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黑羽盟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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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尖直指青衣上的虎眼！
足尖疾步微动，身子倾斜，一招就要索命。
“大师兄小心！”
台下青虎帮的人大喊。
一回头，锋锐剑尖已经逼到胸口。大师兄吓得哇一声大叫，身子一斜，掉下擂台。
正午太阳毒辣。
台上黑羽手腕一转把剑背在身后。
乌发黑衣，默不作声的扫视全场。
银白面具冷光刺目，露出的半边脸，也是深不可测。
台下众人一阵唏嘘。
这女子来历不明，出手迅辣，站在台上一幅深沉冷峻的模样。
众人心中不禁暗想，这女子肯定相当厉害，黑羽盟不容小觑。
泽夏看着台下黑压压一大片人头。
台下议论声嗡嗡，人人对她指指点点，不知在说些什么。
心里一阵发虚，握剑双手汗涔涔。
她对自己的表现是完全没有一点把握。长老硬把如此重担砸在她肩上，叫她怎么扛。这事要是办不好，回去恐怕又是小命不保。眼下，扛不住，也只能死命扛。
心里这么想，脸上自然深沉。
台下众人看在眼里，却觉她一脸的苦大仇深是杀气逼人。
她若做了盟主，今后蜀中盟会的人哪还有好日子过。虽说楚心男为人粗暴，但换了这女人，未必就会好到哪去。众人心里不禁都暗盼她被打败。
青虎帮大师兄跌下擂台，被一众师弟围住，甚是不服。这丑女叫他在众人面前丢脸，这面子他无论如何要挽回了。当即拾起大刀，重上擂台。
她虽发一招，就能如此厉害。楚心男和大师兄两人看她站在台中不语不动，心中都暗暗紧张。
“你们谁先上？”
台上黑羽问得冷漠至极。其实藏在她心里的泽夏却是战战兢兢。
要做出老大的摸样，摆出老大的气场，当真需要一颗强大的内心。她穿越以来，先被毁容，后遭背叛，几次命危若悬。两次任务，一胜一败，败的那次差点丧命，胜的那次亲手杀了自己的师傅。一路走到这擂台上，当真是坎坷得可以。她败得够多了，实在不想再败下去了。
她深吸一口气。她会记得长老的话，“你要狠。剑既出鞘，永不回头。”
“要不你们就一起送死。”黑羽冷冷的说。
楚心男朝地上啐了一口。这女人是多大的本事，如此狂妄！以一敌二她都敢？他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收拾完这疤面女，我们再打过！”楚心男对青虎帮人大吼一句，扬起双斧就扑向台上的黑羽。
双斧迎面劈来，黑羽双足未动，身子中空后仰，似竹随风动，蓄力后弯。
转瞬扑转向前，双剑挺刺，剑影白光哗动。
剑尖已然逼到眼前。
楚心男心中略惊，连退数步，吃力的举斧抵挡。
擂台嘎吱嘎吱的响了起来。
台下一片哗然。
这女人不过一招，就逼得他连退数步了。
楚心男大喝一声，双斧一抖，他可要拼了这条老命了。青虎帮大师兄看她如此厉害，再顾不得擂台规矩，举起大刀杀了上去。
大刀双斧齐挥连砍，招招夺命。擂台上一斧一个坑，一刀一道痕。凶险至极。
黑羽沉着冷静，身子斜飞侧舞，足点腾空，双剑雨点般急急落下。
剑雨细碎，尖刻凌厉，划得二人头脸双手道道细密血痕。
疼得招架不住，青虎帮大师兄疯了似的乱挥大刀，硬把黑羽逼了开去。
脸上刺痛，伸手一摸，鲜血淋漓。
黑羽低头看着手中的剑，血珠轻染。怎的打得如此顺手？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原来这些混江湖的帮派人马，武功可以如此普通。
她自己并不知道，江湖是鱼龙混杂，有高手，自然也有低手。鬼龙山上的人多是武功了得，教她徐竹隐的解痴还有和她对打过的梅正青又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她是混在高手堆里几年，自觉武功不行，却不知自己在江湖中也算是不简单的人物了。
云水剑法虽未学完，又不娴熟，但对付这些小菜，完全不成问题。
楚心男二人头脸满手是血，见都是浅伤。怒气更盛，大喝着又冲过来。
占尽上风，又知道对方两人加起来都敌不过她。黑羽心里偷自雀跃偷笑，脸上却只敢唇角弧线轻勾。
越打越是来劲，剑气化成白光，势不可挡。
那二人全无还手之力，被打得连连后退，摔得爬不起身来。
“我认输了！我认输了！”楚心男双斧一扔，跪倒在地。
“没用的东西！”青虎帮大师兄朝他啐了一口，顶着一身剑伤，又杀过来。
“你若认输求饶，我可饶你一命。”黑羽看着他冷漠的说。
在她心里，一个小声音偷偷叫着，拜托，求饶吧，我真的不想杀人。
“呸！饶你姑奶奶！”大刀破风而来。
黑羽跃起不还手，他连砍数下，擂台破了好几处洞，嘎吱嘎吱大响
求饶吧。黑羽双手紧紧握着剑，你再不求饶，我就要杀你了。
大刀连砍她不中，气喘吁吁，又再砍来。
黑羽连连避开，却没有发招。
台下观众看着这一幕，议论声一片。这黑羽厉害无须再说，明明可以要他性命，她还迟迟不动手呢？武林中人，向来视人命若草芥。高手或许还说点到即止，这蜀中剑盟就是一群地痞流氓。青虎帮的人平时作威作福，狗眼看人低，现在人人都想看他惨死在擂台上。
“杀了他！”人群中有人起哄。
“杀了他！杀了他！”一人发声，百人应和。
叫杀声此起彼伏，充斥整个会场。
“你们这群狗娘养的！”那大师兄气得指着台下破口大骂。运劲大喝一声，擂台轰轰作动，眼看就要塌了。
黑羽盟的人都看着黑羽，都不做声。
此番不杀他都不行了。
狠下心来，别再回头了。
黑羽举剑，足尖一点朝他杀去。
云水剑在烈日下白光闪耀，飞鸿过空。
剑身直没入胸口，穿透后背，直插入木板里。
青虎帮大师兄双目瞪圆，睁大了看着她。
从前，她杀人，不是误杀，就是正当防卫。
这一次，不同了。
陈旧的擂台轰轰作响，摇曳了几下，勉强支撑住不倒。
烈日照在头顶上。
看客们汗如雨下。刚刚叫嚣着要杀人，等这人死了，偏偏都安静了。
这女人好狠……
明明已经赢了，还要索人性命……
唉呀，这女人要做我们的盟主，日子……
各种各样的念头从这些看客的脑海里冒出。台上的黑羽，已经瞬间变成了众矢之的。众人又怕又恼，没人敢出声。
“台下的人听着。”黑羽把剑拔出，鲜血顺着剑身一滴滴落下。
“既然我黑羽取胜，那我就是蜀中剑盟的盟主。但是，我不喜欢这个盟会的名字。”黑羽把手背在身后，台下人的目光很不友善，她的手心微微发汗。
“从今日起，没有蜀中剑盟。只有黑羽盟。”
台下一片哗然。
黑羽站在台上，冷酷的脸上读不到一丝表情。
胜利，让她体会到心里的一阵强烈的膨胀感。
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大声小声的议论纷纷。
她站在高处，沉默的看着他们。
“我们都有自己的帮派，凭什么加入你们黑羽盟！”台下有人不满的叫道。
越来越多人响应了他的话。
“因为，你们没有选择。”黑羽右手一抬。这一抬，要抬得有杀气，有架势。这场戏才演得下去。
墙根下的二十几个黑衣人齐齐跃起，分守出口。
千枫拔出藏腰剑，跳到黑羽身边来。
所有人，都是瓮中之鳖。
会中几百人大骇，武器齐齐上手。
“就凭你们二十几人就想打倒我们这里几百人？”台下一人叫道。
“大家别急。”黑羽继续说话。这几百人对着她拔刀举剑，心里不惊是假的。但是心里再虚，也不能让人看出一丝来。
“我黑羽盟相当了解各位的苦处。这蜀中剑盟老了，旧了，连擂台坏成这样，都没钱修。但是一旦加入我们黑羽盟，我能保证各位弟兄吃香的喝辣的。在自己帮会中悬上黑羽盟会的牌匾，你们除了变得更有钱，没有其他任何改变。”
话语间，两个黑衣人把两个大箱搬到台上。
沉甸甸的，擂台嘎吱直响。
箱子掀开，露出满满的黄金。
金光一闪，台下就安静了。
蜀中剑盟里面的，本来就是一群地痞流氓。
帮会意识是假的，凑在一起混钱用才是真的。
“我可以给大家时间考虑。”黑羽继续说，“什么时候考虑清楚了，什么时候出这个门。”
这不是赤/裸/裸的威胁么！
众人见过黑羽的身手，知道自己敌不过她，心中气极，却个个都不敢动手。
两个不要命的青年大骂一声他娘，径自朝门外走去。
守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人长剑一挥。
血花四溅。
这些黑衣人，当真不是闹着玩的了。
“慢慢考虑，我可以等。”黑羽嘴角藏笑。
站在台上久了，便不觉怕了。不但不怕，力压众人，还有一丝爽快。她突然觉得自己领悟到了长老耍酷的秘籍。在那个人心里，到底有多强烈的优越感。
台下的人议论纷纷，没人想到这次的蜀中盟会是这样的情形。
想拿钱的不敢第一个上去拿，想走人的不敢独自走出去送命。
楚心男满脸是血，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率先领了黄金。
一人发声，百人应和。
见地龙帮带头拿到了黄金，心中跃跃欲试的人马上就跟了上来。
黑羽看着来领黄金的人排了长队，嘴角轻轻勾起。
她知道，这次的行动，她成功了。
“医师是怎么说的？”
等到夜深人静，泽夏才敢悄悄跑到仁诚医馆的门口去见千枫。
“医师说血痨是治不了的。”千枫打着灯笼出来见她，“医师说那是武林中人掌力所伤，非要求治，就找高人内力疗伤试试。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抓住不放。
武林高人？难道要她回头去找打伤莫石的梅正青么。
不行。
梅正青一心以为她是音素，找他的话，只会惹更大的麻烦。
可她哪里还认识别的高人。
不对。
她确实还认识一个厉害人物——长老。
可长老那么残酷无情的人，会帮她么？
泽夏咬着手指头，心里千百种想法纠缠在一起。
无论如何，她要试一试才行。
“千枫，你带两个人送莫石回鬼龙山。我再想想办法。”
“你不进去看看他么？”千枫推开门，惊异的问。
……
医馆内一片漆黑。莫石应该已经睡着了。
他的话突然浮现在脑海里。
……请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我就不去了。”泽夏尽量让自己的笑容不带苦味。
泽夏和千枫草草道别，转身马上离开。
安定黑羽盟的事情，她会马上交给朴罗。
她要赶往京城。
越快越好，越快越好……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黑羽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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