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laris》莫染清风

79、冷风冷雨

　　银蓝色的光雨拖着长长的光尾在空中炸开，细碎的光点随风缓缓飘落，珀劳莉斯下意识的伸手去碰了碰，银色的光点有些冰凉但已经没多大攻击力了，想着山坡另一边的食死徒们她不由得笑了出来，汤姆究竟是怎么想的？用这种高级魔咒来当流星雨？
　　“看来我的安排还是值得的。”汤姆动动手指拢了一把光点在她面前，他温柔的看着珀劳莉斯，那双红色的眼睛被光点镀上了一层冷色的光，看上去有些怪异。
　　“他们就这样答应了？”珀劳莉斯被他眼底隐藏的灼热看得多少有些不适，她移开视线，目光定格在汤姆手里跳动的光点上。
　　“当然。”汤姆撇撇嘴，看上去有些不爽，珀劳莉斯明智的决定不再追问下去，她仰头静静地看着飘落的光雨忽的想到了那天斯内普的守护神，那是灼热的，令人无法忽视的温度，她还记得那双漆黑的眼中紧张的神情，天空中的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冰凉的雨水轻柔的飘落，像是一个讯号似的，雨水越来越多，在她回神前汤姆就已经丢了一个放水防湿咒，她看着夹杂在雨水里的光点，眼神痴迷。
　　“雨天里的烟火，真冷。”她轻声说，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随后移开了视线。“让他们离开吧，汤姆，我们该回去了。”汤姆无所谓的耸肩，他对着天空丢了一个魔咒后光雨渐渐停了。
　　“要奖励。”汤姆将珀劳莉斯从地上拉起来，雨势渐渐大了，他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山坡下随后眼神期待的看着珀劳莉斯。
　　“奖励？”珀劳莉斯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她怀疑的看着汤姆。
　　“这里。”汤姆动作轻快的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在看见珀劳莉斯的表情后他两手搭在她肩上，语气有些委屈。“这可是你醒过来后我们第一次约会，也是你记忆里我们第一次约会，给我一个圆满的结尾嘛？”
　　“你不怕你的部下们看见你这副样子？”珀劳莉斯后退了半步却还是没能成功挣开他的手。
　　“谁管他们？”汤姆无所谓的耸肩，他上前半步低头轻吻珀劳莉斯的唇，他似乎并不打算怎样，只是轻轻碰触了一下就松开了。“回去吧，别着凉了。”他脱下外袍披在珀劳莉斯身上，动作自然的拉着她向山坡后走去。
　　对告白有百分之百信心的男人是不存在的，不管他再优秀都逃不掉这一定律，斯内普在那天珀劳莉斯离开后就一直出于一种矛盾纠结的状态里，他明白珀劳莉斯的心情，换了谁在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况下突然被表白都会一时间难以消化这个信息，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心里的感受又是另一回事，他现在多少有些理解珀劳莉斯在圣诞节过后那个早晨时的心情了，他在那种时候对她冷言相向即使她再怎么明白也依旧会难过的吧。
　　斯内普讨厌汤姆·里德尔，比讨厌大小两个波特还讨厌，从去年他出现在霍格沃茨以一种熟稔的姿态黏在珀劳莉斯身边时他就一直对这位先生充满敌意，开学宴上的百合花就像是在提醒莉莉的存在一样，随后是比赛时的红玫瑰，圣诞夜上的华尔兹，每当那个红眼睛的家伙出现在珀劳莉斯说身边时他就烦躁的想要将珀劳莉斯带走，可是他一次也没有，因为他比谁都清楚那双灰绿色的眼睛看着的是谁，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珀劳莉斯不记得了，他想将她带走也已经没了立场。
　　里德尔教授在黑魔法防御课上演示夺魂咒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在霍格沃茨内流传，那个混蛋居然敢对她使用夺魂咒，斯内普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会忍不住在邓布利多眼皮子底下对里德尔使用索命咒，珀劳莉斯这辈子算是值了，三大不可饶恕咒被她尝了个变，这让斯内普觉得里德尔那个家伙在课堂上那个张扬的像是在宣告所有权的吻都不那么重要了，他担心她却又害怕在见面时得到一句拒绝，因为他现在不再确定珀劳莉斯的心了，这一认知让他的心不住的下沉。
　　天不知道为什么阴了起来，厚重的乌云将傍晚微弱的光线遮挡得如同黑夜，斯内普在查看了禁林里药材的生长状况后转身向城堡走去，时值晚餐，操场上空无一人，他刚走进大门忽的听见一阵脚步声，眼前一黑，汤姆里德尔那张俊俏欠打的脸出现在眼前，他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顺着里德尔的手看见他身后的人，珀劳莉斯。
　　“晚上好，斯内普教授。”里德尔抬头看着他，脸上的笑得意又满是挑衅，斯内普知道这个角度珀劳莉斯看不到，他只是移开眼默默的看着珀劳莉斯，她看上去有些惊讶，但神色淡然。
　　“这么晚了我想我有必要知道你要把我的学院的学生带到哪里去？”斯内普在‘我的’两个字上稍稍加了重音，他其实更想说的不是这句。
　　“课后辅导。”回答他的是里德尔无所谓的挑眉。“我会完整的把爱奥带回来的。”斯内普沉默的看着那双红眼睛，汤姆在和他擦肩而过时飞快的捏了一下他的左臂，斯内普忽的感觉手臂上的黑魔印记动了一下，他僵硬的站在原地没动，身后传来了里德尔的说话声，在他说完‘我抱你’之后，斯内普感觉到手臂上的黑魔标记以一种难忍的温度灼烧起来，他诧异的转头看着抱着珀劳莉斯向禁林走去的汤姆，一种难以言表的惊骇之情在心中蔓延，能对黑魔标记施展魔法的只有黑魔王，可是斯内普清楚的知道那个家伙不存在了，那是邓布利多亲口证实的，不存在……不代表死了，斯内普转身快步跟上里德尔，不管他是不是黑魔王，他都要看看那家伙带着珀劳莉斯去禁林究竟要做什么。
　　夜里似乎要下雨了，厚重的云层将星光都遮住了，斯内普远远跟在两人身后停在了山坡下，他看见里德尔掏出魔杖对着天空丢了一个荧光闪烁，随后数以百计的光芒从山坡另一端飞出来，斯内普认得出那是魔咒，他甚至能叫得出那咒语的名字，银蓝色的光雨密密的在空中交织，莹莹的光芒将山坡上那一片映得亮如白昼，他看见了珀劳莉斯惊讶的脸和汤姆献宝似的表情，斯内普死死的握住拳，他确定汤姆就是黑魔王，能聚集其那么多可以使用高级魔咒的巫师的人除了黑魔王还有谁？召集食死徒毫无节制的使用魔咒只为了一场光雨？好大的手笔，斯内普冷笑一声，他感觉自己的心纠结在了一起，其间充斥的不是对黑魔王的恐惧而是愤怒，他感觉到一把无名火在心口燃了起来，珀劳莉斯脸上的笑意成为了最后一把推力，即使知道山坡另一边是上百的食死徒，他还是有种抽出魔杖冲出去的冲动，他的手指已经触摸到了魔杖，坚硬的桦木像是有一种吸力一样，在他握住魔杖的一瞬间，一阵耀眼的光亮闪烁了起来，随后是沉闷的，轰鸣的雷声，酝酿了一下午的雨终是下了下来。冰凉的雨水让斯内普心中的火稍稍熄了，他看见里德尔将珀劳莉斯拉起来，两个人凑到极近不知在说什么，随后在他愤怒的注视下，里德尔吻了珀劳莉斯，而她没反抗。斯内普站在原地，他并没有对自己施加魔咒，冰凉的秋雨打在身上很快就浸透了他的衣袍，他站在那里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
　　有求必应室从二年级以后就成为了哈利他们的据点，珀劳莉斯坐在沙发里翻看着手里刚从禁书区拿出来的书，罗恩和哈利凑在一起磨磨蹭蹭的做着魔药课作业，即使赫敏和德拉科在监督他们似乎也没能拯救那慢的要死的速度，纳威已经成功的炸了两个坩埚，他自己远远的站在桌子另一边，紧张的盯着冒着烟的坩埚而卢娜则坐在他身后不远处看杂志。
　　“讨厌的老蝙蝠。”罗恩狠狠的切碎手里的泡泡茎。“弗雷德他们的魔药课今天停课了。似乎是斯内普病了。”
　　“病了？”哈利疑惑的问，他们已经来了霍格沃茨四年，可从没听过斯内普那家伙生病，倒是麦格教授上学期身体不好休息了几天。他一直以为那老蝙蝠是铁打的，能讨人厌到天长地久。
　　“我还从没有听过我教父生病过。”德拉科同样抱着怀疑的态度。
　　“恩，乔治他们今天做完跑去厨房时听小精灵说的，那家伙昏倒在办公室里。”罗恩小声回答。身后传来啪的一声将书合上的声音，几个孩子转头看去，珀劳莉斯已经不见了。
　　“珀莉呢？”罗恩疑惑道。
　　“可能有急事吧。”哈利眼神游移道，他知道珀劳莉斯能在霍格沃茨里幻影移形，他见过一次，在四年级的圣诞节，在那个放着高昂弦乐的大礼堂，所以他也知道她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