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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四十八章 碧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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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想天荒地老,所以拥抱绝不后悔。
当爱情最后变成了煎熬,呢喃伤神。
分手只不过是旅途中遗留下下一刻伤感,
是明媚的毒药,深秋一片萧条。
穿越过落满寂寞的梧桐花路。
碧水宫乃是整个武林最大的邪教。宫主的武功据说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江湖中曾有多次的围剿碧水宫,皆已未寻到总坛而放弃。虽然,近些年来,碧水宫鲜少在江湖中走动,但是它邪教的名字依旧是深入人心。
我看着围着我的一群人,真是欲哭无泪。也终于有点明白师父为何如此的训练我的武功,原来是拿我当挡箭牌的,而,无可非议的是,出现在我面前的人,全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师父……救命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如天籁的音律,伴着箫声,有一刹那的失神。同样的萧音,却是不一样的感情,这人想必有很多的感情无处发泄,只有借着箫声来抒发吧,可悲,可怜。却是同病相怜。一名男子潇洒落在我的跟前,淡蓝的衣衫,白色的外袍,腰间通绿的玉佩,挺拔,坚毅。含着慑人的气魄,声音也是极尽的深沉,“你师父呢?”
“你……你认识我……额……师父?”抬眼望向他,双眸里面提到师父时一闪而过的温情,填补了平添的寂寞。转过跪在地上的人,明白了,“你是宫主。”
抬起手,所有的人,迅速退下。全场寂静的落叶的声音都可以听见。彻意抬眼望向不远处,轻声唤了声,“红儿。”
迅速转头,“师父!”什么时间站在我身后的?转向碧水宫宫主,在看向自家的师父,摸摸鼻子,“你们慢慢聊,徒儿先退下了。”
笑红尘充满恨意的看向彻意,这个她爱了三十年,恨了三十年的男人,“我来赴二十年之约。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红儿,”彻意闭上眼睛,轻叹道,“二十年了……终究没有忘吗?”
“二十年?是呀,这二十年来,没有一刻不是在想着如何让你死在我的手下!”二十年,还不如那短短的几日过的快。“砰。”云虹剑出鞘,红光闪耀,“这次也该是可以给师父一个交代了。”
似是想起了往事,彻意盯着云虹剑,沉吟了好久,听见风声才避过剑气,当年就是因为云虹剑才认识她的,自此难以自拔。
曾经他问过红儿,“若有一天我死了,你……”记得当时红儿用力的用手捂住他的嘴唇,“生同矜,死同穴。不离不弃。”
闭上眼睛,任云虹剑刺入自己的胸膛,痛却不及当年的分离,好像多年的沉痛在这一刻全部放下了,看见了红儿眼中的担忧,笑了,是释然。
笑红尘松开握着剑的手,脸色苍白,喃喃道:“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明明可以的……你可以的……”想他死,想了二十年,可真正到了今日,心为何如此的痛!支离破碎!泪眼中看见他伸出的手,慢慢的握着,十指相扣,“为什么?”
“不哭……我喜欢……红儿……笑……笑着……好……好看……咳咳……”一潭血染红了胸前,“红儿……”
嘴唇颤抖,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唤出了他的名字,“彻意……”
似是知道这边发生的情况,所有的人全都闯了进来,看见躺下的人,急切,“宫主……来人,快去请薛先生!宫主……”
撑起残留的一口气,望着跟了他几十年的属下,最后又停在跟过来的青衣女子身上,“你……叫什么?”
“额……你问我?”指着自己问道,“我……筝云……这是大补丹,先吃一个。”看着他们的样子,似是有很多的故事在其中。却又不得不佩服眼前的男子。如他般用情至深,世间少有了吧,
“碧水宫所有人听命!”一口气说完,又是咳嗽出潭潭的血,“碧水宫第三十代宫主彻意今命筝云为碧水宫第三十一代宫主。筝云……”
“哦……”被他这一叫我脑子立马清醒了过来,“您……刚刚开玩笑的吧?”碧水宫宫主?并且还是邪教?!
“此令一出……咳咳……便是不容……不容更改……”终于而已闭上眼睛,有泪慢慢的划过刚毅的脸颊,落在笑红尘的手上。
“若有一天我死了……”
“生同矜,死同穴。不离不弃。”这是当年她对他的承诺,现今,他真的去了……笑红尘抱着怀中的人,不容任何靠近,也就在这时,跑进来一个人,看见发生的一切,便已知晓。
“还是晚了一步呀。彻意,弄到今天的地步你可是如了愿?”来人站在笑红尘前面,道, “你可知当年他为何离去?”
笑红尘抬眼看了一眼来人,后又迅速低下头,呆呆的,只是看着怀中的人,舍不得转开一会儿。来人也不生气,只是叹了一口气,“孽缘呀,孽缘。”于是说起了当年……
彻意和笑红尘本是一对孪生子,但是在王朝中,若有人诞下孪生子,便是不祥之兆,便要受到诅咒。于是,这位娘娘便秘密的将两个孩子杀死扔于荒山野岭。许是这对孩子命不该绝,分别被两个世外高人收养,授予武功。后来,因缘巧合,这对兄妹,一见倾心,私定终身。
“你们是兄妹呀!兄妹……”来人叹道,“彻意只有离开,独立承受,他也不愿意让你知道。他宁愿背负内心的谴责。笑红尘……彻意他爱你,从未改变!而你……怎么……哎……”
“兄妹?”笑红尘忽然间大笑出声,怪不得师父不让他们在一起,原来竟是兄妹!讽刺……但是,彻意,你为何不告诉我?我笑看天下,怎会介意?即使是兄妹又如何?爱了便是爱了。用力将云虹剑拔下,转向我道,“云虹剑法当用此剑。”
“师父……”在她的眼中我看见了决绝,心里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似乎觉得,这样的师父爱的决绝。
“若有一天你见了我师父,就告诉他,红儿对不起他,辜负了他老人家的期望。”说罢,竟是自断心脉,“彻意……我会实现诺言……生同矜……死……死同穴……不离……不弃……”
“师父……师父……”我独自在这个人世间,看着他们的背离,如此绝望的爱情,师父你没有后悔过吧,爱上不该爱的人。绝情居,情丝千万如何才能绝的掉?将他们葬在山顶之上,夕阳无限好,“生同矜,死同穴。不离不弃。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取出古筝,弹一曲《忆相逢》:
回忆当初,多少柔情深种。关山阻隔,且把歌声摇摇送。
多少往事,点点滴滴尽成空。千丝万缕,化作心头无穷痛。
自君别后,鸳鸯瓦冷霜华重。漫漫长夜,翡翠衾寒谁与共。
临别叮咛,天上人间会相逢。一别茫茫,魂魄为何不入梦。
情深似海,良辰美景何时再、梦里梦外,笑语温柔依依在
…………
远远地听见琴音,凄凉的歌声,深入人心。心里幻想着这该是怎样的女子,才能唱出这样的情深意切。拨开树梢,一袭绿衣,身前一架古筝。朴素而又清雅。似是百合,似是青莲,出淤泥而不染。就是这一眼,便已是根深蒂固,永远难忘。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停下手中的琴音,回头,对上一双深眸,“公子不是碧水宫的人吧。”
“不是。”本就没有打算隐瞒,“宫主是我的皇叔。”
“小女子筝云有礼了。”又是皇朝一员,“让公子见笑了。”
“不会。此曲也是千里难求,在下能有幸听上一曲,倒是多谢宫主成全。”
纤手倾诉,抬头微微一笑道:“若公子不弃,且容筝云弹完如何?”
用手做了一个轻的姿势,静悄悄的站在一旁,看着墓碑上刻得一行字:生同矜,死同穴。不离不弃。筝云……筝云……从此念念不忘……
“也曾相见,恍恍惚惚费疑猜。魂儿梦儿,来来往往应无碍。
旧日游踪,半是荒草半是苔。山盟犹在,只剩孤影独徘徊。
三生有约,等待等待又等待。几番呼唤,归来归来盼归来……”
洛阳城?睿王府?乐竹轩
楚天泽负手而立,“今日可有御冉山庄的消息?”
“回堂主,步云山庄近一段日子倒是弄得人尽皆知,似是回到了当初的兴盛。但是,步云山庄好像正在密谋什么。”
楚天泽唇角勾起,邪魅道:“御冉山庄。”挥手让人退下,“来人。”
“王爷。”
“可有什么消息?”
司绮不用问就知道,王爷问的是什么消息,“回王爷,属下派人寻遍了整个京城,没有任何消息。”
楚天泽沉吟,“请蓝将军过府。”
蓝沛天进来的时候,便是这样的场景,一袭白衣,男子临风而立,鬓角长发,如墨飞扬,手中的画笔,一勾一画,不动便如画中人。皎皎风荷,清淡淡白,珠圆玉润,娉婷摇曳与碧波之间,纤毫微观,玲珑生姿,远看清辉飘洒,近看风情万种。百荷之间,青衣女子立于宛中央。长长青莲裙裾,妙曼身姿,青丝长发,发间束于青色发带,坠云髻斜于一旁,随风飘扬,回眸一笑百媚生。额间菱花痣,更添姿色。
蓝沛天不由得拍手叫好,旁边一首词跃然而上,如行云流水,且又豪放写意:“年年社日停针线,怎忍见,双飞燕,今日江城春一半,一身犹在,乱山深处,寂寞溪桥畔;春衫著破谁针线?点点行行泪痕满,落日解鞍芳草岸,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
“这首词是环儿念给我的。”这么长时间了,环儿,你在何方?过的还好吗?深情凝望着画中的人,每次的午夜梦回,总会想她到天明,这就是对他的报应吗?找遍千山万水,两处茫茫皆不见。
“咳咳,”蓝沛天轻咳一声,试图拉回某人的意志,“师弟,你让人来找我,有什么事?”
楚天泽拉回深思,“御冉山庄。”
“御冉山庄?怎么了?”蓝沛天不觉有什么意外,“最近清风堂不是挺安静的吗?”
“御冉山庄最近活动很大。我倒是对这个庄主很有兴趣。”
“咦?”还是不解,“御冉山庄应该没有得罪过你吧?”还帮了你的。
“当然。”摇摇头,“因为御冉山庄这次的对手只有一个。”
“什么?”
“步云山庄。”
碧水宫
“不好了……不好了……宫主……宫主,”碧心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外面……外面有很多人。”
“很多人?发生什么事了?”刚刚练完云虹剑法便看见碧心慌张的神色,“别急慢慢说。”
“他们要造反,说是宫主之位……宫主之位,”碧心吞吞吐吐不敢说出口,不过,我也知道,他们不就是不服嘛!吵闹的声音越来越近,拍拍碧心让她放心,“没事,我们出去看看。”
黑压压的一片,倒是非常的令我吃惊,不过,一想换成是我,突然出现,没有什么名号的小人物,忽然被他们一向尊敬的宫主认定为宫主,谁的心里都会不舒服吧。“今天来这么多的人,还真是给我这个新任宫主面子呀。”
“我们不服……我们不服……”中间有人忽然大声出声,此话一出,倒是很多人都随声迎合。
“你们不服?”眯起眼睛大量起起哄的一群人,奶奶的麻花,不要以为我对你们好点,就不当回事了,“你们有什么不满可以单独站出来说,我敬重这里的所有的人,皆是英雄好汉,做这等事情有辱碧水宫的名声!出来!”
顿时鸦雀无声,起哄的人听到这样的一席话,心里倒是对眼前的女子多了几分敬重,毕竟是彻意宫主亲自挑任的。但是,仍有不死心的人嚷出声,“我们就是不服!”
“怎么,我马不停蹄的赶回来,遇上的便是这样的情景?”伴着说话声忽然有人落于人前,吓了我一大跳,身后的碧心小声的解释道,“这是二宫主南烈。跟随宫主多年,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点点头,荡起笑脸,打量着突然出现的人,虽是气势不减,但总给人一种严厉难受的感觉,“原来是二宫主,筝云多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