受伤，不会死。”

　　江知看到一百米外的郁幼渔，透过玻璃看向里边，难得冷着张脸。
　　“她比普通的beta对A的信息素敏感，所以更不敢靠近我们三个。”盛行也看到远处的郁幼渔，跟他解释道：“这个距离，算是近了。”

　　麻醉的时间很短，查辛承很快清醒，看到自己又像一条狗一样被锁在空无一物的房间角落，他的内心分为两部分。
　　理智的他在庆幸，可身体的痛苦和无处宣泄让他想发狂。他用力地砸向身边的墙壁，只是砸出了一个软软的坑。

　　一小时后，他全身的血管像要爆炸一样鼓胀着，太阳穴突突地跳动，心烦意乱到他想挥拳砸烂自己的头颅，但手臂被特制的链条固定着只能小范围移动，不能举起砸自己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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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早就闻讯赶来，在玻璃房外架好摄像机现场转播，又一起SSS级抑制剂失效引起广泛关注。
　　查辛承脖子上的项圈被扯着，在他的皮肤上勒出血痕，郁幼渔就站在那个记者不远处，看她无死角地解说着查辛承的惨状，郁幼渔拳头死死攥着，面上一点表情也无。

　　也许是查辛承太过痛苦，医务人员询问盛行要不要匹配omega志愿者，和他进行临时标记。
　　盛行道：“他是SSS级的A，现在放比他等级低的O进去，会出事。但SSS的O……”盛行保守道：“不好找。”

　　吉卜译忽然说：“小巫。”
　　盛行摇摇头，没有多说。江知看到心里轻轻梗了一下。

　　巫乐仪惨白着脸赶到现场的时候，玻璃房里查辛承已经挺过一轮痛感，一身冷汗地躺在地板上喘息。

　　巫乐仪只看着盛行说：“行哥，你让人叫我的么？”
　　盛行没有否认，问他：“看你个人意愿。”
　　“我不同意。”
　　“我不愿意。”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不同意的郁幼渔紧握着拳头，看了一眼巫乐仪。
　　盛行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医务人员看着远处隔离室，都不由得叹了口气：“有得熬了，现场直播的通道关一下吧，也给他点空间……”

　　盛行看向郁幼渔，眼神幽深复杂地：“查辛承的事，你有决定权吗？”
　　郁幼渔脸白了白，没说话。
　　“如果你有决定权，你不同意就让他这么熬着，也不是没熬过。如果没有，”盛行说：“那就继续给他匹配omega，送进去让他自己选择。”

　　查辛承已经重新在挣扎，郁幼渔冷眼旁观着，良久，哑声道：“我有，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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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个样子……清醒着吗？”江知怀疑道。
　　“醒着。”盛行淡淡道：“因为清醒，所以痛苦。”
　　熊赫也是最有发言权的人之一：“其实是可以看起来‘正常’的，只是不可能一直忍着，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像这样发泄出来比较好。我和查哥都是这样的，还有哭得死去活来的，行哥是强装正常类型的……”
　　“熊哥。”盛行打断了他。
　　江知已经因为熊赫的话怔住，SSS的Alpha……
　　“你易感期……是不是也就这几天了？”
　　盛行说是，“目前来看，失效具有偶然因素，不是所有的SSS都会失效。”
　　江知并没有很放心，犹豫道：“就算这次没有失效，下次呢？下下次呢？只要这版抑制剂的问题不解决，AO的发情期就永远存在风险。”

　　“新版抑制剂一直在研究，已经在测试阶段了，上次抽血就是实验观测抑制剂对S级以上的抑制效果以及有没有排斥反应。”盛行安抚他道，“放心。”

　　熊赫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视线在他俩之间徘徊，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多盯了盛行一会，吉卜译给了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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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辛承度过了易感期，当时郁幼渔那么笃定地说她能决定查辛承的事，江知以为他们的关系离在一起应该只差临门一脚，但那之后过去很久，郁幼渔还是没有接受的意思，让江知多少有点意外。
　　江知又现学现卖，吃饭的时候学着查辛承去约盛行，“学长，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想约你看电影。”
　　盛行不疾不徐道：“最近学校要多加几个AO隔离室，好像没时间。”
　　江知慢慢地搅着碗里的豆浆，没说话，这不知道已经是他第几次被拒绝了。沉默了一会，他抿唇道：“你不能这样。”
　　“嗯？”
　　江知指出：“你说了给我机会的。”
　　盛行看起来有点无奈：“可是真的没有时间。”
　　江知不情不愿地接受了，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盛行道：“好吧，今天选点、提交材料。明天等审批，去约会，好不好？”

　　江知听到约会二字，怔怔地看着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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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的时候，洛岫青光明正大地微笑着叫江知过去，“陈词，你过来一下。”
　　他大约是看过一些江知的镜头的，先问了他一些查辛承易感期的事，又温和地说：“你上次说，你有喜欢的人？”
　　江知嗯了一声。
　　“是A吗？”
　　“是。”
　　洛岫青笑起来，“和B在一起会更好一些，你会发现的。”
　　“A的掌控欲强到扭曲，特别是等级越强的A。”他仿佛若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