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 老生常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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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在距离春高还有几个月的冬天里，先到来的是平安夜，与接踵而来的圣诞节。这两天并不是日本的传统节日，至少我们家是没有过这个节日的习惯。但是这并不能抵挡年轻人追逐这个节日的步伐。
当然托某位皇族的福，在十二月里还有一个红日子。
世界上显然不会有比商家更精明的物种，在距离这三天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市中心的商场里已经充满了节日的气息。
我实在是想不出一年里有什么时候比年末年初更吸引人。你看，在充满恋爱气息的圣诞节过后，就是让女性掏空钱包的元旦。无论老少都会在那三天里疯狂抢购。不过似乎与我无缘就是了。不要说这个月的打折我是赶不上，下个月的零花钱也被我预支了干净。
想到这里，我不由地叹了口气，乐极生悲，忍不住买了新游戏就是这样的结果。
哪怕现在看到商场里挂满了的70%OFF的广告，也提不起兴致。
我只能自我暗示，到了元旦这些东西会更便宜。虽然我知道到了元旦我一样没有钱来买这些东西。
“怎么愁眉苦脸的？”旁边的人耳朵尖锐地听到了我刚才那一声微不足道的叹息，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回过神，看到及川伸手正在松围巾，室内温度的原因，穿着外套的我们两个人的脸都有些发烫。当然，我看不到自己脸部的颜色是否同他一样开始发红。
我不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竹马同学。在我认识他的十几年里，基本上每天都会看到这张基因优异的脸。有时候，我翻着登有及川采访的杂志，心里会生出一种“这是我认识的人吗？”的想法。
再熟悉的人也会有不被他人熟识的一面。我所不了解的大概就是及川有关于排球的那一面，尽管我会去看他的比赛，也知道他与阿一为了冠军花了太多的时间，不过也就是止步于此。
你看，所谓的青梅竹马的关系，也不过是平行线，离得再近也不会有所交集。
哪怕我知道他的生日，他喜欢吃的食物，也知道他需要在考试前补习功课。但是更多的只属于他的秘密，比如连阿一都知道的，及川曾经有过女朋友这件事情，我则是在很后来才知道。
我耸耸肩膀，回给及川一个笑容。今天是周日，再加上不少学校已经放假，虽然还是上午，人流量却已经超出了往常。我回想起早上被眼前这个人一通电话吵醒的事，放假第一天就有心情出来的人，看来这家伙期末成绩不错。我抬头看看及川，“恭喜哦。”
“什么？”及川一脸莫名其妙，多半是觉得我的回答对不上他的问题。
“假期里可以随便打排球了吧？”我迅速地给出答案。
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我们两个人就发愣地站在商场一楼的中心，盯着已经坐满人的位置，“……所以，你没什么想买的，干嘛周日来这里啊。”我问他。
何止是没有空位，储物柜也没有空闲。及川想了会儿，“假期第一天呆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干嘛不出来逛逛。”
我竟然无言以对。
两个无聊的人通常会一起做一些无聊的事情。说的就是现在的及川和我。他是没什么想买的，而我是有想买的却没钱。
其实都差不多。
只是当我从竹马同学平常不过的神情里回过神来，已经陪着他上到了二楼。眼前这样的场景再熟悉不过，上前搭讪的女生与从容应对的及川。
我有时候真是羡慕及川那种对待陌生人也可以信手拈来的社交技巧，不过转念一想，也是，有着一张好看的脸，除非是近视，不然谁会拒绝？
只不过今天竹马同学裹得厚重，可以称赞的只有他那一张好看的脸。但就是靠着这样的外貌，都有接连不断的搭讪者。
当然，我不是说穿着厚重外套的竹马君不好看。但是当你面对一张从小看到大的脸，总会多少产生抵抗力。
但是这都无法成为我此时心里不舒服的原因。
我转过头，看到及川笑着终于结束了对话。他走过来时，我忙转过头，把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事物上。事实上，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阿让，你什么时候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旁边的人沉默了许久才幽幽地吐出一句话。
“什么？”我转身看向对方，及川比我还意外的模样。深色的眼睛带着考究的目光在我与货架上的东西巡视。“怎么了……”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刚才看的东西。
与自己完全沾不上边的发饰。我差点忘记了，这种店铺是商场里随处可见的。
及川恍然大悟，“你终于打算把头发留长了？”
“完全没这个打算，走神了。”说着，我打了个哈欠。早上被喊醒带的瞌睡还没有过去，自然地在打哈欠的时候流了眼泪。我看到及川还低着头，盯着我刚才看的东西。这人，怎么比我一个女生还对这些感兴趣？
“走吧？”我拍了拍他的手臂。既然来商场，不去电玩店转转岂不是太吃亏了？而及川与我一向没有所谓的青梅竹马之间的心灵感应，他应付了我一声，然后径直地取下一个头饰，动作利索地走向收银台。
哪怕现在的及川只是一个高中生。但是他对于女性的杀伤力从来不会只局限于高中生这个年龄段，比如他现在站在收银台前，对面的收银员，一脸笑容地和他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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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心里的感觉。哪怕现在我的眼前放着美食，我依旧是提不起心思。最后我把这归结为昨天睡得太晚，今天早上又被突如其来的电话吵醒，导致睡眠不足而产生的症状。
但是这依旧无法解释，我看到及川对其他人笑的时候，心里不快的感受。
我默默地盯着盘子里的蔬菜，定食里永远不会缺少的一种东西。
大概是看到我半天没有动作，坐在对面的少年才发现了什么，他停下手上的动作问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可能昨天晚上睡太晚了。”我应付道。
他看起来就像是我老妈的翻版，又无奈又习以为常，连语气都像是长辈对后辈，“我说你哦，游戏什么时候不能玩，一定要晚上吗？黑眼圈都快和动物园里的某个动物一样了。”说完他喝了口店里送的大麦茶。
我撇撇嘴，不置可否。明明他自己都会在比赛前通宵研究录像，却又拿着不要熬夜的事情来教育我。我一言不发地吃着最不爱的蔬菜，心里盘算着吃完最不喜欢的食物之后，就可以享受美食。
我向来都是把喜欢的东西留在最后享用的类型。
而及川正好与我相反。
虽然我们两个人都剩下了牛排。原因却无非是，我是肉食主义者，所以将喜欢的牛排留在了最后。而他更喜欢素食，所以先吃了配菜。
一点不默契。却恰好可以互补。
其实我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一个男生会如此地喜欢吃胡萝卜这种食物。
“喏，我说。”及川冷不丁地抬起头，我停下与蔬菜作斗争的手，他的表情就像是在我家里，理所应当地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一般，“阿让为什么把头发剪短了？”
我没有想到他会提起这个话题。就像刚才他莫名其妙地买了个女生才会用的东西然后揣在口袋里。我猜八成是又看上了哪个学姐，但是随口问问，他又很坦诚地说，“没啊，看着好看。何况还没从上一次失恋中缓过来嘛。阿让真是，就知道戳别人的伤口。”
当时我一副快吐了的样子。
他哪里像是还沉浸在失恋悲痛中的模样？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也不怪学姐会甩了他。无论是哪种人，在自己与恋人之间夹着一个排球，多少心里也会有些不爽。
但是当及川又一次提起这个老生常谈的话题时，我却花了很长的时间去思考。如果是过去，我可以很爽快地直接说，短发方便。当然，隐藏在这句话背后的是，及川你的信徒太可怕。
哪怕我的鞋柜里只有几双平底鞋，衣柜里多数是裤子，也不代表我不爱看时尚杂志。去年流行什么发型，今年流行发型，我一定是比及川了解。我伸手捋了捋自己的短发，“短发凉快？”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伸手比划着着，说：“那就冬天留长呗？”
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句子反驳，只能低头喝了口凉饮料，然后非常理性地回答他，“头发每个月生长的速度大概是1cm，冬天的话，勉强按照三个月来算，”我伸手比划了一个长度，“也就3cm而已。别说留到齐肩的程度了，大概到时候又是要去修剪刘海，何必这么麻烦。”
假如以前我只是嫌惹到及川教信徒，而现在则已经变成了习惯。
短发的便利，在冬天尤为凸显。比如我可以在被窝里多呆上一分钟，甚至在路上整理头发。
听完我的话，及川愣了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将对话延伸到不久后的将来。我一脸无奈地托着下巴，听他唠叨他的姐姐要带着讨厌的小鬼回家过平安夜。
“你不是挺喜欢那个小男孩的吗？”
他摇头否定，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不属于讨厌。反正啊，他这种人，嘴上说话难听，又不是真的讨厌对方。我不由地想起国中时期的一个可怜的后辈，咂咂嘴，多亏我不是及川的后辈。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7] 老生常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