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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7】李宝珠自杀 ...

  •   当他们来到拘留室的时候,李宝珠已经被莫秦救了回来。她竟然自杀!
      “怎么回事?!”佟佩佩很是惊愕,她上前就去看李宝珠的情况,要知道,这可是肖祺表姐的亲生女儿,也是她的亲侄女。“这孩子偷了我之前用来刮她鞋底泥巴的小刀。”莫秦苦笑了下,这个孩子的偷窃手段真够厉害的,在她眼皮底下就‘作案’成功,她一直到刚才才发现丢了那把小刀。
      “那她现在——?”佟佩佩看了看李宝珠手腕上缠绕的白条。
      “暂时止住了出血,人有点休克,得立即送到医院里去。”莫秦说道。
      此时,王晓也接到消息,赶了回来。几人一商量,便立即开车送李宝珠去了省城医院。王晓几人走后,张继琛他们便一下子有些显得空闲起来,似乎在他们的心里,已经慢慢认定了李宝珠就是杀人凶手。
      “这肖祺知道李宝珠是她的女儿了吗?”陈娇儿和张继琛等人坐在餐厅里吃东西,佟佩佩心急便跟着王晓几人一起送李宝珠去医院了,此时问这个倒也没什么要紧了。
      “王头说,还没有向肖祺说明情况。想着是要等案子结了再说,免得出什么乱子。”张继琛说道。
      高楷奕放下了筷子:“这决定倒挺对的。现在就目前的情况来判断,这个李宝珠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若然让肖祺知道李宝珠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恐怕肖祺会有所庇护,闹过来,到时候,麻烦的是我们警方。”
      “那要是等案子结了,肖祺才知道李宝珠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同时她也知道自己的亲生女儿犯了杀人罪,甚至是杀了自己的亲生爸爸,下半辈子都要在牢里度过。这样的打击不知道肖祺能不能受得住。”陈娇儿感慨道,手里的筷子有意无意的戳着未吃完的米饭。
      “这也很难说,世事难料。”莫秦也有些鼻子泛酸,女人的天性让她们两个都觉得有种浓郁的伤感,“我当警察这么些年头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曲折的事情,杀人凶手竟然是死者的亲生女儿,这事搁在谁身上谁都不会好受吧?”
      “这事,还是等结案的时候再考虑吧。”王喆的声音出现在他们身后,几人都站了起来,看向他,“王头来电话了,他们已经将李宝珠送到医院了,局里也派人接手监管李宝珠,他们一会就回来,回来后大家开个会,商讨下一步行动计划。”
      “是。”几人都点了点头。张继琛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陈娇儿发现了他细微的变化,却并没有指出来。两小时之后,王晓几人便赶了回来,陆南盛留在医院里帮忙,但是佟佩佩也没有一同回来,这让张继琛的神色稍微变化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小小的失落。
      “那么好了。”王晓说道,“眼下我们要清理下思路,目前我们要查清楚的是——”王晓在白板上画了几下,他把三十年前李啸楠李鹤案件、今年的钱伟民原超案件都给画了开去,又在十五年前曹大秦赵达案件上画了个圈。
      “十五年前曹大秦案件中,曹大秦的妻子冯红花先于曹大秦死亡,她是自杀,没有什么可疑之处。”王喆手里拿着冯红花的档案说道,“而死者曹大秦是在其妻子冯红花死了之后,被人发现死在了妻子生前用过的一张梳妆台上,死状与之前的李啸楠基本一致。我们之前推断过,这个曹大秦的死法与李啸楠的死法基本相同,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五,因此我们可以说犯案的人是同一个。”
      “至于在曹大秦死了之后,又一个自杀而亡的法医赵达。”徐大福拿着另一份档案,接上王喆的话,说道,“根据当年的记录,赵达的死确实是自杀,但是原超私自留下的证据显示,赵达的死包含了别的意思,极有可能是有原因的自杀。”
      “等等。”张继琛忽然打断了话,问道,“这个赵法医是镇上人?”
      被他这么一问,其他人都有些发愣,徐大福愣了几秒,说:“是啊。这资料上不是写了吗,死者赵达,郭林乡镇入迁住户,家住——”
      “我记得了。”陈娇儿忽然也打断了徐大福继续念那档案,“我刚来的时候,听前辈说起过赵达的这件事,赵达在这没有别的亲人只有一个妹妹和一个侄女,不过听说赵达出事之后,他妹妹匆匆忙忙的给他办了很简单的丧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
      “不对。”张继琛摇了摇头,看着手里的档案,说道,“我之前一直没想明白,赵达到底为什么要自杀而死,难道就因为那几句诗词?现在一看,我才发现一个大问题。这个大问题我们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过。”
      “什么问题?”其他人都问道。
      张继琛站起来,分析道:“在三起案件中,最后死去的三个人都是警务人员。但是不管是三十年前死的李鹤,还有今年死的原叔,他们都是为了调查案件而被凶手杀人灭口的。那么赵达是为什么呢?他只是个法医,也不像李鹤那样执着于追查半脸人案件,那么是什么原因迫使他要用自杀这个行为来结束自己呢?”
      他停了一会,说道:“原因有两种,第一他为了保护什么人而选择将自己知道的秘密永久的带进棺材里。第二他是被人强逼而自杀的。在这两种情况下,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凶手一定与他赵达有关系,或者说是他赵达发现了这个凶手的真面目。”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又停了下来,郭小北抓了抓头发说:“你这话说的都把我绕进去了,有没有更简单明了的?”高楷奕笑了笑,说道:“小张的意思是说,杀害曹大秦的凶手跟赵达有关系。”
      郭小北一听,顿时就一拍桌子:“哦!你简单说就好了呗。拐那么大的弯子作甚。”
      一时间大家都被郭小北逗乐了,一旁的陈娇儿轻拍了他一下脑袋:“就你最蠢。”
      王晓示意道:“好了好了,小张,你继续说。”
      张继琛点点头,拿着一份资料,这是之前他从原超办公室里顺出来的赵达的资料:“之前我在原叔办公室里就发现了这份,赵达的资料,我一直没有注意到,原来原叔早就发现赵达的秘密了。赵达的妹妹就是李国彪的老婆,而他的侄女正是赵春巧。”
      他把文件打开平摊,放到桌子中间,大家都凑上去一看,果然,上面是原超的字迹,他写的很清楚:赵达,李国彪妻子的哥哥。
      一时间大家都被这条新出现的线索惊讶万分,这件事是他们根本没有发现的。“这么说的话,所有的人几乎都跟赵春巧、李宝珠扯上关系了。”徐大福一脸诧异的说道。
      “不全是。”张继琛摇了摇头,高楷奕也点了下头,说:“对,不能说都扯上关系。最起码的钱伟民就只有个血缘关系,并构不成杀人的关系。”
      “怎么说?”徐大福不解。
      “李啸楠和周玉婵的死,是情杀。是赵春巧为了自己的爱而杀人。”张继琛说道,“曹大秦和冯红花的死,是报仇。是赵春巧为了给自己好友的死而杀人。李鹤和原叔是为了调查案件而遭到凶手灭口而死,至于徐小丹完全是意外而死。这些人的死都有原因,只有钱伟民没有。”
      “没错。小张分析的合情合理。”王晓说道,“钱伟民的死确实有些不知原由。”
      “那照小张的分析,这案件似乎可以结案了。”郭小北说道。
      “还不能。”王晓摇摇头,“我之前说过了,这些案件,我们只有推断,并没有实际的证据来证实。我们警务人员光靠分析是难以服众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郭小北又问,一张脸都苦哈哈了。陈娇儿又拍了他脑袋一下:“蠢货,你就笨死算了。还能怎么办,找证据呗!”
      “之前丢失的那把匕首我们要想办法找回来,很可能那就是三十年前杀害李啸楠的凶器。”王晓说道,“另外,王喆去李家找一下李国彪,问问赵达的事情。另外之前小张他们找到的那梳妆台里曾经存放过脸皮,那张脸皮去了哪里,眼下我们要抓紧时间找出来。”
      “脸皮我们去找。”张继琛和高楷奕异口同声的说道。王晓看了看两人,点了点头,陈娇儿也说道:“那我再去检测下那抽屉,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
      “好。”王晓点头道,“另外上次局里拿回来的那把匕首也要再检测下,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陈娇儿点点头。
      不多时,张继琛和高楷奕便又一次站在了李啸楠的房间里,不知为何,他们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这间李啸楠的房间里一定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或者说是他们心里想得到的答案。张继琛把手电朝对面的房间照了一下:“之前赵春巧和李宝珠是躲在那边屋里的,那边之前是李啸楠父母住过的。”
      “那间我们之前进去过,保险起见,再查一次。”高楷奕说道,“我去查那间。”张继琛点点头:“有情况喊我。”“行。”两人便一人一间进了屋。
      此时,天色早已变黑,两人手里的手电此时能照亮的范围也有限。再者,这是个旧屋,能见度本来就不算高,外加今夜似乎月亮都有意躲着他们了,忽而出现下,忽而隐了回去。残缺不堪的老宅,大火焚烧之后留下的只有斑驳,被那忽明忽暗的月光一照,在这安静的夜晚一切都显得分外的诡异,让人不禁直打寒战,尤其是这老宅里曾经发生过两起诡异的死人事件。
      很多时候,一件事的发生并不能让人觉得可怕,反倒是那传来传去的时候被人有意无意的添油加醋了之后,才显得分外的恐怖和阴森。
      是夜风带起那沙沙的树叶摩擦声,仿若女子轻柔的哭泣声,那声音显得是那么的无助和彷徨……
      许三娘坐在庭院之中,这里是她最喜欢的地方,一抬头就可以看到那皎洁的月亮。她只身穿着单衣,一脸微笑,淡若清风般的面容此刻在月光下却显得有些苍白和悲哀。
      “夫人。”春喜拿了一件披风给许三娘披了上去,“这夜也深了,院里风大,您还是进屋吧?”
      许三娘微微笑着,说:“无妨。春喜啊,这么晚了,你先去睡了吧。”
      春喜皱了皱眉头,很是不平的说道:“夫人,您这夜夜都那么晚等老爷回来,可老爷几时惦记过您了,依春喜看,您别等了,回屋睡吧。”许三娘对她的言语还是一笑对待:“没事,春喜。我一会就回去睡了,你先回去睡吧,明儿个还要赶早陪我去趟庙里才是。”春喜拗不过许三娘,只好点点头,又把披风给她拉了拉好,这才回身离开。
      许三娘在春喜走了之后没多久便起身返回了屋里,可是她走进屋里,却并没有打算要睡觉的意思,而是慢悠悠地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了下来。铜镜里的她面容显得更为憔悴,只是嘴角一直扬起的笑容显得很诡谲。许三娘一直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久久的,似乎一切都停止了,忽然她的眼神斜了过去,很似诡谲的朝着屋中的一角看了一眼……
      “小张!!”高楷奕的声音出现在张继琛的耳边,张继琛揉着脑袋醒了过来。
      “你可终于醒了。”高楷奕担忧道,“你刚才是怎么了?我喊你半天没反应,过来一看,你竟然晕倒在这梳妆台上,可把我给吓了一跳。掐了你半天人中,才醒过来。”
      张继琛听高楷奕这么一说,顿时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回想了半天,才记起来,自己刚才进门之后,四下看着没什么可疑,便朝床榻这边走了过来,后来外面挂了风,他就注意到梳妆台了,而后——他就不记得了。“我看你脑袋也没有磕着碰着的,应该不会是不小心撞晕的。”高楷奕看了看四周,“还是你这些日子调查的太累了,所以累晕了?”
      张继琛尴尬的笑了笑,赶紧从梳妆台上离开,说道:“不是,不是。我、那个,呵呵。”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而就在这个时候,高楷奕把手电照到了那梳妆台边上,那里有一道缝,似乎有个暗格。
      “好像有个暗格?”高楷奕照着那缝隙,张继琛试着把手伸了进去,发现刚好能伸进去,只是看不到里面了,张继琛凭着记忆摸了半天,发现那缝隙的样式似乎竟然真的是个暗格,他又摸索了一会,那暗格就‘啵’的一声弹开来了,而在里面还放着一个白乎乎的东西。
      “那是什么?”高楷奕奇怪道,张继琛也觉得怪异,便小心的把那白乎乎的东西用两个手指夹了出来。张继琛戴着手套夹着那个白乎乎的东西提到了手电灯下,两人一观察,脸色大变。那东西软软的,感觉应该是被人抓了一把就皱在了一起,又好像是放的时间太长了,有些僵硬了,折叠的地方都打不开,在手电光下,他们在那东西上发现了一些暗红色的斑纹,边缘上还有一些毛发。
      “这个——”
      “不会是——”
      两人错愕半天,想到了同一个名称。高楷奕立即拿出一个塑料封存袋,让张继琛把那东西小心的放了进去,两人立即赶回派出所。
      两人回到派出所的时候,大家都还没有准备睡觉的意思,全都在派出所里待着,有的看卷案,有的站在白板前互相分析着,还有的正在泡咖啡。“我们找到了,脸皮!”两人一进来,就扬着兴奋的笑容,张继琛更是举起手里的那个塑料封存袋向大家喊道,一听到最后两个字,其他人一瞬间都回过头来看向他们。王晓上前接过来一看,便说:“快,送到小陈那边去化验。大福,立即把钱伟民的照片调出来。”
      忙碌了一夜,陈娇儿终于在公鸡叫的第一声里成功的把那东西还了原,那果然是半张人脸皮!
      “我对比过这半张人脸皮和钱伟民的容貌,这半张人脸皮虽然已经腐烂了不少地方,也有被老鼠啃过的痕迹,但是两者直接还是有高达百分之八十的契合度。”陈娇儿指着在投影仪上放出来的两张人脸对比图,“从这个眼窝、嘴角上来判断,和钱伟民的脸部特征基本一致。”
      她的话说完后,众人一阵沉默。王晓开口道:“太好了。那这人脸上可有发现其他的?”
      陈娇儿点了点头:“有。我发现了一些细微的指纹,就是这组指纹,我对比过信息库里的指纹,有一个符合的。”她说到这里,按了一下投影仪的按钮,两个指纹图便出现了,接着又按了一下,在左边的指纹下出现了几个字‘人脸皮上的指纹’,“我发现,这指纹和库里存档的李宝珠的指纹重合度几乎百分之百。”她说着便又按了一下那投影仪上的按钮,右边的那个指纹图下便出现了‘资料库李宝珠’几个字。
      “果然是她。”张继琛暗自说了一句。
      此时,从门外进来两人,是王喆和郭小北,两人也是一脸的兴奋,还有一晚上没睡眼睛四周的疲态,两者虽然矛盾,却也合理。“王头,有情况。”郭小北先开口道,把一袋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我们在曹大秦家附近的下水道里搜索到了这把匕首。”
      “看形状,我们判断应该是把凶器,不知道还能不能检测出什么东西来。”王喆说道。陈娇儿拿过东西,站了起来:“交给我吧。”说罢她就要离开了,王晓此时却开口道:“等等,你已经忙碌了一晚上,还是先睡一觉再做检测吧。”
      “不用。”陈娇儿笑了笑,“检测很快。”
      一小时后,当王晓等人就着派出所厕所里的水龙头洗了洗脸,清醒了一下自己的脑子后,陈娇儿的检测结果也出来了。“我从锈迹中检测到人血的痕迹,再从款式上来说,跟当年曹大秦案里的验尸记录里描述的凶器模样基本一致,所以可以肯定的说,这把就是当年的凶器。”陈娇儿很是肯定说道,“还有一件事,上次从局里拿回来的那把匕首从规格模样上也跟钱伟民脸皮的切口一致,只是我不明白为何只检测到徐小丹的血,却没有钱伟民的血。”
      一连两个惊喜,大家的干劲又大了起来,看来结案的日子指日可待了,只是眼下——“现在我们有充分的证据怀疑李宝珠跟钱伟民一案有关,可以向局里汇报,申请逮捕李宝珠归案了。”王晓说道,“三把匕首两把已经在我们手里,就差一把杀害李啸楠的匕首未找回来,脸皮除了钱伟民的找到了,其他的恐怕没办法再找到了。那么我们就只能握有人证才行了。”
      “那疯婆子疯了这么多年,没那么快能治好吧?”郭小北说道。
      “赵春巧恐怕是指望不上了,我倒觉得可以从李宝珠下手,突破下。”高楷奕说道。
      “李宝珠怎么会想到自杀的?”徐大福问道。
      众人沉思了一下,莫秦说道:“恐怕是她知道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所以一时想不开吧?”
      “这倒是有可能的。”张继琛点点头,“李宝珠这个孩子从出生到现在受到的教育都不是正规的,坑蒙拐骗偷的倒是学了个十成。当知道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心里的打击绝对不小,一下子钻了牛角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没错。”高楷奕说道,“不过这倒不是我们要想的问题,我们得想想怎么从李宝珠口里知道实情。”
      “让她亲口说出杀人经过也是个残忍的事情吧。”陈娇儿苦哈着脸说道。莫秦也狂点头:“说的是啊,这不是更残忍吗?况且李宝珠才十七八岁的,还小呢。”
      说到这里,大家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这对警方来说是必须强迫的,可是对这个孩子来说这不叫强迫,叫残忍至极,那又该如何去证实他们所推断的案件就是真相呢?
      张继琛站在月光之下,他的神色看不出变化,眉宇间也因为连日来的调查而显得有些疲劳,可是此刻的他并不想回屋里去睡觉,他的脑子不断的出现了一个女人的面容,但那并不是佟佩佩,而是——
      张继琛不知道该对谁诉说自己经历过的事情,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感觉真切的见到这个女人了。听另外那个女子喊她‘夫人’的时候,他就已经将她和许三娘划上了等号,或许也只有许三娘才会在这个李家院子里待着,又在那梳妆台前坐着吧?张继琛很奇怪自己怎么会这样奇异的‘梦见’许三娘,这一次他无故晕倒而‘梦见’许三娘,上次则是跑到派出所外面见到‘许三娘’而晕倒,两次都那么的真实,完全不像是做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才让他梦见?可是这真实度让他又再次怀疑是不是真的做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自打从原超手里接手这半脸人案件之后,就经常遇到诡异的事情,难道在这冥冥之中真的有什么事情在左右着他吗?还是说,这世界上真的存在什么不能解释的事情吗?不,不对,张继琛这样告诉自己。之前已经推断出李啸楠、曹大秦、钱伟民都是被人杀死的,所以不存在什么鬼怪一说,而自己遇到的事情,只是个偶然,或者说是个巧合罢了,一定是这样的。
      张继琛甩了甩头,微微叹了口气:“张继琛啊张继琛,你真是白干警察那么久了。”
      “怎么?后悔当警察了啊你?”高楷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继琛回头一看是他,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的事,当警察一直是我小时候就有的心愿。”
      “哦?”高楷奕笑了笑,“看来你这是心愿达成了。”
      “可以这么说。”张继琛点点头,“高警官这么晚还没睡?”
      “哦,我这是看你这么晚还没回来,就出来看下,没想到你站在这赏月啊。”高楷奕也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月亮快圆了,中秋节也要到了。”
      “是啊,希望今年中秋大家能过个好节。”张继琛也抬头看向那月亮。
      “你觉得李宝珠杀害钱伟民的理由会是什么?”高楷奕看着那月亮,忽然问道。
      张继琛愣了下,看了看他,又转过头去,摇了摇头:“说不出来。她杀害钱伟民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那是她的亲生父亲。而且这十七年来,两人根本没有交集的地方,也并不相识。要说理由,恐怕很难定义。”
      “那李鹤留给原超的几句诗词又说明了什么?”高楷奕接着问道。
      张继琛此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们现在走的是原叔调查的路线,至于李鹤前辈为何留下那样的诗句恐怕还不好说。我曾经上网查过,也找过镇上一个退休的老教授,都没有这几句诗词的来源。”
      高楷奕摸了摸下巴:“这李鹤难道还是自己写诗?”
      “写诗?”张继琛也有点怀疑,“那李鹤还是个知识分子。”
      高楷奕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拍了拍张继琛的肩膀,说道:“行了,很晚了。该休息了,明天一早我们还要去省城把李宝珠给带回来。”张继琛看着他进了宿舍楼,自己也是微微呼了口气,看了看头上的月亮,微微一笑,便回了屋去了。
      第二日,除了陈娇儿和王喆,其他人都正装出发去省城医院带李宝珠回郭林乡镇,他们先到了局里拿到了李宝珠的逮捕令,而后和陆南盛联系了一下,便全员前往省城医院。然而在省城医院的时候,他们却得到了通知,李宝珠不能出院。
      王晓几人在医院小会议室里和李宝珠的主治医师顾小盼说起了李宝珠的事。“顾医生,这个女孩是我们调查的案件里的嫌疑人,这是局里发的逮捕令。”王晓拿出那张逮捕令说道。顾小盼却摇了摇头:“王警官,我们也认识很久了,你们说的话我也都信,但是,我是个医生,我认为这个女孩你们真的不能现在就把她带走。她需要接受治疗。”
      “治疗?她到底怎么了?”张继琛开口问道。
      一旁的佟佩佩和陆南盛的脸色显得分外不好,他们已经知道实情,佟佩佩开口说道:“昨天顾医生给宝珠做了一次全身检查,发现她腹部有明显的肿块,怀疑是得了肝硬化,极有可能是肝癌,需要进一步接受检查。”
      “还有,我们检测过她的尿液、血液,发现她的胃也不是很好,应该是长期饮食不当造成的。”顾小盼说道,“听他们说,这个孩子是个乞丐?”
      王晓几人点了点头,王晓说道:“她是我们镇上一个疯婆子养大的孩子,常年在各家乞讨为生。”
      “那就难怪了。”顾小盼说道,“一个疯子带大的孩子身体能好到哪里去。看来我还得安排下精神科的医生给她做一次精神检查。王警官,这事在咱们医院医生说的算,我可不管她是不是凶犯,总之她现在是我的病人,我有义务要把她治好。”
      王晓几人拗不过顾小盼的医生天性,便答应让李宝珠再多留几日,做完检查后再带走。于是,这一行人便分了工,郭小北和陆南盛回郭林乡镇去同王喆处理下案件后续工作,莫秦和高楷奕则要去局里向上级汇报案情,王晓也跟着两人一同前去,而剩下的张继琛、徐大福则留在医院里照看李宝珠。
      两人和佟佩佩站在玻璃窗外,看着里面医生给李宝珠做各种检查,都沉默不语。“宝珠这孩子太可怜了。”佟佩佩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可不是吗。”徐大福也同感道,“我孩子要是一顿饭不好好吃,我老婆都急死了。李宝珠这孩子还跟着疯婆子生活了十七年,可怜。”
      “各有各的命吧,只能这么说了。”张继琛忽然有感而发道,“当年许三娘死的也很可怜,可是那也已成定局,没人可以改变许三娘的命运。李宝珠当年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带走卖掉后吃尽了苦楚,最后自己亲手害死了自己的父亲,这是钱伟民的报应,而李宝珠犯了杀人罪,最后恶疾缠身,这也是报应。”
      “小张。”徐大福看了看张继琛,奇怪道,“你今儿个说话怎么跟个算命的一样?你不是不信这些的吗?”
      张继琛听到他这么说,不禁在内心里苦笑了下:这事,还真的不得不让他去相信,正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再说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这不得不让他打破自己的马克思世界观,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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