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初见阿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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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阿嘉妈托人来告诉我们，她出院了，阿嘉也回来了。
我们又骑电动去阿嘉家。这次我坚持不要大大载我，一个人骑了一辆。为此这两天我一人到偏僻的道路上练习了好久。
大大笑笑：“挺有志气的吗？这么快就学会了？”
“电动又没什么难的。”
“我发现你每天晚上都睡得好早啊。好像不到十点吧，你的房间就关灯了？”
我们骑得很慢，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对呀，我是睡得早，一向是这样啦。老年人嘛。”我自嘲地笑笑。
“老年人？你多大了？哈哈。”大大笑出了声。
“三十好几了。快三十五岁了。”
“那也不用说得这么夸张吧。”
“小朋友，你语文课有好好学吗？修辞你懂不懂？”
“哎，你知道，我们民宿转个弯过去就是垦丁大街吗？你不会连垦丁夜市都没听过吧？很多陆客来都会去看看，怎么也没见你去过。也就几十米路吧。”
“垦丁夜市我当然知道了。有机会我会去的。近是近，怎么也有几百米吧？看来你数学也没有好好学。莫非你只有音乐课好好上了？”
我反过来调侃她。大大是个音乐老师，在垦丁小学教书。白天里她有时就会去上课。只是音乐排课很少，所以她才有很多的时间帮妈妈照看民宿。
“有机会？你很忙么？”看我不说了，她又想起来：“我数学是不大好。”
很快到了阿嘉家。我们停好电动车，大大老远就喊：“阿姨，阿嘉回来了？”
阿嘉妈妈迎出来：“大大，你们来了？阿嘉回来了。”
大大道：“阿姨，你的身体好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
阿嘉妈道：“其实没什么啦，我的病住院也没有用，多调养调养就是啦。就是当时难受，当天晚上我就想回家了，医院里待着好难过。”
“阿嘉回来了？”
“回来了，昨天就回来了。”
“大大，这位是？上次的事还没有谢谢他。”阿嘉妈对着我问道。
“哦，这位是大陆来的宋先生，他是阿嘉的fans，专门跑过来找阿嘉的啦。”
阿嘉妈妈听了大大的话很开心。“哦，宋先生，上次谢谢你帮忙啦。你来找阿嘉的？他在楼上，我喊他下楼。”
“阿姨，您太客气了，这个忙是谁见了都要帮的了。谢谢你。”
“阿嘉，有客人来了，你来！”阿嘉妈对着楼上喊道。
阿嘉面无表情的走下楼，看起来有点无精打采。如果不是妈妈突然生病，洪主席打电话给他，他可能还要晚几天再回恒春。
“阿嘉，这位是宋先生，你过来见见。前几天多亏他和大大把我送到了医院。”
阿嘉走过来，有气无力道：“宋先生，谢谢你。”他的胡子刚刮过，但面容依然显得有些憔悴。
这平淡的一声招呼，我却显得惊喜异常：“阿嘉，真的是你！你太客气了，叫我小宋就好了。那都是我应该做的。”尽管专辑里和自传里都有阿嘉的照片，可这是真人啊，俗人都会掩饰不住兴奋的。
阿嘉大概也多少年没有碰到过像样的粉丝了，似乎被我的热情感染了，眼神里闪过一丝神采。
阿嘉妈妈高兴地说：“小宋，你是阿嘉的歌迷？你们多聊聊。你也喜欢唱歌？”
我点点头：“阿嘉的歌我经常听，差不多都会唱。”
“是吗？”阿嘉妈更加喜笑颜开，“你唱一个我听听？”
“妈，哪有客人刚来，就拉着别人唱歌的？”阿嘉嗔怪道。
“这有什么？是不是，小宋？”
“是，唱几句没什么。可是我唱的比阿嘉差好多？”
“没事，你唱吧。肯定好听。”
我又兴奋起来，你知道在偶像面前唱他的歌是一种怎样的感觉，竟有些跃跃欲试。
“如果海会说话，如果风爱上砂，如果……”
“好，好，唱的真好。”我哼了几句国境之南，阿嘉妈妈兴奋地拍手叫好。
“小宋，你比阿嘉唱的还好听哪。”阿嘉妈恭维道。
“阿姨，你这，我都不好意思说话了。”
“哈哈。行，阿嘉，你们多聊聊。”
然而阿嘉眼里那曾经一闪而过的神采没有了。他对跟一个陌生人聊天并没有很大的热情，哪怕这人是所谓的粉丝。他的脸上出现不耐烦的神情，而我对此不可能视而不见。这个时候，我不可能去问他这些年为什么没出新歌，究竟都在忙些什么这类的问题。我们甚至连寒暄客套的话都挤不出来。
阿嘉妈妈似乎也感受到了客厅里谈话气氛的尴尬。
“阿嘉昨天刚回来，可能有点累吧。你上楼休息吧？”她出来解围道。
阿嘉回到楼上去，阿嘉妈一人在客厅招呼我和大大。
大大轻声问道：“阿姨，阿嘉的离婚手续办好了？”
阿嘉妈点点头：“一周前已经办好了。阿嘉待在台北就是整理一些东西。”
大大道：“整理东西？阿嘉东西很多吗？都已经搬回来了？”
阿嘉妈道：“我也不晓得，其实也没几个箱子，干嘛要整理那么多时间，都搬回来了。”
我想，阿嘉应该不但是整理东西，主要是在整理心情吧。
我问道：“为什么要离婚呀？阿嘉和友子小姐不是感情很好吗？”
这是一直藏在我心里想要问的问题，现在终于有机会问出来。我知道阿嘉事业不顺会让两人生活产生磕碰和矛盾，但还是难以相信曾经那么好的一段感情，会被这些外在的东西轻易打败，感情就是这么脆弱的一件事？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阿嘉事业不顺利，他们生活有矛盾了。”大大纳罕道。她对我重复问她答过的问题有点不满意。
“是，这我知道，可是究竟多大的矛盾啊？要闹到离婚的地步？”
阿嘉妈显得吞吞吐吐的，在犹豫是不是要说什么。末了，她似乎横下心。
“友子出轨了。”
接下来客厅里是一阵沉默。我和大大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说些什么安慰阿嘉妈还是别的什么，也许人家并不需要无意义的安慰，说不好反而会起到反作用。我们都被这件事震惊到了。
阿嘉妈继续道：“这件事我也是前两周才知道，否则我不会同意他们离婚的。大大你知道，友子那女孩我也很喜欢的。可是，出了这种事，没办法了。哎。”
我心里有些愧疚，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听下去，听别人揭伤疤似乎是件很没品的事。可是，好奇心又让我盼望，阿嘉妈能多讲点。
“这件事阿嘉应该也是很不愿意告诉我，因为我一直反对他们离婚，甚至还跑到台北去阻止他们，阿嘉应该是迫不得已才说的。”
阿嘉妈不觉中竟有点哽咽，眼眶微微泛红，显然，想起儿子的境遇又让她感到伤心，感同身受了。
我们都不好意思再继续打听了。大大道：“阿姨，您病刚好，多休息休息吧。我们改天再来看你。”
阿嘉妈点点头：“宋先生，有空常来坐。”
我点点头：“谢谢阿姨。您歇着吧。”
阿嘉在楼上隐约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他对自己的母亲极为光火。在客人离开后，阿嘉大发雷霆：“妈，这是我的隐私呀，你怎么什么都跟别人说？跟大大说也就罢了，还当着一个陌生人。”
“宋先生也算救过我呀，没什么的。”
“没什么？妈！您儿子，我，是个男人啊。能给我留点尊严吗？啊？”阿嘉说到激动处，几乎带点咆哮，又有点想哭。
他终于忍不住哭了。哭出了声音。越哭越伤感，越难以自已。于是一个奔四的男人就这样在母亲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这件事是后来阿嘉妈跟大大说起，大大又告诉我的。
阿嘉之所以这么激动，这么伤心，还有一个原因，连他妈妈也不知道。回到恒春后，他收到了带给他耻辱的那个男人发给他的一封Email。
那人姓张， Email的内容是：真是一对又臭又硬的货。友子这个破鞋老子就是上过了，现在不要了。你再去捡吧。
这些，又是哪个男人能忍受的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初见阿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