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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五十 . 好戏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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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风和沈飘都很闷闷不乐,两人无意识地沿着聚英街逛了一圈,发现大部分店铺都关着门,街上冷清异常,走到闻得香。
“等这些事情了了,我就离开庸国。”沈飘道,毕竟师父要求她去和国,再说这里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想到这里,她看了眼上官风,似乎只欠他人情,只好以后有机会慢慢还了。
“啊?去和国?”上官风皱眉,隐约有点了悟,却不想说,这了悟让他感觉不舒服。想了想:“我也去!”
这回轮到沈飘:“啊?”
“等战争过去,上京依然是很安全的,我母亲和妹妹应该比较安全。你一个人,又喜欢做一些出人意表的事,作为••••师兄,我有责任保护你,监督你!”
沈飘腹诽,你算师兄?切,不就一本武功秘籍吗!我正宗的师兄在和国,到了那里,我还怕什么?不过心下还是感激。
上官风想想,突然觉得师兄这称呼蛮不错的,又道:“现在非常时期你可不要再乱跑了,要是碰到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虽然你的武功强,但双拳难敌四手,如果别人再暗中偷袭什么的,你让我怎么向师父交代。”边说边笑。
沈飘吐血,原来师兄就是管家的另外一个称呼呀。
上官风摇曳着扇子,扇子上是泉边的少女,映着晚霞,娇靥如画。
沈飘道:“这么大冷天的,还扇扇子?”也不用这么讲究风度吧?
上官略有点不好意思,想了一下,硬是被他给想出了一个由头:“这画好看呀。”说完,还自己先欣赏起来,证明这幅画确实好看。
沈飘无语。
没想到的是他还硬发现了一点东西。大叫:“我说这上面的女子怎么和你有点像呀?”又压低声音,道:“我是说和你没易容时的样子,你看这眉眼,嘴角。”
沈飘诧异,凑过去一看,还真是的,沉思,半晌,把齐兰叫过来道:“齐姐姐,上次对联比试时的那两幅画能不能再借我们看一下呀?”
齐兰踌躇道:“这画其实是我姑姑留下的,她特别声明,要求我保管好,也不能给人看的。”
啊?原来这两幅画还有来历呀,沈飘想想就没再强求。
上官风拿着酒杯,作出沈飘昨天醉酒的样子,笑笑,沈飘咬牙,这家伙怎么有这么多花样呢?不过一想到喝醉了的自己做的事,忍不住笑了。
然后两人又开心地吃东西,喝酒,当然沈飘是不敢多喝的,感觉和上官风在一起,生活真的挺轻松的。
这样轻松生活过一个月,沈飘不知道朱泊是怎么解决粮食问题,反正在那天闹事后,粮食反而更充足了似的。如果不是兵还围着,百姓真的要比以前更加安乐了,因为每天都有米发,而且是不要钱的米。
沈飘和上官风沿城晃悠悠地逛了一圈,城门守卫牢固,城门不远处就驻扎着庞子安的士兵。依然无什么动静,只是坚守,似乎在等这个困城自困,但困城又不困,他是否着急呢?
两人晃悠着回了府,天色已晚,迎头碰上一个老太监,正来回地在前厅踱步,一脸焦急。看到两人,忙上前:“两位,二王爷说让两位去飘园,请两位看戏。”
看戏?现在朱泊还有心情看戏?而且还飘园?围城问题呢?两人诧异地对视眼,又几乎同时有点了悟。
看看天色,上官风道:“不急,天色尚早。”
那个老太监更急了,他不知道什么事,只知道送到这个命令时已经迟了,可当事人却不当回事,真郁闷。
沈飘笑道:“这位公公请回吧,我们会按时到的,不会让您复不了命的。”
老太监看沈飘也一副悠然样,跺脚,走了。
好一会儿,沈飘道:“原来师父没看错呀,朱泊真是个高人。”
“嗯。”上官风思索,飘园里有什么特别的,想来想去也只有暗道了,朱泊想做什么?“也许今天你能看到那个挟持你的人,呵呵,我们能见到这个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沈飘也是好奇,两人慢悠悠用罢晚饭,向飘园进发,四周一片冷清,烛火稀少。
沈飘突然觉得两人这样走在街上感觉很好,很窝心,虽然只是走路,但似乎有一种自然轻松,她用不着去担心什么,因为有上官风在。
飘园很静,静得如果人心里素质不好都不敢往里走。
沈飘往前走,眼前一个黑影闪过,她顿住,叫:“张明?”
黑影停住,扭过头:“沈姑娘。”声音那样冰冷,没有温度。
沈飘有一种寒冷的感觉,一双手及时握住她的手,两人走过张明身前,进到前厅,张明找来一支蜡烛点上。
沈飘问道:“二王爷到了没?”
张明顿了下,目光明灭:“二王爷?”
沈飘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抚了抚额前的发丝,她淡淡道:“没什么,那我再等一会儿吧。”
张明看了眼安然地坐在那里的沈飘和上官风,放轻脚步往飘园的深处而处,没多久,已经到了白素的书房门前,看了下四周,确认没人,走进屋子,直接用手按在最左上的那颗钉子上,正准备用力,身后响起一声笑,是女人的笑,凄厉刺骨,回音悠远,似从遥远天际传来,又似近在跟前。
张明吓得一屁股坐地上,苦笑:“淑妃娘娘,您饶了小的吧。”声音竟不见平常的浑厚,几分尖锐刺耳,想是极度害怕了。
外面又是几声尖锐的笑声,在空旷悠远的飘园里格外清晰。沈飘和上官风躲在暗处,也听得毛骨悚然。
张明只差没尿裤子了,一下子,扑倒在地上,朝天三拜:“淑妃娘娘,您饶了小的吧,小的这是无可奈何呀,一家人的命都在他们手里捏着,小的不是故意要害你的,你行行好,放过小的吧。”
这就是朱泊要沈飘看的戏?沈飘疑惑,这是朱泊的家事呀,他妈是被冤死的,可是为什么要上官风和她来看戏呢?这种戏,是家里内部矛盾,没必要这么张扬吧?难道是因为张明现在好歹也算是沈飘的手下了,要给她一交代的理由?
沈飘纳闷,上官风也挺郁闷的。两人掩在丛林后面考虑着要不要出来直接抓住张明。
朱泊突然出来了,一时间灯火大亮。
朱泊的眼睛幽而且深,似乎很平静,但沈飘和上官风都已经感觉到他的怒火,他走到张明面前,狠狠而用力地踢了一脚:“我母亲对你们一家可谓恩重如山了,你竟恩将仇报,是是人?”
“我不是人,不是人。”张明喃喃着从地上爬起,跪在朱泊的脚下。
朱泊只是冷冷的,心里恨极了,如果谁经历过没有母亲的痛苦,肯定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张明哆嗦着,眼泪口水齐下。
朱泊厌恶地把他踢开,踱了几步,再回到张明的面前,蹲下,看着张明的眼睛,道:“这么说来,李客安的死是因为你告的密?”
沈飘想起来,李客安曾经在这里出没过,那时不是刚受伤吗?李客安来这里养伤?
张明惊恐地瞪大眼睛,但神情已经表明一切,朱泊又是一脚 ,直接把张明踢到墙壁上,张明在墙壁上砰地一撞后,如落叶般飘到地上,嘴角吐出一口鲜血。
朱泊更恨了:“你这个无耻至极的小人,要不李客安的推荐,你能进得暗卫,你竟然出卖他?你,你•••你应该千刀万剐!”
沈飘彻底明白了,当初李客安是躲到这里养伤的,最后走了,估计被张明放走了,但张明最终还是把他出卖了。但李客安到飘园做什么呢?或者他只是经过飘园,从暗道?
张明一下子不再哆嗦了,两眼睁得比铜铃还大,惊恐地看着朱泊,祈求着一丝原谅。
朱泊挥挥手,上来几个御林军,几下把张明架走了。
沈飘又想,原来她当初救张明的时候,根本只是一个局而已,或者是暗卫,或者是别需要保护这个暗道入口的人设的个局而已。
此时沈飘和上官风心里都有点释然,毕竟李客安不是因为他们而暴露的。
朱泊又挥了挥手,御林军退下,疲惫地对着空气道:“两位出来吧。”
上官风拍拍身上尘土,率先出来。沈飘紧跟着出来,略有一丝尴尬。
今夜的月色比前几天都要亮,朱泊依然穿着白衣,面如冠玉,那情景那样熟悉,只是沈飘却忽然感觉他很遥远,英明而果断的朱泊是庸国需要的,也是她内心企盼的,为什么现在感觉陌生呢?
“沈姑娘,其实白原当初是没法阻止你来飘园,可是又怕你出意外,才把张明安排过来,只是想不到•••”
想不到他又是个叛徒吧。
“感谢白公子当初的用心,沈飘当初的任性肯定让他很为难吧,惭愧。”沈飘是真惭愧。
上官风摸摸鼻子,突然觉得很无聊,好戏看完了,该散场了。以目示意沈飘,早点走吧。朱泊的英明令他佩服,但为什么他就感觉不舒服呢?这个鬼神之计很好呀,人心里有鬼就原形毕露,可是为啥他硬是觉得朱泊阴险呢?做大事者不就应该样吗?最后暗嘲自己,是不是因为沈飘的醉话,他还在觉得心里不舒坦。接着又在心里骂自己没胸怀。
沈飘接收到上官风的目光,也想走,虽然他知道朱泊的心情可能需要安慰,可是•••似乎•••她不是做这件事的好人选呢!
再想了想,道:“在下买这房子的时候并不知道有暗道,而且还这么重要,既然它是白府的原宅,以后就由二王爷来管理吧,要不交给白原也成。”花的也是洛海的钱,她不算慷慨。
朱泊顿了一下,同意,又道:“洛海当初一定要把房子卖给你,不过是因为找不到依依,想拿这事来要挟朱渊而已,但他恐怕也不想朱渊出事吧,一损俱损,不过现在依依也不在了,估计他对钱财也没兴趣了,唯一的一个女儿死于非命也够他受的了,我想他也没兴趣再来住这个飘园的。”
原来这么多的背后故事,怪不得洛海一定把飘园免费赠送给沈飘。沈飘拍拍胸口,这世界上到处是阴谋诡计。
既然飘园已经交接完,沈飘也不想再呆下去了,刚才那几声凄厉的女鬼叫,让她心有余悸:“这样,那我们告辞了。”
朱泊淡淡地转身,笑:“别急,真正好戏还没开始呢。”
沈飘感觉有点冷,阴森森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