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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没想到报复来的这么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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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子纵横交错,吕元亨七拐八穿地狂奔了好一会,直到感觉马金鳌他们追不上来时,才停下来。他紧喘了几口气,脱下上衣,将步枪裹了裹,扛在肩上去了大牌坊那边的路口。他躲在河边的暗处,等了一会,看着四贞拐过路口向镇北走去,大松了了一口气。吕元亨没急着去追四贞,为了以防万一,他又等了一会,直到确定马金鳌没有跟过来,也回了土楼。
方宇看到吕元亨扛着一支步枪回来,惊讶的不得了。
“我的天呀!兄弟,这东西你是怎么弄到的?”
“抢的马金鳌他们的。”吕元亨面带地说,他拔下弹匣,将子弹一颗颗弹出,数了数,有十颗。
方宇也对这枪很感兴趣,也想上前摸一把,手还没碰到枪,就被吕元亨拍掉。
“你说你一个乖宝宝,怎么招惹上这些人的?”
“我哪知道啊,他们这群狼,要吃我这小羊,我又能怎么办。”
“你也知道你是羊,狼抓羊,这羊哪有往上顶的,我看咱们还是溜吧。”
“我没听错吧,老吕,现在枪在咱们手里,为什么还要跑?”
“这玩意拿着烫手,用它就代表要别人命,不用它别人就会咬咱们的命。”
“这个……老吕,你也怕了,如果你也怕了,我是真没法了,真的只能溜。”
“好,你说的啊,明天一早咱们就收拾收拾,去市里躲几天。”
吕元亨把这个决定告诉四贞,这让四贞很惊讶,她刚跟梁惠绘声绘色地将着抢枪的事,这会怎么又要开溜。
“我承认我怕了。”吕元亨捏着一颗子弹给大家看,“看见了吗,就这么一点小玩意,一下就能把人半边脑袋打没,我还有很多事没做,不想就这么难看的死了。”
现在吕元亨是大家的主心骨,他说什么大家就做什么,只是方宇虽然还惦记着没影的地窖,还想着把它找到再走。吕元亨挨不住方宇的请求,心里犯了难,要说他要去市里躲几天,并不是他害怕,只是他明白枪支出现后,被杀或杀人的几率大增,作为一个守法好青年,不管哪样他都没做好心理准备。
明天去市里的打算已决,大家简单地吃了晚饭,就都上床休息。临睡前吕元亨抚弄了一会抢来的步枪,这支步枪好像是五六半,品相尚好,可能没打过多少子弹,腰身流畅,握在手里甚是威武雄壮,只不过压得心头有些不安。
凌晨三点钟,那条借来的串串“呜呜”地叫起来,吕元亨很快醒过来。串串发出的是那种低沉的哀鸣,吕元亨以为它想家,也没太注意。过了一会,串串的叫声越来越大,吕元亨这才感觉不妙,立即翻身起床,走出房外,发现大门那烟火滚滚。
“快起床!有人放火。”吕元亨将大家都喊起来。
大家都匆匆起了床,方宇在角楼上向外看了一眼,顿时慌了神。
“完了!完了!我这地方可是木结构的,最怕火了。”
“慌什么慌!我闻着好像是汽油,必须用灭火器,让大家提着灭火器跟我来。”
四个人每人提着两个灭火器,跟着吕元亨来到门楼。门洞上方有道两指多宽的缝隙,专门用来对付火攻的。吕元亨灭火器的喷嘴从缝隙伸下去,呼哧呼哧地喷光五六瓶,慢慢地压制住了火焰。
火灭后,吕元亨松了两口气,却注意到串串还在叫着。他想止住惊慌的串串,却发现串串是朝北吠叫的。
“不好!有人要翻窗进来!”吕元亨拎起一个灭火器空瓶,紧张地朝土楼北面看去。北面暂时还没动静,吕元亨叫方宇带着四贞和梁惠躲到西南角楼里去。”
方宇丢下手里的灭火器,领着四贞和梁惠拉到西南角楼里。吕元亨跑回到房间,拿出那支抢来的步枪,又提了根棍子,也奔去西南角楼。
吕元亨把棍子递给方宇:“四贞和梁惠去三楼躲躲,你拿着棍子守好一楼到二楼的楼道,千万别他们抄了咱们的后路。”
“我守不了。”方宇一脸为难地说。
“废物!那你呆在我旁边,替我看好身后。”
吕元亨端着枪,躲在二楼走廊拐角的木柱后面,小心地观察这土楼北面的情况。
马金鳌和朱国文通过梯子翻进土楼北面的房间,他俩知道吕元亨有枪,不敢贸然行事,小心地打开门观察了下院里的情况。也正是他们的谨慎,给吕元亨留下了反应时间,让他得以拿回步枪。
宅院里的大灯亮着,吕元亨可以清楚看到土楼北面,右数第二个房间的门轻轻开了个缝隙。
“出来吧!”吕元亨喊道,“从东往西数,第二个房间就是你们。”
“哗啦”一声房门完全打开了,但是没有人出来。
此时此刻,吕元亨非常紧张,他不知道对面有几个人,万一对方来个猪突冲击,只在大学军训摸过几次枪的他是应付不了的。
马金鳌非常怕黑,刚才在黑暗里爬楼翻窗,让他出了一身虚汗,他不想让朱国文看到这窘相,这会躲在门后喝酒壮胆。
朱国文不知道马金鳌的情况,他嫌这样龟缩着窝囊,想让马金鳌跟他配合冲出去。马金鳌稳住躁动的朱国文,随后打电话给白凤英,让她带人从南边翻进来打开大门。
形势危急,吕元亨开枪的心理负担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知道现在的最强凭靠就是手里的步枪,稳稳地抓着这支步枪,死死地瞄着马金鳌藏身的那个房间。
对方始终不回话,吕元亨变得有些焦躁,又喊道:“不想明天这里上新闻,最好马上现身。”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掺和我们的事?”马金鳌终于说话了。
听到对方回话,吕元亨松了一口气,只要能对话,事情就有一半和平解决的机会。
“不先说说你为什么逼的我朋友走投无路。”
“那是你朋友胆小无能,我可没往死里逼他。”
方宇听了这话,顿时生了一肚子气,但他也只敢把怒气窝在肚子里,不敢反骂马金鳌。这时,串串突然对着南边狂吠起来,吕元亨料想对方想故技重来,他不敢高估自己的应对能力,狠下心来对着马金鳌那边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巨响,子弹打在三合土墙上,崩出一个拳头大的窝。他这一开枪,两方人都吓了一跳。朱国文有手枪,他按捺不住心里的焦躁,举枪想还击,却被马金鳌制一把按住。
“忍一下,我们只有手枪,打起来会吃亏的。”
“妈的!”朱国文烦躁地骂了句,听不出是在骂谁。
过了一会,“喀啦,喀啦”地想了几下,从前晚马金鳌试图翻窗的房间走出来一个人,吕元亨认出是白凤英。
白凤英毫无躲闪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她没有走向马金鳌那边,平静地走到走廊东南拐角。从今天晚上入户抢枪时白凤英的态度,可以感觉出她确实良心尚存,前天晚上放她走的好心总算没有白费。
枪声非常巨大,在寂静的夜里,估计大半个小镇都能听到,马金鳌担忧引来旁人,改变拖延战术,他让吕元亨放下枪,谈谈各自的要求。
“事是你挑起来的,谈什么,你先开口说吧。”
“我要这地方。”马金鳌喊道。
“你这是在威胁,还是在商谈?”
“这很重要吗?”
“你张口就要别人的东西,脑袋是不是让驴踢了?”吕元亨不客气地回应道。
“废话少说,谈谈条件吧。”。
吕元亨皱了皱眉头,随口说道:“八百万现金,一次都不能少。”
朱国文听言,眼皮一抬,对马金鳌说:“妈的!抢钱呢,那小子口气可真大。”
方宇感觉这个数目还可以,轻轻说了声“好”。吕元亨转头向方呲了牙,让他安心守好后门,别胡思乱想。
许久,马金鳌没有回复,吕元亨不知道他有什么意见,但听到房间另一个人嘟嘟囔囔的,八成在咒骂他。
“我出五十万先承包一年,试着经营一下,不行再还给你。”马金鳌终于有了回音。
“哄鬼呢。”吕元亨心里骂了句。
方宇挨到吕元亨身后:“他说的这个条件不行,你说得那个条件倒是不错,要是真谈,最好还是按你那个条件。”
“你弱智呀!”吕元亨被方宇气个半死,“非让我说白了才行!你这破地方不值八百万,我那么说不过是想试探下对方,你他奶奶的当什么真!”说着,吕元亨踢了方宇一脚,让他守好楼道口,免得被对方抄了后路。
“这个条件还可以谈谈,一百万租一年才可以,不过必须另付二百万押金,万一他把我地方折腾的破烂,咱们也不亏。”方宇仍不死心。
吕元亨被方宇气得吐血,压低声音骂到他:“你吃屎长大的,怎么这么没脑子,下面的谈判是好是坏都纯属虚构,如果合你意,你就当做梦呢,千万别当真!”
骂退方宇后,吕元亨观察了下现在的形势,白凤英站在东南拐角的木柱后面,既不跟他谈判,也不去跟马金鳌汇合。
“白凤英到底是什么意思?”吕元亨看了她几眼,又注意力都集中在马金鳌那边。
“刚才我们合计了一下,这楼子只能整进整出,不对外出租,抱歉啊。”吕元亨对马金鳌喊道,有一会没听到马金鳌的声音了,不知道他还在那里没有?
“你他娘的玩我们呢!爱租不租,不租那五十万就当买你的狗命了!”
“好汉!不要火气这么大,伤身体。我们这还欠银行三百多万债务呢,银行可比江湖上的各位大哥厉害多了,还请各位大哥见谅啊!”
马金鳌突然走出房间,来到西边的走廊上,他这突然举动让吕元亨一阵紧张,脑门上都冒出了汗。好在马金鳌只走过拐角就停下,他不躲不藏地站在过道中间,吕元亨不想丢份,也从木柱后面走出来,也站到走廊中间。
就这样,两个人在走廊的南北两头面对面站着,没有嬉笑怒骂,也没有剑拔弩张。
“我们可以交换一下名号吗?”马金鳌首先开口道。
“我姓吕,不带欺诈的,至于名字,萍水相逢就不要知道了。”
马金鳌点点头:“这样最好!我姓马。”
“马老板,你好!”
马金鳌没有反对这个称呼:“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彼此的要求了吧。”
“很简单!预支二百万预付金,许你租赁两个月,事后再支付五百万或价值五百万物品的分成。”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不,我说得很认真。”吕元亨把步枪拄在地上,挺了挺腰,“二百万预付金是必须的,这包括两个月来你们扰乱这家民宿的经济损失,和未来你们对这土楼破坏的修复费。至于那五百万分成,如果能让我们不去告发你们,我想那是完全值得的。”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什么这么说?”
“我知道的并不多,也不想继续知道下去,只想我的亲人朋友能够平安无事。”
“好!”现在马金鳌认定吕元亨了解了他的目的,让一个人“消失”非常不容易,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动杀心。
本来只想晃马金鳌一下,没想到他却这么干脆的答应了。接下来的对话都是围绕交易的事,看这情况应该不会再打斗,让四贞和白凤英大松了口气。
谈判异常顺利,马金鳌把吕元亨的条件全盘答应下来,干脆地让人纳闷纳闷,不禁让吕元亨心里乱想到,难道这土楼下真有什么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