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七性不悟》寄思舍

74、引线

　　清水源的豪宅被警车重重包围，警方几乎动用了全部班底着手这次调查，身穿各式制服的身影穿行其间，红蓝色的警灯倒映出一张张严肃冷硬的面庞……
　　这座诺大的宅院俨然沦为一座葬场……
　　当众人抵达这里，一同前来的仓桥部长便先一步在其他人员的引导下前往了报案者的所在地方……
　　剩下的柴琦一行人在片刻后也抵达了案件的中心，藤枝琴南身死的现场……
　　……
　　“犯人从庭院侵入，但没有急于杀害对方……受害者开枪射击，大概开了五枪左右……”胡子拉渣的男人蹙眉看了眼周围留下的弹痕，最终凌厉的目光停驻在大开的障门之处，仿佛已经看见那个凶恶的暗杀者……“但是都被躲过去了……直到被一枪射穿眉心死亡……啧……”柴琦缓缓陈述着可能出现的场景，随即烦闷的抚上额角，“……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凶手可能并不是普通人……或者说是一般人企及不了可怕家伙……”
　　“恩？”羽村一头雾水的看着柴琦，虽然多少能猜到大概犯案过程，但凶手的犯罪能力甚至是人格却不是能轻易剖析出来的……这个男人只是通过初步的分析就能了解到这种地步么……
　　柴琦注意到后辈不解的目光，无奈的叹了口气：“受害者倒下的方向能够推测出凶手出现的方位……伤口有灼伤的痕迹，但是弹痕却有数个，显然不是立刻杀死对方，然而这么近的距离能够不中弹，应该具有相当惊人的反射神经……恩？”男人说到这里却见羽村瞪大双眼，一副震惊异常的模样……
　　“柴琦前辈！！”年轻探员的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崇敬与钦佩，“您果然不愧是一课的王牌！！”
　　“嘛……现场被保存的很好，这种程度……”男人无奈的笑了笑，忽然开口问道：“羽村呢？……有什么看法？”
　　“我么……其实我一直很在意……”
　　“在意什么？”
　　“太巧了……就在我们监视那个少年的后一天，这里就发生了凶杀案……”
　　柴琦挑了挑眉，脑中忽然回忆起那个淡定有礼的白发青年，多年从警的经验告诉自己对方确实值得怀疑，还有那个小鬼的言行举止，就一个高中生而言总是让人觉得不自然……“啧……真是越来越麻烦了……”
　　此时，一个探员忽然走了过来，“柴琦警官、羽村警官……目击者那边无法配合录口供，仓桥部长让我通知你们过去。”
　　“哦，好的……我们先过去吧，羽村。”男人说完便跟着那个探员走了出去……
　　羽村回头瞟了眼房间深处那片骇人的血泊，心底冒起一丝寒气……
　　直接一枪射穿大脑致死么……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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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于案发地点不远处的房间里，面色呆滞的长发女孩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即使这个房间里聚集了众多陌生的身影，女孩却仿若未觉般一脸怔愣的看着身前空无一物的地面……
　　当柴琦与羽村抵达这里，眼前既是如此刺目的场景……
　　站在一旁的仓桥蹙眉冲着颓废男人点点头，目击者的情绪仍然很不稳定，录入口供的工作最好交给现场最有经验的柴琦……
　　懒散的男人看着坐倒在地的目击者，终于深深的蹙起眉头……
　　被长发掩盖的稚嫩脸庞，了无生气的黯淡双眸，对方也只是和自己的儿女一般大吧……还只是个孩子却要承受这些……
　　垂于两侧的手紧紧拽住，自那次让自己探员生涯结束的案件之后，久违的愤怒再一次充斥心田！
　　唯独这种家伙……无论如何都不能姑息！
　　缓缓叹了口气，柴琦收敛眼底的凌厉走到女孩面前轻轻坐下，看着面前的瘦弱身影微微一颤，男人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是……
　　“是藤枝美绪吧……我是搜查一课的柴琦健次郎，你叫我柴琦就可以了。”
　　女孩没有任何回应……
　　然而男人并不意外，稍稍停顿了片刻，柴崎再次开口说道：“你的母亲是被杀害了……包括当时在这座院子里的所有人……你认为是厄运也无所谓，但是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凶手找出来。”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虽然知道这样做对你很不公平，但是现在的你也许已经掌握了抓住凶手重要线索……所以，请帮助我吧！”
　　柴琦深深埋下头颅，静静的等待着女孩的允诺……
　　凝重的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当大家以为女孩不会答应的时候，那个宛若僵死般的身影终于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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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响起嗡嗡的议论声，在场多为资深的探员，但是对于这一类受害者却并不敢轻易接触，至于得到信息……该说那个叫柴琦的警员果然不是一般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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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柴琦正襟危坐，并没有因为女孩的应允而改变神色，仍是低声问道：“……我需要你仔细回忆一下，你当时看到的场景，以及你目击尸体之前的一些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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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处都是血……”虚弱的声音缓缓响起：“……我打开门的时候……电脑还是亮着的，就好像平时……但是……妈妈躺在里面……手里还拿着枪……那个表情，就好像看到可怕的怪物一样……唔……”女孩猛地捂住嘴巴，踉跄的冲到屋外便止不住的呕吐起来……
　　柴琦看着那个不断抽搐的单薄脊背，叹了口气，静静等待着美绪重新缓过来……
　　当女孩重新坐了下来，男人微微敛眉掩住眼底的沉重，声音平稳的问道：“那么找到母亲之前的情况呢？”
　　“很安静……”女孩蹙眉拽紧衣摆，“我回家时，发现宅子里安静的厉害……虽然平时也很安静，但是今天尤其的……让人不安……”
　　“也就是说，凶手不是从主门入侵的么……”
　　“诶？”女孩疑惑的抬起头。
　　“因为美绪没有发现任何其它的尸体吧？除了你的母亲……可是不从主门进入，就是知道有其它出入口了？”男人抚了抚下巴，忽然瞟向身前满脸迷惑的女孩：“这座宅子的格局很复杂，而且可以看出翻新的痕迹……藤枝小姐，你家最近招待过什么陌生人？对方有什么可疑的举动么？”
　　“陌生……人？”美绪轻声低喃……“难道说……”
　　青年帮助自己抵御爆炸的单薄胸膛犹在眼前，那温和稚嫩的笑容，还有关切柔和的低语……
　　美绪，没事吧……
　　不用担心，美绪……
　　……
　　一丝怒容陡然袭上面庞，女孩只感到难以遏制的愤怒携着一直压抑的哀痛一并爆发出来，“吾妻君不是陌生人！！……说起来你们之前就把他带走过！！现在还要怀疑他！！！他不会的！！”苍白的脸颊涨的通红，双手也止不住的颤抖着……
　　美绪眼底是肆无忌惮的愤恨，无论是已经失去的家庭，还是那个恐惧无助的自己，都难以承受让女孩继续承受下去了……
　　要反驳了吧……这样无礼蛮横的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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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我知道了。”出乎意料的爽快回答，对方居然放弃了追问？……
　　看着那个男人冲自己安抚的笑了笑，美绪张了张嘴，最终坐倒在了地上……
　　“砰！”
　　剧烈的开门声乍起！一个栗短发的斯文男子带着两个身材彪悍的西装男子一脸阴沉的冲了进来，“你们这些家伙，对小姐做了什么！！！！”
　　“只是例行的口供……”站在一旁的警员显然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连忙解释道。
　　“口、供？”阴冷的声音仿佛从牙缝挤出一般，透着森冷的杀意，栗发男子猛然上去拽起警员的领口，握紧拳头便朝着对方脸颊直击而去！
　　“啪！”一只手忽然牢牢的拽住那个已经堪堪停在脸颊上的拳头，阴狠男子扭头看去，却是一个不修边幅的懒散大叔，“你又是什么家伙？”
　　“柴琦健次郎，搜查一课的探员。”男人一点不在意对方杀气腾腾的神情，淡淡说道：“口供已经结束了……与其继续在这里撒野，还是先照顾好大小姐吧……”
　　“什么？！！”
　　柴琦却根本不理会男人的胁迫，转身走到仓桥部长面前：“今天就这样吧……继续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仓桥点了点头，以目击者现在的情况已经是对警方最大的配合了……更何况和梧桐组的问题也还没有处理……
　　“那么我们就先离开了。”仓桥对着满脸狠戾的栗发男子点点头，“志贺先生。”
　　毕竟是警署的高级干部，男人勉强压下怒意，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希望你们能尽快给我们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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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柴琦与羽村开车前往东京警署，年轻的探员还是忍不住看向身旁面色冷凝的男人：“柴琦先生……您有没有什么头绪？”
　　“羽村呢？”
　　“我完全想不通……感觉乱七八糟的根本分不清楚……斯宾克斯、女孩、那个嚣张的小鬼、凶杀案……到底有什么关系？……”羽村烦闷的揉着本就凌乱的短发，这个总是充满干劲的男人终于显露出一丝疲态。
　　“说不定根本就没有关系……”
　　“诶？”
　　“不合逻辑的事情太多了……现在想来这一切的联系开始也是因为斯宾克斯的陷阱，如果这样判断的话，说不定这一切和斯宾克斯并没有关系……”
　　“那……那个小鬼呢？……他也没关系了么？”
　　“不……恰恰相反……他应该是一切谜底的关键……”
　　“为什么？”
　　“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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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晚上八点。
　　理应是归家休息的时间，东京警署却仍然灯火通明……
　　在二楼的会议室里，一场气氛严肃的庞大会议正在召开中……
　　“这次警方已经顺利拆除葛饰区白髭神社旁废弃大楼的炸弹，目前正在解析周边的监控录像，同时对炸弹进行分析……”一个中年男子站在台前，正拿着一叠资料汇报道：“……还有另一个案件，推算约今天下午三点左右，既是在斯宾克斯公布炸弹预告的同一时间，于清水源二丁目23番6号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事件，死亡人数已确定有十五人，死因都是一枪致命，现场所有的监控系统都遭到破坏，目前正在修复残余的监控仪器，并对现场进行采样……现在正在对恐怖事件与这次杀人事件的关联性进行调查……”
　　此时，坐在旁边的仓桥部长忽然站了起来：“会议就到这里，最后有件事情要报告大家……”严肃男人看了眼坐在一旁的眼含警告意味的众多高层领导，无奈开口道：“其实，美国政府提出了协助调查的要求，今后关于恐怖袭击的相关案件将由FBI的恐怖袭击对策专门部门协助……”
　　安静的会议室不可避免响起嗡嗡议论声，坐于下首的警员满眼迷惑的相互询问着，本国案件居然由外国插手的情况简直闻所未闻……
　　仓桥部长了然的叹了口气，“……如果他们有什么要求的话，请优先对应。”男人语毕，侧头将目光移向会议室的入口处……
　　“吱嘎……”
　　沉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在众多警员的注视下，一个瘦小的白发女孩带着面容严肃的金发部下悠然走入场内……
　　当女孩在台前站定，静谧的会议室陡然爆发更加喧闹的议论声……
　　“那个家伙……还是个小鬼吧……”
　　“居然要把日本的安危交给乳臭未干的小鬼，开什么玩笑！！！”
　　“我不会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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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刺耳的枪鸣声猛然乍起，喧闹异常的会议室顷刻间陷入沉寂之中……
　　所有的警员都一脸震惊的看着那个举枪立于台中央的瘦小女孩，那个家伙，是疯子么？！……
　　白发女孩放下手枪，对于周围终于安静下来的氛围满意的勾起嘴角：“日本的各位警察们，大家好。我是five，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称呼我为长官。”
　　“什么？！……”
　　“嚣张的小鬼……”
　　“一上来就想独占搜查权，至少分享情报……”坐于近前的羽村也忍不住起身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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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享情报？……”看着下首那一个个面露不满的脸庞，five不以为意的抚了抚发尾，“被那些家伙玩弄于鼓掌，还一点证据都抓不到，连自己的搜查情报都被人家公布出去……这种无能的家伙……呵呵呵……”女孩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今年最棒的joke~……”
　　“什么！！！对方毫不留余地的蔑视言语，让本来好意交涉的羽村愤怒的涨红了脸颊，男人紧握住颤抖的拳头，几乎在下一刻就要暴起冲向那个嘲讽嗤笑的女孩……
　　“五天。”女孩伸出五根手指冲着满脸怒容的男子摇了摇：“只要五天时间，我就能揪出那个叫斯宾克斯的家伙，你们想要继续调查也没有关系……只是到时候如果我捉到了他们，你们就要全力配合我，如何？……日本警察们？”
　　会议室里再次安静下来，无论是大放厥词，还是有心为之，这样的担保没有人能做的出来……
　　即使成功但对方只是个小鬼，以日本东京所有的警力与一个只身援助的FBI抗衡，其本身并不光彩……如果失败了，这件事情所要承担的责任与背负的恶名，几乎相当于是在替整个东京警署背黑锅……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强出头……除了……
　　“好吧……”眼神散漫的男人缓缓站起身来，冲着台上的白发女孩懒洋洋的笑了笑：“听起来还蛮有意思的样子……”
　　“柴崎……先生？！”羽村不可置信的看着身旁满脸无所谓的男人，几乎说不出话来……
　　站在女孩身旁的仓桥愤恨叹了口气，对于老友的这种行为却并不意外，“真是的……柴崎那家伙……真是死性不改……”
　　“哦？~”女孩别有意味的看着那个兀自站在那里的颓废男人，忽然愉悦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嘛~没想到日本警署里还有这种有趣的大叔啊……真是意外啊~你可不要太早退场哟~柴、崎、警、官~”
　　“不会让你失望的~”
　　“哼……”女孩傲慢的挑起下巴不再理会那个出乎意料的男子，转身走向会议室的出口：“走吧，克拉莱斯……”
　　与女孩同行的金发男子若有所思的瞟了眼台下的柴崎，最终跟上了前方的白发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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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在晚上十点十五分终于结束。
　　当众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会议室时，柴崎仍被几个同事追问着方才的事情，特别是羽村，显得尤其激动……
　　“柴崎先生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只要默不作声的调查就可以了，何必硬要当靶子冲上去？！！！！而且不是还有别的案件么！！！FBI接手这个案件不是正好么？！！！……啊啊……真是……这下说不定柴崎先生以后的事业都毁掉了！！！！”年轻探员挠着脑袋，一副几欲抓狂的模样。
　　“嘛……嘛……没有那么严重吧……哈哈哈……”男人毫无紧张感的笑声让羽村几乎想一拳揍上去……
　　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后辈被玩弄的太厉害，男人才堪堪正了正色，说道：“这虽然是两个案件，但两者说不定有一定联系，也许这也是我们取胜的关键……至于当靶子……我当警察这么多年，但果然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啊……嘛……太热血了？”
　　羽村呆呆的看着柴崎一如往常的懒散神情，忽然无奈的笑了起来：“该说，果然不愧是一课的王牌……这点架势还是要有的……”
　　“是么？！羽村说这些话真让人意外~~~一课的同事肯定会很惊讶的！”
　　“柴崎前辈就不要开我的玩笑了！！！”男人恼火的吼道，“总之，这次我会全力协助柴崎前辈的！！！”
　　“是是……知道了……”
　　“这敷衍的态度是看不起我么！”
　　“嘛……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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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在东京警视厅五楼的一间会客室里。
　　白色短发的女孩正坐在办公桌前皮质转椅上，专心致志的涂抹紫色的甲油……巨大的椅背衬得女孩单薄的身形越发瘦小，站在一旁的金发男子蹙眉看着对方若无其事的模样，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five，让那个警员自行调查没有关系么？如果破坏了计划……”
　　“克拉莱斯……游戏越多人玩才越有意思~”女孩抬起手细细端详手上艳丽的指甲，“现在要抓到nine太容易了……那个警察说不定还能制造一些惊喜也说不定……而且难得准备了那么有意思的小礼物……不仔细拆开可就白费了我一番苦心~你说是不是……”
　　“但是，与梧桐组合作的事情如果被那个男人查出来……我们在日本警方的立场……”
　　“那就希望那个可爱的大叔能够遵守规则，老老实实的扮演自己的角色~不然的话……”女孩轻轻吹了吹手指上湿润的甲油，勾起一丝满含杀意的邪妄笑容……
　　“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我的游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