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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危在旦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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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黄奕背着萧乔儿一路急奔,奔到一林间茬口,忽见刘建跑出来,黄奕正欲说话,刘建道:“快跑!后有追兵!”
原来刘建昏迷过去,天降大雨,雷声阵阵,他惊醒瞧得林中人影憧憧,顾不上其他,胡乱上了药包扎了左臂,拔刀逃脱,因刀入太深,刘建拔出时,追兵已到,他单手轮刀,嘶吼一声,使出所学最厉害的一招杀了两人,幸好这些人武功都不高,他们见刘建力大无穷,出手就是两人死于刀下,犹豫片刻才上前追杀。
刘建气喘吁吁说完,他手中的单刀刀身早已钝卷。
不过片刻,追兵越来越近,追兵后方,白清雨与疯老头一边对招一边朝这边飞来,白清雨打的出了真火,气势惊人,只要进二人周身五米之处的人无不惨死。
后有催魂索,众人拔腿奋力追他们而来。
三人瞧得大惊失色,急忙奔走,爬上一座山坡,黄奕忽觉脚下落石滚落,收脚看去,却是断崖绝壁。
萧乔儿掉头一看,追兵均在百步开外,根本无暇改道。她瞧得一巨石后方竟然有数头山羊,不知是哪个牧童放羊时丢了自家母羊,母羊通体白色,体型硕大,皮毛深厚,头有两角,母羊身旁围绕数十头野山羊,山羊虽都是瘦骨嶙峋,皮毛不深,但神采奕奕,角长锐利,萧乔儿提劲说道:“把外衣脱了绑在山羊肚下。”
黄奕当下明了,三人翻身躲在岩石后方,羊群乍见人影,受惊不已,萧乔儿见状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羊群瞬间安静,领头的野山羊甚至上前舔了舔萧乔儿的脸庞。
见羊群平静下来,黄奕二人当下脱了外衣、鞋袜,拾了藤蔓,绑在山羊肚下,又在衣物内塞了不少草木。
追兵已至,刘建挥刀一一在众山羊臀股上刺入,伸手一拍,山羊们嘶吼低头跳出巨石。
追兵们赶到崖边,正见他们躲在岩石后方。心中均想:“前方就是悬崖,料你们有什么阴谋诡计也躲不过!”
他们慢慢包围岩石,突然只听得几声嘶吼,黑暗中,数十头山羊忽的一个接一个,从岩石后方跳了出来。
众人大惊,那山羊刹见这么多人,受惊不已。低头乱冲!
“哎呦!我的屁股!”
“哎呦!!”
“别让这羊跑了!!他们躲在羊肚子下面!!哎哟!!”
数十头山羊齐齐嘶叫,瞬间就把包围圈冲的七零八落,追兵们挥刀砍过去,这些野山羊身受重伤,气势却更加疯狂,齐齐长嘶一声,
领头的野山羊带领其余野山羊横冲直撞!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霎时间,数十头野山羊冲出一条血路,撒蹄狂奔。
疯老头一边跟白清雨对招一边大笑,泪花四溅:“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老头我一次见到这般场景!有意思!哈哈哈哈哈!”
当头一个追兵大叫:“用箭射!”
追兵们一边追一边袖箭飞射而出,白清雨、疯老头紧随其后,待他们追远,三人才从岩石后方出来。辨别方向后,连夜逃出。
萧乔儿此时已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黄奕大急,出了深山后,寻了一座破庙。
他也不敢生火,只一个劲狂呼:“萧姑娘!你怎么样?!”
萧乔儿已然说不出话来。
“小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黄奕大怒:“什么小将军!!小将军?!萧姑娘就是萧姑娘!你再这般乱说,你我再也不是兄弟!!!”
刘建劈头受了一顿骂,狂怒:“做戏需得做全!我唤她小将军有错吗?!”
黄奕吸了一口气道:“萧姑娘,我对不起你父女二人,若你死,黄叔立马便把这条命还给你!”
刘建听闻大惊失色,眼下还未彻底逃离,且距梓潼有些距离,若黄奕身死,他一条断臂如何自保?”
想到那个面无表情就断了自己一条手臂的女人,刘建打了个冷颤。
他犹豫片刻,伸手掏入怀中,摸出一颗通体泛红,水光琉璃的珠子:“这是冰火两仪珠,乃是雪山之巅冰火双生花的果实,给她服下吧。”
“冰火双生花!”黄奕心中诧异,雪山之巅气候寒冷,但物极必反,故会生长出一种植物,这植物是一朵花,这花一半晶莹剔透,一半鲜艳明亮,一半冷若寒冰,一半热如火浆,故称:冰火双生花。
冰火双生花十五年结一次果实,果实外表通红,内里雾气缭绕,这花这果虽然没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但医人疗伤比寻常药物要厉害一百倍。
刘建心中暗痛不已,这果实乃是他一故人所赠,他断了一臂,都不舍得用,倒是给萧乔儿用了。
萧乔儿面色一会白一会红,这花果出现的太及时了,黄奕伸手接过,就要塞入萧乔儿嘴中。
黑暗中突听“呼”的一声,黄奕手中的果实不见了踪影。
黄奕提剑“蹭”的站起来:“什么人?!”他与刘建背对背,环顾四周。
一道嘶哑的声音幽幽传来:“你们进我庙,打扰我清净,这一颗冰花双生花的果实,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了,滚吧!!”
这声音忽远忽近,忽左忽右,且听不出男女,但就凭这对方抢了果实的身法来看,黄奕心知不是对手,他对着黑暗中拱手道:“不知是哪位高人,我等三人误入庙中,给您赔个不是,但那果实乃是救我朋友性命之物,还请前辈物归原主。”
话落半响,那人幽幽叹声道:“天底下总有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
“唰”一道暗器飞来,这暗器来势极快,无半点声音,黄奕犹自不知,他正要回话。
“砰”寺庙的大门忽的被打开,那暗器飞过门边时,正好被打开的门板挡住,射在门框边上,发出“噗”的响声。
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出现在门口,下头有两条腿,一条腿是跛的,往寺庙中行来。
黄奕、刘建二人退后两步,心道:“这是什么怪物。”
那东西踏入庙中,众人才瞧清,原来是一身形佝偻的老人背着一个行囊,行囊内的东西四四方方,像是一块大木板,那木板样的东西背在他身后,与头齐高,到脚腕打止,老人背着颇为费力。
这庙甚小,黄奕、刘建二人扶着萧乔儿挪了挪位置,腾出空间。
之前抢东西的贼子从这老人进来后,犹如人间蒸发一般,没了声息。
黄奕呼了两声,那人也不做答,他暗自懊恼自己不谨慎。
蜀中夜晚寒冷,老人进来后,也不打招呼,他缩了缩身子,扯下案上的桌布,掏出打火石,颤颤巍巍的点火。
刘建正要出口阻止,黄奕摇头,开口说道:“老人家,我来吧。”他蹲下接过打火石点火。
瞬间,庙内火光熊熊,二人看清老人模样,不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老人脸部疮烂,好的地方起了厚厚的血痂,口、鼻、眼在脸部挤成了一团,像是一个个的小疙瘩,当真是目不忍睹。
老人脱下背后用布包裹起来的四四方方事物,放于身下,躺平睡眠,整个过程不言一发,也未看向二人。
刘建冷哼一声,正要发难。
萧乔儿突然全身抽搐。
黄奕连忙从胸口掏出各种事物,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治疗重伤的药都塞进了萧乔儿口中。
因无清水,萧乔儿口中药物咽不下去,黄奕当即朝刘建说道:“我得去找些水,萧姑娘你先照顾着。”
刘建开口问道:“方圆十里,荒无人烟,你从何处打水?”
黄奕说道:“我记得我们逃出林中时有一条小溪。”
刘建瞪大双眼:“你疯了?!还回去?若把他们引来,咱们都不用活了,还去找什么水?现在就地自刎算了!”
黄奕皱眉:“萧姑娘这般光景也不知道是谁的害的!刘建你问问自己的良心,她何其无辜?!”
刘建怒道:“黄奕,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在城门前说出顶替之事,你也不见阻挡,还说什么寻到她好好开导,怎么?如今看她命在旦夕,内心愧疚,都怪我老刘?要是这样你心里好受一点,就都怪我吧,敢做不敢当,虚伪!”
“你!!”
黄奕怒极,挥拳打去,刘建没想到黄奕突然发难,一颗大门牙被打落,他啐了一口痰道:“好啊,我老刘即使只有一条手臂也不怕你!”
两人你一拳我一拳,瞬间扭成一团。
角落里的老头忽的睁眼,开口道:“聒噪!”
说话间,一暗器射向二人,二人径自扭打,黄奕想躲过却无能为力,只见那暗器“砰”的撞到二人身上,刘、黄二人被这暗器撞的手臂发麻,不由同时一松。
二人仔细一瞧,原来是一酒葫芦,葫芦碰撞到二人,在空中滴溜溜转圈,“啾”的一声,葫芦口自行打开,稳稳当当停在萧乔儿脸颊旁,内里的酒水一滴都不曾洒出来。
“前辈这是?”黄奕开口道。
那老人翻了个身道:“你帮我生火,我赠你一壶酒,算是互不相欠了,此次不是久留之地,喝完就滚吧。”老人说完,咳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