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纷纷扰扰的十三番（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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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样，流魂街的人，瀞灵庭的死神。
眼中带着畏惧、排斥。
只看到异于众人的外貌，高于众人的灵压。
于是，忽视了真正的我。
少年习惯性地皱眉，旁人听见他发出的对任何都了无兴趣的轻哼，却忽略了音尾的寂寞叹息声。
哪里都一样，人与人的隔阂比瀞灵壁还要厚重。
“小~狮~郎~！”
“雏……森？”
灿烂的笑脸，张开的双臂，疾奔过来的身影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因为孤寂制造的思念幻觉。
手微微向前伸出几厘米。
“……你这家伙……”
如今的日番谷冬狮郎再也不是从前的小孩子，早能轻易避开雏森的飞扑，但脚却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原地。
压在身体上的重量代表了他日日夜夜的思念。
“笨蛋桃！！！！”
翻身起来，狠敲着雏森的头，日番谷的脑门上拼命爆出青筋。
“又不是小狗！！整天扑什么扑！！！想压死我吗！！！”
十番队的队员们呆楞看着冷酷少年突然变成暴龙一只，还是附带喷火效果的那种。
“对女孩子太粗鲁了哟~，副队长~。”
十番队员的表情能反应出美人的嗔怪一向让人难以消受，松本在众人瞩目下，摇曳着身姿登场。
“哟呼~，乱——唔！”雏森只觉肩膀被人一拉，人就陷入柔软的白色荡漾之中。
“松本，放手！你想闷死她啊！！”日番谷慌忙把雏森从乱菊的“乳”杀中拖出。
“没问题，我早就习惯了。”刚逃出“闷绝地狱”的雏森竟神采奕奕地比出Ｖ字：“小狮郎，教你个绝招哦，在乱菊抱人之前先深吸一口气，被抱住以后别忘记左右磨蹭，感觉相当好哟~。”
温暖！圣地传说！
“闭嘴！”红色十字在白发上频频闪动，煞是好看。
“……”雏森眨眨眼，深吸一口气，重投松本的怀抱。
“乱菊~，我被小狮郎欺负了~。”
“不哭，不哭哦，姐姐疼你。”乱菊很应景地拍着她的脑袋，顺道送给日番谷一双谴责的白眼。
“……你……们……”握拳，抖动。
不能总惹小孩子生气，不然会长不高……为了日番谷的健康成长着想，雏森恋恋不舍地离开乱菊的宏伟胸怀。
“好过分~，人家一回来就马上来看你，还对我凶巴巴的。”用力戳着日番谷的脑袋：“总是这脾气的话，小心长大以后找不到老婆。”
“无聊。”日番谷面无表情地拍开她的手。
“他没救了。”雏森扭头跟乱菊诉苦。
“雏森桃，你给我听着。”日番谷头疼状地用手指抵住额头：“以后跟我说话时注意态度。”
“？”
“我现在是十番队的副•队•长，雏森三•席。”得意翘起下巴的骄傲模样让人真想扑上去揉乱他的头发。
心动不如行动，乱菊毫不犹豫地负起狠狠爱护起十番新任副队的责任。
“松——本——！！！”
名为日番谷的狮子边挣扎边咆哮，可惜万兽之王的威风是成年以后的事，和猫咪似的幼仔发出的咪呜声，不仅没威胁性，还可爱到不得了。
“好了啦～，乱菊～，不要闹小——”
一听到“小”字，日番谷不顾脑袋被人掌握，立刻斜过眼去。
“——日番谷副队长。”
这还差不多……冬狮郎满足地点点头，可惜盯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巨破坏形象的说。
“刚入队就当上副队长，好厉害～。”雏森为他孩子气式的炫耀偷笑在心：“继续加油，日番谷君。”
没料到雏森会很痛快地称赞自己，日番谷不自在地扭头。
“那当然……………………要进来看看吗？”
“啊？”
“办公室，我的办公室。”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尖。
“……恐怕不行。”有些可惜地摆手：“我趁工作时间跑出来，得马上回队里。”
被拒绝后，日番谷的眉头皱得更紧。
“对不起，小狮郎~，下次好不好。”雏森双手合十，眼睛眨啊眨。
十番副队不负众望地把头一扭，在大家以为他会说“我才不要”的时候，没想到人家只是小小声地抱怨了句。
“真拿你没办法。”
“那我回去了。”雏森往门外走。
“嗯。”日番谷跟上去。
“你不用送我。”
“少自作多情，我是出去办公事，公•事！！”
“公事？去哪儿？”雏森歪歪头，好奇地问。
“这属于副队长级别的机密，无可奉告。”冬狮郎很大人样地背手走路，也很此地无银地说了句：“所以不要误会，我去的地方刚好和你顺路，所以……一起走吧……”
“他在撒娇吗？！日番谷副队长是在撒娇吧。”某个十番队队员面带梦幻地问同僚。
“如果我眼没花……应该是……”对方用同样在做白日梦的口吻回答。
“呼呼……”乱菊坏笑着盯着两人背影：“找到下期的题目喽~，可别怪我啊，雏森~，这也是为了女协的利益嘛~。”
十番队，今天你萌了吗？
到了午饭钟点，五番队长走进食堂，坐下后不用吩咐，就有人把饭菜端上，所谓当官就是好啊～。
蓝染发现雏森的位子是空的，便问。
“雏森三席还没回来吗？”
“是。”
玩得把时间都忘记了……蓝染摇着头，端起碗。
队员们看到自家队长的失望神情，心那叫一个绞痛。
蓝染瞄了眼门口，叹气，拿筷子。
这日子没发过啦————————————！！！！！！！！
“……队……队长……”哽咽的声音。
被队员集体飚海带泪的画面惊到，刚戳进米饭的筷子一抖，白花花的米粒飞溅到蓝染的脸上。
您又做了什么……刚走进食堂门的市丸同样被五番队的集体悲泣吓到。
我也不知道……蓝染连清理米粒都忘记，回以茫然再茫然的眼神。
“呜呜……您千万……别伤心……”
伤心？谁？我吗？……蓝染更加茫然。
“……被十番抢走了……雏森……呜……三席……呜呜……”女队员哭也就算了，七尺男儿吸鼻涕的样子实在有够难看。
“大家这是给雏森哭丧？不吉利。”市丸无力地扶住门框。
“没错，我还没死呢。”回来吃饭的雏森只听到话尾，脸色不由发黑。
“雏森三席！！！！”
五番队员们的那表情，那声音，救世主降临也不过如此。
“！！”雏森一边在心中狂叫着“流鼻涕的家伙不要靠近我”，一边后退，
身手再敏捷也架不住一群人的围追阻截，七手八脚地把人推进门，张罗好一切，九十度的鞠躬。
“请两位慢用！！”
“队长……”雏森本想问蓝染是怎么回事，却看到他脸上身上的饭粒。
“……有饭粒。”
被队员们的无厘头弄得完全不在状态的蓝染仍在发呆。
“队长？”
“……什么？”蓝染转头，正好对上雏森伸过来的手。
“不要动，一会儿就好。”帮忙清理。
“……哦……”乖乖等着。
“呜呜，虽然不甘心……好相配……”女性队员们咬着手绢，泪眼盈盈。
“如果是蓝染队长……我情愿退出……”男性队员用胳膊挡住同样水光无限的双眼。
“蓝染队长（雏森三席）一定要幸福啊——！”男女二声唱。
“……”雏森木然地看五番上演的闹剧：“队员们的脑筋都坏掉了？”
“……”蓝染同样木然地点头：“而且坏得很严重。”
扶着门框的市丸银改为面壁状，不知是抽筋，还是发抖的哆嗦着。
五番队，前程堪忧！
“差不多够了。”
将佐酒小菜放进食盒，雏森正苦恼东西太多，一个人拿不了时，市丸把脑袋自门口抻进厨房。
“准备好——这么多～？”
“什么多，只有三瓶而已。”闪身让对方看清楚。
“它是？”市丸指着桌上挺漂亮的一玻璃器。
“一会儿再说，帮忙搭把手。”将酒瓶递过去。
说到赏花，瀞灵庭一到春季，随处都有各色植物可观看，春樱尤以五番和六番之间那几棵为最，算算至少四、五百年的树龄，每到缤纷繁盛之时会引不少人，而五番、六番的队舍占尽地利，只要在门廊下摆好矮桌、靠背椅，便能隔院欣赏。
看到市丸放在桌上的物品，蓝染捻起其中玻璃器皿把玩。
“现世出产的琉璃质量很好，这是——？”
“那个是醒酒器，喝陈年红酒专用的。”
“红酒？西洋产的酒吗。”
尸魂界的饮食以和风为主，少见中式餐点，更别说西洋的物品，对奇异的杯中之物，不好饮酒的蓝染也有些期待了。
“如今的现世要弄到这些很不容易吧。”
“虽说战争刚过，只要有钱，没什么难办。”
食盒刚打开一条缝隙，二人立刻闻到诱人香气。
“幸亏晚饭吃得少，不然现在只能看着——？”
三样佐酒小菜，一碟豌豆挺正常，一碟貌似是黄瓜、萝卜、香菇、苹果、鸡蛋等各类切丝做成，剩下的是……酱肉？？还是切都没切的好大一块，提着筷子的市丸一时不知该从哪儿下手。
“快试试味道吧，市丸副队长～。”雏森颇为愉快地偷笑。
试探性地轻戳，筷子尖端一下子穿透厚实外皮。
“啊拉～！”
提筷在肉块表面轻划，揭起一张近乎透明的肉片，原来眼前厚厚整块是由无数切好的薄片叠加，只不过有酱料包着，所以看起来像是一整块。
“你的刀工很厉害。”市丸感叹：“最好的寿司师傅差不多也这水平了吧。”
“当然，你忘记我擅长速斩～。”雏森将开瓶器旋转刺入木塞。
“好一个……学以致用……”从没把宰虚和切菜联系起来的市丸为她的回答有些哭笑不得。
筷子能轻易分割的软糯，嚼起却有股韧性，应该是顺着肉的纹理切割造成的效果，还有适当的调味……蓝染改夹起素菜，也是一样的可口。
“我终于领教了，即使有毒，也会忍不住想要吃一口的美味。”父亲大人如愿以偿的尝到女儿的手艺。
“的确像志波所讲，随时可以嫁•人•的好手艺。”副队附和着。
“我学做菜可不是为了嫁人。”雏森慢慢把木塞往外拔。
“哦～？”市丸怪腔怪调地应了声，望着蓝染咪咪笑。
“满足自己的嘴巴最重要——按道理红酒应该上午喝，不过喝酒嘛，随自己喜欢，规矩什么的都可以放到一边。”在木塞快拔出时轻轻旋转，打开的动作堪称优雅。
“你对红酒很了解。”蓝染放下手中筷子。
“为了回来不丢丑，我在现世可做了不少功课~。”
酒液注入醒酒器内，精致透明衬出绯红色的瑰丽。
“你不会为了买酒把所有钱都用光了。”市丸懒洋洋地趴在桌上欣赏。
“怎么可能，只用了一小部分，剩下的托熟识的人类存到瑞士银行——就是类似七宝船的地方——以后出任务的死神需要时可转账提出使用……说起来，总队长也担心这个吧……”往醒酒器中倒酒的雏森抽空看了眼蓝染。
“那些改天再说，今晚不谈公事。”蓝染舒展身体，似是享受带着樱香的夜风吹拂。
很快，樱花淡香被更加浓郁的气息遮盖，举起高脚杯，蓝染学着雏森的模样轻轻晃动它，浅尝一口，将酒液挽留在舌尖上。
“这味道……该怎么说……”闭目：“需要花时间细细品味。”
“您喜欢就好。”雏森收回视线：“我原先担心队长不喜欢，而特地准备了别的种类。”
听她一说，两人又忍不住期待地看向桌子上的两支白色瓷瓶，里面装着何种乱人神智的滋味。
“今晚，这些恐怕喝不完。”
黑框眼镜下的眼轻敛，男人掬起酒杯的气质分外适合红酒。
“无所谓，又没人规定酒瓶必须倒空。”
风撩动丝带擦过耳畔，少女轻笑的眼望向越过高墙枝头上的繁茂。
两个人果然很合，还总说没什么……红酒的味道不像它的美丽那样合乎市丸的口味，只饮下一口便放弃，拿起雏森另准备的一瓶。
“这是什么？”
“竹叶青。”
倒在白色酒盏中的碧绿水漾，美酒与精致器皿相配更是增添味觉享受，浅尝之后，市丸发现自己比较能接受这种味道，推开身后座椅，直接坐在门廊的地板上，以手撑住后仰的身体，视线偶尔从樱花那边跑到身旁两人。
从属者只要跟随主人，无论前行到何方，心都会安定，可在最前方带领众人的，又该从哪里寻找他的归属。市丸早已发现蓝染在波澜不惊下隐藏着绷紧的神经，却无法予以安抚，因为他是这位大人的部下，上下级有着无法逾越的身份鸿沟，永远不可能像知心老友般交心，所以他只能看着，担忧着，恐惧着自己的主君会不会疲累到崩溃。
本以为世上不会有一个让蓝染大人放松身心的人，现在看来论断下得太早了，如此一来，雏森的存在也算有点价值……市丸看着散发出相似气质的两人，笑容不再像白日那样夸张虚假。
“哦～，好香的味道。”院外突然有人出声。
“听声音……是京乐队长吗？”蓝染朗声问道。
“是蓝染啊，你也在赏樱，介意搭个伙儿吗？”
“当然可以。”
话音未落，那厢的浪荡子就攀上墙头。
“春水——唉！”墙下还传出浮竹的声音，显然在为老友的不拘小节感到留恋。
“队长，我们也……”志波海燕也在。
“当然要走门。”
“拜托，我做的又不是‘佛跳墙’。”见京乐跳下墙，雏森也无奈了。
“那是啥？”市丸成为被好厨艺虏获的又一人。
“……我什么都没说……”雏森喜欢吃美食是一回事，给别人当厨娘又是另外一回事。
爱好美酒如同喜爱美女的八番队长立刻被葡萄酒吸引。
“看起来比你送我那坛还好。”伸手点指着雏森，揶揄：“不用不好意思，偏心很正常，毕竟蓝染才是你的……队长。”
“小雏森送给京乐队长的手信是酒啊～。”市丸把京乐带来的酒盏内斟满：“您知道她送给别人的是什么吗？”
不用你告诉，我也能知道哟……狐狸摇尾巴示威中。
算你扳回一局……雏森挥手招呼刚进院门的两位。
“好久不见，浮竹队长，志波副队长。”
看到雏森的脸，浮竹露出一丝尴尬。
“好久不见。”
三位队长坐在一处，海燕自然跑来跟狐狸、桃子挤。
“干得好。”十三番队副队悄悄地对雏森竖起大拇指：“多亏‘那个’，我们才有办法点醒队长这块儿木头。”
浮竹听到，轻咳一声示意下属不要太过分。
“你到底送了什么啊。”蓝染往雏森这边歪过身子，悄声问。
“我什么都不知道。”雏森投降式的举手，然后又小声地跟五番队长耳语：“一会儿再告诉你。”
“……雏森……”浮竹发送出“你怎么可以陷我于不义”的哀叹。
“我知道。”京乐摇头晃脑地举杯：“不过我最近记忆力不太灵光，如果再喝点或许能想起来。”
“请用～。”市丸立刻再倒酒。
“喂……，到了一会儿了哟。”蓝染用胳膊拐拐身后的雏森，对绯闻的好奇，连反派也不能免俗。
“我送他的手信。”凑到耳边：“和卯之花队长有关啦。”
对十三番秘闻也略知一二的蓝染恍然大悟，而且越发好奇到底是什么。
“你们……”浮竹尴尬到脸都红了。
结果当然是被窃窃私语的众人无视掉喽。
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纷纷扰扰的十三番（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