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真相的前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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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态度，告诉我们，那晚你看见了什么。”
屋外不时有两道闪电划过阴沉的夜空，清凉的雨滴淅淅沥沥落在高墙的铁丝网上，一朵小花从砖缝里野蛮生长出来。
幽暗的暖黄灯光下，灿灿双手被铁环牢牢固定在桌子上，四周站满了荷枪实弹的警察。对她进行问询的，是一名看上去有些苍老的警官。
灿灿流露出与面对李若雨时不同的神情，“警官，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还需要再重复一遍么？” “李小姐一直想要带你去德国治疗，看来你们感情一定很好了。”
“我们并不熟悉，也许你应该去问问她。”
警官理了理文件，漫不经心地说道，“酒店发生杀人案的当晚，你是最先目睹现场的人，按照你的说法，凶手似乎从窗户已经逃跑，你也并没有看见凶手的模样。”
“我只是看见窗口大敞开晃动着，并不确定是否有人跳下去。”
“哦，是么？”警官合上了文件夹，眯着眼问道，“那是什么让你受到了如此大的惊吓呢？”
“我只是吓着了，警官。” “案发的前一晚，你又在做什么呢？”
“和家人在一起。” “你回答得倒挺快。”
“我们做服务员的记性都不错，警官。”灿灿晃了晃手臂，被锢住双手让她有些不太自在。 “在案发的前一晚，本市也发生了一起谋杀，两起事件的手法很相似——都很残忍。”
“您不会认为我是凶手吧，我总得有动机不是。”灿灿环顾了一下四周的警察。
警官凑近了笑着说道，“当然只是怀疑，但是这满屋子的警察站在这里，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警官似乎看出了灿灿眼神中闪过的一丝杀气，说道，“德国的特战队员听说牺牲了不少。” “……”
审讯室里沉默许久，只有交换空气的风扇在吱吱呀呀转着，搅动着屋子里的光影。
警官站了起来，“我就明说了吧，那一晚我们调查了所有监控和脚印、指纹，都没有任何发现，而因为一些原因，我们与德国的有关部门建立了合作，没想到德国方面与此有关的人员都一一失踪了。”
“与我并没有关系。”灿灿的十根手指微微颤动起来。
“直到你的朋友李小姐来看望你时，她的一席话倒是提醒了我，她说，‘这一切都太诡异了，好像是鬼魂在暗中作祟。’我想我们已经知道了一些答案。”
“你们不是警察吧。”灿灿冷笑了一声。
“你倒是挺聪明，不过我们主管一些事物的安全性，也可以称呼我们是某些方面的安全警察。”警官踱到灿灿身旁，弯下腰说道。
“￥%63%^。”灿灿嘴里冒出了一些不知所云的语言。
“你看，坦诚相待才是极好的。”警官使了个眼色，要旁边的特警来打开手铐，“我们该走了。”
“好了，游戏开始了。”灿灿说完这句，猛然间轻松挣脱开桌上的铁铐。整个屋子穿着特警衣服的人都拿枪瞄向了她。
“不要不自量力。”她眼神中瞬间胀满红色的血丝，似乎将要溢出来。左手抓起警官的手，轻轻一扔，警官便被甩到了两米外的墙上。
就在所有人打开保险即将开枪时，灿灿的身体变成了青色，一股气场涌出她的身体，气浪直接震晕了在场的所有人。随后，她纵身一跃，飞身跳出了窗户。
窗外，研究中心的路灯被一一打碎，狂风无情地刮了进来，墙角下的警官忍着疼痛站了起来，幽暗的月光缓缓照清他的脸——老张。
“暴风雨要来了。”老张连拿枪的气力都没有了，跌坐下去，陷入了昏迷。
时间回到了几天前，此时，老张正坐在尤文的小屋里喝着咖啡。
“这个箱子里一共有三管药剂，每月服用一次即可。”老张说道。 “那么我的，，病，能根治么？”
老张吹了吹咖啡，“也许可以，但是现在不行。” “为什么？”
“我们并不想将你牵扯进来。” “你那天提起了我的姐姐？”
“我和李先生都知道此事，李先生很早之前甚至还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尤文点了点头，也有些疑惑。尤文的姐姐在很早之前便被父亲送去了欧洲念书，不久父亲病重故去，姐姐却也少有音信。“你的一面之缘指的是？”
“啊，那是很久远之前的事了。对了，那天也是你出生的日子，你姐姐还很小，却很漂亮，听李经理讲，那时她捧了一束向日葵…”老张讲起二十几年前的往事。
“这事我倒是听若雨说起过，原来那个捧花的女孩就是我的姐姐？我和若雨是同一天出生的？”尤文起了疑惑，按道理若雨已经快三十了，应当比自己大，怎么会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那若雨和我…？” “若雨和你同龄，只是户口在年龄上多报了几岁，为了学业，你了解的。”
“哦…那倒是很有缘分，”尤文心里有些窃喜，若雨并不比自己大，而自己喜欢年龄小一些的…等等，我怎么会喜欢，不，我只是有些欣赏若雨罢了…真的是这样么…
“我该走了。”老张站起身来。 “这种药还可以多给一些么？”尤文指了指箱子里的蓝色药剂。
“很抱歉，连这三支都已经来之不易了。你要好好珍惜！”
尤文起身与他握了握手。“是那张名片么？” “什么？” “上次你给的名片，定位了我的位置。”
老张露出善意的微笑，戴上黑色礼帽走了。
李若雨在办公室里啜着美式，望着窗外的楼厦。她心里回想着和尤文在一起游玩的场景，回想起尤文身上淡淡的烟味，回想起他永远洗不干净的白衬衣领口，和一双永远清澈透亮的眸子。
正想着，电话响了，是郑梓军打来的。“李总，邵经理在么，我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找他。”
李若雨有些生气地说道，“郑经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朝你的上司要你的下属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郑梓军很震惊地说道，“我还以为您知道呢，邵经理已经回来了。”
“他在哪里？” “我也不清楚，他只是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让我和您一起去找他，他说有重要的事要讲。可是他说有事，断了电话，再打就打不过去了。”
“他有说在哪里见面么？” “您去了就知道了，您现在要去么，我路上跟您细说。”
李若雨思忖了一下，“好吧，等过会儿下班我和你走一趟。”
下班后，郑梓军和李若雨各开着轿车从车库出来，手机连着蓝牙。
“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去哪里了吧。” “很快就到了，您跟着我的车就行。”
郑梓军领着李若雨在城市中七拐八绕了很久，最终在一个小区的地下室停了车。
“这是哪儿？”李若雨关了车门问道。她觉得这里好像很熟悉。 “上了楼您就知道了。”郑梓军按了电梯上去的按钮。
出了电梯，郑梓军领着李若雨来到门口，才发现自己是知道这个地方的——这是尤文的曾经的家，上次自己还和尤文来过一次拿衣物。
在门口，李若雨有些迟疑，毕竟这个地方曾经发生过命案，现在又是漆黑的夜晚，又是和郑梓军在一起，自己多少有些不放心。“尤文真的在里面么？”
“应该是吧。”郑梓军在旁边应着。
“我想我还是和别人了解一下好了。”李若雨向后退了一步。走廊上静悄悄的，只有他俩说话的声音。
“郑梓军，你和我说实话，尤文到底有没有联系过你。”李若雨心想自己是有些冒失了，在没有弄清楚状况之前就轻易和郑梓军来到这个诡异的地方。
“我说过，李经理，解铃还须系铃人。”郑梓军并没有回答李若雨的问题，兀自轻轻推开虚掩的屋门，走进漆黑的屋里。
李若雨又迟疑了片刻，果断掉头去按电梯，可是突然间电梯便失去了显示，走廊的灯也随即熄灭了，唯有尤文屋子里某个房间露出淡淡的幽光。李若雨掏出手机，情急之中手机滑出口袋，掉在了地上。她连忙趴下身子去摸索。
忽然之间，她的手臂好像被什么给牢牢握住了，来不及尖叫便被拖进屋里，屋门随即轻轻合上，从里面传出反锁的声音…
尤文正躺在家里的沙发上思考着，手机铃声将他从半梦半醒中惊醒，接通之后是美婷的声音。“美婷，你怎么有我的这个手机号？”
话筒里传来美婷慌乱仓促的呼吸声，“快，快来救救我和李总…”
尤文弹坐起来，“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们…我们在李总的家里！”
尤文有些疑惑，但这是紧急情况，他一边快速穿起衣服一边说道，“快联系警方！”然而电话随即挂断了，再回拨过去已是空号。
尤文想起了什么，忽然间惊愕起来，他连忙抓起一根警棍，临走前不忘带上电话和老张的名片，冲出门，消失在黑夜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真相的前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