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三章：孤僻？家常-紫女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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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和年龄相仿的孩子们一起玩，小盖聂更喜欢待在家里写写字、练练筹算、看看书简、发发呆，再有便是听祖父、父亲给他讲各种各样的故事，找祖父、父亲追问各种各样的问题，以及修习吐纳术、习武练剑，如果祖父、父亲给他喂招当陪练，可再好不过了。
盖母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日晚间，夫妻俩独处时，盖母对着盖父抱怨：“我早说不要那么早让聂儿学习，那孩子越来越闷了！让他多玩几年不行吗？你说说，聂儿每日除了追着父亲和你问各种奇怪问题、除了把自己关屋里练什么【吐纳术】、除了摆弄你给他削的那把木剑，他做过一个孩子该做的事吗？”
盖父：“孩子哪里孤僻了？不明白的事-当然要问，聂儿喜欢读书是好事啊，读书明理，况且，他是男孩子，喜欢练武习剑不是很正常吗？想要习武有进境，当然要修习【吐纳术】壮大真气，练出来的才是真功夫。难道整天跟着你学绣花，才是一个孩子该做的事？”
盖母：“谁说要聂儿跟着我绣花了？！我是说他从来都不喜欢出去玩，天天闷在家里……你不知道邻居都是怎么说我们聂儿的。”
盖父：“怎么说？”
盖母指了指盖父的脑袋，说：“拐着弯的问我，聂儿几乎不出门，是不是这里有毛病……我们才不让他出去，怕一不小心没看住了害他出事。”
“啪！”盖父一巴掌将［桌案］拍出了蜘蛛网状的裂痕，这一掌动用了真气，显然盖父生气了：“他们家的孩子才脑子有病呢！他们全家脑子都有毛病！！”
“你小声些。”盖母赶忙伸手虚捂住盖父的嘴，看了屋外一眼。
盖父推开盖母的手，瞪眼说：“小什么声？在自己家里-还用得着小心说话？看我明日怎么收拾他们！”
盖母着急解释道：“这个时辰，父亲、母亲都睡下了，我是怕你吵醒了他们二老。即使我们家地方大，可父亲练了几十年的武，功力深厚，这大晚上的，你这么大声嚷嚷，父亲万一听见了，使仆人来问出了什么事……父亲知道了，母亲自然也知道了，到时候，母亲要埋怨我碎嘴的。”
盖父语气不满道：“聂儿被人说了难听话，你当然要告诉我，母亲怎么会埋怨你。”倒是听了妻子的劝，声音小了很多。
盖母：“那是我们女人之间说的，当时我已狠狠回敬了她们，可心里还是不舒服，才和你说说……”
盖父皱着眉追问：“怎么没人敢在母亲面前说这些？不过，有关聂儿的那些谣传，是怎么传出来的？源头是谁？你问过那些蠢女人了吗？”
盖母：“怎么没问，当然问了，我还威胁她们说-让你砸了她们家，可她们怎么也说不清楚，不知是真不敢说，还是确实不知是谁先传出来的那些话，我还怀疑是我们家的奴仆使坏，可母亲管家甚严，家中仆人从不敢生是非，我悄悄查了数日，也没查出结果。”
盖父一听，更加不满了，追问妻子道：“数日？不是才发生的事？还悄悄查？能查出什么？事关聂儿，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即使不对我讲，也该说给母亲知晓，你呀你呀！”
盖母反驳：“我怎么了？不悄悄查，难道还传的全家上下都知道吗？召集所有仆人问‘是谁胡说八道说聂儿是痴呆？’若是让聂儿知道了有人那样说他，心里该有多难过？”
盖父：“……”
盖母缓和了语气、放慢了语速，继续说：“那些谣传，确是对聂儿不好，可也是因聂儿一直闷在家里，人家才会乱猜，说到底，也不是多严重的事情，让他以后常出去玩玩，有仆从跟着也不会出什么事，谣言自然消失了。你明天记得给聂儿说-让他出去玩，别忘了。”
盖父：“你这个做母亲的给他说不也一样？”
盖母：“你以为我没说过聂儿啊？可说得多了，他又生气，还说，说什么‘不要把我当成需要天天出去溜的狗’……”
盖父：“噗哈哈哈哈哈！”
盖母：“别笑，……哎呀你别笑了……怎么还笑？！不许笑了！闭嘴！”
盖父：“咳咳……呵呵呵，我和父亲带着他出门，他也只跟在我们身边，从不乱跑，让他去玩吧，你猜他说什么？”
盖母：“说什么？”
盖父：“儿子当时说了，那些孩子都太「幼稚」，他们根本玩不到一起去，说话也说不到一起去。仔细问了聂儿，才知道，他觉得那些孩子「傻」，玩的游戏也「傻」，和那些孩子玩游戏，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变「傻」。”
盖母：“……”
盖父：“可人家觉得聂儿才是「傻子」，大家都在玩，唯独他「傻」站在一边，人家拉着他一起玩，他转身便走，人家笑话他「傻」不会玩游戏，他闷不吭声返回去揍人家。”
盖母挑了挑眉：护短的说：“那群臭小子-活该挨揍。”
盖父：“你不知道，当时聂儿给我说的时候，可委屈了，说那些人骂他是「野蛮傻大个子」。我问聂儿‘那你怎么不给他们讲故事，证明你才不「傻」呢？’”
盖母：“是啊，聂儿怎么不给那群「傻小子」讲故事？他可在你和父亲这里听了不少故事，还专门讲给我和母亲听呢，显摆的不得了，好像他什么都懂，偏偏母亲还非常乐意配合着装作什么都「不」懂。”
盖父：“你都给我说过多少遍了，看吧，聂儿哪里和你说的那样「闷」。”
盖母催促：“快说聂儿怎么回答你的？”
盖父：“他说‘跟一群-非拽着我一起撒尿和泥巴-的家伙讲故事，我岂非变得和他们一样「傻」？’”
盖母：“……，如此看来，那些传言，难不成……都是那群混账小子乱讲传出来的？”
盖父：“聂儿既然不愿出去，以后别再勉强他。”
盖母不同意的摇了摇头：“只是也不能总在家里闷着。”
盖父：“你觉得他闷，可说不定，他反而觉得很自在呢，聂儿如今还小倒也罢了，等过几年，我带他出去走走，让他开阔开阔眼界，长长见识，知道知道这天下是个什么样子，……，聂儿这孩子早慧，既如此，也到了教他读史书的时候了。”
这一年，盖聂，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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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卫庄六岁那年，他和母亲住的地方，来了一位陌生男子，那时，小卫庄才知道了自己和母亲住的地方，叫做【冷宫】，陌生男子对卫庄解释了【冷宫】意味着什么。当时，小卫庄说：“总归对我来说，这里是囚牢，我一定要离开这里，我要把那些打我的守卫狠狠揍一顿！”
从那时起，陌生男子开始教授卫庄［吐纳术］和［武技］，当小卫庄问起陌生男子如何称呼时，陌生男子告诉他：“你称我「先生」罢。”
小卫庄趁「先生」不在的时候，问母亲这位「先生」的名，母亲也说：“既然他不肯告诉你他叫什么，你也不必问了。”
小卫庄：“母亲明明认识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卫母：“他不肯让你知道他是谁，自然有他的理由，或许，当他认为你有必要知道时，会告诉你罢。”
小卫庄的「先生」能力不小，韩王宫内明里、暗里严密的层层守卫，从不知道有「先生」这么个人经常出入【冷宫】。并且，每隔数日前来【冷宫】送布食物什的宫女，以及守在【冷宫】大门外的守卫，都并不知晓小卫庄习武一事。
……
时间已过去了四年，当初六岁稚童卫庄，如今，已长成了十岁小小少年，而卫庄的母亲，病了。
「病来如山倒」，卫母这一病，没几天竟卧床不起了！小卫庄试着让【冷宫】守卫找一名医师来，却和从前一样只得到了辱骂和殴打。
小卫庄牢牢记着「先生」的话——“你如今根本不是那群守卫的对手，如果不想你和你母亲被［韩王］杀了，便绝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显露你的武技，哪怕又有人打你，你也必须忍住，若你连这么一点小小屈辱都忍不得，将来-你也不可能长成真正的强者。”
等到守卫打够住手了，小卫庄从地上站起，忍受着守卫们的嘲笑，默默转身走回【冷宫】深处。
既然【冷宫】守卫不肯请医师来，那么，只能依靠「先生」了。
……
但凡习武之人，或多或少懂些医理，「先生」功力深厚，医术也很不错，然而卫母这病，「先生」竟是没有丝毫办法，故而，「先生」为卫母诊了脉的当天夜里，将一名民间医士绑架到了冷宫。
这位民间医士也是倒霉，晚上刚吹了灯火就寝，便被不知什么人点了［穴道］无法动弹，又被蒙上眼睛，被人扛在肩上绑出了门，等终于脚又踏在了地上，蒙在眼睛上的布也被人摘下，又被人解开了［穴道］能动弹了，惊恐的民间医士还没看清被绑到了什么地方，先是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先生：“安心，我不会取你性命，带你来此，是让你给一位夫人看病，只要你……”
“好汉饶命……壮士饶命……大侠饶命……大人饶命……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都给，别杀我，别杀我……”这位民间医士也没看清绑他之人的相貌，更没听清绑他之人-对他说了些什么，只一味的磕头求饶，显然吓得不轻。
「先生」揪住倒霉民间医士的领子，将其提起来，“啪！”响亮干脆的一个耳光扇过去：“清醒了吗？听着，给我-尽心尽力-为这位夫人看病，记住，一定要尽心尽力，更不许对任何人提起此事，否则，我保证让你全家以「最痛苦的方式」从这个世上消失。”
「先生」这番没有语调起伏的话，听在倒霉医士耳朵里，比任何酷刑都有用。在「先生」松开倒霉医士的衣领后，这位倒霉医士连滚带爬的到了卫母榻前，卫母隔着布帘伸出手，小卫庄上前在母亲的手上盖上一块布帕。
倒霉医士跪在卫母榻前，静了静心神，开始专注为这位与他隔着布帘、躺在榻上的夫人诊脉。诊脉之后，倒霉医士说清了这位夫人的病况，「先生」问的很仔细，直到问清楚了卫母的病情，再次蒙上倒霉医士的眼睛，点了其穴道，扛着他离开了王宫。
一个多时辰后，「先生」返回冷宫时，带了一个人来，当然不是倒霉医士，而是一位少女，少女紫发、紫瞳、白肤、一身紫黑相间的劲装，背后背着一个小包袱，年龄大概在十三四岁，已能够看出长大了必是一位罕见的美丽女子。
「先生」对十岁的小卫庄介绍说：“她比你大了几岁，你可以叫她「紫女」。从今日起，由她照顾你母亲。”
小卫庄看了紫女一眼，问「先生」说：“她留在这里，被发现了怎么办？”
「先生」笑了笑：“紫女比你武技好，十个守在冷宫门外的守卫-也不是她的对手，况且，她还会一些隐藏形迹的小手段。”
一个看上去娇娇弱弱、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女，竟然实力比自己还强？十岁的卫庄受了一点刺激，不太高兴，不过，小卫庄分得清轻重，他那点不服气，比不上母亲的身体重要。
小卫庄看着比自己大了几岁的紫女，说：“有劳。”
紫女微笑着摇了摇头：“我这便为夫人熬药去。”说完，紫女下到冷宫小楼的一层。
……
紫女在【冷宫】暂时住了下来，因为要照顾卫母，所以和卫母一同住在小楼二层，而小卫庄则住在小楼一层。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卫庄发现-紫女非常谨慎。
紫女每日清晨起床后第一件事，是消除自己住在【冷宫】中的一切痕迹。每次为卫母熬好了药之后，立刻清除熬药过程中-留下的药味，并将-熬药用的物什-全都藏起来。
小心谨慎，日日如此，从无纰漏。
并且，也确如「先生」所言，每当宫女来送东西的日子，紫女便消失不见。
一日，小卫庄终于忍不住好奇-问紫女：“你如何让那些宫女找不到你的？我找过很多次，无论房顶还是楼外院中，都发现不了你。”
十四岁的紫女：“［障眼法］，用以迷惑这群宫女足够了，但如果是在［幻术］高手面前，凭我这微末伎俩，立刻会被发现。想学吗？我教你。”
十岁的卫庄：“……，不必。”
紫女看着-转身走开的小卫庄，又说：“来这里之前，我听「先生」说起过你，他说，你根骨奇佳，天赋、悟性非常好。只是你如今年纪还小，自是比不得年龄大于你-又比你习武时间长的人。”
十岁的卫庄愣了一下，停住脚步，转头看向紫女，见紫女正微笑着看他。
被紫女发现了心事，并得到了-言语宽慰的小卫庄……耳朵红了，红晕一直往上，脸颊也红了，小卫庄愤愤一转身，加快步速，转眼消失不见。
〖小卫庄可真有趣。〗这样想着，紫女忍不住轻笑几声。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三章：孤僻？家常-紫女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