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照顾你（瓶邪）》张起灵的吴邪

10、-09-

　　第二天上午起床的时候外面的太阳正好，虽然近几年来，夏季的温度越来越高，但清晨总归还算怡人。
　　我换了身衣服出门，站在街道上没由来的感到一阵茫然，过了好半响才想起我是要去医院看闷油瓶，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几乎把我这几个月的所有情绪全部释放出来，我甚至感觉到自己像是回到了以前在杭州古董店的时候，想哭便哭想笑便笑。
　　以至于，现在我还不敢相信闷油瓶是真的回来了，我只怕这又是我的南柯一梦。我想象过也梦见过很多闷油瓶出现时候的场景，也许是十年后在雪山之中，也许是二十年后在杭州古董铺，但我没想到会是在这个时候。不过万幸的是，我平安把他带了回来。
　　去医院的时候，我半路到了一家粥店，打包了两碗热粥，昨晚太过激动，都没有发觉闷油瓶躺了两天一粒米都没有进过，不论他隐瞒了我什么，我终究还是有些内疚，也许这份来自于几年前的内疚我一直伴随我一辈子。过多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去追究，追寻别人的秘密必然要承担知道秘密的经过，这是很久以前我就领悟出来的，现在也想通了，有些问题也不是那么重要了，盲目的寻找真相还不如让真相来寻找你。
　　我缓缓推开房门，王盟那小子还在流着哈喇子趴在病床上睡得正香，反而闷油瓶倒是自己拿着个水杯慢慢往病床移动，我顿时就怒了，冲过去一把把王盟提溜起来，对着他脑门就是一掌，骂道：“我要你照顾小哥，你他丫的倒好在这里睡大觉，皮痒了是不是？”
　　王盟一下子清醒过来，连忙点头哈腰，伺候慈禧太后似的把闷油瓶扶上床，闷油瓶没什么表情，把水杯放在旁边的柜子上，然后开始和天花板交流他们之间深厚的革命情谊。我把手里提的粥放在一旁，刚准备招呼两人开饭，病房就被推开，一个庞大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只不过一眼就跟X光一样扫射到了桌上的热粥叫道：“我说天真，你现在还学会未卜先知了？知道胖爷要来，还特意给带了粥，虽然分量对于胖爷有点少，但我也勉强可以接受你的心意。”
　　我白了胖子一眼，还未说话，王盟就挠挠头狗腿的说道：“老板，您们先吃着，不用管我。”
　　“恩，王盟那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不用来了，我在这儿。”要说不好意思，我还是有点的，可毕竟这几年脸皮厚了不止几层，愣是什么都没让我表现出来，“这几天你辛苦了，等回杭州，我给你加工资。”
　　王盟一听眼睛都亮了忙问：“老板您客气什么，我的就是您的，您的还是您的，您看给我加多少？”
　　“一百。”我伸出一根指头说道。
　　王盟的脸瞬间垮了，啥都没说，慢吞吞的走出了病房，留下了一个凄凉的背影。
　　“我操，我刚心里还念叨，小天真多年不见既然变大方起来了，哪知道你压根就是逗他玩呢？”胖子端起粥吃了一口，“加工资加一百，亏你也好意思说出来。”
　　我听了脸色一变，伸手作势要抢过他的粥威胁道：“我呸，你别忘了，你手里的东西还是我给买来的，有本事你给我都吐出来，再说这话。”
　　胖子利马闭了嘴，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发现小哥还坐在那儿没动身，我一想他肯定是右手不行不好吃粥，心里一酸，把胖子赶到一边，自己拿起那碗粥温和道：“小哥，趁热吃了吧，你手不好用，我来喂你。”
　　“小哥多大的人了，还用得着小天真你来喂食啊？”胖子说，“我看你就是当保姆当上瘾了，现在手痒得很。”
　　“你他妈知道个屁。”我转头啐了胖子一眼道，“小哥手下斗时受了伤，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治好。”
　　“小哥的手不好，你就这样喂他一辈子？”胖子脸上一沉，又变脸调侃道：“我看还是要小哥赶紧学会用左手做事，不然以后想打飞机，都得要你给他帮忙。”
　　“我操，你他娘的脑子里怎么就只想着这龌龊事。要说你说给自己听，别来□□我和小哥的耳朵。”我边说边舀了一勺粥放到闷油瓶嘴边，闷油瓶终于把眼光从天花板移到我身上，看了我一眼，然后张嘴慢慢把粥吞了进去，末了还咬了咬勺子的前端，我心里一动，马上又舀了一勺。
　　很快，一碗粥就被闷油瓶如数吞进肚子里，我把桌上收拾收拾道：“小哥，你躺了两天没吃饭，现在只能吃点流食，你忍忍，等出去了，我请你去吃好吃的。”
　　“靠，天真你偏心，跟小哥一说就是出院了请吃饭，我胖爷在这也没听你说要请我。”闷油瓶没答话，胖子在一旁叫了起来，我只好加了一句，两人一起请，谁也不偏心谁。
　　“听人说，这长沙也有不少好玩的地方，怎么，天真不带胖爷去耍耍？”胖子嘿嘿笑了两声，那□□的意思不言而喻，我心想胖子再巴乃这么多年，还以为他是打算这辈子给云彩守身如玉了，哪知道压根不是那么回事，果然看人还得365天的看，你看着几年不见，胖子都堕落成什么样了，虽然他以前也没多少正经。
　　“小哥现在还医院躺着，要去也得等小哥出院再说，现在你就蒙做这个梦了。”我毫不犹豫的打击着胖子那颗向往春天的心。
　　“天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胖爷只是说去逛一逛，吃一吃，你他娘脑子想到哪里去了？”胖子反驳，“也不看胖爷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一听，心说难道我还真误解了胖子的意思不成？看他这话好像的确没那方面意思，当即也就笑了笑说：“那也得等小哥出院再说。”
　　胖子听了叹了一句我操也不说话了，我便看向闷油瓶说：“小哥，等你伤好，出去了，你是跟我回杭州还是跟胖子一起去北京？”
　　胖子决定回北京过下辈子的事情是昨天晚上回家知道的，看得出来，这个决定让胖子下了很大的决心，也相当于放弃了过去的种种，重新开始生活，这让我很欣慰。
　　闷油瓶低着头沉默了很久，额前长长的头发遮住了眼帘，看不清里面的情绪，不过想必是一眼的淡然，我心里砰砰直跳，就怕他说谁也不跟，出了院就继续干他的一个人的事儿，如果结果是这样，那我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找跟米线上吊。
　　“天真你杭州能住就住你杭州去呗。”胖子看闷油瓶半天也没个结果急忙插嘴道：“不是我胖爷不照顾兄弟，只是你又不是不知道胖爷我那里地儿小，多一个人就挤得跟什么似的，再说我也看不好一个这么大的人，要是出了点什么事，你还不得找胖爷拼命？”
　　“得了，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我看你他娘是闲小哥在那妨碍你泡妞了吧？”我跟胖子比了比中指道。
　　“靠，天真你这是侮辱胖爷我，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就把兄弟丢给别人呢？虽然也有点这个理由，但我发誓不是主要原因。”胖子隔着衣服挠了挠肚皮冠冕堂皇的说，“主要原因还是天真你和小哥这么久不见，肯定两人也要好好交流交流，要是小哥跟我到了北京，你找起来也麻烦。”
　　“咱两说什么都没用，还是要问小哥的意见，说不定小哥就愿意跟你走呢。”我不耐烦的说，又问闷油瓶，“小哥，你直说吧，如果你实在不想跟我们走，我们也拦不住你，不是么？”
　　意料之外，闷油瓶只是摇了摇头便说：“我跟你去杭州。”
　　我面上一喜，笑了出来，“好，小哥，等你出院，我就带你回杭州。”
　　不管时间过去多久，我会给你留一个位置，等你出现，带你回杭州，然后让你像平常人一样过日子。