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疏浅浅

30、chapter 25

　　川一坐在黑色轿车内，揉揉额角，疲惫地向后靠在靠背上。
　　手冢……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连再见都不愿对我说？
　　你是有什么原因的吗？
　　被人隐瞒的滋味，真的是不好受……

　　“川一少爷，到了。”
　　川一睁开眼，看着小原深三郎恭敬地拉开车门，冷哼了声后走下车。而在他面前的，是一栋豪华的白色别墅，门口两边各站立着两名保安和一名侍者。
　　“川一少爷，请进吧。”
　　抿抿唇，川一跟着小原深三郎走进了华丽的金色大门。
　　“少爷好！”
　　川一黑着脸穿过两旁90°弯腰的众人，双手紧握成拳。
　　领路的小原深三郎看着身边美丽纤细的少年，似乎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在一扇黑色雕花门前停住了脚步。
　　“川一少爷，老爷在里面等着您。”
　　“爷——加藤藩士？”川一惊了一惊，看向小原深三郎，“你说加藤藩士从京都赶到这里来？”
　　“是的。”小原深三郎的表情依旧古井无波，只是程式化地向川一回话：“老爷将手中的事务暂时交给真一少爷，于今早到达了东京。”
　　“……真一果然回来了。”
　　小原深三郎没有再回答川一的话，而是微躬着腰向后退了两步，“川一少爷，请进去吧。”
　　川一看着面前的黑色雕花门，深吸一口气，缓缓地伸出了颤抖的右手。

　　川一脚步沉重地走进房间，房间的窗帘没有拉开，桌上只有一盏台灯在晃悠悠地闪着光。而桌后，一个看不清脸的老者泰然坐在办公椅上。
　　“加藤藩士……”
　　加藤京一把双手搭在桌子上，身体向前倾，灯光照出他的脸——苍白，而又坚韧。
　　他已经很老了。
　　多年的大权在握给了他无上荣耀，也给了他破败病弱的身体，而顽固好强的性格又造成了他现在亲人多数离散的局面。
　　“川一。”加藤京一缓缓开口，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可泯灭的傲气，“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未能坚持过三个月。”
　　川一低眉，坐在加藤京一的对面，倔强得不去看他，“我明白。你不是就要我去冰帝吗？我会去的。”
　　加藤京一眯了眯锐利的双眼，略带嘲讽地开口：“你以为我这么冒险和你签订契约就只是为了让你转学？”
　　川一的眼皮微跳，一丝不详浮上心头。“你想要怎么样？”
　　“进入冰帝是其次，最主要的，我要你恢复女装，与迹部家族或忍足家族的继承人拉近关系。”
　　川一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语调也愈加冰冷，“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接近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你想拿我做两个家族联姻的筹码吗？！”
　　“并不是筹码。”加藤京一又靠回椅背上，阴影遮盖了他的脸，“我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两个家族的继承人，你总会有一个较有好感。况且，加藤财团的继承人已经不需要你了。”
　　“因为真一回来了？”
　　“是，真一这次回来，他改变了很多。”加藤京一似乎叹了一口气，接着道：“现在的他，比你更适合继承人的位置。”
　　川一突然愠怒地从椅子上站起，把双手撑在桌子上，无法控制地大吼：“可是当初你明明答应了把真一送去英国，为什么又让他回来！”
　　“我们只约定了把他送去国外，并没有说不准他回来。”
　　“哼，那我这半年来唯你命是从算什么？”川一冰冷地看着阴影中的加藤京一，一丝火药味在空气中蔓延，“现在真一回来了，你以为我还会傻到听你的话把自己的一生奉献出去？做梦！”
　　川一狠狠地握了握拳，转身向门外走去，却被身后一个嘶哑的声音阻断了脚步。
　　“你不再在乎你的母亲了吗？还有——那个叫手冢国光的男孩，似乎也和你关系匪浅吧？”
　　川一的瞳孔紧缩，猛地转过身，“你威胁我？！”
　　“不，我是在劝阻。你的母亲病情刚控制住，现在转移的话，不知会出什么岔子，至于那个男孩子——我只是想说，他们一家都是好人。”
　　房间一下子静默下来，川一咬紧牙，胸口因激动而传来不正常的刺痛。
　　片刻后，川一终于闭上眼，语气疲惫的开口。
　　“我答应了。”

　　——“那么从这一刻起，川一，你不再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