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新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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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艾凌同学答应苏靖同志的告白，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这个代价就是，苏靖同学在这个平静的月夜里，负重背着艾凌步行2公里回家。
苏靖身材颀长，背也很宽阔，艾凌俯在上面只觉得很安心。艾凌本来就不重，再加上苏靖常年打球，身体精瘦却非常有力量，所以他背着她的时候，步子走得很平稳。
“艾凌，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竟然真的就答应我了！”苏靖不时把艾凌往上颠颠，以防她滑落，他背在身后的手里提着艾凌的人字拖，艾凌就这么光着脚丫被他背着。
艾凌原本把手交错在他胸前，听到他的话之后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于是伸出手去捏他的脸颊，“这样会不会更有真实感？”说完她还在他背上哈哈大笑。
苏靖无奈，一路上遇到的人不多，于是他大胆的对艾凌提出个要求。
“艾凌，给我唱首歌吧。”
艾凌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间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她歪着头想了下，问：“你要听什么？流行歌什么的我不怎么会。”
“随便你唱，什么都行！”
“《new soul》怎么样？”这大概是个设问句，因为她一讲完就趴在他背上自顾自地唱了起来：
I'm a new soul〖伴随着一颗纯洁的心灵〗
I came to this strange world〖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
Hoping I could learn a bit about how to give and take〖期盼着能学到如何付出与收获〗
But since I came here, felt the joy and the fear〖但自从来到这里体验了快乐与恐惧〗
Finding myself making every possible mistake〖发觉自己正在犯着所有可能的错误〗
La, la, la, la , La, la, la, la ……
夜色如水，一对恋人在海边上留下一串脚印，那个女孩子覆在男孩子的背上，用她甜美的嗓音唱着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歌曲。
快回到容嘉家的时候，艾凌执意要下来跟苏靖并行着走，她扶着苏靖的手臂一跳一跳地把鞋子穿好，掌心下是他结实的肌肉。
“行啊你，摸着都是肌肉啊，要是论斤卖都能买个好价钱啊！”艾凌眯着眼睛笑，揶揄他。
苏靖扶额无语，这丫头怎么在他正式表白之后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是没心没肺，现在就变成了痞痞的女流氓模样。“要是把我卖了，谁来养你这头笨蛋？”
竟然敢说她是笨蛋，艾凌果断踮起脚赏了他一记爆栗，“谁要你养？还有，我都考上B大了，有谁敢说我是笨蛋？”
看着她说话时理直气壮活色生香的样子，苏靖只觉得心底一片柔软。那么单纯的女孩子，一颦一笑都让人怜惜。
苏靖重新牵起艾凌的手，这次两个人就自然多了，艾凌转过脸去问苏靖为什么突然要她唱歌给他听，得到的回到却让她气结。
“天那么黑，不来点鬼哭狼嚎的歌声，怎么壮胆啊？”
艾凌瞪着他，作势要一掌拍在他的手臂上。
“好了好了……”苏靖大笑着将她揽了过来，“是睿睿告诉我的。他说有个叫艾凌的姐姐，唱歌很好听！”
艾凌想起当年在苏楠生日会上遇到的那个小不点，她很喜欢他，于是追问苏靖说：“那个小不点？当时他才4岁啊，居然还记得我，现在该上小学了吧？”
苏靖点点头，“小学三年级，正是活力旺盛的时候，每天就跟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学校的老师都投诉说他太调皮，我小婶也拿他没办法，谁叫他从小就是个淘气包！”
艾凌会心笑笑，“我觉得挺好的啊，小朋友调皮不是很正常嘛，每天窝在家里才不正常呢。我小的时候也跟个男孩子一样！”
苏靖非常严肃地上下打量着她，“看得出来……”这次轮到他调侃她了。
“严肃点，我是认真的！”艾凌开始追忆童年的趣事，“我记得以前我有个小伙伴，当时在我们家的小区里我们可都是孩子王，好像那个时候我们都有那种四个车轮的儿童自行车，每到晚上我们就会在小区里疯骑疯玩。后来有一天下午我站在阳台边上，看见他竟然把自行车后面的那两个小轮子给拆了。当时我立马就让姑婆帮我也把轮子给拆了，然后抡起自行车扛在肩上就下楼跟他比起赛来。说来也奇怪，从来没人教我骑过自行车，不过那个时候似乎一放到地上我就懂骑了一样，都不用人扶！”
“那姑婆当时肯定想，这小姑娘气冲冲的，是要下楼找人寻仇呢？”
“才不是呢，我当时是觉得，凭什么他就能骑两个轮子的我就不能骑呢我得证明给大家看我也能做到！而且，那个小男生还比我小，个子也矮，才到我这儿！”说完艾凌还用手比了比下巴的位置。
“从小就是个好胜的小丫头。”苏靖淡淡地下了个定义。
“你别想着转移话题，睿睿称赞我的原话是什么？快说快说……”
“他说你的声音犹如天籁，余音绕梁……这样好了没？”苏靖走在前面，拉着她往家的方向走。
这番话令艾凌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我就说嘛，睿睿是个聪明孩子，下次见到他一定要给他买糖吃……”
……
因为大一开学要军训的缘故，艾凌比苏靖提前了一个月去学校报到。苏靖本意还想帮着小女友提行李献殷勤，没想到老天爷也没给他这个机会。
开学没多久后，苏靖就收到了个惊人的消息。
那天艾凌抽空给他打电话，“苏靖，来到学校之后，你猜我看到谁跟我同班？”
那时候苏靖刚打完球回来，满身大汗，“你的新同学我怎么知道？”
“是苏楠。”新生见面会那天，艾凌看见苏楠跟她坐在同一间会议室时也被吓了一跳，暑假里她根本没想着去打听他考得怎么样，上了什么大学，读了什么专业。现在看见他就跟自己坐在同一个地方，有些惊喜又有些慌张。
“的确有点出乎意料，我也知道他考得不错，没想到他竟然也报了B大的医学系，还那么凑巧跟你同班。”苏靖回想起来，艾凌离开的时候，苏楠也收拾去了学校，时间上吻合，只是他那时候并没有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你们家也太淡漠了吧，兄弟间都不问候一下。”艾凌埋怨道。
“我们家本来就对这个不怎么在乎，再加上暑假我们不都去了海边住了一个多月吗？回来的时候我只知道他也报了医学系，他也没跟我提过他考上了B大啊！”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太突然，我一时间接受不了而已。看来你们家不错啊，出了两个B大的高材生！”
“所以以后我们俩的小孩会更不错，因为他爸爸妈妈的优良基因！”话没两句苏靖又开始调侃起艾凌来。
“去你的。”
话虽如此，但见面始终还是很尴尬，开学前的最后一次见面实在学校里那次的偶遇，将近三年时间两个人没有联络，对方过得怎么样几乎一无所知。在军训时还好，每天都过着规律的生活，虽然每天都呆在一起但是交流的机会不多。正式开学之后，班干部推选，苏楠当了班长，艾凌则选上了学习委员，以后免不了会一起工作。
“还记得以前的时候是你当的班长，我当学习委员，现在倒好，我们两个的身份换了过来，也还在同一个地方。”苏楠说。
“是啊，以后也轮到我叫你声班长了。”艾凌配合地笑笑。
“暑假一直联系不上你，听说你跟苏靖一起去旅行了？”
试探的意味太过明显，艾凌不想含糊地回答，“也不是，容嘉家里有套房子在海边，我们宿舍里几个女生还有叶风他们兄弟们都有去。”
“那应该挺好玩的吧，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海边吗？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一句话，在海边长大的孩子总是对海有种莫名的情愫。”
她不愿意一直听他回忆往事，于是转移话题说，“那你呢？米俐也该上高三了吧，暑假里有没有跟她传授什么经验？”
苏楠很惊讶艾凌竟然主动提起米俐，“她读文科，我读理科，也没什么经验好交流的，再说了，她未必愿意见到我。”
艾凌轻笑，“怎么会有女生不愿意见到自己的男朋友？何况像米俐这样我见犹怜的小女孩，应该更需要男朋友的呵护吧？”
原来她并不知道他已经跟米俐分手的事情，确切的说，他从来都没有跟米俐在一起过，那次只是一次缓兵之计。
“我跟她，我跟她早就不在一起了。”
艾凌有些意外，下意识转过头去跟他对视，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的神色，“我还以为你会跟她在一起很久呢，那么温柔可人的女孩子。”
苏楠又怎么冲动可能说出，“我心里喜欢的挂念的，一直只有你。”这样的话来。
假若真是如此，当初两个人又怎会那样果断决绝分开。
“容嘉也在这个学校是吗？这下可好，她跟叶风又能在一起耍宝了。”苏楠一直知晓他们有个“一中四剑客”的称号，现在大家又都在一个学校，虽然不同年级不同专业，但要见面也不是难事。
“是啊，她最近常说当了媒人婆，要跟叶风联合起来坑我和苏靖。”她说这些花的时候，眼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什么媒人婆？”
“我跟苏靖在一起了。所以以后你要是叫我一声嫂子，也不为过。”
爱情的方式有千百种，以前苏楠觉得，最差的不过是成为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老死不相往来罢了。只是今天他才发现，这世上还有一种令人心酸又无奈的结局，就是自己曾经最心爱的女孩子，如今却以自己哥哥的恋人的身份，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
B大的医学院和物理学院离得不近，一个在东区，一个在西区，用B大学生的话来说，只要不在同一个区上学，谈恋爱基本上就算是小异地恋。都说读医就是后高三时代，上了大学之后艾凌可算是对这句话有点深刻的体会了。只是大一而已，课程表几乎是满满的，全部都是医学的基础课。可能是因为经历三个月没有认真学习，大一的同学们都非常勤奋，每天大教室里都座无虚席。
见到这样的情况，艾凌不得不拿起高三时刻苦奋斗的精神来，每天早起去占座，顺带给宿舍里那几位姑娘也占几个。
苏靖这个学期的课也很满，大概只有周末的时候才能空下来，有时候要是跟着老师做实验，还得赔上一天的时光。正因为两个人聚少离多，所以每次见面都显得格外珍贵。
这天周五下午，苏靖他们系没有课，约着文学院中文系的男生来场球赛，事前他发了个信息给艾凌，让她一定要来看他打球，但是艾凌一直没有回他。
等到球赛到了第三节开始的时候，艾凌才姗姗来迟。球场上人很多，尤其是女生，里三层外三层的，呐喊加油声不绝于耳。艾凌好不容易在球框底下找了个缝隙挤了进去，发现有群男生正坐在球框下看着比赛，原来是苏靖他们班篮球队的队员。之前艾凌曾经跟他们见过几次面，有眼尖的认出她来，马上起身给她挪位子让她坐下，其他人见到后纷纷跟她打招呼喊“嫂子好！”。在大庭广众底下被人喊“嫂子”，艾凌多少有点窘迫，不过她还是坐了下来，安心看着场上的比拼。
“比分多少，哪队领先？”艾凌问。
“自然是我们。75:34，他们文学系的男生球打得不烂嘛！”有人回答。
艾凌轻笑，“你们也太不公平了，一个个人高马大的，怎么就想着去挑中文系的男生？”
“还能怎么想，光顾着中文系的妹子了呗……”
这样实诚的回答，让场上的在座的人都乐了。
“哈哈哈哈哈……”
苏靖今天穿着一身火红的球服，刘海被汗水打湿后湿哒哒地披在额前，他手上还带着护腕。颀长的身材，英俊的外貌，引得场边的女生不时尖叫。艾凌以前从未发现他是一个这么有决策力的男生，在球场上那么一站，领导者的形象就这么浮现出来。他跑步的速度很快，在场上奔走时还会不时挥动手臂调整策略与队友配合，带球上篮的时候更是一副王者风范。他的三分球一直很厉害，这件事在高中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不过今天他的表现似乎更加出色，也难怪会有女生为他尖叫。
以前容嘉曾经说过，苏靖的身材在男生中堪称完美，精瘦，颀长，尤其是小腿，一丝赘肉都没有，线条流畅，从某些角度看，还胜过许多女生。
当时艾凌还没读医，现在才明白，那是因为苏靖的小腿腓肠肌位置高，所以看上去线条才那么完美。她记得当时她只回了容嘉一句：“那叶风的呢？”
“他，一整个黑森林蛋糕啊！”
艾凌：“……”
“小腿腿毛那么多，不是黑森林还能是什么？”
正因为容嘉这个笑话，本爱吃甜食的艾凌从此不再尝试黑森林，而且敬而远之，因为每次她看见橱窗里的黑森林蛋糕，就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叶风的小腿……
15分钟很快过去，第三节也随之结束，苏靖走到艾凌旁边坐下，他拍了拍她的脑袋，接过她递过来的矿泉水，拧开来就灌。
“你别喝得那么急，先歇一下再喝！”艾凌作势就要拍下他的手。
“刚才一个人在傻笑什么，我在场上都看见你乐呵乐呵的样子了！”苏靖听了艾凌的话，用毛巾擦了下汗，没有再喝水。
“没什么，想起以前容嘉说的话了。你别挨我那么近，一身臭汗的！”
“现在嫌弃我了是不是，今天你得好好看看场上有多少女生为我尖叫啊，你啊是身在福中不惜福啊！容嘉说我什么了？”苏靖说话的时候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得意的神色，艾凌让他不要靠近，他就偏要，作势还要搂她入怀。
“等下见面你问她啊！”艾凌奋力挣扎，一会儿还要跟容嘉他们见面，她可不想沾了一身汗味。
“哟哟哟，见着媳妇不要兄弟了是吧？”有球队的男生过来跟苏靖讲话，刚开头就不忘打趣他们俩。
艾凌点头笑笑，苏靖则是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我两个星期才见到我媳妇一面，我不疼她还疼你这个大老爷们啊？”虽然话是这样说，但苏靖还是跟他聊起场上的事情来：“你看他们队蓝色衣服那个男生，假动作特别多，等下上场的时候记得注意下他，还有那个黄衣服的胖子，要是谁被他踩上一脚，那可是万劫不复啊！还有那个……”苏靖絮絮叨叨念了很多注意事项，球队的人都围在一起商量对策，艾凌也识趣退到一边等他。
场边的石凳上坐着的女生大概也是苏靖他们班的，艾凌叫了声“师姐好”，然后就在她们身边坐了下来。
“刚才还有些学妹向我打听苏靖的名字呢，看见你来了之后都闭声了。”坐在艾凌身边的一个穿着米色连身裙的师姐开口，“我们班的女生那时候还纳闷，苏靖这么个英俊帅气的男生，大一的时候怎么没想着交女朋友，就算看不上我们院的，别的院的女生也是大排长龙等着，原来早就名草有主啊！”
艾凌笑着回答说：“我们也是暑假的时候才在一起的，我们是同一所高中的。”
后来就没有再交流什么话题了，比赛很快就结束，中文系的比分依旧落后，但与往常相比并不算输的太惨，可谓是虽败犹荣。两队的队员握手以表友好之后，球场上的人基本就散去了。他们四个人约好一起吃饭，苏靖打完球一身臭汗，艾凌只好等着他洗完澡换好衣服才跟叶风和容嘉会合。
男生宿舍是一如既往的脏乱，艾凌也没想着能从中翻出一块干净的地坐下，苏靖一回到宿舍之后就冲进了洗澡房，连衣服都没拿。他在里面喊着艾凌的名字，伴着哗哗的水声，艾凌听不太真切他的话，不过大概意思还是懂的，他让她帮忙拿衣服。
她翻了下他的衣橱，抽出一件白色的T恤和卡其色的中裤，走到阳台上伸手递给他。接过衣服之后苏靖还顺手把换下的脏衣服递了出来。
“这件事你倒是做的自然。”艾凌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拿着脸盆接了水就开始洗，也不知道那句话他到底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等到苏靖洗完出来，艾凌正好把衣服洗完过完水，正准备晾起来。苏靖赶紧递过衣架，帮着艾凌把球服晾了起来。
看着艾凌一副小媳妇贤惠的样子，苏靖心想以后是不是球服一律都不洗了？
他从背后搂她入怀，一个用力就让她转过身来，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在她唇上偷亲了下，艾凌又气又恼，作势要走，苏靖哪里肯，一把把她拽了回来继续亲，这次他撬开了她的牙关，舌尖挑逗着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艾凌从不知道苏靖的力气那么大，她被他亲得力气都散去了，软绵绵的只能依附着他的力量站着，双手不自觉就环上了他的腰。苏靖感受到她的回应之后，双臂愈加收紧，似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这么缠绵的亲吻，让情动的两个人，谁都不愿意先放开彼此。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新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