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七性不悟》寄思舍

73、杀孽

　　zehn无法平静。
　　悄然回到房间的白发青年扶着门沿，幽深的目光投注在自己被月光映照的影子上……
　　……
　　那个人……要再次背叛组织么……
　　他也有不惜一切，即使会丢掉性命也要达成的目的……
　　……
　　被苍白手掌拽住的门沿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那个隐没在黑暗中的面庞隐约间透出暗沉的杀意……
　　最终我也要杀了他么……
　　……
　　不要勉强自己……琴南的声音忽然在脑海回响，被丢弃一旁的柔软毛巾映入眼帘，属于琴南的味道还若有若无的遗留在那个毛巾上……
　　那种仿佛阳光般温馨甜美的味道……
　　zehn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随即，一丝嘲讽的笑意浮上嘴角……
　　那个女人也不可能活下来吧……
　　……
　　没有谁比zehn自己更清楚，当那薄薄的纸袋交予到自己手中，一切就已成定局……
　　事到如今还在挣扎什么……
　　组织的命令是绝对的，就算自己不出手，也有人会完成这件事情……
　　谁都不可能活下来……
　　zwei迟早也会……
　　……
　　泛起的心湖归于死寂，zehn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内心深处低笑呢喃……
　　不要挣扎了……
　　放弃吧……
　　呵呵呵呵……
　　这是你所希望的……
　　……
　　当第二日清晨，白发青年淡笑着告别那对母女，便已然定下了那个女人，藤枝琴南的死期。此时zehn唯一能做的，便是隔绝心底那个细微的声音，让理智与杀念主宰行动……
　　就像曾经的每一次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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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难耐的盛夏之日，东京再次陷入艰屯之际……
　　斯宾克斯于下午三点十五分发布了新的预告……
　　自上次社交网站上曝光了警方对于恐怖事件调查的内部情报后，备受舆论煎熬的警视厅几乎倾巢而出，响亮的警笛声与四处游走的武装部队都显示出东京警署雪耻的决心……
　　……
　　然而，此时也正是东京最疏于防范的时刻，在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斯宾克斯与警方的角逐之时，黑暗中的猎杀者已经悄然将魔爪伸向清水源二丁目23番6号，那座静谧的宅院之中……
　　……
　　涓涓水流“滴滴答答”汇入布满青苔的蹲踞，逐鹿清脆的敲击声在幽深院落里回荡，古朴惬意的庭院与主宅舒适的居室相连……
　　大开的障子里名为藤枝琴南的女人正伏在案旁，专心致志的敲击着面前的电脑，一杯滚热的茶置于手边，徐徐蒸腾着白色的水汽……
　　忽而，一阵凉风拂过，卷起沁人的茶香……
　　女人若有所觉的抬起头，不知何时，一个身影已经立于障门之内……
　　白色的短发，单薄的身形，还有略带稚气的苍白面庞……
　　“吾妻……君？”女人不确定的呢喃出声，午后慵懒的气氛并未让琴南察觉，对方身上隐含的冷冽杀意，“呵呵……吾妻君为什么会在这里？”
　　立于不远处的身影并未回答，对方晦暗的目光仍然深深的投注在面前的女人身上……
　　应该杀了她……
　　……
　　既然任务已经下达就去执行，这才是你身为暗杀者的义务……
　　……
　　对……我只要执行任务就可以了……
　　……
　　一阵带着热意的熏风拂过脸庞，明明是盛夏，zehn却恍然嗅到樱花恬淡的香味……
　　与其去伤害别人，妈妈宁愿做被人伤害的人呢……
　　妈妈也希望……君能这样呢……
　　今天哟~……准备了……君最喜欢的汉堡肉~~~
　　……
　　脑海中隐隐浮现的卷发妇人渐渐清晰起来，随之而来的是脑袋越来越剧烈的疼痛和胸腔里几乎让人窒息的鼓胀感……
　　……
　　沉默凝滞的气氛终于引起了琴南的警觉，毕竟是一度与黑暗为伍的女人，zehn不同寻常的冷凝神情还有那仿佛审度着什么的目光显然不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应当表现的样子……
　　对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目的是什么……
　　还有……为何没有任何人通报……
　　强烈的危机感驱使女人缓缓站起身来，琴南一面挂着疑虑紧张的笑容，一面小心的移动脚步，在左手边不远处的柜子里，一把黝黑的手枪正静静躺在里面……
　　一切都在zehn的眼底一览无遗，对方的疑惑、不安、戒备、恐惧都一分不差展现在青年眼前，然而身体却仿佛被莫名的意识束缚一般，动弹不得……
　　“喀嚓。”
　　这是手枪解锁的声音，那个名为琴南的女人举着□□姿势标准而稳定，zehn可以看出女子眼底深藏的冷酷……对方还是感觉出来了，那种同样来自于黑暗的沉重气息……
　　“吾妻君，请问你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手里的武器让琴南的语气稍有了些底气，“……虽然很突然，但是为了保险起见，阿姨还是想听听你的理由。”
　　“我的目的是……”青年压低声音，抬起一只手缓缓探入怀中，然后如zehn预料的那般……
　　“砰！”
　　刺耳的枪鸣声在院落里回荡，开枪的果然是那个褪去温婉、面色冷凝的女人……
　　“AMT backup……胸口中心以左8厘米，直击心房……藤枝阿姨原来并不只擅长厨艺啊……”
　　……
　　什么？！！
　　女人震惊的看着被子弹冲击的微微后仰的身躯，对方本应不支倒下的身体竟然站立在原地，就连伤口与血液都丝毫未见……
　　这么近的距离，就连防弹衣都不可能完全抵消伤害……
　　这个家伙真的是人么？！！
　　“呵呵呵……”暗哑的笑声幽幽响起，一对骇人的异瞳陡然映入女人的眼帘！
　　“怪……怪物！！”
　　zehn看着对方惊惧骇人的目光，还有掩藏在其后不顾一切的决意，终于嘲讽的牵起嘴角……
　　这个女人会说出一切……
　　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
　　对……我只要执行任务就可以了……
　　那只手再次探入怀中，一截黝黑的金属终于缓缓漏出，此刻青年的目的不言而喻……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是……美绪！！？？”恐惧的追问得不到丝毫回应，琴南颤抖着举起武器，眼里闪过恐惧也掩盖不了的深沉杀意……
　　“砰……砰……砰……砰……”
　　子弹飞射向步步逼近的青年，却都被差之毫厘的轻轻避过……
　　直到冰凉的金属抵在女人的眉心，那个恐惧坚忍的面庞才绝望的淌下泪水……
　　“求求你……不要伤害美绪……不……”
　　“对不起……”低声的呢喃几乎难辨……
　　“砰！”
　　伴着响亮的枪击声滚烫粘稠的甜香液体溅满脸颊，包括那握着□□惨白手掌，浓稠红艳的血液顺着指节徐徐流淌，如同捕食猎物的爪牙般透着狰狞的猩红色泽……
　　……
　　什么都不要想……
　　什么都不要感觉……
　　舌尖探出唇瓣轻轻舔舐飞溅到脸上的可口血液，静立在原地的zehn没有低头看已经了无声息的尸体，只是任由强烈的食欲侵蚀着意志……
　　只有这样……
　　就能变得轻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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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残忍的杀戮并未被察觉，只因为此刻的东京终于迎来了恐怖袭击以来的第一次胜利。重新调回一课的柴琦探员不负众望，在预告发出两小时内推测出炸弹的方位，防爆部队最终于葛饰区白髭神社旁的废弃大楼里成功拆除了炸弹……
　　……
　　同时作为警视厅应对恐怖分子多次挑衅的回答，东京警署也在相同的动画网站上发布了针对斯宾克斯的声明……
　　在所有人的眼中，这次的胜利既是警视厅立威信号，同时也无疑让惶惶不安的群众得以安定下来……
　　在东京所有民众及媒体的注视下，那个胡子拉渣的颓废男人一改平日的懒散，锐利的目光终于显露出精英探员的气魄，一步一步的解开了恐怖分子的谜题……然而，男人想说的却不仅如此……
　　{……怎么样？谜底揭开有什么感想吗？……反正你们也不在乎对吧。不知道你们是在玩游戏还是在恶作剧，儿戏就到此为止吧！你们洋洋得意的东西可不是玩具！！！……如果你们想用它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声明到这里，戛然而止。而这段视频的点击率还在飞速飙升着……
　　……
　　此时在东京警署的临时录音室内，刚完成声明的柴琦松了松领带，疲惫的喘了口气……
　　仓桥部长蹙眉看着男人，显然还在介怀视频最后的那一席话：“柴琦，有些事情是不能透露的，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
　　“所以，只有拜托仓桥部长来收场了……”柴琦懒懒的勾起嘴角，那无所谓的模样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并非男子所为一般……
　　蹙着眉头的严肃男人见柴琦这幅许久不见的无赖作态，忍不住漏出一丝笑意：“真是的，你这家伙……”
　　“嗡……嗡……”
　　正想再教训两句的仓桥部长被衣袋里的震动声打断，轻轻按下接听键，听着电话的男人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怎么回事……仓桥？”站在一旁的柴琦忍不住出声问道。
　　男人缓缓挂上电话，看过来的视线里是少有的严峻：“你们前天是不是监视了清水源的一栋宅子？”
　　“是啊……”站在另一侧的羽村点了点头，疑惑的看向仓桥：“有……什么不对么？”
　　仓桥部长烦闷的揉着眉心：“……对方是什么身份，柴琦你知道吧……”
　　“恩。”柴琦点点头，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宅子里的所有人都被枪杀了，其中还包括宅子的女主人，梧桐戒典的前妻藤枝琴南。”
　　“什……什么？！！”羽村惊骇的瞪大双眼，就连站在一旁的柴琦也掩盖不住脸上的震惊神色……
　　“就在十分钟前，被害者的女儿亲自报的案……”仓桥叹了口气，转身向门口走去：“……刚刚是警视总监的电话，现在以处理清水源的恶性凶杀案为最优先。”
　　“但是……斯宾克斯……”羽村皱起眉头，显然还是不甘心就此放下恐怖分子的案件……
　　“不用说了，羽村……”柴琦叹了口气，了然的抚了抚脖子，“毕竟是日本最大的黑暗势力，不平息狮子的怒火的话，现在的情况只会更加糟糕……而且杀了那么多人，和斯宾克斯比起来，这种家伙也许更加危险！”起身拿起一旁的外套，男人举步跟上了前方的仓桥部长……
　　“啧……”羽村不甘的嗤了一声，但最信赖的上司与前辈既然这样判断，年轻探员最终也只得疾步追了出去……
　　恐怖预告的余波还未平复，呼啸的警笛再次响彻东京街头，目的地正是位于清水源的古朴宅院……

　　……
　　在远离案发现场的群楼间，一个残影悄然略过，隐入一栋不起眼的公寓之中……
　　“喀嚓……”
　　门锁扭动的声音轻轻响起，进入玄关的身影不意外的发现那个淡漠的男人悠然坐在沙发上……
　　“回来了？”zwei扭头看向门口的身影，别有意味的挑起嘴角：“今天看起来意外的狼狈啊……zehn……”
　　暗红的血污染满衣襟与面庞，甚至连苍白的发尾都纠结着一茬一茬的污红血块……透着黑红色泽的异瞳满含杀意的移向沙发上的男子，低哑的声线里是压抑不住的疯狂暴虐：“……食物。”
　　短短两个字节里，仿佛都带着阴冷粘腻的腥气……
　　“饿了么……”男人恍若未觉般瞥了眼不远处的铁箱，忽然一道残影疾驰而过，zehn在确认食物的瞬间便如猎食的野兽般冲了过去……
　　粗鲁的翻开铁盒，甚至没有顾忌身旁的zwei，白发青年已经急不可耐将牙齿陷入鲜血淋漓的肉块之中……
　　急促的咀嚼与吞咽声在房间里回荡……
　　还有浓烈异常的血腥味道，一丝一缕的逸散而出，在四周久久不散……
　　zwei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佝偻吞咽的身影，虽然zehn每次任务之后都更容易陷入饥饿，但没有一次会像现在这样，成为仿佛被食欲完全支配的野兽……
　　那个疯狂进食的身影似乎在努力填补着什么……亦或者，麻痹自己……
　　哼……真是无谓的挣扎啊……zwei嘴角牵起嘲讽的弧度……
　　你在害怕什么……zeh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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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与此同时，东京羽田机场。
　　一架美国航线客机，降落在空旷的机坪中。
　　舷梯缓缓落下，偌大的机舱里只走出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盛夏的骄阳仍然炙热，一望无垠的机坪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出耀眼的白炽光芒……
　　“看来天气有所好转啊……”其中一个高挑的金发男子眯起眼眺望远方的天际，轻声道。
　　“不……”紫色的唇瓣轻启，妖冶的苍白女孩托着尖削的下巴，脸庞上是傲慢冰冷的笑容：“就快下雨了……”
　　……
　　此刻抵达东京的正是zehn在费城偶遇的神秘女孩与那个严肃刻薄的金发保护者……
　　两辆黑色凌志停靠在飞机附近，一行人从车里鱼贯而出，如果仓桥部长也在此处，必然会惊叹这一行人里甚至包含日本警方重要的高层领导……
　　一位发鬓一些斑白的男子走上前道：“请问是FBI恐怖袭击对策专门部队的克拉莱斯先生和NEST的科学家……five么？”
　　金发男子走上前点点头，“我们作为FBI恐怖袭击对策对策专门部队与日本警署协作，希望贵国能够全力配合，早日抓获恐怖分子。”
　　白发女孩仿佛完全不在意周围的人群，自顾自的向前走去，嘴里低声哼着不成调的音符……
　　徐徐的热浪撩起额前的白色短发，女孩抬起头深吸一口气，恍然陶醉的眯起双眼：“……日本么……这里果然是最棒的舞台！……让我们继续游戏吧，n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