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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土楼下果然有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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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暂时谈妥,吕元亨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隔着十来米送走了马金鳌五人,立即关好大门。他呆坐在椅子上缓了好久,发白的脸色才渐渐恢复血色,都是他前半夜的贸然举动,引来后半夜的惊心动魄,正想向大家道歉时,却发现方宇满脸喜色地端着杯酒。
“你高兴个啥?”吕元亨问方宇。
方宇端着一盅白酒,抿了一口,长长地咂了下舌头,兴奋地说:“幸福来的太突然,喝点小酒庆祝一下。”
吕元亨见方宇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也就不再提道歉的事,他拄着步枪站起来,说:“没事就睡觉吧,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睡不着啊,睡不着啊!老吕,你简直就是我的幸运星,有你在不光逢凶化吉,而且还能大吉大利大发财呢。”
“我困了,你不睡我睡。”吕元亨向四贞招了招手,让她扶着去房间睡觉。
吕元亨刚让四贞扶上床躺下,手机突然“吱”了一声,是马金鳌发来的短信,他临走前跟吕元亨互留了电话号码。
马金鳌短信上说:“你很聪明,但愿你更聪明一点。”
吕元亨强睁开眼皮,忍着头脑昏沉,按出“不负你望”四个字,给马金鳌发过去。
也许刚才跟马金鳌对抗时太耗心血了,吕元亨现在非常疲乏,给马金鳌发过短信后,很快就昏睡过去。
当他再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八点钟,大门上的灭火干粉已经被梁惠打扫妥当。吕元亨在大门前呆坐了一会,编了条短线给马金鳌发了过去。
“希望昨晚那一枪不会招来警察。”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马金鳌简短地回到。
吕元亨没马金鳌那样乐观,今天的首先要做的就是昨晚那声枪响,究竟有没有引起小镇居民的注意。昨晚的那声枪响巨大,尤其是在宁静的夜里会更加显著,果真有小镇居民听出是枪响后去报警,那他跟马金鳌的约定多半也要作废。
吕元亨让四贞和梁惠关好大门,他和方宇借买早饭的功夫,到镇上打听打听昨晚那声枪响有没有引起注意。他和方宇进了里土楼最近的那家快餐店那快餐店,装作闲谈问老板昨晚那声巨响是什么。
快餐店老板说半夜确实听到一声响,感觉好像是车胎爆了。吕元亨摇摇头说不像,那快餐店的老板非说是,他还感同身受了一阵,说也不知道谁这么倒霉,大半夜的爆了胎,肯定非常着急。
听完这快餐店老板的话,吕元亨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方宇这破地方,离小镇最北边都有一里地,这么大的枪响都没引起波澜,怪不得让人肆无忌惮的恐吓了一个月。
不过没引起居民注意也好,现在有好几个谜底要解,既然入了局,那就一一解开它。
打听完后,两人拎着早点匆匆回去,却看见四贞和梁惠正在收拾行李。
“你俩这是想干什么?”吕元亨问。
“收拾行李离开这里。”四贞说。
“为什么?”
“不是昨天晚上你说的吗?”梁惠说。
吕元亨突然想起来了,摸着脑袋笑道:“那只是个临时决定,现在看来不用出去躲了。”
“你怎么说话一夕三变?”四贞有些嗔怨地说。
“情况变化,咱们也要跟着变化,昨天抢到枪后,我感觉马金鳌会报复,现在他们报复完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方宇也说:“你们女人就是事多,就这点事,用得着跑吗?”
“不跑,有危险怎么办?”四贞和梁惠同声反问。
“我感觉那马金鳌是那种不太正经的正经老板,应该能好好打交道。”
“什么是不太正经的正经老板?”方宇迷糊了。
“就是干的未必是正经生意,但是多少还讲点商业道德。”
让马金鳌恐吓了一个月方宇,十分不同意吕元亨的说法,但是他现在特别想找到八字还没一撇的地窖,也就没跟吕元亨争论。
吕元亨说的话也就是真理,既然他说不用跑了,四贞和梁惠也暂时放下出去躲的念头。昨晚虽然有惊无险,其实吕元亨也有些后怕,他见四贞和梁惠收拾好了行李,心想不如就让姐妹出去避几天。
“吃完了早饭,你和梁惠去镇上的旅店住两天吧。”
“你俩也去吗?”
“我们还有事,就不去了。”
“那我俩也不去了。”四贞拒绝道。
吕元亨早就想好了说辞:“听话,咱们兵分两路。我记得镇上有个叫“春光”的旅店能看到土楼,你倆在那旅店里包个房间,充当观察哨,省的有事又被人包了圆。”
这话倒是挺有道理的,姐妹俩信了下来,同意去旅店当观察哨。吃完早饭后,吕元亨和方宇把四贞和梁惠送到春光旅店,安排好后匆匆回到土楼。
偌大的土楼真剩下吕元亨和方宇,两个男人终于可以“为所欲为”了。
方宇两眼泛着光,问吕元亨:“老吕,昨晚你说的那些话都十拿九稳吗?”
“我随口一说的,没想真说到马金鳌心头上了。”
“那马金鳌答应的这么痛快,我看咱们完全可以再多诳他一点。”
“注意用词啊!我那完全是互惠互利的商业交往,不是什么‘诳’。”
“我知道。”方宇反问吕元亨,“难道你不想知道那马金鳌想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吗?”
“不想。”吕元亨果断地说,但实际上心里却在痒痒。
心思一旦活络起来,方宇的智商猛增,他循循诱导吕元亨,说这楼底下的东西价值一定远超八百万,与其便宜马金鳌,倒不如自己搏一搏,指不定能大富大贵,到时候豪车、别墅、保镖一应俱全,再也不用怕那些混蛋。
听了方宇的话,吕元亨马上严肃起来,他警告方宇:“马金鳌不是善罢甘休的人,你最好理智点,不然会惹来大麻烦。”
“是,是,是,都听你的。”方宇满脸笑容地保证到。
方宇眉开眼笑着,两眼放着□□的光,要是换做平时,吕元亨一定给方宇“啪啪”两个耳光,把这厮的恶心笑容打回去,但是现在他心里却毫无反应,因为他知道倘若现在照镜子,他自己的表情比方宇强不了多少。
两人虽说一个好奇,一个是为财,但是现在殊途同归,共同的目标都是找到猜测中的地宫,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虽说是目标一致,但是因为出发点不同,各自的手段也不同。方宇去犄角旮旯转悠,想找出隐秘入口。吕元亨对这土楼的渊源更感兴趣,他在土楼各处未翻新过的地方细致排查,想在上面找出只言片语。
这土楼虽然结实,但建造细节上很粗糙,所用的砖石形制都不一,又加之毁灭性的翻新,吕元亨里里外外找了一遍,也没找到能说明这土楼来历的文字、花纹,或者雕刻。
找了一上午,两人都一无所获,方宇去厨房做了些热汤水,跟吕元亨就着干粮喝下,小休了一个小时,准备下午继续找。
去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快递站送来一个快递,吕元亨收到快递后心里一阵欣喜。方宇见吕元亨收到一个大大的快递,问他买的的是什么?为什么这么高兴。
吕元亨一边拆着纸箱,一边对方宇说:“这土楼底下的秘密马上就要揭晓了,你不跪下祈祷一下?”
“祈祷什么?你这是什么东西啊?”方宇看着这箱奇怪的设备问道。
“金属探测器”吕元亨随口答道。
方宇立刻明白了,他拍了下脑袋,十二分兴奋地说:“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老吕你头脑活呀!什么时候下的单?也不跟我说一声。”
“跟你说早了,这会你心里的毒草就长成大树了。”
方宇无所谓吕元亨讽刺他,这会他最想干的就是组装起金属探测器,赶快找到地窖。
金属探测器被拆解成几个模块,组装起来很容易。两人甚至没看组装说明,只照着箱子上的广告图就组装完成。吕元亨照着使用说明练习了一下,很快就掌握了使用方法。他先提着金属探测器去了厨房,用里面的金属碗盆试验了一下,效果还不错。
“拿着。”吕元亨把金属探测器交到方宇手里,“地盘是你的,这探测的任务就由你执行吧。”
“老吕,你说会有什么结果。”方宇面露喜色地问,现在他的心情可比买了二百注彩票,等着看摇奖结果时激动多了。
“有什么结果试试就知道了。”
方宇抱着探测器在走廊上走了一圈,结果让人激动,土楼底下有好几处有金属物质,而且听探测器的蜂鸣声,好像数量还不少。
“我们要发啦!”方宇挥着胳膊,想撒欢的驴驹一样,在土楼里跑来跑去。
“你兴奋什么!在中国地面上,地下埋藏的宝藏都属于国家的,你沾点光可以,想要据为己那是万万不行的。”吕元亨给方宇泼了盆冷水。
“他马金鳌能占有,凭什么我不行?”
“他们是犯罪分子,你是好人,你不能和他们比。”
“要是当好人非得这样,那我才不做那苦哈哈的好人!”
方宇声音提高了八度,似乎在吼,他两眼平直,嘴角下垂,露出少有的凶相,让吕元亨把批评他的话生生咽下去。
过了一会,方宇又恢复往日的笑容,问吕元亨:“老吕,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钻个洞看看。”吕元亨随口说道。
“也对!不过钻动需要工具,我马上去借。”说完,方宇就跑去镇上。
大约半个小时后,方宇喊吕元亨出去帮忙。吕元亨心不在焉的出了大门,方宇兴奋地从他面包车上拿出电钻、切割机、锤头、凿子、钢钎等工具,胡乱地塞给吕元亨,让他拿到土楼里去。
吕元亨提着电钻和切割机回到土楼,方宇随后也拿着锤头、凿子和钢钎进来了。现在主从易位,从哪开挖由方宇拿主意。
方宇叨叨了通,最后确定从西北角楼动手。吕元亨没有意见,反正土楼是方宇的,怎么挖,挖成什么样还不都是他的事。
角楼一层是实心的墩台,外面包着青砖,方宇用凿子一块块的把青砖凿下来吕元亨如梦游一般帮着忙,两人凿下将近三十块青砖,露出一个长宽七十公分的填充土面。墩台里面的是用三合土填充的,可能是因为细沙和黏土的含量较多,所以结实程度远不如夯土墙。方宇和吕元亨先用锤头把钢钎一点点往三合土砸,每砸进一小截转一转钢钎,以便让深入三合土的钢钎不被挤得太死,这样钢钎碰到硬物时就能感觉出来。
打算的虽好,做起来却不是那么遂人愿,一米多的钢钎全砸进去,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怎么回事?吕元亨坐在楼梯上一边歇着,一边估摸着墩台的内外结构。
这角楼的墩台有五米宽,六点五米长,外侧的两面直接利用的夯土墙,内侧两面是起得包砖墙,里面用三合土填充夯实。包砖层被凿开了个口子,很容易测量出厚度。吕元亨又在二楼射孔测了下外墙的厚度,大约九十公分,两着相加合计一点五米。这样一算,里面的夯土层大约有三点五米宽,五米左右长。
吕元亨关注的是三点五米的宽面,钢钎已经砸进夯土层一米多,如果墩台里真有密室,那么它的宽度已经不足两米了。
“怎么办?”吕元亨破天荒地问到方宇。
“别用钢钎砸了,直接开挖吧!”
吕元亨不同意没头绪地乱挖,他提议挖出半米深的三合土,再用钢钎试探一下。半米深的洞还不至于让墩台垮塌,如果没有什么东西,还可以把三合土再填进去。方宇粗略地想了一下,同意这么干,干了一个小时了,他兴致仍非常高昂,操起铲子挖起洞来。
即便是劣质三合土,也要比一般泥土韧实的多,而且里面还夹杂了不少石块,方宇手里只有一把消防铲,挖起来非常费劲。吕元亨扯来电线通上电,用电钻在探孔周围钻出几个眼,又用钢钎当做撬棍,稍稍一撬,好大一块三合土就脱落下来。
使用电钻的效果奇好,很快就挖出一个半米深的洞,然后就如先前所做的一样,慢慢往里砸钢钎,有了先前的经验,这次进展就比较快。眼见着钢钎慢慢没入,终于传来“噔”的一声闷响,钢钎终于碰到了硬物。吕元亨用小锤子敲了敲钢钎,每敲一下,钢钎都把手震得麻酥酥的。拔出钢钎,两人呢仔细看了看略变形的钎头,看上面沾染的石粉,白亮晶莹,估计是大理石或花岗石之类石料。
本地盛产石灰石,大理石和花岗石则较为稀缺,那么说来里面的石质建筑一定的精心精心选料建造的。猜测中的奇迹终于确定了,方宇激动的无以复加,吕元亨心里也如同放着小礼花。
不知不觉已是下午五点多钟,吕元亨想收工,方宇却兴致不减,坚持继续干,好早点弄出结果。重利引诱之下,方宇也顾不上脏和累,有如蚂蚁搬家,一点一点地把填充土掏出来。
干到晚上七点,方宇呼喊到在厨房准备晚饭的吕元亨:“老吕快过来!”
吕元亨跑过去,用手电往探洞里照了照,最底部露出一块石头,表面平整,但是什么样式现在还看不出来。探洞已经有一米多深,八十公分长的消防铲长度不够用,方宇把身子伸进探洞里,艰难地把方石上的填充土刮走。待到弄出一块A4纸大小的面积时,吕元亨把手机卡在方宇的自拍杆上,伸进洞底拍了几张照片。
照片还算清晰,可以看出石料精凿过,表面十分平整,砌合得严丝合缝,细看之下,好像有点弧度。
“这好像是个拱券结构的建筑物。”
方宇手舞足蹈起来:“总算找到了!要发了!……”
吕元亨见方宇财迷心窍的样子,终于不想再忍下去,当头给他泼了盆冷水:“别高兴得太早了,我跟你说,无论是法律,还是马金鳌的约定,这下面的东西都不属于你。”
“你胳膊肘怎么老往外拐呢?”方宇有些不满,“咱们还是老同学吗?许马金鳌那混蛋拿,都不许我拿。”
“马金鳌过得了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你过得了吗?”
“怎么过不了!难道向我这样一睁开眼,就有三百万债务要还的日子好过?”
“我知道你债务缠身压力巨大,但是千万别迷了心窍,心里只想着钱财,你抽屉里的那十几沓彩票我可看到了,这种妄想天降横财的心理很危险!”
也许是被人看破了内心,方宇有些怒意,他忍下怒火,耷拉着脸说:“好吧!我不贪心,只按你昨晚谈得条件就行。”
吕元亨有些烦乱,说实话,他不希望地室里有金银珠宝,免得引起一场腥风血雨,但又不希望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地下到底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能现面了,吕元亨心头和脸上都凝重起来。自古以来金银珠宝能迷人心,假如这土楼下真有巨量的财宝,那事情不想好节外生枝都是不可能的。
可是呀,可是……方宇他就想不到呢,如此这般痴迷迟早出祸端,真是人性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