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穷途末路》速打水

2、3~后记

　　【三】
　　在鱼龙混杂的短册街，一两个打扮怪异的人并不显眼。
　　鼬掀开门帘出现，你已经在街上等候多时了，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纸袋子——丸子串。
　　你最新的战利品。
　　从某一天起，你突然迷上了收集甜品，发现至今已经逢店必入。鼬一开始只是怀疑，后来也猜到了你讨好的意图，奈何你就是不点破，他也只能坦然受之了。
　　那些战利品往往只能深夜人静的荒郊野地里享用，但两个人都不介意。冉冉篝火吞没了无数竹签。
　　谁都需要一点补偿。
　　组织的计划依旧条不紊地进行。战斗中的你更加主动了，露宿会把更好的位置让给搭档，甚至包揽起了二人的生活琐事。
　　人情总是要还，但是那都只是借口。
　　真正的原因是，你变了，时而忐忑不安，恍然若失。只有鼬偶尔的道谢能为你带来些许踏实。
　　白天里背对着你走在身前，夜晚的鼬倚靠着树干浅眠，梦中无意识地皱着眉，黑长的睫毛轻微颤动。
　　火光照耀在冰冷的护额上，你很想替他解下来，却总是伸不出手。
　　空中流淌着漫漫银河，空寂而荒凉。
　　前不久的集会上，角都再次宣布干掉了搭档。介于你最不容易被打死（加上其它的原因），佩恩决定把你塞过去当替补。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你没再感到紧张，甚至有些好笑……
　　直到你严词声明每天都会大手大脚地花钱，角都扬言要砍了你的手，蝎威胁杀掉所有吵闹的人，这才让佩恩意识到了问题。
　　组织还需要你们，不能伤了和气。
　　如此看来，你和鼬的搭档显得更加不易了。
　　那之后，组织吸纳了飞段，作业变得明目张胆了起来。背叛组织的大蛇丸也袭击了木叶，三代火影陨落，时局陷入了混乱。
　　鼬表达了要回村子的想法，你也没有多言。实际你也想去那里一趟，亲眼见证那个“特别”的地方。
　　木叶村内，你照例躲在兜帽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观察街头巷尾。
　　排档，花坊，居酒屋；垂挂的电线连接着一栋栋居民楼；街道上熟人相遇，礼貌地打招呼。
　　确实和之前到过的地方有所不同，却指不出是哪里。
　　“……天气不错。”
　　满怀失望，你不再流连风景。
　　为了在木叶的忍者前上演一出好戏，鼬露出了你没见过的一面。
　　平时沉默寡言的人突然话多了起来，满嘴怪异反常的言论，让你感到了源源不断的荒谬。明明是亲弟弟却对哥哥一无所知，莫不是天下最匪夷所思的事。
　　最后他连续动用了两次月读和一次天照，不得不在出村后接受了紧急治疗。
　　只是他一个人的话，你绝望地发现，你一点都不在乎了。
　　从那次摄取过度起，鼬变得更冷漠了。
　　“选错路了……”
　　二人来到一道深渊前，你犹自感慨。
　　“只知道一味地走下去，却不知道会走到哪里……不是愚蠢吗？”
　　鼬没有发表意见，只是与你擦肩而过，纵身而下。
　　深吸一口气，你自嘲地笑了笑，跟随他迈向了空中——失去重力，万丈悬崖在眼前晃过，你疲惫地闭上眼睛。直到一群聚拢来的乌鸦包围住你，拖着你轻盈落地。
　　崖下是一片不可思议的平原……
　　空旷无垠，露水晶莹，草波荡漾。鼬的背影融入了阳光，模糊不清，分不清虚幻与真实。
　　不知受到什么的驱使，你慢慢地走上前……从身后抱住了他。
　　鼬无言地垂下头，意外没有抗拒。
　　他的身上浸透着矛盾的气味，硝烟和雨水，苦涩与温馨；近在咫尺，传递着柔和的温暖。前额抵着他的后背，你陷入了重重幻想。
　　“静……”
　　“嗯？”
　　“该走了。”
　　心脏猛地收缩。
　　“即使这有别人？”你极力压制着不甘，“即便只是现在？”
　　鼬没有立刻回答，似乎自己也不清楚答案。
　　“……对不起。”
　　最后还是。
　　“没关系啊……”你有些慌神，“我什么都不想要，所以……再等一会儿。”
　　说着违心的话，此时此刻你却无比清明——你变得贪婪了，想要更多、贴得更近，想要一个奇迹。
　　他沉默了半晌，从身前握住了你的手。
　　炙热的温度让你心房震颤。
　　蜻蜓振翅低飞，花粉跳跃，天空浮云的纹理清晰可见。
　　决堤倾泻的绝望让你彻底地认清，到此为止了。你们安静地依偎着。

　　【四】
　　事态急转直下。
　　鼬开始拒绝接受救治，对你置之不理，擅自行动，用一切恶劣的手段来表现对你的疏远。不久以后，你们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胸口仿佛滋生了一个不断扩大的黑洞，你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一忍再忍着。
　　不该发生的事终究是发生了……
　　你爱上了你的搭档，而对方心思细腻，很早就有所察觉了。
　　这次的转变仿佛受到了什么的催化，你不敢多想，只是义无反顾地投入于自己的计划。
　　与此同时，鼬的病情再次恶化了。眼周的经络逐步坏死，药物副作用侵蚀着骨骼和内脏，你甚至怀疑他迟早会变成一具空壳，在你眼前灰飞烟灭。
　　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了推开你的手，径自离你而去。
　　任务的负荷进一步加重。自从青玉组成功捕捉一尾，组织一夜间暴露在了聚光灯下，成为了忍界公敌。二尾闪电般地沦陷，三尾也受到了控制，你们顺利地完成了四尾任务，带回了濒死的人柱力。
　　时至今日，你的存在终于显露了意义——像你的保证一样，漩涡族的血迹能够很好地追踪和控制尾兽，大幅度缩短任务时间。封印也进行得十分顺畅，朱南组在首领的指使下加紧了行程，赶往泷隐回收七尾。
　　路上鼬一直不在状态。
　　有消息传来，佐助杀死了大蛇丸。
　　单就私心来讲，你很想亲自带回七尾。可就在关键的时候，你犹豫了。
　　明明已经杀了那么多人，贡献了自己的全部，现在的你却举棋不定，全然将理智抛在了脑后。
　　你很清楚，鼬就快要撑不住了。他也知道你清楚，却依旧面色如常。
　　轰鸣的大瀑布前，你拦住了他的去路。
　　“我一个人去。”
　　他冷眼望着你。
　　“……这是什么意思？”
　　“我一个人进去，你在外面守着——方便互相照应。”
　　鼬的态度让你很不服气，不想承认自己对他的事在意，偏偏又不能无动于衷。
　　勾玉回转的眼底毫无温度，隐约晃过了一丝轻蔑。待你回过神来，对面的人化作了四散的乌鸦。
　　只留下一句空荡荡的话：
　　“那好，你留下吧。”
　　……
　　……
　　大雨瓢泼。
　　房间里，鼬在剧烈地咳嗽。你攥着门把手，内心煎熬。
　　记忆的漩涡威胁着将你吞没，往事历历在目。
　　“为什么要信任我？”
　　“对不起，我刚才——”
　　“你说什么？……你喜欢丸子？”
　　“世界和平吗。那种事我不感兴趣。”
　　“……为什么笑了？”
　　“天亮了。”
　　“雨停了，走吧。”
　　……
　　在阻止自己之前，你走进了他的房间。
　　鼬的病情危笃，空气中弥漫着的血的气味，让你鼻子一皱。
　　“鼬……”
　　你坐在身边，他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发病的鼬呼吸急促不匀，黏着发丝的脸上尤为惨白，眼神幽亮而涣散。四周一片狼藉。
　　“放弃吧，这样是撑不过今晚的。”
　　你拿开了他捂在嘴上的手，爱怜地擦去血污，随即颤抖着俯身上前，在他的耳边喃喃低语：
　　“……我知道的哦。你真的、真的是个温柔的人。”
　　一瞬的呼吸停滞，时间仿佛静止了。
　　鼬缓缓把手伸向你的腰间，似乎要拥你入怀，却猛地咬上了你的脖子
　　头磕到床框上，你被他按倒压在了身下。
　　吐息紊乱。
　　在濒死之际，你成为了鼬与世间唯一的联系。他不得已选择了放纵。
　　身体间紧密的摩研让你们同时感到了异样。你忍不住哼出声来，对方也身形一僵，暗抽了口气。力气如退去的潮水般流失，胸口却有什么涌溢而出，焦躁地寻找着释放的途径。
　　一番徒劳的撕扯后，你依旧动弹不得，接受着鼬的钳制摆布。费力地把手伸向身后，你摸到了一柄苦无，嘴角浮现出了疯狂。
　　血、汗、泪、涎，融混发酵，稠密而浓烈。
　　眼底的绯红尽数散去，现在的鼬只是位普通的、很好看的……你爱上的男人。
　　你试着吻了上去，他却拒绝地偏过头，一缕黑发扫过的你的锁骨，警告性地继续着噬咬。
　　越是忍痛呜咽，越是招致更多的粗暴对待，就像他非要向你证实你的错误不可。不过你早就知道了，黎明之前你们都会受伤——你们就快疯掉了。
　　变得只知道在对方身上肆意索取了。
　　那个滚烫的地方抵上肌肤，你狠狠打了个颤。
　　身体再无间隙，你抓着他的手臂，完完全全地接受了他。摒弃了谎言和遮掩，你们只剩下了心意相通，彼此之间澄澈透明。漆黑的马尾已在不知何时散落，混掺着一瀑鲜红的长发，在狂风暴雨中绽放莲华。
　　鼬伸手抚上你的脸颊。一道苍茫的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他的表情——
　　一笑写尽了世间的温柔。
　　他在用微笑传递着自己的疲惫，以及表达对你深深的歉意。
　　饱含的的泪水无声滑落，你颤栗着伸出手，把他拉向了自己身旁。
　　只盼望……多给你们一点时间，哪怕得不到永远……
　　翻身在上，身体里的鼬终于突破了最后的屏障，不知进入了多深。你再也没了思考的能力。
　　如果明天注定万劫不复——
　　那么，就在这里燃烧殆尽吧！！！
　　这就是回荡在你脑海里的，雷霆万钧之下最后的哭号。

　　【五】
　　雨终于停了。
　　晨曦安详地洒下，鼬阖着眼睛，胸口的起伏微不可查。
　　乍看上去就像是死人一样。
　　直到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后背，你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泣不成声。
　　“为什么，”你机械地重复着这话，绝望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什么也抓不住了。
　　所以说，为什么不敢松手。

　　【后记】
　　一切始于一个无辜的愿望。
　　那个愿望生根发芽，成长为一片阴森茂密的森林，用点点荧光蛊惑着你深入，迷失自我。
　　你只是想回家，找回那个属于你的世界。那里有疼爱你的父母，守候你的兄弟姐妹；有华灯璀璨，川流不息；有法律制裁罪犯，有道德约束人心。
　　唯独没有那个人。
　　或许那个人并不爱你；或许他怜悯你的处境；或许他也迷路了。
　　只有你最清楚，其间的痛苦何等刻骨铭心。
　　锁链从魔像的内部伸出，一条条地戳进你的身体，你却浑然不觉，只剩下麻木与惘然。
　　“可恶！你在做什么——！？”
　　察觉了魔像的动向，绝从地底钻了出来。可惜，为时已晚了。
　　从上缴的鲛肌开始，你一直在不着痕迹地将往尾兽中注入自己的查克拉，等得就是今天的机会。明面上的首领佩恩在和木叶战斗，而那也将是他最后的一战。
　　“如果现在杀了我，计划就前功尽弃了。”
　　蓬勃的力量在你的体内涌动，看七只尾兽只是开始，你还需要一双眼睛。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成为神……创建自己的世界。”
　　绝陷入了沉默。
　　最后，连它都信以为真了。
　　在绝的暗中帮助下，你杀了小南、邀请你入伙的带土，抢走了轮回眼，又为剩余的尾兽发动了战争。
　　立于忍界之巅，你摧毁了曾经的容身之处，斩断了和世界所有的联系，终于得以释怀。逝者已矣，鼬对你的想法已经不重要了；他按着自己的信念走到了最后，没有留下遗憾，如此而已。
　　盛大的终章之前，你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打开了通往异空间的大门。
　　然后一个人、孤零零、灰溜溜地……逃跑了。
　　背后是无尽的荒芜，身前仍是茫茫未知。
　　内心却早已沉浸在了美好的回忆中，悄悄地锁上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