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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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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脂跟邵定谨乖乖在这里待了三天,凝脂感觉小腹的伤口没有刚开始那么疼了,就提起要回柳府,她失踪多时,小姐不定多么着急。
柳府的确是急得团团转,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不止柳知瑶心急如焚,凝珠也是夜夜以泪洗面,凝脂就像她的小妹妹似的,哪里舍得从此再也见不到她?
而素烟那儿也是日日遣人来问,听说嘴上都急得起泡了。
香惢那几个丫头也是天天祈祷,好在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人盼回来了。
邵定谨只把凝脂送到离柳府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轻轻地抱了抱她,很是舍不得。
凝脂安慰他:“我每个月都有探亲假的,月中月底各一天,不过素日里我去哪儿也是无碍的,我会去找你的啦。”
邵定谨闻言才有些安心,还不忘叮嘱她:“伤口忌水饮食清淡,你要记在心上才是。”
“知道啦。”凝脂无奈,她好歹是个伺候人的,怎么照顾自己还是知道的。
她什么行李也没带,因为那天穿的衣服早就被树枝勾破了,路上也匆忙没去想买什么衣服,所以穿的还是大娘买的粗布衫,发髻上倒是有两根仅剩没丢的葫芦金簪子。
她走到柳府的时候,门童见她,还有些晃神,愣了片刻,狂喜地大叫:“凝脂姐姐!”
凝脂失笑,“乱叫什么呢,仔细扰了旁人。”
门童高兴坏了,“可不是得高兴!我这就去禀了夫人小姐,小姐可算是能安心了呐。”
“你去跟夫人说,我自己去找小姐。”凝脂悠悠说到,因为身上有伤,动作有些迟缓,说话也是难得的温柔少了几分气势。
门童连连应好,脚底一溜就不见了人影。
凝脂无奈地笑笑,慢悠悠地往荷院去。
路上不论遇到谁,都是欣喜若狂,一连串的:“凝脂姐姐”“凝脂姑娘”,凝脂倍感温暖。到了荷院更是了不得,凝珠第一个跑出来,紧紧抱着她眼泪噼里啪啦地掉,“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你这丫头总算是回来了!”
凝脂反过来安慰她,“都说祸害遗千年,哪里那么快死嘛。”
凝珠推开她瞪她一眼,“呸呸呸!你这坏丫头满嘴胡话!你的伤口呢?怎么样了?打不打紧?”
还没说几句,柳知瑶凶巴巴的声音传来,“凝珠你放开凝脂,让我看一眼!”
凝脂哭笑不得,“奴婢没事啦,伤口包扎过了,你们瞧,好好地站着呢。”只是气息之弱,真是让人心疼。
荷院的人明显听出来凝脂的虚弱,毕竟平日里的大丫鬟那股子气势就算是说话那也是铿锵有力的,哪里像今天气息微弱。
真是心疼死人了,柳知瑶让人去请了女医官来,更是亲自扶着她进屋去,“坏丫头,你这几天去哪了?真是急死我了,派了那么多人怎么也找不到你,倒是你自己走回来了,说出去哪有人信的?”
柳知瑶又哭又笑,心里那千斤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了。她哪里想得到在那危急的时候,这个傻丫头想也不想就往她身上扑?在她眼里宛阳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我这辈子算是欠了你两条命了,你这坏丫头,让我怎么还了去……”
柳知瑶不似旁人觉得丫鬟的命不值钱,众生平等,哪有谁的命值钱谁的命不值钱一说?若没了凝脂,她的命再多钱也换不回来了。
凝脂哭笑不得,“谁要你还了真的是,小姐整天都在想些乱七八糟的。”
柳夫人这时也闻声而至,见到凝脂,也是喜极而泣,一把从柳知瑶怀里抢了过来,“好孩子,受苦了受苦了!”
凝脂受宠若惊,“夫人可万万不敢这么说,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哪来的什么应不应该,以后呀你就是我干闺女,必得娇娇养着才是!”
外头的丫头婆子羡慕坏了,眼红得不行,凝脂却认真道,“夫人,奴婢绝无趁此机会一飞冲天之心,就算奴婢救了小姐千次百次,奴婢也只愿意伺候小姐。”
柳夫人摸摸她的头,感慨道,“好孩子,真是个傻的。”
她叫来芝兰,“把准备好的东西都给这丫头送过去,你看着添补,万万不可委屈了她。”又对凝脂道,“等你到了嫁人的年纪,我好好给你找个好的,风风光光让你嫁过去!”
凝脂知恩,忙谢了柳夫人,“有夫人这话,奴婢哪里还有不满足的呢?其实就算没认干亲,奴婢也一样对您跟对亲娘一样好的呀。”
柳夫人摇摇头,认干亲哪里是为了她,明明是为了凝脂好呀!这丫头心里通透,却丁点不露在表面。她拍拍凝脂的手,又是好一通慰问。
得知凝脂受了那么多伤,柳知瑶心疼坏了,柳夫人更是让汀兰取了之前御赐的药膏给凝脂,“凝珠你盯着,让凝脂一日涂两三次,这样肯定不会留疤了。”
凝珠忙点头应是,“奴婢肯定盯着。”
柳知瑶调戏凝脂道:“这么好看的小娘子留了疤可就不好看了!”
恰好女医官也来了,仔细检查了凝脂的伤口,给好好处理了一番,叮嘱了凝脂一些注意事项,然后悄悄跟柳夫人说了一番话才告辞离开。
柳夫人愣在那儿许久,那句“别的没什么,在生育上怕有阻碍”在她脑子里回荡着。
她不露声色,在思考着什么,一边叫来了芝兰,拿了原本要给凝脂的东西单子,往上面又狠狠添了几笔。
芝兰震惊,欲言又止,“夫人……”
柳夫人摆摆手,“别说出去,直接给凝脂就是。这孩子……是柳家对她不住。”
芝兰不敢多问,福身下去了。经历这,对凝脂来说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柳知瑶不仅让凝脂乖乖躺在屋里休息,还准了凝珠和香彤她们常去找她说说话。
柳纨也对妹妹的救命恩人表达了慰问,他让阿向送了一摞话本子来给凝脂解闷。
凝脂总算不那么无聊了。
当天晚上芝兰独自来找凝脂,“凝脂,我听汀兰说起你在府外是有产业的,你觉得夫人给的这些要不要直接让人送过去,省得来回折腾?”她把单子递给凝脂,好家伙,长长一叠的单子,她自个儿都不敢想。
虽说夫人疼她,但绝对是不敢肖想这些的。这次跟上次因为孟五赏给凝脂的东西加起来,怕是比起给柳知瑶准备的嫁妆也差不离了。
柳知瑶是谁?柳夫人的掌上明珠,她的嫁妆可见是多么丰厚了。不过好在柳知瑶到时候还有许多添妆,到底还是略胜一筹。
凝脂瞧见这单子,愣了愣,旋即一阵恐慌,“芝兰姐姐,我哪里配得上这些宝物?”
那一件件的,她一个丫鬟别说用了,看都不敢多看的。
芝兰见她如此,反倒释怀了,大方笑着,“你救了夫人心肝儿的命,也就是救了夫人的命。夫人一辈子也就这么个闺女,若是大小姐死了,夫人还不知怎么活。你这大功臣,别说配不配的上这样的话了,好生收下,嫁个好人家去!”
邵定谨浮现在凝脂脑海里,凝脂小脸一红,忙道:“姐姐惯会取笑人的。”
想了想芝兰说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那滔天的财富,凝脂这才有点敢收。她强自稳住嘭嘭直跳的心,跟芝兰聊天。
“姐姐知道我有宅子那就送去那儿吧,有个看门的,也不怕没人开门了去。”她很佩服柳夫人身边的人的那一份细心与贴心,转瞬想起了芝兰是有婚事在身的,就前不久定下的,也就开了这话匣子,“姐姐怕是快定亲事了吧?前不久不是都谈好了?我记得是跟前头伺候着的四书哥对不对?”
芝兰难得害羞,“你知道还问?”
凝脂反倒放开了,“姐姐害羞什么?与我说说什么时候定亲?”
芝兰瞥她一眼,悄声说:“差不多过几天定亲罢……”
“姐姐倒是仔细给个日子,也好让我蹭个酒吃呀。”
“受着伤想吃什么酒?乖乖躺着吧,走了走了,不理你了。”芝兰像被追似的走了。
凝脂笑得不能自已,转而想起,若是她嫁给了邵定谨,也不知是个什么场面。不知不觉,嫁妆都这么多了,也算是个小富婆了呐。
她眉眼弯弯,尽是笑意。
从前的她最是爱财,却不曾想一朝之间这般有钱了。
闲下来了,她让香惢去给姐姐送个信,让她放心。
素烟一收到信立马过来了,进了屋子看到她活生生地躺在那儿,又是哭又是笑的,走过来就是一通骂,“你这臭丫头!总让我给你操心!救人就不知道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吗?你要是一不小心……让姐姐怎么办?”
凝脂也是后怕的,她也惜命,但是那时候哪里顾得上许多?当然了,不能直接跟姐姐这样讲,她好生哄着:“这不是知道没事吗?我哪里舍得姐姐呀?好姐姐,可别哭了,我好生生在这儿呢。”
素烟瞪她:“还敢说?你还能预知呀?知不知道把我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