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为红颜》青莲幽人

51、第四十九章 筝云

　　金雀钗，红粉面，花里暂时相见。
　　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
　　香作穗，蜡成泪，还似两人心意。
　　珊枕腻，锦衾寒，觉来更漏残。
　　——李煜《更漏子》
　　南烈细细的打量着传闻中的女子，一袭绿衣，看上去还很年轻，不知道彻意为何会亲自任她为宫主？难道在他的心中自己还比不上眼前这个乳臭味干的小丫头？不服！到脸上仍是带着笑意道：“大哥突然故逝，而我今日才赶回来，不料还是没有见到大哥最后一面，既然宫主是大哥亲自任命的，自然便是在下的晚辈。各位，”转身逡巡了一遍闹事的人，“我们跟随了宫主多年，应该相信宫主的判断，何来做这些无谓的事情。”
　　“二宫主，”有人胆子大的站出来气愤感慨，“对于上代宫主我等自然佩服，跟随多年出生入死，毫无怨言。但是历代碧水宫有规矩，我们只是想试一试，看看宫主到底是不是适合。”
　　“规矩？”什么规矩？暗中朝碧心示意，“刚刚他说的你可知道？”
　　“历代碧水宫宫主都会有一个信物，只有命定之人才可以戴得上。”碧心将自己所知道的统统讲出来，“其实，这项规矩严格来讲是有点苛刻了，在历代的宫主之中也有戴不上的先例。”
　　“嗯。知道了。”暗中思忖着，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神奇？还被奉为碧水宫历代宫主的信物？不经意间瞥见南烈唇角的笑意，一股寒意涌然而上，这个笑……不怀好意！
　　那是一个纯黑的手扣，连同环戒，中间镶嵌着一个棱形的黑色宝石，看上去神秘似是神话中巫师用的神器。“这就是规矩？”
　　“这乃是碧水宫的信物，‘幽冥灵石’。这个灵石极具有灵性，若是宫主能带上它，那么便可以确定宫主便是碧水宫命定的人，他们自然不会再有任何借口为难宫主。”南烈不相信这人可以戴上，所以纯粹是带着看好戏的成分多些。
　　“幽冥灵石。怎么听着名字也像是巫师的神器，奇奇怪怪的，真有那么神奇？”不相信的接过去，拿在手中研究了好一会，真的是没有区别，就是中间的宝石，用我现代人的眼光，则是价值连城的黑钻石。还有那个口那么大，戴上铁定会掉下来的说，不知是谁设计的一点不为后代人着想。但……诡异的是，当手扣套上手腕的时候，可以感觉到从自身出来的无形的力量，慢慢的牵动着手腕的东西，眨眨眼，在睁开眼睛，果然，是神器，它竟然自己在收紧，直到恰到好处为止，“怎么拔不掉！”直到手腕变得红红的，那个东西就是纹丝不动，像是长在肉中一样，本就是自己身上的东西。“太诡异了！”
　　“吾等见过宫主。宫主千秋！”我还没有从惊奇中回过神来，便听见刚刚还嚷着不服的人，现在皆是跪在地上，倒是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见是取不下来，只好放下手腕，看来我是经过考验了，暗中长舒一口气，偷偷瞥向脸色有点难看的南烈，方开口道：“都起来吧。以后在我面前毋庸如此。”话音刚落，又是跪地声。他们跪的不疼，我看得都疼了，“从即日起，碧水宫中人不准轻易跪地！”
　　“这……”好多人都蒙了，这是什么宫令？
　　“我既然是宫主，你们敢不听宫令？”
　　“是。属下明白。”直觉的他们便想下跪，皆被我一一瞪回！
　　北国?洛阳城?皇宫?紫极宫
　　“皇上，右相大人到了，就在殿外。”
　　“请他进来。”已经苍老好多的皇上轻押一口茶，刚放下便看见越右相进来，“好了，没有旁人，就不要行礼了，坐吧。”
　　“谢皇上。”越右相坐在椅子上，心里七上八下，每次皇上单独召见他，便不会有好事请发生，“皇上召微臣来是不是有事？”
　　“越爱卿看起来很是担心，担心什么？”皇上望向自进来便小心翼翼的人道。
　　“臣担心皇上的龙体，皇上看起来气色不太好。”小心斟酌，俗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不管雷霆还是雨露皆是看在皇上一念之间。
　　“早就听说朕的右相不止文韬武略，医术也很高明，现在看来的确如此。”皇上轻咳一声，见到自己的臣子露出担心的神色，“无碍。朕的身子，朕心里明白。倒是你，最近……有青环的消息吗？”
　　“回皇上。没有。”
　　“朕也了解过当时的情况，泽儿当时其实并不是针对着青环的，那个孩子自小便是寡言，心里压着很多的事情。”自己的孩子，他这个做父皇便是知道的，“这样，朕派人去边疆在去找找。”
　　“谢皇上关心。环儿从小福泽，又受皇上宠爱，定是不会有事的。”到了现在，越右相倒是不是特别担心了，这只能说明环儿尚在人间。
　　“皇上，左相到了。”
　　越右相听见公公的声音，本欲站起身，却被皇上眼神制止，“近些年因为朝中事情多变，我们三人是好久没有好好畅谈了。挺怀念当初在宫外的那几日。来人，摆驾御花园，今日朕要和两位大人好好喝上一杯！”
　　“臣遵旨。”抬头看着明显苍老的君主，怕是以后这样的机会没有了吧。不由得微微叹息，没想到倒是让皇上给听了去。
　　“叹息什么。朕不是还好好的。”皇上笑着说道，一同走了出去。
　　在碧心的解释下，知道了现在我所在的地方乃是东盛国，也属于北国的邻国，与萨托格倒是毗邻而近。不过，东盛国虽是小国，倒也是人民富裕，百姓安居乐业。街道上繁华比洛阳城小些，倒也是不差上下。
　　“这么多人是要干什么去呀？”还跑得如此快。“请问你们这么着急是有什么事情吗？”
　　“今天可是落梅小姐□□之日，这么多人都是为了一睹落梅小姐风采。”急急忙忙的说完，转身就跑走了。
　　“落梅小姐。”我一听心里乐了，□□？“走，我们去看看。”
　　“宫……公子，”碧心受到瞪视，赶紧改口，“公子，还是不要去好了……好像那是青楼耶。”
　　“怎么，你对青楼女子有歧视？”反视看向她，敢说有？
　　“没……没有。”不知为何被宫主轻轻一瞥，心里有点发虚，“那个地方不适合公子进去吧？”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我不适合进去的地方呢。”若是现在告诉你，我还是一老鸨的话，估计你会更加吃惊。
　　还没有踏进去便听见外面围了好多的人，问一个都是为了一睹落梅的风采，倒是越加让人期待了。老鸨一头朱钗摇步走了出来，片场立马安静了下来，“各位公子，落梅马上就要出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唏嘘声喝着赞叹声，传说中的落梅小姐袅袅玉立的站在小楼上，远山柳眉，不画而黛。亦是倾城之姿，神情间风采卓越，流落在这里便倒是可惜了她。若是在我碧灵阁，也一定是绝色佳人。
　　老鸨见下面人的表情，更加是高兴，仿佛已经看见白花花的银子摆在她的面前，“不过，我们落梅虽是青楼女子，流落风尘，倒是我也不能委屈了她。今日这么多的公子在此，妈妈我们这里也是有规矩的。现在开始吧。我们落梅长得漂亮，下面的公子便已梅为题作诗一首吧。”
　　作诗呀？这可是我的强项，碰碰碧心，这丫头情不甘心不怨的抢先开口：“我们公子开口了。”
　　“就你也会？”不知有谁不满机会被人抢了去。老鸨也是一脸的瞧不起的看着我道，“公子若是来吃喝的，安安静静的就好。不要强出头。”
　　“怎么，我就这么的让你们看不起？”瞧瞧自己身上，一袭白衣，虽不是上好的布料，倒也是挺好的呀，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喜。“有句话不知有听过没，不要以相貌取人！你们都要听好了。”脑中一首诗已经上来，是以前看过的一本书中的，那是觉得好，就背了下来：
　　粉墙低，梅花照眼，依然旧风味
　　露痕轻缀，疑净洗铅华，无限佳丽
　　去年胜实曾孤倚，冰盘共燕喜
　　更可惜雪中高土，香篝熏素被
　　今年对花最匆匆，相逢似有恨，依依愁悴
　　吟望久，青苔上旋看飞坠
　　相将见脆圆荐酒，人正在江烟浪里
　　但梦想一枝潇洒，黄昏斜照水
　　“啪啪。”有人鼓掌，慢慢走出来，“公子好才情。”
　　抬眼望去，一股熟悉的感觉，等人走近了才想起来这人是谁，“你……怎会在这里？”
　　“那你又为何在这里？”对上她反问道。于是，相视一笑，不言而喻。
　　“落梅小姐长得比我漂亮。”笑看向楼上的依栏而立的人，“才子配佳人，这样的绝色才适合公子。”
　　“不是有句话，美人祸水。”顺着我的眼光看了一眼落梅，又转向我道。
　　“这句话说的我可不同意了。美人祸水，那也要看男人的心了。若是男人不好色，又怎么会有祸水一说。身为女子，谁不想有一个安定的家，相夫教子。”这就是男人的劣根心里，自己有了错便一句，美人祸水了事，于是所有的美人落得后人批判。
　　他一笑，心知自己是开了一个不好的头，“我们两人在这里讨论这个似是不妥，前面有一个茶楼，不妨上去一坐如何？”
　　“可以。”转头又看向落梅，“不过，这个落梅小姐我要定了。碧心，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办妥了！”
　　“属下遵命。”
　　“殿下，我们走吧。请。”
　　轻轻饮一杯，慢慢的饮下，好久没有喝到如此的好茶了，“若是换成泉水的话就更加绝妙了！”
　　“想不到你还懂茶？”
　　“若有时间我给你煮茶，不敢说是天下第一，但也是略懂一二。”
　　“你这般的女子不知怎样的人才入得了你的眼？”越是接触便越是倾心，这样的女子，该是好好的珍惜的。
　　“筝云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太子殿下。”
　　“出门在外不用如此客气，直接唤我苍诺就好。”
　　“好的，苍诺。不知现在北国局势如何？”
　　“北国？你……是北国人？”
　　我点点头，这应该没有什么了隐瞒的，“我从小与家人失散，最后遇上了师父，便被带来了这里。这几日越是更加的想念自己的家乡。不知最近怎样？”
　　“听说，北国现在内乱。太子被废，其他的倒是一片安定。”苍诺话还没有说完便看见，她脸色难看至极，“你怎么了？”
　　“你……刚刚说……太子被废？”怎么会？太子如果被废，那天宇……不是……凶多吉少？
　　“太子楚天宇欺瞒君上，联合秦王，意图谋反。已经被处以极刑。”一杯水，落在地上，碎成了片，“筝云？你没事吧？”
　　“极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向温和笑着的人怎会意图谋反，一定是别人的诬蔑！ “呃……没事，只是有点担心罢了。”
　　“不……你刚刚一听见太子便神色不对，你一定与太子很熟。筝云，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