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木叶Lily

41、毒计

　　三宝赶到刘府只见一群人鬼鬼祟祟披头散发在院子中央手舞足蹈，秦王说刘先生酗酒可没说刘府闹鬼啊！刘先生竟然招了这么多巫师进府开坛设法，看的三宝目瞪口呆。
　　“刘大人，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三宝懵了。
　　刘文静还未来得及回答三宝，府外传来一阵排山倒海的铁蹄声。
　　“大胆刘文静，私下行巫蛊之术，暗存谋反之心，今日我奉旨来捉拿你归案！”踏进王府的是东宫的守将，三宝见过这个人，那人一声令下，整个刘府被团团包围。
　　“嗨——嗨——”三宝被捆个结结实实，“我不是刘府的下人——我是秦王派来的——”
　　“放了他——”守将认出三宝。
　　大事不好了，刘先生被抓了！三宝连滚带爬地逃出重兵包围的刘府，斗胆回头看了一眼，一个小兵正在反绑着刘先生，狠狠地扇了刘先生几巴掌。
　　“刘文静被抓？”长孙无垢心中一紧，刘文静怎么会突然被抓了？
　　“刘大人和他哥哥喝酒时，喝醉了没个遮拦，拔出佩刀说他一定会杀了裴大人。谁知道这几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刘大人家里面竟然闹出了妖怪！刘大人招巫师入府做法，在夜间拔刀衔发，做法驱逐妖孽。刘大人有一个失了宠的小妾心里怨恨刘大人，偷偷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哥哥，上告刘大人谋反——”三宝汗流浃背，他眼见着刘大人被捆的结结实实押走了。
　　家中怎么会有妖怪？刘文静一向沉稳，怎么会相信鬼神之道？这其中必有蹊跷！
　　“审讯刘大人的是谁？”
　　“裴寂！”
　　“秦王现在在哪里？”
　　“秦王进宫为刘大人求情去了——”
　　长孙无垢来不及细想，她要进宫去见父皇。
　　“二哥！刘先生怎么样了？”长孙无垢正要进宫却见李世民怒不可歇地走出大殿。
　　“我根本见不到刘先生！父皇让裴寂去审刘先生！裴寂这个小人！刘先生这一次一定会死在他手里！你说得对！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拿来赌博之人，也一定不会爱惜他人的性命！”
　　“二哥，我们能去见见刘先生吗？”她一定要见到刘文静，刘文静是被人陷害的。
　　“刘先生现在被看押的很严，裴寂不让任何人去见刘先生！”李世民狠狠地向墙上砸了一拳，他保不住刘文静。
　　“刘大人在朝中好友众多，如今我们又有很多强大的外敌，刘先生这样的人才父皇不会那么狠心的！刘先生素来稳重，事有蹊跷，我们先回府商议好对策来救刘大人——”长孙无垢握住李世民满是血痕的手。
　　李世民长叹一口气，只好和长孙无垢回了秦王府。
　　李渊思虑再三将审讯刘文静谋反一案之人换成了李纲和萧瑀。
　　李纲乃是太子少师，萧瑀位居高位，但二人皆是忠诚耿直之人，或许刘文静有救了。
　　“你去见萧瑀？”无垢怀着身孕，怎能东奔西走，伤到了怎么办？
　　“嗯！二哥心中焦急难免会一时冲动为了维护刘先生和萧大人发生争执，我去见见萧瑀便回。”长孙无垢稳住李世民，萧瑀是当朝重臣，可与秦王府没有什么交集，此时二哥去拜访萧瑀太过明显，理应她先去试探一番萧瑀的态度。
　　“三宝，你去找一个人，带他来秦王府。”如此低劣的手段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萧瑀只在宫里的宴会中远远地见过秦王妃的身影，却听过很多关于这位王妃的传闻，知道长孙无垢聪慧过人。这一次来萧府拜访一定是为了刘文静的事了。
　　“微臣拜见秦王妃——”萧瑀不卑不亢地行礼。
　　“萧大人何必这么多礼？”
　　“不敢当，萧某只是一个无名小卒，王妃来萧府是为了刘文静谋反一事？”萧瑀开门见山，
　　裴寂与刘文静的恩怨由来已久，这一次裴寂下定决心处死刘文静，难道眼前这样柔弱的女子会有办法救出刘文静？“秦王妃是想让微臣在皇上面前为刘大人求情？可是刘大人谋反罪证确凿，王妃要怎么救出刘大人？”
　　“我——”长孙无垢语塞，她不知道三宝有没有找到那人，在那人未找到之前她拿不出证据证明刘文静的清白，“刘大人对父皇和秦王忠心耿耿，立下汗马功劳，即使这次一时糊涂做出巫蛊之事，念着以前的功劳罪不至死！”裴寂让唐军死伤无数，父皇还不是饶了裴寂。宁愿将刘文静远远地流放也万万不可取他性命。
　　“王妃只看到了刘大人对秦王忠心，可是刘大人对太子忠心吗？”
　　对太子？刘文静和二哥交好，与东宫并无密切关系，这就是刘文静非死不可的原因了吗？刘文静谋反不单纯因为裴寂和刘文静的私人恩怨，而是——而是大哥和父皇在考验二哥！
　　“萧大人所言甚是，可如今外敌强盛，如果就这样处死了刘大人岂不是让其他有心来投靠我大唐的有识之士寒心？”就算是对二哥的考验，以刘文静和二哥的交情，这样的考验未免太残酷了！
　　“王妃所思虑的也是微臣担心之处，请王妃放心，如果刘大人是清白的，微臣一定会尽一臂之力向陛下进言放了刘大人。”萧瑀于府门处恭送秦王妃。
　　彭城夫人见长孙无垢面露倦意急忙扶住长孙无垢，脱下外衣将座位垫的厚厚实实的，嘱咐车夫，“马车行的慢点儿——”
　　“去长孙府——”长孙无垢挣扎着吩咐，靠在彭城夫人的怀里慢慢睡着了。
　　李纲是太子少师，不会偏向刘文静。萧瑀言明有证据才能洗清刘文静的罪名。裴寂要置刘文静于死地。大哥暗中相助裴寂，不断施压。父皇更要拿刘文静的性命来考验二哥是否忠诚。
　　“王妃——”独孤珂急忙迎了上来，“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娘呢？”长孙无垢虚浮一笑，她好想趴在娘的怀里面大哭一场。怎么办？她找到证据也救不了刘先生了，如恩师一般的刘文静就要死了。
　　“冲儿病了好几日，娘今日去了庙中为冲儿祈福。”独孤珂赶忙扶长孙无垢坐下，肚子里面还有孩子怎么能亲自来长孙府。
　　“我刚好路过便来看看，不必告诉娘我来过——”长孙无垢强撑着起身，“等哥哥回来让他去王府见见我，好吗？”
　　“娘就快回来了，多等一时——”独孤珂极力挽留，无垢的声音竟带着哭腔！
　　长孙无垢扶着彭城夫人一步一步离开了长孙府。
　　刚进王府便看见厅前畏畏缩缩地跪了一个人，长孙无垢打起精神，三宝将那人找来了。
　　“你为什么要陷害刘先生？”李世民怒不可歇，拔剑相向！
　　“二哥，不要——”长孙无垢冲上前夺下李世民手里的剑。
　　“他害了我妹妹！”那人便是刘文静失宠小妾的哥哥，正是他去诬告刘文静谋反的。那小妾的哥哥说起自己的妹妹惧意全无，“我要保护我的妹妹！”
　　妹妹？
　　“你妹妹是刘文静的妾室，谋反罪大恶极，你妹妹也活不了了——”果如她所料，此人是为了自己的妹妹，并非被钱财所惑。
　　“我妹妹也要死了？”那人脸上浮现极其惶恐的神色，他只知道刘文静对妹妹冷淡，一心想为妹妹出口气，怎么会害死妹妹？“不行！我妹妹不能死！不干我妹妹的事情啊！”
　　“你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或许你妹妹还有救——”长孙无垢已经猜的差不多了，还需要求证一些细节而已。
　　“我——”那人瘫倒在地，浑身发抖吞吞吐吐，“我妹妹在刘府多年一直不得宠。刘文静日日来府中酗酒，喝醉了就打骂下人。妹妹不堪侮辱，去庙中进香，庙里的法雅和尚告诉妹妹，刘文静是被妖怪附身了！妹妹回府后不久便常常看见府里面有妖怪！”那人边说边害怕的大叫，“刘文静招了巫师驱逐那些妖怪！那些巫师做法的时候逼所有的下人灌进药汤！我——我见了好几次妹妹跪在地上吐出黑色的药汤！我想要救我妹妹——啊——”
　　看着那人痛苦地抽搐成一团，三宝都忍不住拿着衣袖拭泪，裴寂真是一个小人！
　　“我求求你们，我错了——我错了——”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冰冷的大厅间游荡，“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妹妹吧！她是无辜的——”
　　暗中监视刘府，故意在父皇面前为刘文静开脱，激怒刘文静，买通刘府的下人在府里装神弄鬼，又派人扮成巫师故意灌下人汤药。真是环环相扣、步步惊心啊！刘文静心中抑郁苛待下人，一定会有人忍不住私下埋怨。不是这位默默无闻的小妾、不是这位小妾的哥哥也会是其他的下人！裴寂计划了这么久、这么详细，刘文静命不久矣！
　　三宝将那人送回，又派人贴身保护他，这人虽然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但是难保裴寂会放过他。
　　“隽儿，是哥哥害了你——”那人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作者有话说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偶像刘亦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