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世界的尽头》七里马

9、第 9 章

　　晚上答应了杜晨一起吃饭，地点由我定在了一个酒吧里，不为什么，只是因为郁闷多了，想要好好放松放松，况且，最近真的是胖了很多，趁着在酒吧里唱唱跳跳的，也能好好消耗一下热量。
　　一走进酒吧灯红酒绿的奢靡之气滚滚袭来，大厅中间大型的几层的水晶灯闪着俗套却耀眼的红绿色光芒，白色墙壁隔着的一层一层小格子房间的主调却是深蓝色的光芒，不知道是怎么搭的。
　　已经是七点钟了，混乱而暗沉的光芒被人影夹杂剪乱在地上飞舞着，重金属的音乐喧闹而耳朵都有一种被堵了的感觉。
　　其实我并不常常来这种地方，但是偶尔发泄一下还是好的，我随便找了一个椅子坐下，点了一瓶果汁，等待着杜晨到来。
　　等了十分钟，杜晨竟然还没有来，圆形的光环绕着场内晃着圈子，光影忽明忽暗，放在透明圆形桌子上的果汁在桌上投出了亮红色的倒影，吸管羞答答的垂着，我无聊的撇了撇嘴，眼睛四处的寻着人。
　　他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故意藏起来吧。
　　我轻轻笑着，眼神又绕着整个场地转来转去，忽然，我的右手边，吧台的方向，中间被许多跳舞的人群阻隔，有一个白色的人影坐在那里，而旁边坐了几个男子似乎在灌她酒。
　　我又微微向前倾了倾身，混乱的灯光和人影交错中，我终于看清楚了她的脸，吸了一口气，果然是她，我真的没看错，我立刻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沉声说道：“飞飞，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飞飞回头一看，是我，微微昂起头，朝我笑了一笑，“小西。”雪白的脸上散布着淡淡的红晕，脖颈光洁修长，长发散落在周围，在灯光的掩映下更显得妩媚动人，柔弱似水，我看了看旁边两个男人发亮的神色，顿觉情况不太好。
　　慌忙扶起她说道：“你怎么在这里？快跟我回去。”
　　她似乎有些醉了，晕晕乎乎的，但也是知道自己处境的，刚刚我看见她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推脱着他们的酒，现在看到我来了，似乎也觉得有了依靠，靠在我身上，紧紧抓着我的手就要走。
　　那两个高大的男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挡在我们面前，没等他们说话，我就立刻朝着许飞飞假装生气的说大喊：“飞飞，你跟阿亮吵架了也不能喝这么多酒啊，阿亮还有阿白可都在门口找你了，你快跟我过去，不让他就要冲进来了。你也知道阿亮性子那么冲，下手又不知轻重的，发生什么事该怎么办呢？”
　　那两个人果然就愣了一下，我一边假装镇定的扶着她出去，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飞飞，阿亮刚从牢里出来，心情烦闷是应该的，你多多体谅他一下，况且你哥哥也在这里，还有我男朋友阿白，他们都在找你，就在门口呢，现在也不知道进来了没？”我假装往门口看去，一边跟许飞飞使着眼色，一边加快步伐。
　　但是一走出门口我便发觉大事不妙，那两个人没那么好糊弄，竟然一直在跟着我们，来时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这酒吧位子偏僻，大门的旁边是一条深深的小巷，我本来打算一出来招辆计程车就可以了，可是现在，只有几个行人，一辆车都没有。
　　许飞飞似乎也发现了，小声的跟着我说：“小西……”
　　我示意了一眼，打断了她，悄悄从包里拿出了手机，同时说话分散着他们的注意力：“飞飞啊，阿亮肯定进去找我们了。”偷偷看着手机有几个未接电话，全是杜晨的，我立刻按下了回拨键，但是他半天都没有接，眼看身后的人越来越近，我假装接通了似的说道：“喂，阿白，我和飞飞就在门口呢，你快点出来找我们吧。”
　　身后的人影又顿住了，但还是没有离开的迹象，就在我快放下手机的那一瞬间，电话接通了，还没等我来得及说，有人一挥手拍掉了我的电话，电话落在小巷的深黑的一边，深蓝色的光芒闪耀着。
　　我回过头看着他们，他们邪笑着看着我和许飞飞走近，“你们倒真是挺聪明的，一般人还真被你们这样糊弄过去了。”我拖着许飞飞慢慢地往后退，冷静的说道：“我没骗你们，我们两个的男朋友可是犯过事的，而且就在这里，你们要是敢动我们，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
　　“不用再装了，你知道你犯了一个什么样的错误吗？”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人问我。
　　我还在做着最后一丝的反抗，“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他掏出了手机，朝着我一笑，“我和你是一个牌子的，都有一个功能，就是在接通电话的时候，会震动一下，刚刚你跟什么阿白说话的时候，手机根本没有接通吧。”
　　我的心猛然一颤，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吓退他们，只能盼望有人路过可以救我们，但是这里人烟稀少的，而且连路灯都只有一盏，昏暗的灯光下，他们两个人斜长的影子越来越接近，就算逃跑，后路由他们堵着，前面却是更为加深的黑暗，到了那里，就更没希望了。
　　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子越来越接近，笑着说道：“本来还担心一个不够，现在两个正好合适。”
　　他们色迷迷的笑着，我咬着唇，许飞飞又软软的趴在我身上，脸色都是煞白的，手心里全是汗，我也紧张得很，刚刚在里面的镇定完全化为了心中的一片空白，或者更贴切的说，害怕。
　　我们慢慢地往后退着，后面是一些石块，一时不防，竟然双双就被绊倒了。
　　那两个人见我们摔倒，笑得更欢的急忙上前，我心里一慌，从身后摸索着着石块就疯狂的朝他们扔去，但都被他们躲过了，后来的一个小石块，擦中了其中一个人的额头，他的眼神在暗色中忽然就锐利了起来，凶狠而残忍，一瞬间，我竟然觉得我浑身都在微微发颤。
　　难道一向自诩大胆的我是在恐惧？
　　此时忽然有人影从旁边闪出，其中一个人被他从后面一击，一脚踹在了背上，往前面摔去，另一个人见有人也忙忙赶了上去，厮打在了一起。
　　看见有人来救我们，我跟许飞飞都松了一口大气。
　　看她脸上还惊惧未消的样子，我上前拍了拍她的背，说道：“没事了，没事了。”
　　再转脸看了看前面，那个男人明显武艺高强，那两个人渐渐开始众不敌寡了，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本来还打算着先跑的，毕竟男人被他们抓住和女人被他们抓住有着本质的区别，我笑了一笑，看着面前还在一脸担忧的看着那个人的许飞飞，不禁觉得自己还是太现实了，她一定料想不到面前的我竟然还有着这样自私的想法。
　　那两个人跑了，那个男人走了过来，我看了看，西装笔挺，眉清目秀的，想不到身手还这么好，他走近问道：“你们还好吗？”
　　其实我们只不过是衣服稍微乱了一些，都没有破，我正想说没关系，许飞飞却微微哼了一声，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腿，上面是血红的一片擦伤，这地很粗糙，是石子砌成的小路，她雪白的腿上擦出了一条一条的血痕，我看着也觉心疼，那个男人问她，“还能走吗？”
　　许飞飞低着头咬着唇不说话，我也就知道她的意思是走不了了，那男人很温柔的问道：“介意我抱你吗？”
　　许飞飞抬起头看着他，透明闪亮的眸子带着羞涩的怯意，又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过了半晌，她才轻轻摇头。
　　他的眼神又转向了我，“这位小姐，你有没有受伤？”
　　我看着他，然后无言的摇了摇头。
　　那男人抱起了她，朝着出口走去，我在他们的身后顿了顿，看着他们在出口透亮光芒下的浅色背影，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扭伤得不能动的手腕和铬进了石子的手掌，抿了抿唇，也跟着出去了。
　　那个男人送我们上车之后就走了，连姓名也没有透露，我们两千恩万谢后上了车，许飞飞坚持不用去医院，我用右手扶她在她家下车，触目所及的是一片高门府第，上等豪宅，有一个五六十左右的老人家一看见我们就迎了过来，躬身说道：“小姐回来了。”一看见她受伤，就忙忙招集了一大批的女佣搀扶着。
　　她请我进去坐坐，我推辞了，我竟然从来都不知道许飞飞的家原来在S城，而且家里那么的有钱，在B城读高中的时候，她也只是跟大家一样的吃穿用度，完全没有任何富家小姐的派头，我怀疑是不是连严颜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我很想问问她，为什么她会在S城，而且在酒吧里，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大的一个家，如果她来了S城，那么严颜呢？
　　但我始终没有问出来，仿佛只要一问出严颜两个字，我所有的秘密都会不攻自破一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萌生这种感觉，也许在情敌的面前真的就有这样一种自卑感。
　　其实，现在我已经说不清对于许飞飞是羡慕，嫉妒还是自卑了，经历了今天晚上的事后，我忽然发现自己真的不如她，太要强，太要面子，太自以为是，太不懂得示弱，而她，真的很能够激起一种人对她的保护欲，就像是我，在危急关头，也是不由自主地想要护着她。
　　我看了看自己流着血的手，伤成这样子也不肯说出来，真是自找苦吃。
　　我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天空，星月冷淡，暗沉无光，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情，我的手机好像还丢在那里。
　　那个手机我已经用了几年了，挺贵的，而且也已经用习惯了，最重要的是里面有很多同学朋友的电话号码，况且我觉得现在那两个人肯定不会再敢出现在那里了，所以我又让司机原路返回。
　　到了之后，为了保险起见，在路口等了一段时间，看着三四个女生一起成群结队的走过那巷子，我才偷偷跟了上去，毕竟人多一些，也就不怎么怕了。
　　但是当我走到了那里的时候，一个人影在那里晃来晃去的，我正犹豫着，是跟着那些女生一起走过去好，还是就此返回好，那个却突然上前跑到了我面前，正是杜晨，气喘吁吁的脸上满是张扬的欣喜，而且他的手上还拿着我闪着蓝光的手机。
　　我正想说什么，他却一把上前紧紧地抱住了我，语气夹杂着浓重的庆幸意味：“太好了，你没事！”
　　我一愣，呆在那里，良久，杜晨又轻轻推开我，双手捧着我的脸，捋开了我额头上的碎发，橘黄色的灯光下他的黑色西装上流转着光芒，他的瞳孔里是透明雪亮的我的薄影，小小的人片就这样包容在了他的视线里。
　　橘黄色的灯光很温暖很温暖。
　　“还好，你没事。”他轻舒了一口气，然后又笑着说道：“你可真是吓死我了，害得我就跟飙车一样的飞了过来，交警都在我身后追了我好几条街了，“但是。”他的语气里有一种庆幸，“你没事了，真的比什么都好。”
　　他看了我半晌，问道：“刚刚打电话给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无言的摇了摇头。
　　他笑着拍了拍我的头道：“没什么事就好，没什么事就好。”
　　我的喉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涩着嗓子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正想答话，忽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在这又深又静的小巷内，显得格外的喧闹，他看着手机的屏幕皱了皱眉头，把手机放在离自己比较远的地方，然后按下了接听键，一按下，有一个低沉如洪狮的男声就跟洪水猛兽似的挤了出来，杜晨偏着头等了好久，那声音才慢慢的有些疲累的迹象，杜晨才慢慢把手机靠近耳朵说道：“爸。”
　　里面的声音又吼了起来，杜晨朝着我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又屏声息气的朝着电话里的人道歉道：“爸，我错了。”
　　“嗯，我知道了，下次我再也不会缺席了，要是缺席您罚我。”
　　“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一定好好跟着大哥办事，您就先饶了我这一回吧。”
　　里面的声音渐渐的平静了下去，杜晨收起手机，对着我笑笑，看着我说道：“别太惊讶，我爸就是这急性子，说要打断我的腿也只是随便说说的，我哄哄就好了。”
　　他牵起我的手，笑着说道：“我们走吧。”
　　我低下头摇了摇，我不是惊讶，而是……心中说不出来的愧疚和感动，只不过是一个电话，他就这样飞奔了过来，让我忽然觉得有一种被保护被守候的感觉，我猛地上前抱住了他，刚刚压在心里的那些恐惧和害怕在他的面前毫不吝啬的表现了出来。
　　我哽咽着嗓子说：“刚刚……我……遇到流氓了……”
　　他有些震惊和心疼的看着我，擦了擦我的泪水，想问什么，又没问出口，只是抱着我，安慰性的轻拍着我的背说道：“没什么的，不要怕……”
　　“后来有人路过……救了我……”
　　他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说道：“没事，没事，以后有我在，没人会来再伤害你了。”
　　我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他又推开我看了看，说道：“你有没有受伤？”
　　我还没有回答，他就已经牵起了我的左手心疼的看着说道：“怎么伤成这样子，还疼吗？”
　　我摇了摇头。
　　他嗔怪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流了这么多血，石头都铬进手里了，还说不疼。“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手，然后又轻轻地擦了擦上面的血迹，吹了吹，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样心疼着，我反倒有了一种委屈的感觉，泪水流得更猛了。
　　是的，飞飞一直夸我镇静，夸我厉害，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不是我镇静，不是我厉害，只是我……不习惯表露出来，我宁愿在所有人面前假装着我的大胆和无所谓，也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胆怯和害怕。
　　但是，此刻我发觉杜晨是不一样的，他会一直在我身边，哪怕我曾伪装勇敢，哪怕我曾假装不屑，哪怕我……曾把自己的怯弱和自卑掩饰得好好地，甚至变成锋刃去伤害别人，只有他不会管我的那一套，始终认定我是需要他在身边的。
　　他笑着抬起头来，敲了敲我的脑袋说道：“别哭了，再哭就成大花猫了。”
　　我就跟小孩子似的破涕为笑，他把我的头按在他怀里，却小心的避开了我受伤的手，看着天上的月亮，语气反倒有种满足的意味：“……其实，我很高兴，你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
　　我把头搁在他的肩上紧紧地闭着眼睛，其实我第一个想到的人是顾宇轩，但是此刻，我真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什么也不想解释了，就这样抱着，抱着，就好了。
　　去了杜晨的家里，一开门，我便笑道：“杜晨，你怎么在哪里都有一套房子啊？”
　　他小心翼翼的扶我进去，说道；“什么叫我在哪里都有一套房子啊，其实我就只有两套而已，一套在B城，一套在这里。”
　　我坐下后，他去倒茶给我，我四处打量了一下说道：“你不回家去住的吗？”
　　他把茶放在了我面前，然后又打了水给我擦手说道：“回家多闷哪！天天呆在那里还不是被我爸爸看得死死地，一点乐趣都没有。”
　　这点和我倒挺像的，我看着他小心的用毛巾擦着我的手，说道：“我来吧。”
　　他抬起头来看我一眼，“看不起我啊，我常常被我爸爸打，很有经验的。”
　　明明是一句听起来，看起来没心没肺的话，我却觉得有暖流在心窝里荡漾着，我轻轻接过他手中的毛巾笑道：“我还真怕你没轻没重的。”
　　幸亏上的是左手，用右手擦着还挺方便的，擦干净后，用棉签涂上了药膏，用纱布包包就好了，但是其实小石子铬的伤并不算最痛的，最痛的是腕上的扭伤，拧起了一个鼓起，稍稍一动就是连筋似的疼痛，连动都动不了了。
　　杜晨去倒了水，然后用毛巾包着冰敷在了我的手上，我手也不能动，只能放在沙发扶手上，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很快就到了九点多了，我寻思着要不要回去了，杜晨在那边削着苹果，我朝他说道：“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他嬉皮笑脸的坐近说道：“要不在这住一晚？”
　　我拿眼白他，“你想得美！”
　　他笑着说道：“你是回寝室还是回家里，有没有人照顾你啊，你住在这里我还可以帮你端个水，送个饭什么的！”
　　我笑道：“你以为我双手都断了啊，我还可以自理好吧。”
　　杜晨瞟了瞟我的手说道：“肿得跟包子一样，还逞什么强，在这住一晚，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还是你希望我对你怎么样？”
　　看他这嬉皮笑脸的样子我随手又把旁边的枕头扔了过去，“你不贫嘴你就不舒服是不是？！”
　　“嗯，是不跟你贫嘴我就不舒服！”说完就把手里的苹果啃了一口。
　　我瞪着他说道：“哎，你这苹果不是削给我吃的吗？”
　　他乐呵呵的吃着，撇过了眼睛，笑着说都：“你要是想吃，我再给削一个，只要你留下来。”
　　“一个苹果就想收买我，休想！”我扭过了头。
　　“那你要多少个苹果才能收买呢？”
　　我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他，“我不是苹果可以收买的！”
　　他笑着揶揄我：“那就再加个香蕉吧。”
　　看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又在旁边搜寻着凶器，谁知旁边的抱枕已经被我扔过去了，一时之间竟然无计可施，我只能假装生气，扭过头去，不理他，他笑着又从旁边拿了一个苹果说道：“好了好了，帮你削一个。”
　　我哼了哼鼻子，表示这还差不多，手机响了我接了起来，“喂？”
　　杜晨在那边一边削苹果一边笑着看着我，我朝他哼了一声，电话里的人说：“你在哪里？”
　　我撒谎道：“在同学家里。”
　　顾宇轩那边的声音很沉，“怎么现在还不回来？”
　　我说：“马上就回来了。”
　　这时候杜晨把削好的苹果递到我面前，说了一句，“喏，你的苹果。”
　　我连连朝他嘘声，他朝我吐了吐舌头，放下苹果就自动到厨房里去了，我对着顾宇轩说：“那个……我……”
　　顾宇轩在等我的解释，但我半天都没解释出来，两个人在电话的两端沉默了一阵后，他忽然说道：“早点回来。”然后就这样挂了。
　　我握着手机心里不知滋味，杜晨很识时务的跑了过来说道：“怎么，他生气了？”
　　我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看着杜晨，拿起包说道：“我要走了。”
　　“苹果也不要了？”
　　“你想得美！”我恶狠狠的接过，他笑着站起来说道：“怎么样，我送你回去吧。”
　　“哎，别。”我回绝道，他要是知道了我住哪里，非翻天了不可，而且要是被顾宇轩撞见更是不得了。我想了想，自己怎么越来越像是在偷情了，两头瞒着的，其实我跟顾宇轩的条款也只是在“同居”上，换言之，他并不限制我交男朋友，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和杜晨接触得多了，就有了一种对不起他的感觉。
　　我看着杜晨的神色，安慰道：“这么晚了，真的不用麻烦了，在门口招个出租车，很快就到了。”
　　怕他再坚持，我已经抢先提着手，拿着包出去了。
　　他无奈的跟在我身后，送我到了门口说道：“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我笑着朝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