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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莫不是七人其实都是扶疏上神一人? ...

  •   扶疏回房时其余五人已在他屋中侯他了,见他进门来,惕栗第一个冲上前去问:“哥哥,我们要出门游历了?不乱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扶疏摸摸他的头,先不回答他,而是望着不乱冷冷的道:“不乱,你又窥伺我!”

      原来乐幽当时说完那番话,扶疏还在权衡当口,不乱忍不住先催了他,“扶疏,答应他!我们有多少年不曾出过门了!快答应他!”扶疏当时就有些气,碍于乐幽在场不好发作,现在送走了客,再无顾忌,要好好跟她说道说道了!

      不乱也不怕,“规矩也没说你出去的时候我们不能看了。”

      “这么多年,无论谁出去,我都在静坐,从不曾窥伺打探,你为何不能将心比心体谅下我?”

      “上神又为何不能将心比心体谅下我们?我们每人得的时辰加起来不如你一人多,又出了悒怏那回事,我们再不多听多看些,什么时候如悒怏一般消失了都无人知晓。”

      “你们要与我一起生活是我愿意的不成!我已做出大舍,你不要得寸进尺!”扶疏这话已不单单是在针对不乱了,余人皆被波及。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扶疏见状,平缓一口气,“你要看就看吧,反正我早已没得隐秘可言。”说完又抚抚惕栗的头,示意他不要害怕,说:“惕栗,我们当真要去游历了!”

      惕栗闻言顿时忘记了之前的不快,欢喜得手舞足蹈。扶疏又说:“要你们不出,想必你们也做不到,还望你们记得我们是一损俱损,莫要做不利的事!”

      众人都欣喜的点了点头,各回各屋了。

      次日辰初,乐幽来时扶疏已用完早膳在等了。

      乐幽见他行囊也没有,院中也不收拾,提醒他道:“上神,我们此去路途遥远,又有要事在身,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不将家中安排安排?”

      “都安排好了,宫主妥当了吗?妥当了就走吧。”

      乐幽点点头,扶疏便率先出门了,一身单袍,两袖清风,倒是很有上神风范。

      乐幽御绸,扶疏腾云,两人一前一后行得不紧不慢,并未多作交谈。扶疏许久不出门,觉着云下诸景很是新鲜有趣,越腾越低,都快要被底下凡人看清了。乐幽提了他一把,“上神,凡人虽知有神有仙,亲眼所见的却不多,你这是要显灵?”

      扶疏本看得津津有味,听到“显灵”二字也不知怎的脸色就变了,瞬时拔高,几欲冲至上界去。乐幽不明所以,只得加速跟上。

      两人在玄菟案地附近的镇子边先落了地,因为扶疏说他到时辰要吃饭了。乐幽办案时不分昼夜,三餐更是不定时,如今案地就在边边上,扶疏硬要先吃饭,他也无法,只得随便拣了家僻静的酒家,叫上一桌膳食,让扶疏吃个够够的。

      乐幽跟小二报了七八个菜,扶疏见状急急摆手说太多了,吃不完!乐幽便罢了,说今日他做东,让扶疏无需客气。

      扶疏说:“宫主,我也没得银两可以客气,哈哈……”

      乐幽倒不在意这个,人是他请出来的,看顾扶疏的一应衣食住行本是应当的。他拿出钱袋问扶疏:“上神可要揣些银两在兜里?”

      扶疏忙摆手:“那怎么好意思!再说宫主不离我左右,我也无有额外花费,不必揣银子。”乐幽便没有坚持。

      不一会儿菜便上齐了,扶疏跟乐幽打过招呼便动筷了。乐幽边吃边琢磨案子,也没留意扶疏,待吃完,发现扶疏还在吃,讶异道:“上神,你不是就一碗的饭量?如何今日吃这许多?!”

      扶疏冲他笑笑没答话,又吃了一会儿觉着不能再多吃了,才放下筷子说:“好吃,便多吃了些。”

      “上神不要吃得积食便好。”

      扶疏心想,今日这食怕是积定了。

      乐幽见他吃完便要唤他走,扶疏不动,说:“宫主忘记了,午膳后便到了我静坐的时辰了。”

      乐幽有些恼火,这一日赶了路便吃,吃了便静坐,静坐完后又得吃,吃完又得静坐,昨日答应时没想明白,临了了才发现,若要不离扶疏左右,那留给他去查案的时间一日便只有一个上午而已!此时他若反悔,扶疏肯定就拍拍屁股家去了,那他怕是再无法轻易查明扶疏是不是作乱那厮了,这可如何是好!乐幽想劝劝扶疏下午就别静坐了,日光这样好,他又长久不出门,不如少坐些,多动些,于是说道:“上神吃这样多,不走动走动消消食?”

      “有法子消的。”

      “什么法子?”

      “宫主又忘了,神的本事大了去了。”

      乐幽又换个说法:“上神多日不出门,不是对凡间很是稀奇吗?别静坐了,去看看吧!”

      “我也想啊……身不由己呢!”

      乐幽这便不明白了,扶疏难不成有什么隐疾,必得吃了就坐?正当要问个详细,扶疏催他道:“宫主,烦请尽快找间房给我,时候不多了。”

      乐幽无法,只能留着以后问了。叫小二备了间上房给扶疏静坐,他不能离他左右,只得在外间等。

      扶疏进里间不一会儿,贪火火急火燎的出来了,乐幽大惊,“贪火神君什么时候跟来的!”

      贪火说:“我没空说,你稍后问其他人!”语罢便越出房去练功了。

      乐幽闻言更惊:“其他人也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都在哪儿?本座如何一点感知都无?”

      乐幽准备进里间问扶疏,但是六界通晓的规矩,不得在别个修习时打搅,轻者会误其修行,重者能害其性命。乐幽不知扶疏的静坐是单纯的休憩还是练功,无论如何都不便打搅,准备敲门的手便抬起又放下了。可这贪火是从扶疏房里出来的,还说其他人也来了,难不成所有人都在屋内?又是什么时候进去的?还是?乐幽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难不成他们七人本就是扶疏一人幻化出来的?想至此,乐幽赶紧出门运起绛皓查看贪火,看了又看,贪火还是贪火,并未有幻化之迹可寻,这便奇怪了!

      贪火打完拳花了半个时辰,进屋前跟乐幽说:“你让扶疏少吃些!”

      乐幽自然而然的答:“我说过了,他不听。”说完才察觉:做甚要我叮嘱他!

      贪火进去不多会儿,惕栗迟迟疑疑的推门出来了,望着乐幽有些不敢上前,望着外面又是无限向往。乐幽心道果然都来了!招呼惕栗过去说话,惕栗犹豫了一会儿,慢慢走向他。

      乐幽等他走近了问:“惕栗小神君,你们什么时候跟来的?”

      惕栗说:“和大叔一起来的呀。”

      乐幽已习惯听他喊大叔,懒得恼他了,“你们莫不是装在扶疏口袋里来的?”

      “装在哪里的不能告诉大叔!”

      小孩子就是好套话,果然是扶疏将他们带过来的,也不知是如何带的,他离他如此近都未有感知。

      “大叔,我要去玩了!”

      “嗯,去吧,别跑远了。”

      惕栗得他准许迅疾跑出门去不见了。半个时辰时满头大汗的回来,没空与乐幽招呼,急急使了个净身决进屋去了。

      片刻,不乱摇摇摆摆的走出来,望着乐幽笑。乐幽既知道他们都来了,也不惊讶看到她,就是觉得这不乱今日比上次有些不同,又说不出哪里不同,招呼道:“不乱神君,到你了啊。”

      不乱不似贪火和惕栗二人出来就往屋外跑,而是坐在乐幽侧首,挨得有些近,乐幽闻着她身上的香粉味,不由避开了些。不乱似是没察觉,笑着问:“宫主要每日都这样守着吗?”

      乐幽正苦恼这个问题呢,还不得解,摇摇头说:“扶疏上神为何每日静坐如此长时间?可是受了伤要静养?”

      不乱不答他话反问道:“宫主是出来办事的,每日只得这几个时辰如何够用?”

      乐幽见她顾左右而言他,也不追问,毕竟扶疏自己的事,当面问他比较妥当。便也不答不乱的话,问她:“不乱神君不出去走走?”

      “不着急。宫主想必无趣得很,我陪陪宫主。”

      乐幽摆手,“不必不必,我也正好借此时机调息一番。”说完就真的闭眼调息不理不乱了。

      不乱自问姿色上佳,本打算一计不成再使个美人计,不料乐幽竟这般不解风情!不过凡事欲速则不达,今日还是先不逼迫太紧为好,时日长着呢!不乱思及此,便也推门出去了。

      半个时辰回来换了介子出来。乐幽也不是真的在调息,是故介子出来时他正倒水喝,介子与他打了个招呼,笑意慈祥的出去了。

      再半个时辰换了旡夊出来,旡夊笑着于乐幽行了礼正准备出去,乐幽问他:“旡夊神君要去哪里玩?可需本座陪同?”

      旡夊摇摇头,拿来纸笔写道:“多谢宫主,不过我不出门,就在院里坐坐。”

      乐幽上回见旡夊时,旡夊也只是在院中梧桐下吐纳,不由好奇问道:“旡夊神君每日出门就只是一人静坐半个时辰?”

      旡夊写道:“多半是这样,我喜欢树木的香气,有时也会寻本书看,或与自己对弈几番。”

      “旡夊神君这性子,真是静得佳!”

      旡夊笑笑,见乐幽不欲再说话,便自去了。

      又半个时辰,乐幽终于等到扶疏出来,迫不及待就要拉他去案地查看,扶疏说:“今日不用做饭,倒是可以先去查看一番,不过也只得去个把时辰,可够用?”

      乐幽说:“不够也无法了,天将黑透,快走吧!”

      两人腾去赵家村用了不过盏茶功夫,此时已是日暮,村里廖无人烟,静得渗人。

      乐幽推开一户农家的院门,没看见木偶,又推开房门,还是没得,再推开卧房,有了!两具木偶正躺在床上呢!

      说是木偶有些抬举那案犯了,这手艺可比扶疏差远了,只能算是削了皮的树桩子,随意雕了五官,眼斜鼻歪的,连四肢都没有。

      二人看了看那木偶,未发现异常,便又推开其他房门检查,木偶均在床上,可见那案犯是趁夜深大家都熟睡时将人掳走的。

      两人一户一户的查,情况皆一般无二。除了那些木偶,所有农户家中均无异常,没有血迹,也无打斗痕迹,犯案那厮,想必手段不简单。

      查完三十多户,已然日落了。这村子也无甚其他线索可寻,两人便只得先回客栈再打算。

      晚膳时,扶疏问乐幽:“宫主可会什么结界秘法?”

      “自然是会的!”

      “那宫主大可不必每日枯坐等我呀,将我圈起来,我静坐我的,你自去查你的案子,不就两相齐美了?”

      “你竟愿意被圈禁?”

      “无甚不可,我在家时终年不出,不也和圈禁差不多?!”

      乐幽早就想过这个法子,只是无法对扶疏开口,既他自己提出来就好办了!

      扶疏又说,“宫主将这结界扩得大些,围住这整个客栈可否?”

      “上神要留地方给其他五人活动?”

      “是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又只拘在屋里,我怕他们造反。”

      “上神,”乐幽见时机正好,问扶疏:“他五人是上神带过来的?”

      “没错。”

      “如何带的?为何我无论那时还是现下,都无法感知他们的存在?”

      “山人自有妙计!哈哈……”

      “为何他们每人每天只得出来半个时辰?”

      “不止呀,晚膳后至子初,他们都可以出来玩的。”

      “为何他们行动如此不得自由?”

      “宫主未免太过好奇了。”

      乐幽见扶疏不欲告知,转问:“莫不是七人其实都是扶疏上神一人?”

      “你不是探过了吗?结果如何?”

      乐幽闻言黯忖:这贪火,看似粗犷,防人的心思可没少!不好意思的对扶疏说:“冒犯了上神,你们实在太过神秘。”

      “无妨。”

      “上神可是受过重伤所以每日需静坐疗养?”

      “不是,身不由己而已。”

      乐幽见问不出什么来,只得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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