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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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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廊可不嬉，这是规矩，就算再急她也不能跑。
还没走进祠堂就听见又是一鞭，她面上一白，再也管不上什么规矩，小跑冲了进去。
王卿之正捆在长凳上，他一向身量偏高，还漏了一长段腿在后头，他后背的薄衫已然透出些血色，抽得重的地方衣裳已然破了，额头上是细细密密的汗水，那是疼的。
眼见着又是一鞭即将落下。
她心下一惊，急忙冲过去趴在她背上。
玉暖在她身后高呼：“小姐——！”
王老爷的鞭子落在她的背上，她伏在王卿之背上发出一声低哼。
“红酥，你这是做什么！”王老爷匆忙丢下鞭子就去扶她。
“王致源！你个老东西！你要打就打我，谁让你打她了！”王卿之大吼道。
“公公！”她伏在王卿之背上不肯起身。
“夫君有错，红酥亦有过，明知夫君有错而又不加以劝止，此乃二错，今日公公大发雷霆，儿媳还请公公一同受罚。”
王卿之挣扎着就要起身：“林红酥！你疯了还是傻了！关你屁事啊！你给我起开！”
王老爷怒叱道：“闭嘴！”
“女诫有言‘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夫不事夫，则义理堕阙。’如今，儿媳亦有错处，还请公公一同鞭挞，儿媳事后必多加劝阻夫君。”她的意思也很明显了，我也有错，要打就一起打吧。
王老爷叹了口气，转身坐到一旁的玫瑰椅上。
“王观——！”
王观从角落里冒出头来，一脸愁容：“老爷···”
“卿哥儿去喝花酒，也有你的一份力，这个月的工钱扣了！一会自取领三鞭。”王老爷瞪了他一眼，随后骂道。
“愣着干嘛？还不把卿哥儿抬下去！”
“诶···是，是，老爷！”王观喊道。
“王致源，你让王观拉我下去什么意思？你不要打她，花酒是我去喝的，玉欢楼是我要去的！和林红酥没有任何关系！你敢碰她一下试试！王八蛋——！”王卿之嘴里还在喊着，早已被王观和一旁的家丁抬出了祠堂。
王老爷站起身柔声问：“方才没打疼你吧？你冲的这般急，我力道没全收回来。”
她摇摇头，乖巧地站在前头。
“那个。”王老爷压低声音咳了一声，继续说道：“随我来堂屋。”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堂屋，里头正坐着王夫人，看样子方才也听见王卿之挨打了，正拿了帕子在擦泪。
“婆婆。”林红酥喊道。
王夫人抬眼见两人来了，对着下面吩咐道：“都先下去吧。”
这般神神秘秘，她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并且这事，肯定还和王卿之有关。
“红酥啊，先坐下来吧。”王夫人亲切说道。
三人静坐，一时无声。
“今日寻你来也想问问你对卿哥儿的想法。”王老爷打破平静。
她垂下眼：“夫君性子活波率真，其实···心肠也算不得大恶。”
漂亮话谁不会说。
王夫人戳破她的话：“他是爱胡闹，戏弄人，时不时闹些是非出来，文也不行、武又不精的，广陵说他纨绔子弟，是句实话。”
她有些尴尬了，不知如何接话茬。
上头坐着那女子面色正常，声音却压得低了些：“卿哥儿娶你，原是乌龙，但我和老爷对你是很满意的，红酥，你书香门第，心眼儿又正，是个事夫的好妻子。”
“婆婆谬赞了。”她隐约察觉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
“方才见你出面拦下老爷，我就知道，你这孩子，是个纯良贤淑的，如今你都嫁进王家了，不论卿哥儿待你如何，我同老爷定会待你如亲闺女般，只是。”
“想来你也听过卿哥儿在广陵的恶名，今日你莫将我看做婆婆，先且将我看做隔壁一个长辈即可，我问你，他人夫妻圆满，夫君上进懂事又疼惜娘子，你就不想吗？”
林红酥慌忙从凳子上站起身，她想说，不是她不想，但那人是王卿之，就算她想忘了那个人，但这人是王卿之，叫她如何夫妻恩爱？
这桩婚姻本就是一番笑话。
她只是个可怜人，是她多嘴惹来的祸。
“那你想同卿哥儿和离吗？”王老爷突然问道，面色担忧。
“不能和离！”她慌忙说道。
上座的王老爷和王夫人对视一眼，松了口气。
王夫人接着道：“那你愿意自己夫君一直这样窝囊下去？”
她忽地心头如遭重击，动了动唇，却不知说何。
“卿哥儿这孩子纵是多混账，原也不去玉欢楼的，但是现下···”王夫人擦了擦眼泪，继续说：“我同老爷是想让他入仕，士农工商，王家想出个读书人，你若不想自己夫君一辈子做个废物，不若也帮我和老爷劝劝他？”
“这···”她有些犹豫了。
王老爷总结道：“先前都怪我们对他太过纵容，想着家中唯他一子，纵些也就纵了，谁知后头怎么都改不好了，红酥，你且想想。”
她点点头，行了个万福礼，若有所思的往小跨院走去。
玉暖见她失魂落魄的，也不知三人说了什么，心以为因着王卿之的事训了她一顿，一时也不敢开口，两人静静走着，耳边忽然传来王卿之喊疼的声音。
她立即加快步子，迅速推门进去。
卧在花雕拔木床外侧的王卿之见她进来，想要起身，背上一疼又缩了回去。
“你且躺着吧。”她快步朝他走去。
他卧在床上仰着头关心道：“那个老东西没打你吧？”
“没有没有，就让我好好照顾你。”她闪躲着眼睛说谎话。
看她这样子就知道不打也挨骂了，他小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等我好了，我再气他给你出气！”
“这都瞎说什么呢，真没打我也没训我，我且问你，你为何去···那种地方。”她搬了玫瑰椅在床侧坐下，细细看他背上的伤。
本以为都出血了，没想到多是一些鞭痕，只有两处被擦破了皮，对王老爷而言，打得也不算太重，她这才松了口气。
“嘶。”她这才感觉到自己背上也有些疼。
“怎么了，方才打得很疼吗？”他急忙关心道。
“没···没事，收了很多力了，不经事。”她轻声说道。
王卿之背上动不得，手伸了过来，作势就要脱她衣裳，给她后背涂药，她急忙拦住他的手，小声道：“你别动手动脚的。”
趴在床上那人面色一红：“成天都想些什么脏事！”
“你还没告诉我，你干嘛去玉··去那种地方。”她偏过头，也有些不好意思。
王卿之低声说：“我没去，我就想气气你，想你赶紧回林府······”
她一脸无奈：“那你干嘛不和公公解释？”
他将手弯起，枕在下巴下：“就想气他。”
林红酥感觉哭笑不得了。
“你是不是傻。”
他怼道：“你才傻，你们全家都傻。”
话说出口，屋内一片尴尬。
想起自己做的那些事，他又小声说：“你不傻，你们全家都不傻，我傻。”
看他额头还有细细密密的汗，林红酥拿出杏白帕子替他擦了擦汗，王卿之本来温顺地让她擦汗，突然瞧见帕子上头绣了云纹和一个林字，他将头一偏，冷声道。
“就不能换条帕子。”
林红酥将手收回来，摸着上头的云纹，心想，这人难道知道了什么？又觉得不太可能，于是她问他：“这条不是用的挺好的吗？又不脏。”
他也知道他失言，接着她的话说：“怎么不脏了，你都用了一天了，换一条。”
于是她只好收回帕子，起身换了条新的，坐在玫瑰椅上继续给他擦汗。
林红酥：“王卿之。”
王卿之：“你怎么不喊我夫君了？刚不是在我爹面前叫的好好的吗？”
林红酥：“······”
王卿之：“行吧，有话就说。”
林红酥：“你想不想考科举······”
王卿之：“不可能！”
林红酥：“公公婆婆就你一个独子，你得长进些，莫老让他们操心。”
王卿之听不下去了，右手捧脸撑在床上，斜眼问：“喊你过去就为了同你说这些？”
“······”
见她不回话，他怒道：“林红酥，我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他们别想！你更休想逼我考科举！”
她缓下声来：“那你老这样也不是法子呀，你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你若倒了，那我和你爹娘要如何是好？总不能，总不能我替你去考科举吧？”
他面色一沉，冷笑一声：“你自去和那个秦小将军在一起不就好了？！”
林红酥身子一僵，心中如临大敌，不敢作声。
她听过那些不守妇道被浸猪笼的故事，这是将活生生的人淹死啊。
他还在说：“怎么，干嘛这么怂，喜欢就喜欢呗，有这么假吗？”
此刻，她觉得这人的声音好似一条毒蛇，不用顷刻，在这一刻早已进入她的五脏六腑，让她胸口开始有些发疼，发酸，还有些胀。
她假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又换了笑意。
“考科举没你想的这般难，真的，我哥哥也算不得太聪明，他······”
王卿之吼道：“你给我闭嘴！”
房内再次安静下来，她尴尬地拿起帕子，想给他擦汗，让自己不那么尴尬，谁知还没碰到他，王卿之一把夺过她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