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 家里总有一个助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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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东京，横滨这种城市。大多数小城市都还存在着青梅竹马这种关系。关西离我太过遥远，不在评价之内。
坐在礼堂里，视力还算不错的我看到笑的一脸阳光的及川，他空着一只手，冲着人群挥舞了几下。离我们班级很近的地方就发出一阵喝彩的声音。
离得这么远，我也只能朦胧地看出他是在笑。
和他往日里没心没肺的笑容没什么差别。嘴角弯起的弧度，如果我手边有量角仪的话，动手一量就可以知道，连弧度都一样的标准笑容。
顿时觉得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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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输给牛岛很多次。
这个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他就像是被牛岛的光芒所掩盖住。在人们说起宫城县排球的领军人物，大部分都会想到白鸟泽的牛岛。
“是牛岛吧？”
“虽然及川也很厉害……嗯，不过还是白鸟泽的牛岛吧，哈哈。”
“牛岛，牛岛！不过论外形的话，自然是及川啦。”
毕竟是在国家赛事里受到瞩目的人。
牛岛厉害，俨然是一个既定事实。
应该说与他一届，在宫城县打排球的男生，对他多少都会有点嫉妒，或者羡慕的心情。被这样一个人的光芒所遮掩，任何一位志向于职业赛事的少年，都会心有不甘。甚至连一些后辈与前辈，在一年，两年，甚至几年里，都会被宫城的牛岛遮挡在巨大的影子之中。
及川很厉害，但是他不是一个天才。
如果没有牛岛的话，他大概已经站在了这时高中排球的顶尖。
虽然离现在不就的将来，另一位追赶着他的少年也会登上高中排球这个残酷舞台。
当然，距离那个未来还有一段的时间。
而现在则是，及川被牛岛的光芒所掩盖。却不代表他没有拿过冠军。他不过是没有站在IH与春高的领奖台上罢了。
他赢过很多场并不轻松的比赛，也拿过不少小赛事的冠军。
只不过从来没有站在地区预选赛的领奖台上。
某一次，市里一个小型赛事，他拿了冠军。我拨了个电话，问他，这不是也是拿了冠军吗？
隔着一个电话，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及川安静了一会儿，我喂了一声，他还是没什么反应，我可以通过话筒听到他细小的呼吸声。
我有些纳闷。如果是往日里，他赢得比赛，早就大笑着和我说“阿让，我又赢得比赛了。怎么样？请我吃饭？”
今天一反常态。沉默许久，我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或者旁边有其他队友，不好意思表达自己的喜悦。
我认识的及川会因为旁边有人，而隐藏自己对获胜的感情吗？
我认识的及川应该是，无论对方是谁，他都会坦白地表露出自己对胜利的渴望才对。
我试探地问了他一句，“怎么了？”
他这才回过神来，发出一声促音，然后缓慢地说“阿让啊……”
“嗯？怎么了？你不会才发现是我打的电话吧。”
听他的语调，有些闷闷不乐，背景音里掺杂了礼貌地报站声音，他肯定是在电车站。
及川嗯了一声，我刚想说“在电车站就不要发呆啊，错过电车又要等好久”，刚开口发了个音，他就接着说，“嗯，拿了冠军。”
声音平静，一点都没有拿到优胜后的喜悦。
我将手机夹在肩膀与耳朵之间，打开电视，地方台还正在播出刚才采访他的录像。
这不是挺正常的吗？还冲着摄像的方向笑了一下。怎么现在就一副有气无力的状态了，我将电视声音调小，“不高兴？”
他老实地嗯了一句，过了几秒，又否定道，“也不是不高兴……怎么说呢？站在领奖台上的心情，真的好棒啊。没有什么事情比站这里更好的事情了。阿让，你知道吗？当我作为代表，登上代表第一名的台子时，我的心脏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那种感受。”
及川总算恢复了正常，语调有些雀跃。
连电话一边的我都可以感受到。
我忙答应道：“恭喜咯？拿了冠军，不请我吃一顿饭吗？回家的路上开了一家印度餐厅，很棒的哦？”
他呵呵地跳过了这个问题，语气一转，“第一名的风景果然与其他名词不一样啊。”
“那当然啦。”
“我的意思也不是说，这个第一名没有意义。”声音停顿了一下，见我没有继续说话，他才继续道，“从我开始打排球，我就已经有了这份决心。竞技体育嘛，有第一，就一定会有第二和第三。有赢者，就会有输的一方。但是，阿让，你知道吗，尽管我有这份决心，但是我不甘心……不甘心每一次重要的比赛都输给牛若啊。”
你看。及川就是这样一种人。
他连不甘心的时候，都还是称呼自己对手的昵称。
说完他抽了几下鼻子。
我一时有些手忙脚乱，见不到他的模样，只是通过电话，想要清楚地搞清他此时的心情，是一件有些麻烦的事情。
等你度过了这段伤感青春的悲痛时期，不好好犒劳我一下，说得过去吗？
“那我就等你拿到IH与春高的冠军啊。”我们都不是三年级生，离毕业也还有一段时间，生活有一千零一种未知性，比赛也有一千零一种未知性，不到最后的时间，谁知道哪一方是赢者？
多亏有了他这个竹马，我才变得越发婆婆妈妈。
“哈哈，阿让还真是。那就等我拿到冠军，我们，再加上岩酱，一起去好好大餐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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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一点都不喜欢他这时的笑容。
挑不出毛病好看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刺眼。
又不是IH和春高的优胜，笑成这样是为了什么啊，笨蛋。
每个班级在文化祭之后聚餐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班长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慷概陈词：“我们已经努力过了。虽然我知道，你们都有不甘心，但这就是现实。任何一项比赛，只要有胜利，就会有失败。但是我们已经做得很好了，没什么好灰心的，我们还有三年级，不是吗？”
大部分垂头丧气的人，在听到班长的这句话，都重新抬起头来。脸上恢复了往日的笑容，男生已经勾肩搭背，问对方一会儿去哪里吃饭
。
我盯着手机，及川发了一封邮件。阿一与他都要和班里的同学出去聚餐，就让我一个先回去。
只口不提他校服的事情。
“我们也聚餐啦，祝吃好，玩好。”
发送。
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曾经与青梅竹马这个关系有关的人，最后都会因为彼此的社交网，而渐渐趋远。
明天是休息日，聚餐结束后回到家，与客厅里的爸妈打了个招呼，就蹬蹬蹬地跑回了房间，将整个人埋在床上。
折腾了几天，全身是酸痛的。
一旦想到可以好好休息两天，这几天压在自己身上的包袱顿时被扔到了地上。满足地抱着枕头，长喘了一口气。
好舒服。
刚闭上眼睛，门外就传来老妈的声音：“回来先去洗澡哦。”
“是——”
水流声掩盖了诸多的声音。
直到老妈第五次喊我的时候，才终于听清。
“你屋里的男生校服是谁的哦？”
手顿了一下，差点将洗发液滴到眼睛里。老妈果然是跑到我屋里乱翻了，我无力地哦了一声。
她见我没有回答，就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但是总觉得她的问话意味深长。
“男朋友的哦？”
我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您都看到了，再花力气看一下衣领处的姓名，能花多少时间啊。
“什么男朋友啦……及川的，及川的。”
她这回终于安静了。
我正准备冲掉头上的泡沫，这位家里的女王再一次语出惊人，“什么？阿彻那小子是你的男朋友？”
“……”
多亏家里浴室的地板防滑，不然我听到刚才那句话，肯定是直接摔在地上。
“都说了，不是了……”
我无力地坐在自己的床上，盯着电视屏幕里操作的角色，还要同时应付着“以关心女儿成长”为由的老妈。
如果不是我的眼睛长得像老妈，绝对会怀疑，她不是我亲妈，是及川的亲妈。哪里有这样推荐别人家的孩子。
我歪着头，不时嗯嗯地回着她的话。
多亏我的成绩还看的过去，而及川也不是个学霸。不然，老妈的口头禅里肯定会加上一句“你看看人家阿彻的成绩”，多亏他只是个运动少年。
一连两个多亏，压掉了我刚才一瞬间的后怕。
感谢及川爸，感谢及川妈。
让他的技能点没有点在学习上。
“我说哦，阿彻那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优点这么多，就试试呗。”
“……”
试啥？我有些惶恐地看向坐在旁边说风就是雨的老妈。还有，全是优点？我承认，及川有优点，但是他的缺点也不少啊。还说是您看着长大的，明明我们两个放学回家花在路上的时间，都比你看他的时间多啊。
我从不否认，及川长得好看。
实在是太好看了，所以连他姐姐都给他换过女装。
但是，当彼此熟悉到连对方的喜好都清楚的地步，一点神秘感都没有，怎么可能还会喜欢呢？
我不置可否地摇摇头，“老妈，你说。你对于一个很熟悉的人，一点新鲜感都没有的人，会生出喜欢这种感觉？”
没有想到我会这样问的老妈思考了几分钟，才给了我一个答案：“……当然不会啊，我对你爸可是一见钟情的。”
你看，我就说吧。
我们毕竟是母女。
偶尔我会因为及川的一些小动作，会有一点点，只是一点点的心跳加快的感觉。当然，那些行为，我想换做阿一，我也会有相同的反应。
如果我喜欢他的话，就应该像我老妈一样，早就一见钟情了。哪里要等到现在？我现在闭上眼睛，想起来的都是他不怎么风光的一面。
因为真的太熟了。
不由地扶额，我努力地想要回想起他帅气的一面，却总是将他抢我零食的场景摆在眼前。
看来，我真是没办法成为及川的教徒。
“小让——隔壁及川那小子找你。”
老爸在楼下喊我的时候，我正在吹头发。之前头发未干，我就将毛巾搭在头顶。已经晚上九点多，估计他也是刚聚餐回来。回屋拿起他的外套下楼，老爸早就帮我打开门，此时他已经重新坐回客厅的沙发上，看球赛。
门口的少年，前额还沾着汗水。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跑步回来的？”说着，将手中的外套递了过去。
果不其然，他开口时，上气不接下气，“呼……谢谢。真是倒霉了……电车停运，我和岩酱最后还是跑着回来的。”
还真是运动系的思考方式，“和家里说一声，然后散步回来就是了。”
“你说的倒是简单，三公里呢，我们走着回来……”
“那就别抱怨啦，哦对了，恭喜模拟店拿到第一！”我想到了重点，笑着恭喜他。
他眼睛一亮，然后认真地说：“我倒是希望阿让可以在明年春高预选赛上说这句话。”
“好啊。”我点点头，弯起眼睛答道：“等你拿到预选赛第一。”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6] 家里总有一个助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