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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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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然,你确定不加磅?”
看着白书禾那颇具深意的表情,鹿然怔了怔。
——难道宁怀也告诉了白书禾?
这个想法在冒出来的瞬间就被她遏制下来,按理说不应该,吃饭时她也有想过陈忱的问题,极大可能是当天晚上陈忱没走,看到了那一幕偶然得知。
所以对白书禾这样的神情,鹿然思忖了几秒,还是摇了摇头:“就一杯。”
“那行吧,宁怀输了就要喝两杯。”白书禾摊开手掌,有些无趣的耸了耸肩。
宁怀蹙眉:“为什么我要喝两杯?”
白书禾不置可否:“因为你是庄啊,规则刚才都说清楚了。”
“我也一杯。”陈忱这时候也开口。
轮到白书禾了,她又看了看自己的牌,继而狡黠一笑:“那我就赌个大冒险。”
“......”
三人无语。
看着白书禾的表情,宁怀突然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
牌开了。
宁怀五点
鹿然对五筒
白书禾对六筒
陈忱八点
宁怀0比3,一个人都没赢。
喝了两酒盅,换算一下也就是两口的量,还在宁怀的酒量范围内,她擦了擦嘴角,目光落在白书禾身上:“该你了。”
白书禾却没看她,视线反而落在了鹿然身上:“可还有四局呢,要不你给她担一个大冒险?”
“可以是可以......”她看向宁怀,两口喝的猛了,这人正揉着鬓角呢就随意摆了摆手。
“你想担就担吧。”
本着白书禾说出来的东西绝对没好事的想法,宁怀转头把大冒险甩给了鹿然,她白书禾总不能连她过去的学生都玩弄吧?
事实告诉宁怀,她错了。
白书禾笑吟吟地眯起眼:“那就...看你姐姐喝了两杯这么晕,你去安慰安慰她。”
宁怀:“......”
鹿然也愣住:“啊?怎么安慰?”
白书禾啧了一声,似乎是在嫌她笨一样:“就平常那样啊,你会的。”
“平常.....”
鹿然停顿了几秒,转而想起什么似的手握拳拍了下掌心,接着在众人视线下起身走到宁怀旁边,轻轻揉捏着她的双鬓,目光温柔,语气关切:“头疼不疼?会不会想吐?要不要给你熬碗醒酒汤?”
被服务的宁怀没回鹿然的话,反而是去看陈忱,那眼神严肃幽怨,具杀伤力。
陈忱慌忙摇头,极力否认自己没有乱说。
宁怀叹了口气,陈忱也不像是大嘴巴的人,那就是白书禾又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犯病了。
“快点,下一局。”
宁怀第二局庄。
打完骰子摸到手牌,打开一看,一筒五筒。
宁怀这次心想足够大了吧,转头就要雪耻:“快,来压。”
“我跑了。”鹿然扔牌,零点没法玩,自喝一杯。
“我飞了。”陈忱扔牌,两点,她没这个信心。
“我压五杯!”白书禾大手一挥,瞧着宁怀幸灾乐祸。
宁怀又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开牌一看,白书禾又是对子。
在宁怀的催促下,她五把庄很快过去。赌运不好没辙,五把庄,喝了十几杯酒,总算是在临近倒台时下庄了。
反倒是鹿然运气不错,到头来也就喝了两杯酒。接下来坐庄的是白书禾,宁怀从庄位下来时就已经有些腿脚不稳了,鹿然去扶她,还险些一个没站稳栽进她怀里。
“啧啧,宁怀你不行啊,这样,我大发慈悲,让你和鹿然一组,我也不欺负你了。”
这会儿宁怀也快说不出话了,低垂着头,只是抬手晃了晃,约莫是同意了白书禾并组的提议。
“那你们搭伙,总得让我分的清楚吧,”白书禾又开口了,指了指自己靠在沙发上的宁怀,“看你离鹿然那么远,我哪儿分得清,快,离近点。”
陈忱偷摸抬眼看了看,心道就这三个人,你有什么分不清的,这明摆着就是坑宁怀。
宁怀本来就上头喝多了,哪儿还有思考的余力,只是听着白书禾这样咄咄逼人不依不饶的,只想让她快点闭嘴,就从沙发上起来,又坐到鹿然身边,失去了沙发作为支撑点,便只能靠着鹿然的身体。
而宁怀临近睡着的边缘,鹿然得用手扶着她才能靠稳了,于是她现在的手放在宁怀腰间护着,而宁怀则眼皮都开始打架了。
这下,鹿然就不得不怀疑白书禾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不过她倒是看到了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满意的情绪。
难道??
宁怀退场了,白书禾的目的也达到了,拍了拍手就要散场。由于天色已晚,陈忱和白书禾都要住下,两人趁着还没有困意便去浴室洗漱准备睡觉了。
而宁怀这个人就自然而然丢给了鹿然,她只能无奈着将宁怀半搂半抱的往卧室里走。
正巧这时白书禾正刷着牙出来看到她们,从嘴里拿出牙刷,用手肘碰了碰她:“有什么事道个歉就行了,别闹别扭,住在一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更何况宁怀这么疼你,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啊。”
“她就跟小孩的似的,听白老师的,你先低头道个歉。”
紧接着,不明所以的鹿然就看着白书禾又转身回了洗手间。
“......”
在白书禾眼里,这两人闹别扭能是什么大事,先不说宁怀,光鹿然这绝世好宝宝,哪儿可能叛逆呢?更别提宁怀对鹿然的关爱也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白书禾刷着牙,还觉得自己这事做的太漂亮,美滋滋的哼起了歌,毕竟处理这种情绪方面的矛盾,作为一名人民教师,她见过的事件不在少数。
白书禾作为一个亲民和蔼的老师,不少学生有事都会找她商讨。甚至都能自封一个金牌调解师的称号。
什么好闺蜜吵架修复,好兄弟打架和好如初,小情侣吵架的情况也不在少数,虽然学校本着不能早恋为前途,但白书禾会帮忙瞒着,还会监督小情侣学习情况。
虽然不知道鹿然和宁怀因为什么,但她想想也估计就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那调节起来不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简单?
——拉个手道个歉就好了。
鹿然垂眼,视线落在宁怀身上,紧接又苦笑着搂着她进卧室,放下躺平,脱了鞋子。
鹿然坐在床边,屋里没有开灯,窗帘只拉了半面,月光透过另外一半的窗户洒落下来,让她能正好看清宁怀的脸。
她那一头长卷发有些凌乱的散在床上,遮住半张容颜,却仍旧挡住不那份惊艳。她目光落在她那头长发上,从发梢至发尾,从眉间至双唇,最后停留在宁怀脸上,深切地看了许久。
实际不论白书禾所说为何事,但总归是说给了她听,而她,也确实做了让宁怀困扰的事。
若说道歉真的能让宁怀不再困扰纠结,那鹿然肯定是愿意的。可这件事与别的事不同,若只是吵架闹别扭了,甚至可能不用道歉就会过去。
可她们之间的事,确是一个切切实实的吻。
一个深刻到,无论过去多久,都让她们彼此无法忘却的吻。
........
——那便让它,一错再错吧……
月光下,鹿然垂眼俯身,耳边顺势落下一缕发丝,如同那蜻蜓点水般的吻,轻轻砸在颊旁,划过耳畔,心里都跟着一痒。
那温热转瞬即逝,空气沉寂了几秒,紧接着,便是起身离开房间的脚步声。
等关门声传来,宁怀那双桃花眼也半睁开,她睡眼朦胧,那浓密纤长的睫毛好似蝴蝶双翼般轻轻扇动着。
意识都因为酒精的作用而不清晰,那葱白的指尖却轻轻拂在唇边,她目光落在窗框上,有复杂,有无奈,就这样停顿了许久,随着意识渐渐模糊,就这样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