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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5 ...

  •   25
      凭什么他就是众望所归的王?
      “咳咳…呃唔……”
      禁锢着喉咙的大手犹如铁钳,灼热又坚硬,呼吸被生生剥夺,意识也忽明忽暗,眼前的人因愤怒而变得狰狞,赤红的双目仿佛地狱的恶鬼,滚烫的气息在耳边流动,低沉的声音夹带着内力仿佛要穿破耳膜般一个字一个字地锤击脑袋,硬生生把渐失的意识拉回现实,无法逃避地承受仿佛撕裂灵魂般的疼痛与窒息。
      “你爱纳瑟,对不对?”坚硬的拳头重重捣入柔软凹陷的腹中重重碾压,残忍的摧残着由脐心绽放的娇艳牡丹,不顾这个身体的剧烈痉挛与阵阵不自然的抽搐,紧扣着他纤细脖子的手没有半点放松的迹象,对他的挣扎与向上翻起的眼视而不见。
      “纳……唔……”
      侧腹被重拳砸入,整个人仿佛从腰部开始断裂,胃里除了血水再无其他,一波波地从半开半合的嘴里涌出,好像要把整个腹中残破的内脏都吐出来般,痛苦的呻吟生生卡在喉咙里。
      大祭师眼神痴迷的看着燃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手中的力道渐收,好不容易能够重新呼吸的人猛地吸进一口气,却被疯涌而出的血呛得猛咳,可被扣住下颚强迫提起的身子却连弯腰都做不到,虚弱的手无能为力地搭在碾入腹中的手腕上,视线早已模糊一片,这个破败的身体最终无法为纳瑟做任何事。
      甚至最后再看他一眼的愿望都要落空了……
      身体好沉,似乎正沉向地狱,父亲正带着奸狞的笑容看着他。
      想逃,身后却有一道无形的墙,无处可逃,。
      “…瑟……”
      想见你!
      “别叫了,他不会来的。”
      大祭师的脸上露出神经质的冷笑,俯首轻舔着他染血的唇,异常的冰凉中带着淡淡的药草味,有点甜有些涩,使人上瘾般的美味,不似人类的味道,冰甜的感觉从舌尖蔓延开,无法自拔。
      突然,大祭师赤红的瞳孔猛然一缩,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随即“唔嗯…”一声抓住胸口的衣襟,另一只手则紧紧抓住燃脑后的头发使他不至于瘫倒下去,待胸口尖锐的刺痛渐渐消失,大祭师才迅速扯开衣襟,赫然发现遍布全身的黑紫正产生着微妙的变化。
      怎么回事?
      大祭师难以致信的瞪着自己的身体,黑紫确实从胸口开始慢慢减淡,脑袋飞快地思考起来,顿时不可思议地看向燃痛苦虚弱的脸。
      是他的血……
      这异于常人冰冷果然不是巧合?
      这个发现让大祭师看着燃的眼神变得兴奋且疯狂。
      黑神族的遗病需饮神王之血来抑制,却从不曾有根治的方法,他们必须每个月饮用神王之血才能勉强抑制腐化,在如今仅剩一名少女神王的情况下,也只有贵族才能获得神王之血,而方才,不过是自己一个下意识的行为,竟有如此大效果?
      再低头看去,赫然发现胸口有一大片皮肤竟已恢复健康的肉色,简直不可思议,这是几千年来都不曾有过的现象,说不定仅有一次的机会。
      看着从燃嘴里溢出的血,残忍的念头顿时闪过心头。
      既然要死,就让你死的有价值些吧。
      邪恶的念头既现,便无法再理智的思考问题,就连烛火下的面容也变得如恶鬼般狰狞起来。
      噗——
      刀刃刺穿皮肤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显示格外清晰。
      “嗯唔…哈啊……”
      燃半睁的眸子猛然睁大,虚软的头极力后仰靠在大祭师的肩头,身体被死死锢在他宽厚结实的怀中猛地绷紧弓起,一把三指宽的匕首生生刺入脐上一寸,狠狠推进,直没刀柄,刀身穿透单薄的身体,刀尖在背后闪动着森寒的光芒,血从刀尖滴落,渗入被浸湿的干草中,燃弓起的身子被重重压下,禁锢在大祭师的怀里。
      “喂!你干什么?疯了吗?”
      耳闻声响的咒师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入目的是被折磨的满头大汗与浑身是血的燃,而在他的上腹则有一把匕首直没刀柄,他空洞的黑眸虚虚半睁,整个身体如破布般瘫在大祭师怀中,而大祭师握着刀柄的手亦被血染红,若非还能感觉到来自燃心脏处的弱弱跳动,咒师会以为被自己握着左手的已不过是具尸体。
      大祭师的脸上挂着有些癫狂狰狞的笑容,他低头轻轻地舔去溢出燃唇边的血水,咯咯笑着说:“干什么?没看见吗?”
      “真是疯子!他现在若死了,你的神王也没救!”
      “呵呵呵……只要有了他的血,那种女人没了也无所谓”说着他扯开胸口的衣襟,“看到了吧?它们正在渐渐消退,因为他的血…”
      “你!!”咒师深深地皱起眉,“你的族人了呢?”
      “哦……他们啊……”大祭师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禁自摆弄燃虚软的身子,让他侧身仰靠在自己曲起的腿上,淡淡的说,“那么你继续,再让那个女人多活个三五年,也算我对他们仁至义尽了,反正那个全身是毛病的国家于我来说…本来就没什么吸引力……只要我喝了他的血……”
      大祭师兴奋地看着深深没入燃腹中的刀柄,手中使力,就欲拔出,不料一个灰色物体飞快地冲了过来,生生压住他试图拔刀的手。
      咒师看到抱着大祭师手的徒弟,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下一刻却马上担忧起来,果然,大祭师的脸上黑气四溢,赤色的眼睛怒火滔天的瞪着阻止了自己的少年,缓缓抬起手,掌心红光四溢,眼看便往少年的头顶砸去。
      咬牙切齿地道:“你、找、死!”
      “不!!”
      “师父!对不起,来生再聚!”
      少年通红的眼眶含泪,用哭的沙哑的声音大喊着抱住燃细廋的腰埋下头去。
      即便有再多的不舍与不甘,注定他们这一生仍无法相守,那么至少不能再让人因自己而死。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雷鸣携闪电破空而至,亮光瞬间照亮整片森林,屋内更是清明一片,破旧的门不知何时不翼而飞,立在门外的人一身戾气,披散的长发犹如活物般在狂风中摆动,光明退去的那一刻,能清晰的看见来自那人眼中的锐利凶光。
      少年茫然抬头,预期的疼痛并没有来,只有一阵冰寒刺骨的狂风从头顶刮过,冻的人瑟瑟发抖,而就在方才自己蹲的角落里,一扇残破的门被击的四零八落,再回头时,门外如同鬼魅般的身影令他登时感到一阵窒息。
      狂风卷着暴雨闯入小屋,可怜的烛火早已熄灭,屋内除了人以外的事物皆被吹的不知去向,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就连大祭师也朝着门口瞪大眼睛。
      纳瑟!
      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那无与伦比的摄人气魄与王者之气只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那就是被神选中且赐予王气的英雄王!
      千年前曾有人预言神将会把选定之人送入凡间,此人天生王威,被精灵爱戴与保护,而此时狂风呼啸,天空雷鸣轰隆不断,围绕着纳瑟的空气冰冷又暴烈,仿佛大地的精灵也感受到了他的怒气而变得躁动不休。
      大祭师赤红的眸子饱含着浓浓的恨意与嫉妒一瞬不移的盯着身披杀气与怒意的男人。
      “你输了!”
      沉稳的呼吸,低沉的嗓音,气定神闲的踏着步子,缓缓靠近,视线里透着冰冷。
      大祭师本通的站直身体,目光凶恶的瞪向被咒术反噬而痛苦低咳的咒师:“背叛我,你是不想要小徒弟的命了吗?”
      “呵呵…”咒师抹去唇边血,淡然一笑,“怕,我当然怕,可惜啊,你太不了解纳瑟了。”说着视线投向纳瑟,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碧玉短笛。
      大祭师的脸色瞬间刷白,他不敢致信的瞪向纳瑟的脸:“你!!”
      一道黑影以常人无法捕捉的速度在黑暗中一闪而过,连大祭师也未曾注意。
      咒师紧紧握住决定徒弟生死的短笛试图把徒儿揽进怀里,却不料胸口传来一阵闷痛,鲜血蔓出唇边。
      “师父…”少年担忧的看着咒师,又放不开手中紧紧抱着的人。
      咒师抬手拭去唇边血迹,胸口因咒术的反噬而传来阵阵闷痛,却都比不上小徒弟的安危,他故作生气的触起眉看着少年:“师父没事,倒是你以后禁止再做这种傻事,明白吗?”
      少年用力点头:“师父,他…”
      咒师摇晃着上前两步,手掌轻轻贴着燃单薄的胸口,发现他的心跳极缓,呼吸更是低不可闻,已是油尽灯枯的迹象,不禁重重的叹了口气。
      纳瑟收到咒师投来的目光,心下顿时了然,冰寒高傲的视线落在燃身上时瞬间融化,紧握长刀的指尖阵阵发白,恨不得将大祭师大卸八块。
      大祭师的脸上则露出邪恶扭曲的笑,他的视线在纳瑟的脸上细细打量,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落下,虽然不明白纳瑟与这丑陋之人空间有何联系,但说不定自己手中握的是张王牌。
      “伟大的英雄王,呵呵……”大祭师扬起眉,说出的话却不带半点敬意,“丢下你的武器,如何?”
      “不可!”
      不等纳瑟做出反应,一道漆黑的身影已立他身侧,此人面带黑色鬼面,身着黑色劲装,声音在面具下面听着有些不真实,却并非建议,而是肯定。
      纳瑟冷冷的扫了那人一眼,沉声道“退下。”
      黑影顿时消失无踪,而这时屋内的大祭师才赫然发现横七竖八倒在门外的下属,再细细探听,这弥漫着杀气的空气里除了屋内这几个肉眼看得见的人外,还有压抑在黑暗中属于暗卫与死士的气息。
      也就是说此刻脱困的机率只有一半,如果带着那个半死不活的神王走,那么就是零。
      唯一可行的大概就是……
      大祭师冷漠的瞪了一眼方才坏他好事的少年,少年心下一惊急忙收紧手臂,却不及他的速度,胸口硬生生受了一掌,顿时疼的头晕眼花,再回神之际已被咒师紧张的护在怀里,而燃则被满脸得意之笑的大祭师紧紧箍在怀中,纳瑟的长刀也不知何时架在了大祭师的脖子上。
      一切仅在一瞬间发生。
      少年不甘的低咒:“混…蛋……唔咳……”
      咒师却不如少年那般担心燃的安危,只紧紧把人护在怀中,低低沉呤:“乖,别动。”
      心知师父担心的少年虽有不甘,却也渐渐平静,轻拍着咒师的手背,浅浅安抚。
      而这方与纳瑟对立而视的大祭师面对随时可能让自己脑袋搬家的冰冷武器却毫无畏惧,依然轻笑着,打量纳瑟渐渐动摇的眼睛。
      “怎么?要不要赌赌看是我拔刀的速度快还是你挥刀的速度快?哈哈…”
      确实如他所料,纳瑟正在害怕,从他击飞那扇门看见浑身是血的燃那瞬间便开始害怕了,他恨不得马上把人夺回自己的怀抱,那刀口间滴落的血几乎令他绝望,若非刚才咒师确定他的燃还有心跳,此时的他大概早已崩溃。
      被大祭师强迫地靠站在着的燃也并不好受,对于他来说此时此刻若是能失去意识才是最好的待遇,然而那只横在胸腹处紧紧压着腹部的手却让他无法如愿,疼痛一波波侵袭脑袋,身体的感觉随着意识的恢复而复苏,寒风刺入骨头,令这个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半睁的眸子在看到纳瑟的那一刻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燃……”
      纳瑟的心仿佛被人捏在了手里,他轻轻地呼唤,换来那人气若流丝的无声回应,顿时重新握紧长刀。
      大祭师脸色一沉,目中笑意退去,冷声道:“什么意思?”手威胁般的握住没入燃腹中匕首的刀柄。
      纳瑟皱起眉,视线扫过那只在燃腹间施虐的手,楚满的话音犹在耳,绝不能让敌人看出燃就是弱点,他怎么会不明白?可要他如何做到冷静地拿燃的生命下赌注?
      他的燃,早已破碎不堪,他的身心早已被自己和他的父亲撕成碎片,若此刻再从自己的嘴里说出冷漠的语言,就算都是谎言也足够在他的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伤害,如何忍心?
      重重的叹了口气,冰冷的刀锋还是离开了大祭师的脖子,冷冽的目光直直地瞪视着眼前的人。
      “退后!放下武器。”
      纳瑟毫不犹豫的向后退了几步,长刀哐啷的一声落下,紧接而来的是一阵电闪雷鸣,仅仅是一瞬间,燃惨白及浑身是血的模样便如刀刻般印在纳瑟的心口,心脏猛然一缩,激烈的剧痛令他几乎窒息,脸上有什么滑落,似雨水又似泪水。
      大祭师也在那瞬间捕捉到了纳瑟脸上的悲痛与眼里的焦急,顿时放弃了马上带着燃离开的念头,冷笑起来。
      “啧,连站都站不住,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嗯……”柔软的腰被大力掐捏,全身的剧痛紧跟着施虐起来,燃痛苦的闭上眼睛,纤瘦的身子本能的向前倾去,双手无法忍耐的抱着疼痛难忍的腹部,每一次的呼吸都能感觉到脏腑摩擦着冰冷的刀器,耳边传来大祭师阴冷的声音,微微抬起头,入目的是一张扭曲的脸。
      纳瑟的目光紧锁着燃,不落下一分都痛苦,咬牙切齿地瞪向大祭师:“你到底想怎么样?”
      大祭师仰头大笑,脸上却没有半点笑容,充盈着恨与怒的眼睛得意的瞪着纳瑟的脸:“啧啧啧,真没想到,堂堂人界之主也有如此低声下气的时候…哈哈哈……”
      “废话少说。”
      “好!爽快,那么就先给我跪下,如何?”
      “陛下,不可!”咒师愤然的看着大祭师,“混蛋,你已经输了,竟还敢在这里逞一时之快?”
      大祭师冷瞪他一眼:“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胜败便未决定!到底要不要跪?”
      纳瑟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满满怒意,沉声道:“我跪。”
      “别……”
      气若流丝声音响起,纳瑟诧异的看向被大祭师禁锢在怀里的人,只见那人半睁着眸子,全身的重量仿佛仅有大祭师的一条手臂支撑,呼吸低微薄缓慢,血不断地从伤口中溢出,在滴滴的渗入地面。
      大祭师猛地抓起他的头发迫使他面朝自己,狠狠瞪着他惨白的脸怒道:“居然还有力气说话?”
      “呵…呵呵……”
      “你笑……”什么两个字还未出口,大祭师怒瞪的瞳孔猛然放大,满脸都是震惊与无法致信。
      他当然不知道此刻被自己如同破布般捏在手里的人曾经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除去药物不说,那因长年的战斗与杀戮而残留在骨子里的嗜血本能,是不会改变的。
      眼前空洞的眸子漆黑一片,仿佛要将人拖入地狱的深渊,这绝不是普通人所拥有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甚至感觉不到杀意,对于真正的杀人恶鬼来说,杀人不过是一件比吃饭还普通的事。
      “你……”
      胸口传来一阵无法言喻的剧痛,可以感觉到金属的尖端正堪堪抵住心脏,耳边传来燃低沉沙哑的声音:“乌伤之鬼,听过吗?”
      “呃咳……你!!”大祭师不可思议的瞪着眼前绽放着灿烂笑容的脸。
      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他如何会不知道?
      以幻术取胜的黑神一族最大的克星,那永远记得那个身着漆黑铠甲带着银色鬼面的人是如何单枪匹马的闯入幻术之中,无入无人之境般挥舞着长剑斩杀他黑神将士。
      “是你……呕呃……”燃的身子猛然贴近,暗红的血凶猛的漫出唇边,他抬起手不敢相信的接住不断涌出口的血,“真…没想到…哈……”
      “燃!”
      纳瑟大喊一声,又不敢轻举妄动,刚才燃突然朝他露出微笑后突然转身,接着便见那大祭师嘴角漫血,紧跟着目露血光地瞪着燃,昏暗中根本无法辨别燃此刻是否安全。
      而这方的燃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在大祭师抬手试图掐住脖子的刹那毫不犹豫地把匕首再次推进,直刺心脏,大祭师的身子猛然一震向后倒去,在倒地那一刻迅速伸手扯住燃握着匕首的手用力一掐,只闻喀哒一声,手腕登时脱力。
      燃趴在他身上大口急喘,方才如回光返照般累积的力气已然用完,而就在与大祭师双双倒地的瞬间,那人猛一抬头,尖锐的牙齿生生咬破了他颈侧的皮肤和血管,意识瞬间朦胧。
      而就在两人倒地的那瞬间察觉情况不对纳瑟立刻捡起地上的长刀上前,然而一切却来的太快,那疯了般的人突然抱着燃从地上弹跳起来,嘴边全是血,面目狰狞可怕,犹如恶鬼,而燃就如同刚被啃噬完毕的猎物般被其掐着脖子拎在手中,绝望向纳瑟袭来。
      “别动,不然我杀了他!”
      纳瑟登时被定在原地,他无法确定燃的情况,不敢冒险不敢赌。
      “砍掉右手,我放了他!”大祭师粗重的喘气,嘴着一波波的血涌出来击向地面。
      纳瑟看着他,高举长刀毫不犹豫地向自己的右臂砍去,却在刀锋快碰到皮肤的瞬间堪堪停住,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如果是平时的纳瑟绝不会那么容易被制住穴道,只是现在纳瑟早已失去了冷静。
      他瞪大眼睛看着另几道黑影咻咻地从四周窜出向大祭师袭去,而意识到危险靠近的大祭师亦不再犹豫,抱着就算死也要有个赔葬的念头凝聚灵力在伸直的手中往燃的腹部刺去……
      “咕……”
      指尖划开了皮肤,却未能再进一分,一把银制棱镖生生卡在喉咙里,大祭师瞪大双眼捂住致命的伤口,手中的人已被夺去,视线渐渐模糊,他努力地伸出手,大张的嘴里只能发出咕咯顿音,眼里全是不甘。
      穴道解开的瞬间,纳瑟立刻抱住失而复得的爱人紧紧拥在怀里,然而无论怎么呼唤,他的燃都不再回应,身体依旧冰冷如冰,血还在流着,却毫无生息,就连心跳都停止了。
      “燃…你醒醒,我们好不容易才相见,你怎么忍心再次丢下我?啊?”纳瑟紧紧拥着燃,不断地在他苍白的脸上落下深吻,可怀里的身子依旧软绵绵的毫无反应,由心脏处输入的内力也如同落入无底深渊激不起半点涟漪。
      心脏仿佛被人用刀搅着,好疼好疼……
      “对,对了,快去找龙延,快给我把龙延找来!!”纳瑟神经质的瞪着站在身旁的暗卫,视线落在咒师身上时立刻溢出希望,“你,快过来,把他的伤全部转移到我身上,快点!”
      咒师悲痛的看着他:“陛下,已经被施术过的两个人是无法再相联的。”
      “那……用他……”他看向旁边的暗卫,却立刻震惊的瞪大眼睛,“不……燃会生气……”
      滚烫的泪水溢出眼眶,他却无知无觉,只是紧紧抱着怀里渐渐失去生命力的人,贴在他胸口的手不断输入内力,哪怕一秒也好,都希望他活着。
      十年的期待,十年的思念,好不容易相遇却无法相认,好不容易爱上却要再次不声不响的离开吗?
      为什么这个人总是连一句话一个字都不说?
      而自己为什么总是看不见他的痛苦与寂寞?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仍然如此,深深的重重伤害他,如今连弥补的机会也将失去…
      好残忍,真的好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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