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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7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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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蔚风待在东宫,并接触不到外界消息,她也无从得知今日早朝发生的事情。等到了晚上,却有个人来见她了。
“你来作甚?”
周盈笑道:“我来给太子殿下请安。”
周蔚风气极便要发作,周盈却打断了她说道:“想是太子殿下在这东宫消息并不灵通,殿下不想听上一听?”
她只当周盈是来奚落她的,便道:“到如今孤也是太子,你这种下作手段也配入我耳?”
却不想周盈听了她这话不仅不急反而笑出了声音:“你尚且还是太子,但等江郡来信便是谁也救不了你了。太子现在怕还不知晓你真正的身世吧?”
周蔚风狠声:“你说什么?就算孤不是太子,你污蔑皇子身份也是大罪!”
“污蔑?怕不是我污蔑你,而是你那“好母后”欺骗了世人了。喏,留着慢慢看吧。”周盈扔给了她一张纸,便走了。
周蔚风气极,便想要把那纸撕掉,可顿了一瞬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鬼使神差的把那信纸摊开来看了。
周盈想到今日孟起受她指使把太子的事情抖落出来时,大殿上那帮子迂腐老头们的脸色就忍不住笑出声,只是可惜,只能在这东宫把消息告诉周蔚风了,若不然要她在殿上得知时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脸色?
她刚到宫门口,就见着赵毅霖的马车在那。她有些奇怪,今日下朝时舅父并未理她就走了,她还当舅父是气她隐瞒,想着出宫便要去相府赔罪呢。
她来到车前:“舅父可在?”
车内传来了赵毅霖的声音:“殿下上车。”
周盈一边儿笑道一边儿上车:“舅父,你可知道。。。”可她不知道迎接她的是赵毅霖一个力道十足的大耳光!
这一下直打的周盈晕头转向耳朵嗡嗡作响就连嘴角都渗出了丝丝血迹。
“糊涂!谁叫你暗地里查这事情?蠢货!!还知道瞒着我私下行事了?”在马车的颠簸中赵毅霖怒骂出声。
周盈跪倒在地:“舅父,我是想给你一个。。。”
赵毅霖都未听完她的话,又是一脚踹在了她身上:“跟你娘一样是个蠢货!你是想给我个什么?给我个烂摊子吗?你还敢偷偷摸去东宫?”
周盈不敢应声,舅父从未发过如此大的火气,只好跪在地上听着他的怒骂。
七皇子府。
“爷,礼部来人了。”
“臣见过七殿下。”
“大人请起,不知大人有何事?”周宁笙疑惑问道。前些日子都已经安排好了流程,今日又来作甚?她是愁的,之前没成想她这定亲的流程都如此繁琐。。。那几日练习礼仪试穿衣裳都给她烦得要命了。
“殿下今日臣是来给您新试礼服的。”说着让一旁的侍从把端着的礼服递给了他。
周宁笙脸一皱问道:“怎的又要试穿?”
侍郎赔笑道:“这是新订做的。”皇上有过交代不叫他把事情透露出去,他也不敢直说只能是糊弄道。
周宁笙一听,也是无法,只好叫锦绣取了衣裳回房试穿。
这礼服要比她之前穿的繁琐的多,颜色也更艳丽些,锦绣看着有些疑惑:“怎么感觉这服饰像是那日太子大婚时穿的似的。。。”
周宁笙上下看了看,是有些相像,却也未多想,看过合身后便脱了下来:“只是有些相像罢了,我怎么能跟太子一样?”估计这是来自老父亲的宠爱吧。
“合身。”
礼部侍郎一拱手:“那殿下明日着这身便好,还烦请殿下把之前那身礼服交给臣。”
“劳烦了,锦绣去给大人取来。”
皇极殿。
安信:“皇上,下属说今日下朝后二皇子已经去东宫见过太子殿下了。”
“她在里面待了多久?”
“时间不久,有一刻钟。”
皇帝想了想,让殿中侍从皆数退下,又让丰献守住殿门不准任何人进来后。皇帝说道:“朕交给你件事情。”
安信感受到了皇帝的眼睛直直盯着他,他低头,等着皇上发话。可等了好一会儿,皇帝都未有言语,他不禁微抬头偷看。只见皇帝扔了一纸包到他面前,而后转过身,轻声说道:“此药“鸱沉”你亲自去给太子服下。”
安信大惊失色,鸱沉?这药他知晓,是七殿下曾经中过的毒药。他惊道:“皇上?”
皇帝打断了他的问话,又重复了一遍:“你亲自去,给太子服下。且,这事情,是二皇子做的你可懂?”
安信缓了一瞬才点头道诺。转身要走时就听皇帝又唤了他一声,他忙停下脚步。
“问问太子还有何事,皆准她。”
安信:“是,皇上。”
安信一路快步走到了东宫,为首侍卫见他来了忙上前行礼。谁也不知道,早在太子被囚禁那天东宫的侍卫就都换成了暗卫。
“头。”
安信一摆手:“今日见过二皇子的值守侍卫可还在?”
“在呢,去把他们叫来。”
人来齐后,安信说道:“今日都谁来过?”
有人刚想说话就被一旁的堵住了:“只有二皇子来此。”
“二皇子是怎的进门?”
“二皇子。。。咱们收了二皇子的银子。”
安信看了那人一眼,点点头:“其他人都明白了么?”
“是!”
安信又道:“不该说的一句也不要说。任谁去问,只要把这话说出来就可。散了吧。”说完,安信前去敲响了周蔚风的门。
周蔚风呆呆得坐在地上面,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不是母后的孩儿。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总是不受父皇喜欢。可笑的是,自己还以为她一直被给予厚望,父皇的不宠爱只是为了教育她怎样坐好这位置。
安信见里面没有回应,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滚!”周蔚风都未抬头,只瞧着手上已经被揉皱的信纸。
安信:“太子殿下大安。”
“太子?那孤说话你听是不听?叫你滚出去!”
安信有些不忍,一听二皇子来过东宫,再看太子的模样他便也能猜到了。当年之事他也是晓得一二的,低头道:“臣奉命而来,殿下还请起来叙话。”
周蔚风的眼睛里迸出喜色她问道:“是父皇叫你来的?”
安信:“是,殿下,还请殿下起身说话。”
周蔚风站起来整了整衣冠,又抹了把脸,清清嗓子说道:“何事?”她以为,纵使是这么些年,就算父皇不爱她也罢了,但总还是怜惜自己的吧?自己毕竟也是父皇的孩子啊!
安信见她如此,缓了缓神,轻声说道:“皇上。。皇上问您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周蔚风一愣,她看着安信问:“你说什么?”
安信又说了一遍:“皇上让臣问您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周蔚风身形一晃,嘴里喃喃道:“心愿?未了?”她不敢置信。
“孤想见皇上。”
安信不忍,摇了摇头:“殿下不要为难臣了。”
周蔚风沉默了好一会儿,安信就在屋内一直等着,过了许久月沉如勾。安信唤了她一声:“殿下。”
周蔚风苦笑了一声:“孤要笔墨。”
安信暗叹了一声,去寻了笔墨来,交给了周蔚风。
周蔚风坐到案几旁,提笔久而不放,反复了几次,终于写了下去。片刻后,周蔚风吹干了墨迹,把信折好,交给了安信说道:“烦请大人帮我交给前太舍,容席。想必大人也知此人是谁吧?”
安信点点头,把信收入了怀中。
周蔚风又整了衣冠,端正坐好,又道:“大人动手吧。”
安信掏出了鸱沉,洒进了茶杯中又提茶壶满了杯茶,双手递给了周蔚风。
周蔚风接过茶杯,轻轻嗅了嗅,笑道:“还是孤喜欢的茶。进来这两天都未用过,而今也是有些渴了呢。”一饮而尽。
安信就静静地站在周蔚风面前,等待着鸱沉药性发作。
只消得一会儿,周蔚风面色变红,红的像是要渗出血,她咬了咬舌头让昏沉的脑袋清醒一些,感受着五脏六腑灼烧般的疼痛,含糊说道:“大人回去后,替我带个话给皇上,就说,我只有那封信这一个愿望,还请父皇能成全我,也不枉我来此一遭。且,那是我欠七子的。”
安信应诺,再问:“殿下可还有话要带?”
周蔚风笑了笑,合上了眼睛,没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