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快到我碗里来》风沐雨淋

13、有家面馆在街边

　　那天吃完饭，孙晋提说送乔曼回家。乔曼说不用了，她要去买点东西准备带回老家给父母。孙晋说这样啊，他就把乔曼送到家乐福超市。

　　乔曼才转身突然就看到了慕天白，吓得她差点叫出声：“慕，慕馆长，你怎么会——”乔曼想，刚才慕天白不是跟孙娅婷在一起吗？怎么就会出现在自己身后，跟个鬼魂似的，吓人一大跳。“慕馆长，人吓人，吓死人。”

　　“我早跟在你身后，是你自己太笨。”

　　慕大BOSS说话还是那么不客气，大概是刚才吃饭时受了点小气，到现在还没没散气。就在吃饭时孙晋又说了他在高中时的糗事，让慕天白难看。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听过耳就当没听。

　　“刚巧我也要去超市。”慕天白抬头看了眼家乐福大大的标志。“一起。”

　　和自己的老板逛超市并不是一件另人愉快的事，乔曼本是想买些私人用品的，可碍于慕大BOSS在，让她不好意思走向女性卫生用品区。走到保健品区时，乔曼想买点东西给爸妈，虽说她老家那边的超市都有，可心意不同。

　　西洋参不错，给爸。青春宝胶囊，给妈。乔曼刚买了这两样东西放进车推车，转身拿了第三样东西却发现推车里的前两件东西跑到了慕大BOSS的推车中。他要捡现成也不用这样吧。

　　“慕馆长，你要去看亲人吗？”

　　“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是……乔曼很想和慕天白分道扬镳，这样她就可以轻松去买自己的东西。最后来还真被她甩掉了慕天白，应该说慕天白自己去买东西了，没跟在乔曼身后。

　　乔曼抓紧时间走到女性卫生用品区，说底到，她只是想买几包护舒宝而已。拿好日用的又拿了夜用的放进推车，这才有完成任伤的感觉。可才推着车子走出货架就看到慕天白出现在货架的另一边。

　　乔曼笑了笑，推着推车转身要走。慕天白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推收收银台排队，付钱，出去。慕天白都跟在乔曼身后，直到乔曼推着购物车走出超市。

　　东西一大堆只好去等出租车，乔曼站到超市外的马路边等出租车。慕天白已经把车子开到她面前：“上车。”

　　可乔曼想与慕天白保持距离：“不用了，我自己会打的。”

　　“你在跟我怄什么气。”

　　“我没有怄气。”乔曼认为真正在怄气的人是慕天白。

　　“和孙晋说话时你很高兴。”

　　“我没有。”乔曼知道了慕天白怄气的原因。

　　“上车。”

　　乔曼只好坐到他的车上，把买来的两大袋东西放到车子后坐。他自己的应该放在后备箱了。“明天回去？”慕天白知道乔曼从几号开始请假，“几点的飞机。”

　　“上午九点。”

　　慕天白也知道她几号回来：“我送你。”

　　乔曼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她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发信人是孙晋。在带他参观时两人互留了电话。孙晋在短信里问她到家了吗。乔曼刚想回短信就被慕天白抢走手机，直接拨通孙晋的电话语气恶劣地说：“没有。”

　　慕天白挂了电话把手机扔给乔曼，一下子他好像心情好了很多，还打开车内的CD听起了音乐。一个外国女人在哼唱，乔曼没在意听。

　　这种音乐声一直伴随到乔曼上飞机，被飞机起飞的轰鸣声取代才彻底从她耳边被根除。乔曼张大嘴，让自己的耳膜不至于被受气压影响被吸住。坐飞机到萧山机场空中时间大约两小时。

　　两个小时一晃就过去了，她才在飞机上看了一部电影。出了机场她坐出租车去长途车站转车回绍兴。离家越来越近了，乔曼的心却不能平静。

　　到了长途车站，买票，等候上车。身边拖着一个超大号的行李箱，坐到等候区的椅子上。长途车站里人来人往，夹着着汗味烟味和方便面的味道，还有小孩跑过，后面跟着大有的叫喊声。这让乔曼想到了春节时的车站，人满为患。可这才是回家的感觉。

　　过年回家都会赶上要人命的春运，几次之后乔曼就会不会在春节期间回去。她不喜欢人挤人的感觉，就样回家会变成一种折磨。

　　像现在这样，还不错。她以为自己会请不出假，没想到慕大BOSS一口同意，早知道这样早点请假就好了。

　　放好行李，走上大巴，坐下来时才感到离家近了很多。再过一个多小时就可以见到父母了。乔曼拔了拨头发，希望自己的脸上不要带有长途奔波之后的劳累相。就在她放下手看到走上车的人时惊得她只能张嘴不能说话，那人很自若地低头像在找位坐的样子走到乔曼身边：“乔秘书，你怎么会在这里。”

　　乔曼不相信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她知道慕大BOSS的行程安排上没有到绍兴这一出。他的行程表还是她记录的，怎么可能有错。“你在跟踪我？”

　　慕天白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我吃了空。”

　　好吧，这是巧合。乔曼拿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告诉父母自己大概过一多小时就到家。挂了电话之后发现慕天白闭着眼睛在休息。“慕馆长，你很累吗？”

　　“昨天晚上工作——”慕天白认为没必要说这些。“有点累。”

　　“到绍兴来——公干？”

　　“和当地的展馆谈展出的事。文化展，这里是文人故居，是吗。”

　　还好真是有公事，不然乔曼会以为慕大BOSS真是个跟踪狂。“对，文人，慕馆长如果想参观，我可做临时导游。”

　　“求之不得。”慕天白勾起嘴角笑。

　　乔曼怎么觉得她中了慕天白的圈套……

　　**

　　出了车站，这回是各走各路，慕天白没乱说，车站在有车等他。乖乖，乔曼想，才这才大BOSS的样子，有车接送。而小人物只能自己叫出租车或是——

　　“乔曼，乔曼。”

　　乔曼听到有人在叫她，慕天白的车子还停在不远处，另外有辆车子里探出一个人影冲她不断挥手：“乔曼，乔曼。”

　　她看到慕天白坐的那辆车子终于开走了。乔曼才看清叫她的人是她的一个表姐，乔小姐猜应该是她的妈妈让她表姐过来接的。乔曼的表姐找了一个本地老公，做生意的，家里条件还不错，大前年生了一个儿子，乔曼看过照片，胖子小很壮实。

　　开车来的是乔曼的表姐，胖小子就坐在车子后排。“乔曼。”

　　“姐。”说是表姐，可乔曼一律管叫姐，所有表哥堂哥，都叫哥。“呦，小虎。”乔曼记得胖小子的小名叫小虎，大名叫什么她还真想不起来。

　　“小虎，阿姨跟你说话呢，你没听到吗？说阿姨好。”

　　小胖子拿着玩具的手没停过，乔曼问：“这是什么玩具。”

　　“KFC里骗小孩的把戏。”乔曼表姐说，“叫过阿姨了没有。”

　　小胖子这才不情愿地叫了一声：“阿姨。”

　　“小虎真乖。”乔曼把东西放进后备箱，坐上车系好安全带。

　　乔曼回到家时快下午两点，正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乔曼家在一条街上，这里离鲁迅故里很近，每个月每天都有游客到这里来。乔曼父母的店开在相邻的另一条街上，不是租金的原因，而是她父母家就住在这里。

　　乔曼的表姐把乔曼送到家，乔曼的父母盛情让乔曼的表姐进来喝杯水再说，可小胖子吵着要去吃KFC：“我先走了。”乔曼表姐说，“明天到我家来吃饭。”

　　“让小虎少吃点，多吃不好。”乔曼向她表姐告别，她父母把她的行李拎进家中。放行李，洗脸。乔妈妈问乔曼回家几天，乔曼说大概五六天。确切点说应该是五天，她把回去的时间也算进去了，回去的机票也已经买好，就放在她的包包里。

　　“这么短时间。”乔妈妈和乔爸爸互相看了眼。

　　乔妈妈是个很普通的家庭妇女，个子瘦小。这一点，乔曼像她的妈妈，骨架不大。短发，脸盘子也小，因为自己的女儿回来让她心情很好。

　　乔爸爸则有点胖，典型的啤酒肚。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不算多。乔爸和乔妈一起开了一家小面馆，就在自家楼下，因为她家临街，就把临街的那间屋子改成了店面房，做点小生意。她父母早年是国有单位的，后来体制改革夫妻双双下岗，就开了这家面馆。

　　乔曼上大学的钱都是她父母辛苦攒下来的，乔曼能想到父母难处，所以父母叫她回来相亲，她只能回来。

　　面馆做的是早餐生意，中午晚上有客人来时就营业。这个时间段几本上不会有人来。她把带来的东西从包里拿出来给父母，还有给其他亲戚的东西也交给父母。安顿好之后乔曼走到二楼自己的房间。

　　房间朝南，没有西照阳光，乔妈妈在她来之前就开了空调，房间里很清凉。窗台上还放了一盆吊兰。乔曼在毕业之后回来过几次，房间一直都保持同一个模样。

　　“我回来了。”乔曼坐到床沿上，使劲往床上一躺，对大多数人而言，外面再好，都没有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