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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所谓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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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妈妈的病情基本稳定出院,我又回到了乌市。回到了我和戾的家。
舟车劳顿,异常疲惫,但是没是丝毫睡意。夜晚抱着戾,激烈索吻,她温柔的回应。我却是没了兴致。寻了个舒适的姿势把脸埋进她的胸怀。头脑一直是清醒的。总觉得回家的一切隔着模糊的冰膜,是钝钝的麻木。找不出适合的词汇来向戾倾诉。却在我心头积压的喘不过气来。
我的生活即将面目全非。我知道自己的冷静只是表象,惶恐着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但是必须坚持。其实我一直都害怕改变,厌倦一成不变,又恐惧未知。可笑的是已经养成不想面对的事情就不去触碰不闻不问的逃避。但是现实不是你逃避它就不存在的。必须去面对。
这几日精神一直不太好,在公司上班时候也是恹恹的打不起精神。戾对我很照顾,饮食起居都安排完好。
我只是疲惫,象是渗入到骨髓肢体的酸软的胀痛。周遭的空气仿佛重逾千斤,撕扯挤压着我。粘稠的挣脱不开,渐渐下沉到未知的灰暗里去。我渐渐愈加依赖着戾,好象只有紧紧拥抱着她的时候,我才能获得片刻轻松。但这温暖的怀抱也只是暂时的吧。
骨子里我实在是一个消极阴暗的人。这一点上戾和我一样。她虽然不说,但我知道。我忽然很想知道戾当时为什么自杀, 是遇到了什么样可怕的事情才会让她放弃生命不留余地的?
当我这样问戾的时候,她稍微沉默了一下,仿佛在思考该怎么样组织语言。她是笑着的,点起一支烟。我又看见了初见时候她那个冷淡的眼神。她的眼睛看着昏暗的天花板,仿佛透过那里可以看到遥远的天际去。
她笑着说:“其实没有发生任何事,惘,我只是忽然觉得活的厌倦了而已。你能体会这种感觉么?生命本身就象是个惩罚。活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
她神态冷淡,却是说不出的悲哀。我想给她一个安慰的拥抱,但是又觉得我们之间仿佛横着跨越不了的巨大沟壑。她只在我身边触手可及的距离,却又那么遥远。
“惘,从第一次见你,我便觉得你的另外的一个我。虽然表现方法不同。那天在顶楼遇见你是一个偶然。或者我还有一点可笑的宿命感。你可能不会相信,在我昏迷之前,我好象看见你对着镜子在笑,冷淡的自恋的笑。当时我就想,如果生命的痛苦还是要继续,那么另一个开端就由你开始吧。你和我是注定相爱的,你注定是属于我的。没有人能替代。这样的感觉很畸形吧?惘,我爱你。我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可能是因为我太爱自己,所以选择和我最为相似的你,也或者我爱的是你本身。这些都无关紧要。真正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太少了,所以我不会放你走,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你是谁。”
这是我和戾相识以来她的第一次表白吧,为什么我竟然觉得有这样不祥的意味。我从来不知道戾的心里有这样的执着,偏执的阴暗的,却是最能震撼我的方式。我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起身给她一个长久的拥抱。戾拥着我着我的肩,丢掉烟蒂的左手在我后腰上摩挲,温柔的缠绵的。轻轻的呼吸喷在我耳垂边,引诱一般,口中吐出的却是残忍的话语。
“惘,其实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