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快到我碗里来》风沐雨淋

12、有次展览叫艺术

　　乔曼的胃动力并不差，差的是心情。惊慌失措的心情让她的胃液抗议她刚才吃下的两块慕斯蛋糕，干脆果断地涌了出来。

　　这个可真是丢人丢家了，在自己BOSS面前吐得稀里哗啦。乔曼低着头，难过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眼角的余光看到站在对面的人走开了。走开也好，那么难看的一幕有什么可看的。

　　一瓶打开盖子的纯净水出现在乔曼眼前，还有慕天白说话的声音：“漱漱口吧。”

　　只在这一瞬间，乔曼从没觉得慕大BOSS也会有大发善心的时候，让她感动的忘了去接过纯净水。

　　“你……”

　　乔曼连忙摇头，这可不是孕吐。

　　“我有那么让你讨厌？看到我就想吐？”慕天白仍伸手递水状。

　　乔曼愣了一下，这才接过慕天白手中的水，漱口之后又喝掉大半瓶。这才拼命摇头，不是慕大BOSS的出现让她而吐，而是吃了两块蛋糕让她反胃。“不是，我——吃多了。”乔曼知道这么好像自己很傻似地，会吃到吐。可如果不这么说，她该怎么解释。

　　“你要回家，我可以送你。”慕天白轻蹙眉头，“要走吗？”

　　乔曼又想哭了，她意识到被一个人关爱该是件多幸福的事。愣愣地点头，坐到慕天白的车上，她才缓了口气。“谢谢馆长。”

　　她听到慕天白在叹气，为什么要叹气……乔曼转头，刚好对上慕天白投来的目光，以及他的一句话：“笨蛋。”

　　乔曼觉得他目光中要表达的意思不是他嘴中所说的“笨蛋”二字。心又在痛了，乔曼闭上眼睛：“慕馆长，我想请长假可以吗？”

　　“等到这次展览结束。”慕天白想也不想，同意让她请假，“你是去旅游还是回家。”让慕名天白想乔曼请假的原因只能是这两种。

　　“回家。”乔曼说。

　　慕天白若有所思地点头。

　　“家里催着相亲。”

　　慕天白突然踩了急刹车。“相亲？”

　　“昨天我妈打电话来，说我年纪也不小了，早点回家结婚。”乔曼说，“妈说房子可以卖掉，爸妈老了需要我在身边，我是独生女，家里没有其他人。我还想如果我有所成就，可以把爸妈接来一起住。我曾对爸妈说过，可我爸妈不同意，说在老家呆惯了，不喜欢住到大城市……”乔曼越说越伤感，“大多数女人终难逃生结婚子的命运。”

　　“那你还……回来吗？”

　　“至少这次回去之后肯定还要回来的。如果相亲成了回来处理这里的事，如果不成，还会有下次，或者再下次。”对乔曼而言，现实远没有想象中的浪漫。房子的压力，年龄也在增大，到现在还一事无成，甚至还有对异性表白过敏的怪毛病。

　　“我知道了。”慕天白握住方向盘，继续前进。

　　知道什么啊？乔曼自己还没理解透彻的人生，他怎么会知道。

　　慕天白把乔曼送回家，对她说了晚安，并叮嘱她早点休息。“明天见。”

　　“再见。”乔曼轻挥手，“慕馆长。”

　　乔曼转身进去时，慕天白还在车上看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中。慕天白握紧拳头，似乎有些恼怒地砸向方向盘。车子发出刺耳的喇叭声。

　　乔曼仿佛听到了，可想想这应该不可能。回家之后她把陆连波拿来的那些苹果都塞进了冰箱。她不知道是怎么放进去的，可能保箱柜塞满了吧，就算一天一个也够她吃一月的。她想快点解决掉这些苹果，至少在她回老家之前人腾空冰箱。离开几天，家中需要要断电断水处理。

　　**

　　慕天白看到乔曼每天都在吃苹果，有时一天吃了三个。到了下旬，乔曼说的那个新人艺术作品展在馆里举行，得益于展览馆里的策化人，把这次展览举办得很成功。

　　不但有国内的新人作品，还特意邀请到了国外的几个艺术家来增加亮点。为了这次的展出，馆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忙了很长一段时间，社会反响很不错，还有电视台的记者报导了这次展览。

　　环境与生存是个老话。乔曼站在一处作品前，创作者是国内的一个艺术家。想要表达的含义很明了，环境恶劣使人类生存受到了威胁，可谁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真正凶手呢。今天是展出的最后一天，过了今天所有的展品都将被拆除。乔曼想趁着最后一天来看看，之前都抽不时间好好欣赏，如果她能够看懂的话。

　　“是人类自己，所有天气上的变化，不管厄尔尼诺还是拉尼娜都是人类自己造成的。”

　　乔曼回头，看到孙娅婷的哥哥孙晋站在自己身后。这么说孙娅婷应该也来了吧。“你好。”乔曼笑说，“被你赶得巧了，今天是最后一天。”

　　“之前抽不出空。”孙晋说，“忙着处理生意上的事。”孙晋双手抱在胸前，“我打算回国发展，所以来看看环境。”

　　“结果呢？”

　　“比我预想地要好很多。”孙晋说，“中午有空吗，一起吃饭。”

　　乔曼愣了一下。她反应不过来的原因，不是因为孙晋的话，而是因为她看到孙娅婷和慕天白同时出现在眼前，这句话，那两位应该都听到清楚。不知道为什么，乔曼感到气压很低，某个人应该在生气……

　　“你好。”慕天白看到孙晋时和他握了握手，“你对这组作品有兴趣？”慕天白瞪了眼乔曼，“去办公室把文件收好，下午我要用。”

　　乔曼点了点头准备走开，可孙晋却拉住乔曼的手：“等等。”他对慕天白说，“慕馆长允许的话，我想让乔小姐为我介绍这里的作品。”

　　乔曼听说孙晋的说话的语气中明显带了几针蜇人的刺，而且是针对慕大BOSS的。

　　“我刚约了乔小姐一起吃饭，正好和你们一起，人多热闹，不是吗？你们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说得他好像不是国人似的，要么就在是国外时间呆太长被黄油和面包同化掉了。

　　“你同意了吗？”慕天白语气生硬地问乔曼。

　　孙晋擅自搂了搂乔曼的肩：“她说可以。乔小姐，为我介绍你们展馆的展品。”

　　“慕馆长下午——”

　　“别管他。”孙晋揽着乔曼转过身，“他就是那么一号人。”

　　乔曼觉得孙晋和慕天白应该是旧相识。

　　“我和他是高中同学。”孙晋说。

　　经孙晋一解释，乔曼算是明白了大概。孙晋和慕天白曾是高中时的同学，也是要好的朋友，在高二时，喜欢上了同一个女生。这段恋情肯定是无果而终的，早恋是学校必杀课。孙晋没有在国内考大学而是直接去了国外，而慕天白则考上了一所知名大学。但两个人却因此结了梁子。

　　孙晋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本以为慕天白对他的态度会改变，没想到还是那样。孙晋拍拍乔曼的肩：“乔小姐，以后够你苦的了。”

　　乔曼不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原本说要她介绍的展品也没介绍，就陪着孙晋在展览馆里走了几圈。听孙晋讲慕天白读书时的糗事傻事。听到末了，乔曼问：“为什么总要说慕馆长的事，你也可以说说你的啊。”

　　她的话让孙晋愣了一下，随后是他的哈哈大笑：“乔小姐，你是后知后觉啊。”

　　“知觉……什么？”

　　“这样也好。”孙晋摸摸乔曼的头，“反而是件好事。中午一起吃饭，我给讲讲我的事，说不定会有兴趣替我工作。”

　　乔曼低下头：“应该不会的，我可能要回老家，可能不会呆在这里。”

　　“他知道吗？”孙晋问。

　　“他？”当孙晋说“他”时，让乔曼想到了陈东林说的那个“他”，到现在，她也不知道“他”是谁。

　　“慕天白啊。”

　　“知道，他还准了我的假。”乔曼说，“孙先生。”

　　“叫我孙晋。”

　　“孙先生，你看好你妹妹和慕馆长吗？”乔曼问。

　　孙晋凑到乔曼耳边轻声耳语：“不看好。”他笑了出来，“我很了解我妹妹，她之所以到现在还在倒追慕天白，是因为她曾被慕天白嘲笑过。”孙晋直起身子说，“他笑她的鼻子难看，所以我妹妹特意去整了鼻子。”

　　“啊？”乔曼不知道还有这层关系。

　　“娅婷只想让慕天白再夸一句她的鼻子漂亮，一切就OK了。”

　　这、这、这是什么理由啊——还是富小姐的思想根本不是常人可以理由的。被孙晋这么一说之后，每次乔曼看到孙娅婷时都会有意无意看一眼她的鼻子，到没看出来哪里像是整过的。

　　乔曼想，以慕大BOSS的性格，不知何时才会夸一句，夸一句别人的鼻子漂亮有那么难吗。

　　吃饭时，孙晋讲了一些关于他的故事，乔曼听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有察觉某个人的脸色超难看。可孙晋却看得一清二楚，他放下筷子，拿起酒杯：“为了明天，干杯。”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