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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公子有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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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还是那和煦的笑。冬青也附和着挤出笑来。现在这苏岑还不清楚底细,不能贸然相信,而且这人明明是心中盘算着什么却还是一副风轻云淡模样,可见要么真是个不管事的富家公子,要么就是城府太深,让人捉摸不透...冬青思忖道,还是小心为妙,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冬青收了收心神。“你这女孩子真是好生奇怪,换做其他女子见了我,定会面红心跳,话都是讲不清的,看来那青渊道人教导有方啊。”刚刚被这苏公子试探过一次的冬青心底已打定了主意:此人有毒!信不得!“苏公子可曾有过耳疾?”冬青不答反问,“苏某不曾有过。”苏岑饶有兴味地答道。冬青:“在下依稀记得方才回答过苏公子了,若公子此番是为了羞辱为难冬青,那冬青定是不会这么容易放弃的。”身旁的人静了顷刻突然咯咯笑了起来,“你这小儿郎当真是可爱得紧啊,好了我不寻你开心就是了。不过就算你不是女子,一般年少的少年见了我也应是挪不动步子的,你怎么会如此冷漠?”这时冬青努力维持的平静表情总算有了一丝裂痕,苏岑见她此状便笑得花枝乱颤,笑得竟捂住了肚子,完全失了方才那翩翩公子的气态,他爽朗的笑声传出去老远。冬青见状紧紧握住了袖中的小拳头,心中愤愤道:这当真是苏家名气最盛受尽世人艳羡的苏赪?画扇君?我今日,大概是遇到假的画扇君了?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不妥,苏赪从腰间抽出一柄桃木掐扇摇开掩了面,让人讶异的是那柄桃木扇上只一个龙飞凤舞的“画”字,跟妖艳的苏岑怎么看怎么不搭。冬青面色已恢复如常。
“不过你一个十六七岁少年怎么生得如此娇俏,不像少年郎该有的模样,倒像个女子。”苏岑揶揄道。“彼此彼此!画扇君你也生得十!分!娇!俏!”听了这话苏岑的双肩又开始不可抑制地抖动起来,“那苏某就将泽离此言当作夸奖了。”之后冬青便一路无言,但苏赪却叽叽喳喳了一路,杏林中不时传出苏岑爽朗的笑声。冬青心道:说好的世家公子呢,怎会如此放诞无礼简直无赖!冬青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遇到假的苏赪了。这杏林也是真的大,林中小径弯弯绕绕,让两人走了好一会儿。走到杏园的尽头,前方是一座秀气的木桥,桥上刻有神兽白泽的图纹,桥下的水中小荷才露尖尖角。这旁系的府邸竟也是如此气派嗬。虽然这十几年来一直和自己师傅待在归魂谷基本没有出过谷,没见过设么大世面,但冬青此次到了苏府,倒不至于丢人。“表兄,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在玄都亭接待前来的宾客吗..”迎面而来一个弱冠男子,明眸皓齿,腰际坠一环玉。那少年话未尽,注意到苏赪身旁的冬青,问道:“这位是...”“这位便是叔父一直念叨的他的那位道人好友的爱徒,”苏赪扫了冬青一眼,又继续道,“名唤冬青。”冬青闻言一揖,道:“在下正是江氏冬青。”那少年回以长揖,不等他说话,苏赪便对冬青道:“此乃我叔父苏瞻次子苏铮严,叫他苏二便是。”苏二挠挠头,道:“我父亲遣了小童来寻表兄你,没想被我先找到。”苏赪没问原由,迈步走开。
到了正堂,堂中坐了许多人,大都是些颇有风度的成年男子。苏赪向着主位上的人行过礼之后,便道:“江氏冬青我已领来。”话毕就落了座。冬青上前一步行礼道:“在下江冬青,青渊之徒,见过苏家主。”只见主位上那人眼睛一亮,笑着问:“你师父这些年在归魂谷过得如何,可曾提起过我或者是出过谷打探过我的消息?”冬青略一思索,师傅是提起过苏瞻。提起也不过是寥寥几句,可为何这苏瞻对她师傅这么有兴趣,二人虽说是年岁相当,但他俩不同门,这些年来一直是一南一北,只怕是只有年少时打过不少交道,怪不得那老头带她来苏府。她答“师傅是提起过,但这十几年来不曾出过谷,其他的冬青就不是很清楚了。”余音未落,冬青一不小心瞄到旁边的苏赪正笑眯眯的盯着她!!!!吓得她急忙收回目光。冬青注意到苏瞻的眼神中好似少了刚才的期盼,“罢了--”冬青只见苏瞻嘴唇一开一合,吐出这两个字。
说起自己的师傅,虽说容貌上好似一个老头,头发花白,但他不过才三十五六,自己虽说问过,但那老头从来都不说。谷中除了她和青渊,就只有一头名唤香菊的黑牛,自己自打懂事以来就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落得跟香菊一般的下场。香菊名字的由来不过是因为当其还是一头小牛犊时偷吃了青渊院旁的一簇菊花,而冬青是被青渊捡回来的。在十七年的一个冬夜,青渊在归魂谷的一棵冬青树下捡到了裹在襁褓中熟睡的冬青,命名冬青,一养就养了十几年。青渊待冬青很好,偶尔也会捉弄下她,干的都是将冬青自己调制的胭脂藏在香菊的草料里,或者是在夜半时分将冬青留了快十年的长发减掉一截害的一向沉稳的冬青第二天哭红了眼睛诸如此类的事,每每这时冬青都萌生出掐死他的冲动。不过冬青还是承认自家师傅面容生得还算清秀,就是年纪轻轻白了头发。不过他此次出谷竟是认真易了容,将自己扮成真真一个老头的模样,就是冬青也搞不太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冬青刚落座,就看见苏赪还饶有兴味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