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契》圣月sm

17、第 17 章

　　《蛇契》 17

　　森蚺，这名字对楚汐来说毫不陌生。
　　当今世界上体型最为庞大的蟒蛇，位于食物链顶端，没有天敌，是连令同类都为之闻风丧胆的存在——森蚺。
　　自己身上会有森蚺的气息，除了邢青远就是森蚺之外，楚汐完全不作它想。
　　突然能听懂动物的语言，也必然是邢青远的能力所致了。
　　“邢青远！邢青远！”他对着空气喊道。
　　过了好几分钟，邢青远的声音才从他身后响起，似乎带了几分无奈：“什么事？快点说吧，我这会儿很忙。”
　　楚汐飞快地转过身，就看见邢青远穿着一身铅灰色的西服正装，脸上架着金丝边眼镜，一副标准的衣冠禽兽模样。
　　“我问你，你是不是——”不等楚汐说完，邢青远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他的嘴。
　　门板被“笃笃”轻叩了两下，门外传来学生的声音：“楚教授，我的手机忘记拿了，可以进去一下吗？”
　　楚汐慌忙看向邢青远。
　　这时他才察觉两人的身体正紧密相贴，那些过于深刻的记忆忽然浮现在脑海里，他不由得乱了心跳。
　　邢青远并未发现楚汐的异样，从西服口袋里匆匆掏出一片东西塞进他手里，贴着耳朵低声道：“晚点来这里找我，到时再说。”
　　楚汐还没来得及回答“好”或“不好”，邢青远就从他面前消失了。
　　“教授？”学生在外头继续询问，“我能进去吗？”
　　“啊，进来吧。”楚汐赶紧回答。
　　门开了，楚汐下意识地在学生进门时把手放到了背后。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就好像早恋的学生害怕被人发现一样，说来有点可笑。
　　直到学生取走手机离开，再度关上房门，他才展开掌心认真端详起邢青远留给他的……名片？

　　下班后，楚汐在阜江城里最寸土寸金的府西路上找到了那张名片上的地点——「清正律师事务所」。事务所位于南邦集团投建的精品高层写字楼内，不用想也知其必然经营状况极好，才能在这种地方开设门面。
　　楚汐犹豫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推开那扇不知是玻璃镂金还是金嵌玻璃、总之一眼看去就显得很贵的大门。
　　“叮咚！”自动感应门铃在他踏入时清脆地响了起来，漂亮的前台小姐同时面带微笑地站起来鞠躬：“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你好，我找邢青远，他在吗？”
　　前台小姐礼貌地问：“您和邢律师有预约吗？”
　　“唔，是他让我来的，鄙姓楚。”楚汐不确定邢青远有没有交代过这事，补充道，“或者你先去问一问他？”
　　“不用问了。”邢青远从尽头的办公室探出来冲楚汐招手，“过来。”
　　楚汐对前台小姐点点头，朝他的办公室走去。
　　邢青远似乎真的很忙，楚汐进门后他头也没抬，随手指了下沙发的方向：“随便坐，再等我一会。”
　　“哦，你先忙吧。”楚汐说着坐下来，打量起他的办公室。
　　放着电脑的办公桌后方是一排实木书架，书架左边立了个带着锁的档案柜，右边则是双层花架，上层种着一盆吊兰，下层摆了棵歪脖子的盆景松。
　　待客用的沙发前是一张简洁的原木茶几，茶几上摆放了一套汝窑天青陶瓷茶具。不是梅青或粉青，而是正儿八经的天青色，实在少见。
　　楚汐摸摸身下弹性适中的沙发，那皮革的质感与他坐过的真皮沙发有些不同，颜色也很特别，是他从未见过的泛着微青的白。
　　从这几件简单的陈设中就能看出主人品位不俗。
　　邢青远看一会儿屏幕敲一会儿键盘，时不时停下打个电话，再循环反复。
　　楚汐望着他认真的侧脸出了神。原来他也要工作的吗？
　　“我当然要工作。”邢青远冷不丁地问，“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楚汐一惊：“？！”
　　“你自己说出来的。”邢青远摘下眼镜搁在桌上，长指揉了揉眉心，走到他身旁坐下，“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今天早上想问的问题了。”
　　“呃。”这么直接的吗？
　　邢青远暼了他一眼，把桌上的水壶加热，从茶叶罐里铲出一匙君山银针，倒进烫洗后的茶壶中，注入沸水过了一遍，再重新冲泡。
　　楚汐一边看他泡茶，一边说道：“我今天早上去上班，发生了一件怪事。”
　　“哦？”
　　“我听见动物说话了。我指的是——我听得懂它们在说什么。”
　　“哦。”
　　“你不对此解释一下吗？”
　　邢青远先沏了杯茶给他，才慢悠悠地回答：“要解释什么？这和我并无关系。”
　　“它们说我身上都是蛇味儿，这总和你有关吧！”
　　“不然你想有谁的味儿？”邢青远似笑非笑地看他，“和我交尾，染上我的味道，不是很正常的吗？”
　　“那我为什么忽然就能听懂动物的语言呢？”
　　“因为你的灵力正在苏醒。”邢青远提起茶壶，给自己也斟了一杯茶，“若真要究其原因，也是你在图腾塔里待过一周的缘故。我说过，那里灵气丰富，适合修行。你现在明白了？”
　　竟是这样？楚汐有些意外。
　　“可我不是普通的人类吗？”
　　“在你的半兽灵力苏醒之前，的确只是个普通人类。在此之后么～那就说不准了。”邢青远坏笑了一下，“我还挺期待你是条蛇的。”
　　“……”楚汐想象着自己变成爬行动物的样子，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是哪个品种的蛇？它们说我身上的味道闻起来像——”
　　邢青远打断他的话反问道：“这张沙发坐着舒服吗？”
　　楚汐顺手摸了两把：“嗯？挺舒服的啊，手感很特别，虽然滑滑的，又有许多细小的纹路……”
　　“舒服就对了，那是用我蜕下来的皮做的。”邢青远状似认真地说道。
　　“！”
　　楚汐吓得一个激灵，反射性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邢青远被他的反应逗乐了，“骗你的，怎么可能是我的皮。”
　　楚汐抿紧了嘴唇，满脸写着不信。
　　“真的是普通的人造革而已，不信你看背后，还有品牌标识。”邢青远笑得停不下来，“你居然会信，哈哈哈哈……”
　　楚汐意外地看见他孩子气的一面，与以往的邪佞冷笑截然不同，不禁脱口而出：“你也会笑成这样啊。”
　　邢青远顿时收起笑意。
　　他有多久没这么笑过了？十年，二十年？在那模糊了年岁的过去里发生了太多不愿回顾的往事，以至于他甚至忆不起一件能让他开怀大笑的事来。
　　“怎么了？”感受到邢青远用复杂的目光打量着自己，楚汐就浑身不对劲，这才想起被他带跑的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你……”
　　“我是什么，真的很重要吗？”邢青远忽然疲倦地闭上眼睛，挥了挥手，“抱歉，我今天太累了，改天再说吧。”
　　话音未落，他就被楚汐一把揪住衣领，狠狠堵上了嘴唇。
　　楚汐不得要领地胡乱啃了几下，末了又用力咬住他的下唇，把那片性感的薄唇咬出血印才放开，半是羞窘、半是恼怒地骂道：“你是不是男人？问你是条什么蛇就婆婆妈妈遮遮掩掩的，有这么见不得人吗？我什么蛇没见过，还能怕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